次日,申靜申甜給各自的公婆敬完新媳婦茶後,由原雷雋海陪著,在申萬水的帶領下一起來到孫府,他們除了要給秦政等人敬茶之外,最重要的是親眼見證申甜成為語嫣閣的正式一員。原雷和雋海對申甜是又羨又妒,說不清什麼滋味,他們和秦政關係那麼好,秦政都不肯正式收他們入門,卻被申甜捷足先登了。
申甜和申甜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她安慰姐姐道,「姐姐,你不要灰心。我和爹爹都會努力幫你的,爭取讓師父早日收你做正式弟子。」
到了孫府,兩對新人先給孫麟閣和秦政敬茶,老爺子本想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給火舞霽上上課,卻沒有看到她,「呃,火舞霽姑娘怎麼沒來?是不是看不起老頭子我呀?」
雋海忙道,「回閣老的話,火舞昨天晚上感染了風寒,不能給您老奉茶了,還請您多多見諒。」
孫麟閣道,「我看不是感染了風寒,而是感染了心病吧。」雋海低下頭,不敢直視孫麟閣的眼睛,孫麟閣又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是老虎,又不會吃了你。」
孫若彤笑道,「爹爹,你少說兩句吧,別把雋海嚇壞了。雋海,起來吧,別跪著了。」
雋海感激地道,「多謝師娘。」他趁機拍孫若彤的馬屁,只要能把師娘哄開心了,通過她給師父吹吹風,秦政肯定會收他做正式弟子了。
孫若彤嬌羞的啐了一口,「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孫麟閣開懷大笑,「若彤,有什麼好害羞的,他又沒有說錯嘛。雋海,你小子有點意思,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雋海這傢伙順竿爬,趴在地上又磕了一個頭,「徒孫多謝師祖爺爺賞識。」一旁的原雷有樣學樣,也不甘示弱的磕頭,親熱地大喊師娘師爺爺。
孫若彤嫵媚的瞪了坐在一邊看笑話的情郎一眼,責怪他從哪裡找到的兩個厚臉皮的徒弟。
孫麟閣哈哈大笑,「若彤,把爹爹給他們準備的紅包拿來,我不能讓我的徒孫們白白給我磕頭。」孫若彤把早準備好的紅包交給父親,老頭每人發了一個厚厚的紅包,「看你們這麼乖,每人發一百兩的金票。」
幾個小輩暗暗咂舌,心中感歎堂堂閣老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幾百兩的黃金說送人就送人了,「多謝師祖爺爺厚賞。」他們還不知道謝錯人了,這錢是秦政孝敬孫麟閣的,卻被孫麟閣當成了紅包送了人。秦政心疼地在一邊直咧嘴,嘴裡卻唸唸有詞的安慰自己,「九牛一毛,九牛一毛……」
秦政領著幾名弟子們來到供奉著語嫣閣歷代掌門牌位的房間,秦政示意申甜跪在地上,面朝著琴語嫣的靈位,「申甜,你是否願意成為語嫣閣的弟子?」申甜恭敬的道,「弟子願意。」秦政又問,「申甜,你是否能夠遵守本門門規,尊重長輩,愛護後輩,做到兄友弟恭,互相幫助,永不勾心鬥角?」申甜回道,「弟子可以做到。」秦政繼續問道,「你是否願意以本門事務為重,永不背叛?」申甜道,「弟子願意。」秦政問的三個問題是他和孫若彤、丹妮爾等人一起商量出來的新的「入門三問」,他覺得原來的修真三問都是一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沒什麼現實意義,不如換成現在這樣三個既經濟又實惠的問題,他現在是光桿掌門說什麼是什麼,不會有人反對,而孫若彤和丹妮爾等人從來不會質疑他的任何事,他一提出來,幾個人圍在一起一合計很快就商量出目前的三個問題。
申甜跪在秦政面前,雙手捧著弟子茶,「師父,你請喝茶。」
秦政很有掌門威嚴的往椅子上一坐,接過茶盞,「申甜,我喝了這盞茶以後,你就是語嫣閣的第十三代第一位弟子了,以後任何一個新入門的弟子都是你的師妹師弟,你要努力修煉,不要丟了自己大師姐的面子。我也會抽時間好好教導你的。」
申甜心中一喜,大師姐,好威風啊,「是,師父,弟子記住了。」
秦政話鋒一轉,「嗯,申甜,你也知道我身兼數職,平時工作很忙,沒有時間教導你,所以你的修練暫時還是由丹妮代替我指導,你明白嗎?」從來沒有他這樣當師父的,弟子剛進門就把她推給別人。
「弟子明白,」申甜轉過身,給丹妮爾磕了一個頭,「如果弟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請丹妮爾師叔多多指點批評。」
丹妮爾坦然地受了她的跪禮,心中卻有一點點不滿,我明明比阿政大,你為什麼卻喊我師叔啊。
秦政道,「申甜,你起來吧。今天,大家都在這裡,我就趁機給大家講一下語嫣閣的歷史吧,也讓大家明白語嫣閣不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門派。」說完,秦政從語嫣閣的創始人琴語嫣的事跡開始講起一直講到樸迦霖沈倩的悲慘遭遇,不過他沒有說出沈傲冰的名號,怕他們一時頭腦發熱,要去找沈傲冰報仇,如何對付沈傲冰,秦政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有效的方案,更不要說連修真者都算不上的他們了。
語嫣閣的陳年舊事,秦政只和孫若彤完整地講過,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聽聞。丹妮爾關心的是謝如煙和沈傲冰之間淒涼的單相思還有樸戥剡和沈倩之間有始無終的海誓山盟,她沉浸在這兩個愛情悲劇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心中忖道,我和阿政之間又會是什麼樣子?
原雷急於表現自己,「秦政,你不是說語嫣閣的原駐地是雨樺山翠芙宮嗎?你帶著我們一起殺上雨樺山,把屬於我們的翠芙宮奪回來吧。」雋海反駁道,「阿雷,你能不能動動腦子,要是能殺上雨樺山,還會等到現在嗎?」原雷道,「你說怎麼辦?」雋海笑道,「既然硬的不行,咱麼來軟的,咱們湊錢把它買回來。秦政,我願意捐資五萬兩用來買回雨樺山。」原雷不甘落後,「我也願意捐五萬兩。」五萬兩是他們能夠調動的資金最大限了,哪怕再多一兩,都必須經過各自的老爹批准。
秦政並不領情,「你們倆能不能別一天到晚的掉到錢眼裡,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雨樺山,唯一的辦法是靠武力把它奪回來,你們都好好修煉,有你們出力的那一天。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到時候你們要是不小心被敵人的飛劍嗑著了碰到了,不小心掛了,可不要怨我。」
雋海和原雷面面相覷,小心翼翼的求證道,「秦政,原來會死人的,我們不去行不行啊?」
秦政氣道,「你們倆要是敢不去,我踢爛你們倆的屁股,哈哈……」說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荒唐,收復雨樺山要是靠他們倆,等到猴年馬月也收不回來。「對了,前幾天,我聘請了一位元嬰期的修真者,叫做爾笙的做巡山客卿,保護燕蕩山的利益,你們要是去燕蕩山的時候注意一點,不要和他產生誤會。」
秦政讓他們幾個跟著丹妮爾一起去訓練,潭雅噘著嘴,拉著他問道,「政哥,申甜是第十三代首位弟子,我哪,我怎麼辦?難道你想讓我喊申甜師姐嗎?」
秦政笑著點點潭雅的鼻子,「我們的雅雅當然不能叫申甜師姐了,你和我一樣,都算是第十二代弟子,你呀是申甜的小師叔,這樣,你滿意了吧?」
潭雅高興的蹦了起來,「政哥,你真好。」她鬆開秦政,和陳蓉抱在一起,「哈哈,蓉姐,我當師叔了,你羨慕我嗎?我比你厲害吧。」
陳蓉開玩笑的道,「當師叔有什麼好的,別人一聽都還以為是七八十歲的老爺爺,哪裡有師姐聽著年輕漂亮啊?」
秦政笑道,「蓉蓉,雅雅,你們倆慢慢討論,我去陪彤彤姐了。」
秦政走到孫麟閣房間門口,卻發現氣氛有些凝重,門口多了兩個站崗的,屈粟和洪霸恭敬的給他行禮,「監院大人。」
秦政奇怪的道,「屈大哥,洪大哥,你們倆怎麼來了?是不是陛下在裡面?」
屈粟道,「不是陛下,是親王殿下來看望孫閣老。」
霄明在屋內道,「門外是政兒嗎?快點進來,叔叔有話跟你說。」
秦政急忙進屋,霄明讓他坐下後,把他的來意說了一遍。霄明這次來,除了探視恩師病情之外,還受陳雪所托,看看孫若彤和秦政能不能再一次出征消滅怪獸,因為從南方傳來消息,在劥龍國南部海域出現了體型龐大,凶殘食人的巨型海怪,現在南方的漁民不敢出海捕魚,商人經商不敢走海路,時間已經持續了幾個月了,南海城城主使盡手段損兵折將一無所獲後,才把海怪的事情報上來。
秦政問道,「知道是什麼海怪嗎?」
孫若彤將一張圖畫交給他,「小政,你自己看,好像是一隻章魚。」
畫的內容很簡單,茫茫大海上,一隻張牙舞爪的海章魚漂浮在海面上,一隻觸角捲著一艘船在空中揮舞,另一隻觸角抓著另外一隻船往長滿尖牙利齒的口中送去,在它的身邊還分佈著四五艘船,人們在船上驚慌失措,豕突狼奔。
霄明指點著圖畫上的船隻,「政兒,你仔細看海章魚觸角抓著的船。」
秦政生長在北方,是一支地道的旱鴨子,見過的最大的船是嘎納斯湖中的漁船,讓他分辨船的種類不亞於問道於盲。孫若彤知道愛郎不擅長這方面的訊息,耐心的給他解釋道,「圖畫上的船不是普通的漁船,而是南海水師的常規軍艦,長八十六米寬三十七米,吃水深度三米多一點。」
秦政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海章魚夠大的。」這麼大一支軍艦和海章魚相比,感覺像是一個魁梧高大的成年人手中抓著一條兩斤多重的鯉魚一樣,估計它的體積應該和一座山差不多大,眼睛肯定比四五隻水缸堆在一起還要大,你爺爺的,這勞什子東西是怎麼長出來的,真是不折不扣的海怪,超級大海怪,如果抓住它全國幾千萬人口每人咬一口可能都分不完,秦政不禁惡毒的想著如何分海章魚的屍。
孫若彤道,「霄叔叔,我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記載,這種龐大的海章魚不像是我們國家的產物。」
霄明道,「別說是咱們國家了,其他國家也沒有聽說過。真他奶奶的,這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它是如何長成這麼大塊頭的?」
孫麟閣打斷他的話,「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若彤,政兒,你們馬上進宮領旨出征吧,早一刻把海章魚消滅,百姓少受一份罪。」
霄明忙道,「恩師,且慢。雪兒的意思是讓丫頭留在家裡照顧您老,畢竟你身體還沒大好,海章魚又格外凶險,所以最好讓丫頭留下,而讓政兒掛帥出征,政兒是修真者,本領又高,打不過跑回來肯定是沒問題的,丫頭去太危險了,你說呢,政兒?」
秦政一聽,「是呀,彤彤姐,你別去了,這件事交給我吧,看我一個人如何玩死它。」他說這話沒有一點底氣。
孫麟閣反對道,「不行,自古食君俸忠君事,若彤是朝廷官員,豈能置身事外,有危險躲著走的不是我孫家的人,我的病已經好了,若彤不用掛念了,放心的出去履行自己的職責吧。」
霄明還待再勸,孫若彤道,「霄叔叔,我和小政是生死與共的情侶,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政和海怪搏鬥,而我卻躲在家裡等著他的消息,你還是讓我和小政一起去吧。爹爹病情已經大好,有雅兒照顧他,用不了幾天就會痊癒了,您要是不放心,可以把他老人家接到皇宮了,這總行了吧?」
霄明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倆跟我進宮見雪兒吧,對了,最好把丹妮爾姑娘也叫上,我想她應該願意出一份力。」他聽陳雪說過丹妮爾的事情,料定丹妮爾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一行人急匆匆地進了皇宮,陳雪也不跟他們客氣了,直奔主題,「南海局勢現在越發嚴峻了,南海城主任千秋又發來一份急件,海章魚又襲擊了一隊商船,十七條商船全部被毀,四百多人遇難無一倖免。你們馬上召集人手奔赴南海城,那裡現在已經集結了三十六艘劥龍國最大的戰艦和最精銳的水軍士兵,裝備了最犀利的晶石炮,都歸你們指揮,我希望你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剿滅海章魚,還南海於安寧,還百姓於安全,政兒,你能不能做到?」陳雪直接把目光對準了秦政,她明白秦政才是這次行動的靈魂人物。
秦政沉吟了半晌,「雪姨,這件事不好說呀,海章魚太大了,我怕它根本不怕我的法術,或者中了我的法術只能傷它一點點皮毛,實話說,我沒有一點把握。」
陳雪道,「政兒,你已經是雪姨最後的指望了,如果你都消滅不了海章魚,雪姨只能下達禁海令了,一旦下達禁海令,南方百姓如何生存都成問題,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幫雪姨?你說,你需要什麼?要錢給錢,要物給物,要人給人,只要能把海章魚消滅,你把國庫淘干,雪姨都不怪你。」
秦政暗暗咂舌,心道,雪姨這次下老本了,要淘干國庫,看來是真的被海章魚折騰慘了,「雪姨,你別急,我用不著那麼多東西,我想從供奉堂抽調幾個人參加這次行動,不知是否可以?」
陳雪毅然道,「可以,只要你能消滅海章魚,即使抽調我的貼身侍衛玲茉先生都可以。」
秦政搖搖頭,抽調玲茉他可不敢,玲茉被他調走了,誰來保護陳雪呀,「陛下,不用玲茉大姐出面,只要供奉堂的八大高手給我一半兒就可以了。」
陳雪笑道,「你是供奉堂的監院,想幹什麼都可以,你自己和他們說去吧。」
秦政也不願意繼續耽擱在這裡了,「雪姨,從供奉堂抽調完人手後,我們就直接從哪裡傳送到南海城,你要是沒什麼要吩咐的,我們三個就走了。」
陳雪深情地道,「丫頭,政兒,丹妮爾,你們三個萬事小心,一定要安全回來,雪姨在皇宮擺下慶功酒等著給你們接風洗塵。」
霄明說道,「丫頭,你不要掛念恩師,我馬上把他接到皇宮照料,你們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恩師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孫若彤芳心一顫,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秦政注意到愛人的不適,關心的道,「彤彤姐,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和丹妮足可以完成這次任務了。」
丹妮爾也難得的勸道,「孫若彤,你還是聽阿政的吧,此去至少也是九死一生,我和阿政見勢不妙還有辦法逃生,你怎麼辦?是讓阿政帶著你嗎?」
秦政怕未婚妻誤會,忙道,「我帶著彤彤姐,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只要有我在,絕對保證彤彤姐安全。」
孫若彤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堅定地道,「小政,無論何時何地,姐姐都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