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弟,你想不想學修真?」爽完後的樸戥剡問。
「想啊,想啊。」秦政一聽,興奮的從地上跳了起來,那裡還有剛才被打得慘相。其實,「裝死」是秦政在無數次被人打後領悟來得生存本領。一開始他被人打時,會不顧一切的反抗,即使無力還手的情況下,也免不了罵罵咧咧或者哀號幾聲,後來,他發現如果自己可以裝傻充愣,挨的打反而會少一些,所以就一直採取這種消極的措施,也就是遇到比自己強的對手,乾脆放棄抵抗。
樸戥剡裝作沒看見秦政的衰樣,「秦老弟,你可要想好。修真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件異常艱苦的事情。許多修真者為了修真可能還要放棄親情友情,甚至還要骨肉相殘。知道這些,你還要修真嗎?」
政斬釘截鐵的說,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即使像骨肉相殘,也沒有目標。再說了,自己一直為了能夠擺脫現在貧賤的生活在不斷的尋找機會,眼下,樸戥剡大有傳藝的想法,再不抓住就是傻子了。
「好罷,既然你一定堅持。我就不勸你了。」樸戥剡道。小子,將來你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修真像你想的那麼簡單的話,這世界上修真者早就想蝗蟲一樣氾濫成災了。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修真者雖然不多,危害卻也不必蝗蟲少多少。媽的,個個都是超級大蝗蟲。
「按照慣例,無論誰想進入修真門派,都必須接受門派的詢問。只有他的回答在符合門派的要求時,才可以得列門牆。秦老弟,你可願意接受我的質詢?」
秦政一聽,連連點頭。只需要回答三個問題就可以加入修真者行列,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只要可以學習到修真,那怕再難十倍百倍的事情,他都會竭盡全力辦到。
「你認為什麼是修真?」樸戥剡示意秦政和他一起盤腿坐到地上。剛才兩人清理出一塊空地,完全夠兩人坐下,而且還有些空地。
「什麼是修真?」秦政傻了眼,他哪裡知道,如果他知道,還用得著千辛萬苦跑到祖曧星。可是這問題他必須得回答,他遲疑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道,「修真,修真就是讓人變成神仙。」
樸戥剡點點頭,秦政這樣回答也不算錯。看來,秦政的悟性還是可以的。本來,樸戥剡打算等秦政回答不上來就放水的,現在也用不著了。
「你修真是為了什麼?」第二個問題。
「使自己不被人欺負。」
「還有那?」
「沒了。」
秦政的回答非常簡短,完全出乎樸戥剡的預料。在樸戥剡的漫長生涯中,他親眼見證過許多人是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像秦政這種出身的修真者也不少,這種出身的人一般都是懷有血海深仇的,迫於無奈才投身修真,他們一旦加入門派後,都練功刻苦,任勞任怨,他們的成就平均下來也大於其他人群。很多這樣的修真者絲毫不掩飾自己加入修真門派的目的,報仇雪恨,把他人加在頭上的羞辱、仇恨千萬倍的討回來。絕大多數修真門派都願意接受這種門徒,因為他們將來的成就一般都不錯,對增加門派的實力威望都有不小的好處。還有一種人,修真門派也是很樂意接受的,就是大富大貴家的子弟,如果是他本人就更妙了,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樸戥剡聽過秦政講過他的經歷,他不相信,年少的秦政會放下心中的仇恨,年少氣盛的他會忍下心中的怒火。「你從來沒有想過將來有一天要報仇嗎?」
「報仇?報什麼仇?」
「以前不是有很多人欺負你,罵你打你,你難道不想找他們算帳?」
「我從來沒有恨過他們,又何來算帳之說。」秦政淡然道,「他們欺負我,是因為我的實力弱,如果我變強了,自然就不會被他們欺負。」
「是嗎?沒想到你這麼放得開?難道說,孟曉錚騙你的事情,你也可以放過嗎?你也明白,如果不是她,你也不會三番兩次的遇到生命的威脅,你能活到現在,只能算你命大。」樸戥剡時時不忘點把火。
「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怪她又如何。她一個弱女子也不容易,再說,我也不認為她有騙過我。」
樸戥剡暗地裡撇撇嘴,弱女子,你小子可真能睜眼說瞎話。臭小子,孟曉錚是弱女子嗎?
「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和你的修真伴侶信念發生衝突,你會怎麼辦?」樸戥剡突然產生奇怪的念頭,臨時把約定俗成的第三問換成另外一個問題。
「修真伴侶?什麼東西?」秦政疑惑道。
「用世俗人的說法,就是你老婆。」樸戥剡一反常態,沒有因為秦政問這麼簡單的問題,敲他的腦袋。
「我又沒老婆,哪裡知道。」秦政不滿的嘟囔道。就他落魄的樣子,有誰會看上他。
「笨。我是問你如果,你不會想像一下。」
「哦,這樣啊!沒有如果。」秦政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
「沒有如果?什麼意思?」樸戥剡不認為秦政說的是廢話。
「我的意思是,我和我老婆的信念絕對不會不一致的。所以不會產生你說的那種情況。」
「你撒謊。」樸戥剡不知為何面紅耳赤的指責秦政。
「我沒有。」
「你就是撒謊了。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讓每個人都對你心服口服,不敢輕視於你?」樸戥剡神情激動的說。
秦政搖搖頭,「我只想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你可恥,懦弱。你難道沒聽說過,好男兒志在四方?」
「平平淡淡才是真。」秦政的神情依然平淡。
「你……」樸戥剡突然對秦政產生一股無力感,不知該說什麼好。
「樸大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激憤。我只是說出內心的想法,我出身貧寒,一無所有,可以說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憑我這樣慘的條件,如果女孩子肯委身下嫁給我,她需要付出多大的犧牲。就憑這一點,我就絕對不會讓她為難。再加上,我從來就沒有什麼偉大的志向理想,又從何說起兩人發生衝突。即使將來我修真有成,也只會用來保護老婆,讓她不受到傷害。」
「竊!說的好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落頭各自飛。」
「我不相信。」
「秦老弟,你將來一定會相信我的話的。」樸戥剡神情有所恢復。
「想當初,我和我老婆就愛的死去活來,最後還不是因為信念不同分手了!」樸戥剡提起自己的老婆就像提到一個陌生人。
秦政閱歷不夠,不明白樸戥剡的背後苦澀,生生地回了一句,「那是因為你不夠愛他,你不能夠忘了自己。」
樸戥剡渾身一震,嘴裡囔囔道:「我不夠愛他?我不能忘了自己?」
秦政無聊的坐在一邊,等待著樸戥剡作出最後的評定。
今天這場對話,對秦政的影響是非常大的。但是,秦政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他不知道,有時候愛得越深受到的傷害也就越深,更何況,有時候愛情本身就是一種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