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麟閣從皇宮回來時,夜色已深。老爺子面沉如水,什麼也不說。孫若彤和潭雅陪父親坐在大廳裡,沒有人說話。孫若彤沒有讓秦政一塊兒過來,說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孫麟閣心情好,就讓秦政拜見,不好,今天就免了,等以後找機會。
「若彤,怎麼見了爹也不說話,是不是不想爹呀?」從孫麟閣的語氣裡也分辨不出他的心情好歹。
孫麟閣從小對兩個女兒管教就很嚴,可以說他把後半生的心血都耗在了她們倆以及陳雪身上,陳雪作為女皇,在劥龍國聲譽一直很好,孫麟閣也很欣慰。可是超乎他想像的是,自己的大女兒孫若彤不但拐帶二女兒潭雅一塊兒翹家,而且居然在摩爾寺城學會了貴族奢糜的性遊戲,找了個面首。當陳蓉親自到孫家祖宅婉轉的告訴了孫麟閣這個驚人的消息時,他當即就氣的休克過去。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陳雪,和陳蓉一起前來的宮裡最好的太醫王博一番急救,才把老頭救醒。
孫麟閣醒過來後,讓家人準備車馬,他要親自到摩爾寺城把行事孟浪的孫若彤押回老家,看管起來。陳蓉按照母親的指示,對孫麟閣良言相勸,勉強把孫麟閣的火氣押了下來。等孫麟閣氣消的差不多了,陳蓉請孫麟閣到密室通過傳音陣聯繫正等在和他通話的女皇陳雪。孫麟閣在密室裡待了將近一個時辰,出來時已經心平氣和。他對陳蓉表示等到春祭大典前兩天他會到摩爾寺城。另外他希望陳蓉不要告訴孫若彤他已經知道了秦政的事情。
今天,孫麟閣到了皇宮後,陳雪除了請老師參謀一下兩天後的春祭大典流程以及人員安排上有沒有不妥之處外,大部分時間談的都是秦政。在過去的幾個月裡,陳雪調集了大批的情報人員調查有關秦政的一切,小到秦政每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大到秦政有沒有什麼劣跡,可以說除了秦政頭髮太稠密,數不出來具體數量外,其他的一切陳雪都瞭如指掌。皇宮裡關於秦政的檔案堆起來都有半米多高。
陳雪挑選了幾份比較重要的讓老師看了看,孫麟閣幾乎是逐字逐句的細摳了一邊。從檔案上,孫麟閣瞭解了秦政的身世,以及秦政的性格、處世態度,當然秦政和孫若彤從來沒有同過房,也讓老頭心裡最大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孫麟閣看完後,陳雪先談了自己的幾點意見,第一,錯不在孫若彤身上,也不怨秦政,秦政只是個無辜者,是無意間被捲了進來;第二,不同意把孫若彤軟禁在家,原因是孫若彤是個外和內剛的女子,有時候認死理,把她軟禁在家,一要擔心她會不會做傻事,二要擔心會不會把孫若彤憋出毛病來,無論出現那種情況,都是得不償失的;第三,秦政不能趕走。陳雪分析道,秦政不貪權錢美色,算是一個比較難得的男子。把他趕走了,難保孫若彤再找一個男的,目前不能保證孫若彤還有這樣好的運氣再找一個像秦政一樣沒有什麼權錢慾望的人;最後一點,必須盡快給秦政和孫若彤一個合適的名份。陳雪道,不能讓孫若彤一直處於雲英未嫁的狀態,之所以出現現在這種情況,這一點是最直接的導火索。如果再不採取適當的措施,孫若彤的名聲就全毀了。而目前最合適的人選就是孫若彤親自調選的秦政。
陳雪說完後,孫麟閣把自己想認秦政做義子的打算說了出來。陳雪想了想後,明確表示反對老師這種想法。如果孫麟閣認秦政做義子,先不說秦政答不答應,這件事傳出去,人們再聯繫上前一段時間的傳言,弄不好會給兩個人安上個「亂倫」的罪名。只會讓事情更糟。
陳雪的話,孫麟閣都仔細的想過,當他從自己最得意的學生嘴裡聽到同樣的分析結果時,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幾歲。陳雪第一次發現在她心目中一直挺拔如松、無往不利的恩師老了,現在他變成了只會為女兒的事情焦心不安的普通父親。
為了寬老師的心,陳蓉和孫麟閣談完話後,把自己的丈夫霄明親王和女兒陳蓉一起叫過來陪孫麟閣用晚膳,霄明也曾經是孫麟閣的學生,陳雪和他的相識也是靠孫麟閣在中間牽線搭橋,兩人婚後感情十分好,互敬互愛,從來沒有拌過嘴吵過架,霄明一直努力扮演好陳雪的「賢內助」的角色,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裡幫助自己的愛妻。
經過女皇一家三口的努力,孫麟閣在離開的時候,心情好了很多。回到府中,孫麟閣就馬不停蹄的讓兩個女兒來見他。
「爹,女兒怎麼會不想你?每天女兒都會想你一百遍。」孫若彤又拿出平時哄老爹的本事。
「哼,真的嗎?爹倒要問問你,你每天想爹一百遍,為什麼離開家四個多月也不捎個信回家?」孫麟閣道,「爹都白疼你了。」
孫若彤走到孫麟閣身後,一邊幫他按摩肩膀,一邊撒嬌道,「爹,人家不是忙嗎?再說雅兒不是經常和家裡聯繫嗎?」
「雅兒是雅兒,你是你,你別給我打馬虎眼。」孫麟閣道,「你以為現在過來幫爹按按肩膀,討好一下爹,就想讓爹放過你。我告訴你,不行。」
孫若彤膩聲道,「爹你說怎麼幫吧?」
孫麟閣頓了頓,才道,「只要你以後每天能夠給爹像現在這樣按摩一次,爹爹就可以考慮原諒你。」
孫若彤一聽,高興的道,「爹,你不生氣了?」
孫麟閣長歎一口氣,「女兒長大了,翅膀硬了,想自己飛了,當爹的還能怎麼做?」
孫若彤低下頭,「爹,都怪女兒不好,讓你失望了。」
「唉,過去的事咱們就不提了。既然已經這樣了,爹也不說什麼了,那個秦政人哪,怎麼不見他來拜見我這個岳父大人,難道怕見我這個丑丈人?」
「爹,」孫若彤不依的輕輕捶了父親一下,「你說話真難聽,人家和秦政可沒什麼。」
「雅兒,你去把秦政請過來。」孫麟閣先把小女兒打發走,才對孫若彤,「女兒呀,你告訴爹,你到底喜不喜歡秦政,如果不喜歡,咱們就把他好言好語的送走,如果喜歡,爹爹就把你們的事辦了。這樣做對你對秦政對孫家都好,我們孫家不落那個惡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