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面首 第四卷 第四十一章 要命的水壓
    第二天的打撈結果完全應驗了孫若彤的說法,秦政等人果然在原來擺放位置的上游找到了遺失很多年的鎮獸石。前前後後花了四天多工夫,鎮獸石全部被打撈上來,然後在曇志的指揮下,把鎮獸石重新安放在卍字封印陣的陣節點處。孫若彤經過秦政的悉心照料,病情迅速好轉,在安放鎮獸石的那一天已經完全康覆沒有任何問題了。

    封印陣重新佈置好後,孫若彤提議道,「大師,小政,我們是不是應該現場考察一下封印陣的效果,看看水怪是不是完全被封印了?」

    曇志很有信心的道,「請兩位將軍放心,本門的封印陣不敢說天下獨步,可是用來封印水怪還是綽綽有餘的。」曇志在音瑩寺修佛多年,在師門的長期熏陶下,內心深處對本門的心法法術早已經深信不疑。曇志在音瑩寺的第三代弟子中屬於比較勤奮聰慧的弟子,在短短的七百年時間裡不但成功的凝結佛心,而且已經達到了分神前期,這對於閉門修佛的人來說幾乎是難以想像的。但在最近一百餘年,曇志的修為一改往常勢如破竹的勢頭開始停滯不前,在同門師兄弟的勸導下,曇志外出遊歷,希望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提高境界和修為。遊歷的結果讓他很滿意,他的修為成功的從分神前期過渡到了分神中期。曇志在打算繼續遊歷的時候接到了師門的雀符,讓他來羌皖城看一下千年前的封印陣是否還完好無損,如果有問題就把封印陣修復好。

    孫若彤道,「我和小政非常相信大師的陣法,認為貴門派的陣法的確是封印水怪的首選陣法。但是時間畢竟過去了千年,我們也只是把遺失的鎮獸石修復了一下,剩下的五個鎮獸石尤其是湖底的鎮獸石是什麼情況,我們誰都不知道,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現場觀察一下實際情況。」

    孫若彤的一番話合情合理,曇志也無話可說。羌皖城還有三十餘萬居民生活,若封印陣出了問題,受害的就不是一兩個那麼簡單了,而是成千上萬。要是發生了這種後果,音瑩寺多年經營的良好名聲就會毀於一旦,曇志可不想做這種師門罪人。「好,既然將軍堅持,貧僧免不了陪兩位將軍現場觀察一番。」

    秦政環腰摟著孫若彤,曇志還是凌駕於木魚之上,三人一起飛達到了嘎納斯湖的湖心處。因為洪水的緣故,湖水並不清澈,反而有點混濁,在微風的吹拂下,湖面不斷泛起滾滾浪花。三人離湖面比較高,從上往下望去,湖面上沒有任何的氣泡,很正常。

    曇志笑道,「兩位將軍請看,封印陣已經發揮了作用,水怪被完全封死,不能夠繼續排泄毒氣威脅世人生命安危了。」

    孫若彤道,「大師辛苦你了,我代表朝廷、代表羌皖城的百姓多謝大師在關鍵時刻施與援手。」

    孫若彤緊貼在秦政懷中,頭上的青絲拂過秦政的鼻孔,讓他感覺癢癢的,很不舒服,秦政扭頭連打了幾個噴嚏才舒服了一點。孫若彤關心的看了秦政一眼,「小政,你沒事吧?」

    秦政道,「我沒……天哪,彤彤姐,你快看,湖中又開始冒出氣泡了。」

    曇志不相信的看著湖中冒出的氣泡。初始只有兩三個很小的氣泡,不一會的工夫,氣泡變得越來越密集頻繁了。秦政和孫若彤對視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感覺到封印陣已經失效了,可能用不了多長時間,鷂鮭就要破印而出。

    曇志低宣一聲佛號,腳下的木魚朝著湖面飛去,曇志則緊跟在木魚後面,此時,曇志身上金光大盛,遠看好似佛主下凡。他搞出來的動靜十分大,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孫若彤緊張的看著曇志行動,秦政的一句話把她逗笑了,「沒想到曇志前輩隨時不忘宣傳自己。」

    孫若彤嗔怒的白了秦政一眼,「小政,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秦政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木魚帶著巨大的呼嘯聲,如流星般落下,湖水在木魚的威勢之下,翻滾著朝兩邊分來,整個湖面好似被掏了個大洞一樣。秦政明白了曇志的打算,曇志是想靠法寶的威力,下潛到湖底,把封印陣陣眼處的鎮獸石擺正,說不定曇志還想著把鷂鮭抓到手裡呢。

    孫若彤擔心的問道,「小政,你說大師能不能完成修補封印陣的工作?」

    秦政道,「我不知道,佛宗的事情我還是首次接觸,到底有多厲害,我都沒有一個完整的概念。」

    兩個人等了有盞茶的功夫,突然間湖面上被曇志逼開的水洞嘩的一聲巨響,四周的湖水瘋了般朝洞眼處用來,眨眼間就被填滿。然後,曇志在不遠處破水而出,此時的曇志宛若落水的草雞,渾身濕淋淋的,眉毛上,僧衣上到處都是白色的冰霜,護身的金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看樣子,曇志在剛才吃了不小的虧。

    秦政抱著孫若彤飛到曇志身邊,「前輩,你怎麼樣了?」

    曇志面現愧色道,「哎,貧僧自詡功力深厚,沒想到卻栽倒了這小小的嘎納斯湖中。」

    秦政問道,「前輩,湖底情況如何?」

    曇志道,「貧僧沒有能夠潛到湖底,我潛到大概五十餘米的地方就再也不能下潛下去了,嘎納斯湖湖水刺骨無比,不像是普通的寒氣,倒是和玄氣有些類似,我的佛靈之氣在湖水面前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還有嘎納斯湖內壓力也特別的大,大反常規,貧僧想來想去只有兩種可能,嘎納斯湖湖底要麼隱藏有天然的陣法要麼有奇寒的天材地寶,否則無法解釋目前的狀況。」

    孫若彤焦慮的問道,「大師,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水怪排放毒氣越來越頻繁,大有破印而出的趨勢。我們再不採取措施就來不及了。」

    曇志道,「為今之計,只有我回一趟師門,看看能不能請師伯師叔們出手了?」修補封印不比直接封印水怪,修補的時候需要下潛到湖底,目前看沒有大法力是無法辦到的。

    孫若彤道,「大師,你來回需要幾天時間?」

    曇志道,「來回一次時間到不長,只怕師伯師叔們或閉關或遊歷很難請到他們。」

    孫若彤面露焦色,她身上繼承了乃父愛民如子的性格,對於這種局面自然是心如火焚,焦慮不安。

    秦政道,「前輩,你暫且留步。彤彤姐,我想下去試試。你和前輩留在岸上調集人手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孫若彤道,「不行,小政,你不能去。你的修為比大師差遠了,姐姐不能讓你去送死。」

    秦政嬉笑道,「彤彤姐,我什麼時候說要送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死了,遇到危險跑的比兔子還快。我只是去試探一下,又不是去玩命,我還要留著我這條小命陪著姐姐你遊山玩水。」

    孫若彤抓住秦政的衣服,「你不用騙我,你心裡想什麼我很清楚。今天你就是說破天,我也不讓你去。」

    秦政無奈,「好吧,我不去還不行嘛。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鷂鮭破印而出,殺害無辜的百姓吧!」

    孫若彤神色一黯,秦政的話正中她的軟肋。她無力的放開秦政,「你想去就去吧,記得姐姐還在岸上等你回來。」

    秦政點點頭,把孫若彤送到了戴昴休憩的地方,「戴大人,請你幫我照顧彤彤姐。」

    秦政和曇志重新飛回到湖面上,曇志道,「秦將軍,貧僧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政道,「前輩請講。」

    曇志道,「激流勇退未必就是懦夫,勇往直前未必就是勇士。將軍入水後,勢必三思而行,見事不可為,首先要考慮的是保存自己,我們可以再想辦法,不需要像莽夫一樣蠻幹!」

    秦政道,「多謝前輩教誨,秦政銘記在心!」說著,秦政就要收回飛劍,直落水中。

    曇志道,「將軍且慢!貧僧還有話說。」

    秦政道,「前輩還有什麼事?」

    曇志道,「將軍,雖然貧僧不願意說,但是將軍也親眼目睹了封印陣的局限性。我想,即使這次我們能夠把封印陣修補如初,時間一長,封印陣還是會出現破損,水怪還是有機會破印而出。」

    秦政道,「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們主動把封印破開,把鷂鮭放出來,然後我們聯手把鷂鮭消滅掉。」

    曇志雙手合十,道,「讓將軍見笑了。也許將軍認為貧僧有點自誇,我覺得不需要我們兩個聯手,只要將軍把水怪放出,我有九成的把握把水怪或活抓或消滅,總之一句話,水怪別再想危害人間了。」圓正師兄弟當初封印鷂鮭的時候,修為最高的也就是元嬰期,比曇志現在的分神期差了好幾倍,難怪曇志敢誇了如此海口。

    秦政想了想,他也覺得曇志說的有一定道理。對付有靈性的怪獸的最有效的途徑一是從肉體上消滅,另一個就是把靈獸收附。他自問沒有本事收附鷂鮭,為了免除羌皖城的後顧之憂看來只有讓曇志把鷂鮭消滅掉了。「好吧!前輩!如果我僥倖下潛到湖底,我盡力把鷂鮭釋放出來!」

    曇志遞給秦政一塊青簡,道,「這是本門掌門師伯當年封印水怪的紫金缽盂的收放法訣,將軍依靠法訣可以毫無困難的把水怪釋放出來。」

    秦政二話不說,抓住青簡,迅速的把裡面的內容瀏覽了一遍,青簡的內容十分簡單只有兩三個法訣,秦政記住之後不免在心裡埋怨曇志小氣,不肯多洩露點佛宗的心法。他不知曇志是一番好意,修真修佛兩者之間差別很大,雖然煉丹煉器時使用的天材地寶幾乎一模一樣,但是修煉的功法還是有很多差異的,佛宗的法訣如果沒有佛宗的心法作支撐,威力很難發揮出來。在修真中早期,學之基本上無益,反而徒受其亂。

    秦政沒有曇志那樣分水的法寶,他只能老老實實的落到水中,靠自己的四肢滑動潛到湖底。秦政乞討的時候學會了游泳,現在修真又學會了內呼吸法,所以這次潛水到沒有難住他。秦政下潛的區域是事先挑選好的,離不斷上漂的氣泡區不遠。這樣可以避免胡亂潛到水中後迷失了方向,到了湖底還需要浪費時間尋找。最開始下潛的時候,非常順利,湖水被璀璨的陽光曬得暖洋洋的,很舒服。下潛到十餘米深處時,湖水開始轉涼,冰涼的湖水對別人來說也許會感到非常難受,可是秦政則不然。秦政在祖曧星開始修真的時候,樸戥剡並沒有提及秦政是什麼樣的體質,秦政也從來沒有在意,也沒有想過專門測試一下。可是最近一段時間秦政也發現了自己的異常。火雷劍煉製成功後,飛行舞動時閃現出來的火焰並不是劍體內的陣法誘發的也不是火鴉晶本身催發出來的,倒像是火鴉晶遇到自己後激發出來的。這樣看,自己好像是火屬性的體質。可是,讓秦政不敢確定的是,自己對水陰性水寒性的物質有種特別的偏好,這從自己時不時地想喝兩口泰陰玄氣瓶內的泰陰水中可窺一斑,自己現在雖不敢確定泰陰玄氣瓶中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泰陰水是極端水寒性的液體這一點是完全可以確定的。水寒性和水陰性不太一樣,一向是火屬性的天敵,兩者很難融合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這個「火屬性」的體質居然喜歡引用水寒性的飲料,真是奇哉怪哉。

    秦政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舒服的下潛,嘎納斯湖水的寒氣不但不能侵蝕他反而讓他覺得始終享受。隨著深度的增加,湖水變得越來越冰冷刺骨,水壓也成幾何數的增長。秦政突然想起一件事,泰陰玄氣瓶不知道對這些寒氣管不管用,想到這裡,秦政把泰陰玄氣瓶取了出來。泰陰玄氣瓶一露面,就像活了般,在秦政手中歡快的跳動起來。秦政心神一動,把手鬆開,泰陰玄氣瓶從秦政手中飛出,紋絲不動地漂浮在湖水中,接著泰陰玄氣瓶瓶體上水藍色光華一閃而逝,頓時無邊的寒氣爭先恐後的朝泰陰玄氣瓶湧來。秦政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泰陰玄氣瓶分明能夠分辨寒氣和湖水的差別,接納的只是寒氣,而湖水一點都沒有吸進瓶中。

    嘎納斯湖積攢了數萬年的寒氣不是一個小數目,儘管泰陰玄氣瓶是一件不錯的仙器,也花費了多半個時辰才把嘎納斯湖的寒氣吸收掉八九分。泰陰玄氣瓶聰明的沒有把所有的寒氣全部吸收光,大概還想留著作為繁殖的種子,等著以後再來吸納吧!長時間的吸納寒氣,並沒有讓瓶內的泰陰水有所增加,依然是半瓶子。湖水在巨大的水壓下也沒有能夠進入泰陰玄氣瓶,只是齊口而止。秦政苦笑著看了泰陰玄氣瓶一眼,至今為止秦政都不知道泰陰玄氣瓶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和陽月魄一樣都是莫名其妙,不過也都是好法寶。秦政決定以後有機會研究一下泰陰玄氣瓶的構造,單單上面的儲物陣法就值得自己花費時間和精力琢磨琢磨了。

    秦政收好泰陰玄氣瓶,繼續下潛,湖水的寒氣雖然去掉了,可是壓力卻沒有消失,很快秦政重新感受到被擠壓的感覺。巨大的壓力似乎要把秦政壓扁一樣,秦政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頭大象踩在身上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壓扁壓爆,秦政把神弈力從體內全部提取出來,布在身周和湖壓相抗衡。微薄的神弈力只是讓秦政又多下潛了十米左右,一聲微弱的脆響,神弈力形成的護罩被強大的水壓壓碎,失去了防護的秦政一下子暴露在湖水中。無所不在的湖水根本不給秦政反應的時間,眨眼間把秦政圍的水洩不通,龐大的水壓像巨木一樣撞擊到秦政單薄的肉體上,「轟」的一下,秦政血氣上湧,面色鐵青,七竅流血,視力開始變得模糊不清。秦政心知不妙,掉頭向上游去,可是慌不擇路下,反而朝湖底游去。

    此時每下潛一米,水壓似乎就增加一倍,即使是厚鐵板作的盒子到了這裡也會被壓癟,更何況秦政這個還沒有修煉成功的肉體凡胎,秦政除了感覺胸悶頭暈,四肢無力外,還有一個感覺,湖水似乎想把秦政往嬰兒大小壓縮,在湖水的壓迫下,秦政基本上已經是前心貼後背了,骨骼也被壓得嘎嘎直響,在幽靜的湖水中格外的刺耳。

    秦政道,難道我真的要命喪於此!你爺爺的,早知道就聽彤彤姐的話,不逞強了,讓曇志老和尚回師門請援兵了!自己是不是昏了頭,何苦要把這份十死無生的苦差事攬到自己頭上。哦,對了自己是不想看見彤彤姐失望焦慮的眼神才這樣做的。哎,不知道我這次還有沒有命回去陪彤彤姐!

    秦政胡思亂想之際,在他體內沉積多時的陽月魄再次發生了異變!

    端午快樂,粽子要吃,龍舟要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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