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和潭雅為了讓秦政答應她們的要求,又是撒嬌又是威逼利誘,秦政對著兩個嬌滴滴的小妹,打不得罵不得,說了多少遍不行,可是她們兩個依然不屈不撓的磨著他。
秦政無奈,想到了在馬車上小憩的孫若彤。於是,秦政假裝應允,然後道,「既然你們執意要玩,我只好答應你們。」
陳蓉和潭雅高興的抱住秦政的胳膊,「謝謝,姐夫。」話語間掩飾不住面對即將到來的刺激的莫大興奮。
秦政道,「我沒有玩過蹦極。所以需要先試驗幾次,摸索出規律後,才能帶你們玩。」
陳蓉和潭雅也沒有玩過蹦極,只是現場看過別人表演,所以對秦政的話,兩女並沒有表示反對。
秦政站在塔頂的女牆上,低頭往下一望,心中微微一顫,一百五十米的巨大的落差帶給他些許的慌亂,秦政雖然有過很多次駕馭飛劍在高空飛行的經驗,可是那時候還有飛劍作為依托,如今卻要在不借住任何工具的情況下,跳下去,秦政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陳蓉和潭雅站在秦政身後,緊張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秦政的飛行技能究竟怎麼樣,就在此一舉了。
陳蓉道,「姐夫,加油!」潭雅道,「小心點!」
秦政閉上眼睛,深呼吸,然後他認命的張開雙臂,身子一斜,從女牆上跳了下去。他沒敢驗證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放出飛劍合適,而是一起跳就掐決把飛劍放了出來,秦政緊張的心臟怦怦亂跳,直到穩穩踩在飛劍上,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秦政目測了一下,此時他的位置大概相當於三分之二的高度,兩女正大喊大叫的衝著他揮手,讓他回去帶著她們一起玩。
秦政沒有理會她們而是驅使著飛劍落在了馬車旁,一直閉目養神的供奉,在秦政接近的時候,睜開眼瞄了他一眼,確定是秦政後,又重新開始閉目修煉。在孫府的時候,秦政曾和這個供奉打招呼,可是供奉從來沒有正眼瞧秦政一眼,陳蓉解釋後秦政才知道這些供奉和普通的修真者不完全一樣,他們的出身主要有兩種,一是孤兒,再是幼時家中貧困無力贍養,父母不得不把他們賣給官府的福利院或者富人。其實說賣給官府有些誇張了,實際情況是生身父母在把自己的孩子交給福利院的時候,福利院會給他們一筆安家費,從此以後這些孩子就和他們沒有任何瓜葛了,這些小孩子前半生都是公家人,聽命於官府。當然,官府不是讓他們長大後上戰場當炮灰或者作為童工使用,不但不是,官府還會安排專人從小訓練他們,根據他們的特長或者天賦安排他們學文或習武,等他們長到十八歲開始為官府為皇室無償服務到三十五歲,官府會重新恢復他們的自由身。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最後都可以恢復自由身的,如果被官府特殊的機構比如情報機關或者供奉堂等挑選中後,終生都不能夠脫離官府的管制,作為補償,官府為他們提供的的物質條件是非常豐厚的。
這種情況在地星各個國家非常普遍,皇室之所以這樣做,其實也是一種無奈之舉。無論邀請來的供奉說的多麼好聽,可是他們畢竟有自己的事情,他們的人生目標是追求無拘無束的逍遙生活,追求與天地同壽,追求強大的個人力量,他們加入皇家的供奉堂,無非是想借助於官府的力量獲得修真資源,從根本上說供奉堂的客卿對皇室極度缺乏忠誠感和歸屬感,這是從官府每次請他們做事都需要支付報酬的情況看出點端倪。如果只是這樣,各國皇室也許還不會大動干戈,培養自己的修真者。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接受供奉堂的職位的修真者極少有達到或者超過元嬰期的,即使以前一直在供奉堂效力的供奉在修煉到元嬰期後也多數會選擇辭職開始到外面遊歷,過逍遙的個人生活,不再為官府效力賣命。有鑒於這種情況,各國無一例外的選擇培養忠於自己的修真者,從福利院挑選一批資質優良的孩子從小開始培養,通常這樣的孩子長大後對官府還是有非常強烈的好感以及忠誠度的。官府對他們也絲毫不吝嗇,晶石法寶,只要有需要,要什麼給什麼。對這種沒有門派歸屬,由官府培養的修真者在修真屆有個專門的名詞稱呼他們——官修真。
官修真修煉到元嬰期後,也可以離開供奉堂自行修煉,但是需要隨時接受官府的召喚。官修真一般的任務就是貼身保護皇室成員以及國家的重要人物。在劥龍國這樣的官修真共有近七百人,其中修為最高的是一個女修真者玲茉,她的修為達到了出竅後期,平時裡就呆在皇宮內院,隨時保護著女皇夫婦的安全。
現在作為車伕的這個修真者就是一個官修真,名叫央築,修為達到了靈寂中期,算是個修真高手了。從央築心甘情願接受安排作一個普通的馬車車伕就可以看出官修真和普通修真者的不同,如果安排普通的修真者作車伕,心高氣傲的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雖然央築仍然沒有理他,秦政依舊和他打了聲招呼。然後,秦政躡手躡腳的掀開馬車的遮簾,一副美人春睡的絕美圖畫映入眼簾。陳蓉的馬車內部裝飾的並不奢華但是十分舒適,底下鋪著紅色的地毯,椅上的坐墊和靠背鬆軟舒適,用的是清一色的御繡錦緞。在四角各懸掛著一盞琉璃鳳燈,燈下垂著多彩的琉璃珠。此時的孫若彤斜倚在靠背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兩條藕臂搭在被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麼美事。
秦政頓時呆住了,撩著門簾也忘記放下來,只是靜靜的看著睡眠中的孫若彤。孫若彤很機警,她很快從睡夢中醒來,慵懶的伸了伸懶腰,散發出萬千風情。
孫若彤看著秦政呆呆的樣子,笑道,「小政,你的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來了。」
秦政連忙用手擦了一下,不無尷尬的道,「彤彤姐,你醒了!」
孫若彤道,「小政,你不是正陪著雅兒和蓉兒玩嗎?怎麼想起來找我了?有什麼事?不會是兩個妹妹又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讓你為難了吧?」
秦政道,「姐,你真是太聰明了,一猜就中!」
孫若彤道,「什麼事呀?說出來,讓姐姐看看怎麼幫你?」
秦政道,「還不是雅雅和蓉蓉兩個,非要玩什麼蹦極?你說蹦就蹦吧,還非得從瞭望塔上往下蹦,彤彤姐,你說她們這不是在玩命嗎?」
孫若彤道,「小政,你先別急。有話慢慢說。」
秦政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和孫若彤說了一遍,然後道,「彤彤姐,你勸勸她們吧。雅雅和蓉蓉根本不聽我的,還是你出面吧。勸她們放棄這個瘋狂的念頭。」
孫若彤並不急於發表意見,而是想了一下後問道,「小政,你說你剛才是從瞭望塔上跳下來的,是不是?」
秦政道,「是呀。不過,我一跳出來,就把飛劍放出來了,沒敢停留。」
孫若彤點點頭,道,「如果是這樣,我知道該怎麼辦了。來,小政,扶我下車,我和你一塊上瞭望塔塔頂。」
秦政問道,「彤彤姐,你想怎麼辦?」
孫若彤道,「小政,蓉兒和雅兒從小愛動,喜歡玩,尤其喜歡帶有冒險性質的遊戲。這次她們想玩蹦極,並不奇怪。說實話,我並不打算阻止她們,對她們這種舉動,我們不能夠一味的阻攔,堵不如疏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秦政道,「可是蹦極很危險的,何況是從一百多米的空中跳下來。」
孫若彤道,「小政,你不就是從上面跳下來,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所以我們完全可以說,只要籌劃得當,飛劍蹦極不會有任何危險。」
秦政道,「她們和我不一樣,我是修真者,她們不是。」
孫若彤道,「好了,姐姐知道。不過你難道忘了,雅兒和蓉兒不是自己跳,而是讓你帶著她們一塊兒跳,你自己跳沒問題,多帶一個人難道就不行了?」
秦政道,「我怕出事嘛!」
孫若彤道,「不用怕,你等會兒聽我安排,保證萬無一失,讓你們玩得開開心心。」
秦政抱起孫若彤,還沒有起飛,孫若彤道,「你先等一下,我拿點東西。」說著,孫若彤從地上撿了幾顆石子,然後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上去了。小政,等會兒到了上面,你什麼都不要說。她們兩個如此胡鬧,我必須要說說她們,這次幸好有你在,如果她們瞞著我們偷偷跑出去玩,很可能出問題的。」
秦政帶著孫若彤飛到塔頂,陳蓉和潭雅在上面等了半天,沒想到把孫若彤等來了。兩女相視吐吐舌頭,心知要糟。
孫若彤繃著臉,玉面生寒。潭雅和陳蓉乖乖的站在一邊,不敢說話。陳蓉雖是一國儲君,地位尊貴,可是對孫若彤這個只大了一歲多一點的義姐,心裡還是有些懼意的。
秦政面無表情,心裡早就哈哈大笑了。他站在孫若彤身後,等著看一出姐姐教妹的好戲。
孫若彤道,「你們兩個挺會玩的,挑了一個這麼好的位置。」
潭雅道,「姐,我和蓉姐就是玩玩,沒想幹別的。」
孫若彤氣道,「雅兒,你平時調皮,姐姐都由著你,可是這並不代表同意你們胡鬧。蓉兒是一國儲君,將來的女皇,身繫國家社稷安危,你們貿然從事這種極端危險的遊戲,想過後果沒有。」
陳蓉小聲道,「若彤姐,不是有姐夫在嗎?姐夫飛行技術那麼好,我們肯定沒事的。」
孫若彤不知該生氣還是該高興,她哭笑不得的道,「蓉兒,小政雖然是修真者,可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小政能力有限,並不是萬能的。」
陳蓉道,「我覺得姐夫挺厲害的,他帶著我們三個在空中飛來飛去,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
孫若彤耐心的解釋道,「我雖然不懂修真,可是這兩者之間的區別,還是很明白的。小政帶著我們在空中飛來飛去,對小政的確沒有任何難度,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一個人從高空跳下,他身上帶著的力量已經不僅僅是他的體重了,很可能是兩倍三倍甚至十幾倍,小政一旦帶著我們跳下去,兩個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其力量又是翻了一番……」
潭雅嘀咕道,「姐,政哥比我們重多了。」
孫若彤瞪了潭雅一眼,怪她還有心情糾纏於細枝末節,又續道,「小政放出飛劍後,我們並不會馬上飛起來,由於慣性的存在,依托飛劍的我們還要下落很長一段距離,這段距離是非常關鍵的,如果你們不清楚,就急忙的跳下去,小政放出來飛劍的時候早了,還好說,可是晚了哪?」
陳蓉和潭雅很聰明,聞絃歌知雅音,「姐,對不起,我們錯了,不該沒有調查清楚,就冒失地讓姐夫帶我們蹦極。」
孫若彤歎了口氣,「你們啊,真不讓省心,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們氣死。」
陳蓉和潭雅拉住孫若彤的手,撒嬌道,「姐(若彤姐),你別生氣了,我們知錯就改,改了還是好姐妹。」
孫若彤玉面轉融,道,「算了,你們知道就好。既然你們想玩,姐姐就陪你們一塊玩。來,蓉兒,雅兒,小政,我們先實際測量一下,然後再決定蹦極時的具體動作。」
陳蓉道,「我們怎麼測量啊?」
孫若彤攤開手掌,亮了亮石子道,「就靠它們了。小政,等一會兒我往地面上扔石子,你來數數,數數的時候不管你節奏是快還是慢,速度都必須保持一致。」
秦政道,「好的。」
潭雅道,「政哥,要不你先數一次,給我們看看,我們姐妹一起幫你把把關。」
陳蓉道,「姐夫,我等會兒和你一起數。」
孫若彤道,「不行,只能讓小政一個人數,你們不用奇怪,因為我們蹦極的時候,駕馭飛劍的是小政,需要靠他掌握放出飛劍的時機,我們如果一起數數的話,只會給他添亂,他一個人數才不容易出錯。」
秦政「一、二、三、四……」的數了幾次,最終選擇了一種比較緩慢的語速。
孫若彤大拇指和食指捻著一粒石子,然後把手伸到外面,道,「小政,我手一鬆開,你就開始計時,石子落地,計時結束,你可明白?」
潭雅問道,「怎麼知道石子落地了?」
陳蓉道,「校場的地面都鋪放了石磚,石子落到上面,一定會有聲音傳回來的。」
孫若彤道,「小政,準備好了沒有?」
秦政道,「好了,彤彤姐,可以開始了。」
孫若彤手一鬆,石子開始落下,瞬間就聽到一聲回音,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對於秦政這個六識被強化過的人而言,還是聽得很清楚的。
孫若彤問道,「你數到幾了?」
秦政道,「數完五了,還沒有數六。」
孫若彤道,「嗯,我們再測一次。」
於是,連著測了四五次,每次和第一次一模一樣,都是數到五,還沒有數六。孫若彤點點頭,每次都是這個結果,表示小政數數時的語速非常平穩,沒有波動。測出來的數據還是經的起考驗的。
孫若彤道,「小政,你現在可以跳了,記住跳的時候數數,語速和剛才一樣,變快一點沒關係,但是千萬不要變慢了,你明白沒有?」
秦政點點頭,「我記住了。」
孫若彤又道,「我們先試一下,你數到二的時候把飛劍放出來。」
秦政道,「沒問題。」
秦政站在女牆上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跳了下去。「一、二」數到二時,秦政的下墜速度已經非常快了,眼前的景色急劇的發生變化,秦政不敢多想,馬上把飛劍放了出來,秦政放出飛劍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神識一動,飛劍就飛了出來。孫若彤等人神色緊張的注視著秦政,祈禱他千萬不要出事。
正如孫若彤所言,飛劍並沒有立刻帶著秦政向上飛行,而是繼續下墜,有區別的是剛才是直線下墜,現在卻是一條不規則的斜線。秦政集中精神,把飛劍的力量提升到最大點,在距地面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飛劍已經開始帶著秦政上升了。孫若彤長舒了一口氣,潭雅和陳蓉高興得發出歡呼。
秦政飛回塔頂,孫若彤道,「小政,你把飛劍收起來,繼續跳一次,這次數到三,再放飛劍。」
秦政依言又作了一次,結果還是很成功,秦政的下墜距離比上一次多了很多,約到瞭望塔半腰左右的位置飛劍才開始帶著秦政上升,秦政飛回塔頂後,道,「彤彤姐,離地面越來越近了。」
孫若彤想了一下,道,「小政,我有種預感,如果這次你數到四的時候再放出飛劍,很有可能和地面相撞,不如我們試試三個半吧。」
秦政道,「還是先試一下四吧,我身體結實,即使和地面撞一下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