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戥剡好奇的看著秦政,心裡暗暗奇怪,為什麼秦政剛才臉上的表情變化的那麼快,先是驚恐,再是疑惑、後是厭惡,他哪裡知道他已經被秦政扣上了一個同性戀的帽子。他企圖走近秦政幾步,秦政一見樸戥剡如此舉動,以為樸戥剡終於忍不住,要對自己下手,沒想到自己清白之軀馬上就要毀在樸戥剡這個衣冠禽獸之手。秦政對同性戀並不是很瞭解,再加上世人對同性戀群體多有詆毀,把他們描繪成惡魔的樣子,以至於秦政對他們的畏懼還在鬼狐之上。
秦政緊緊攥住自己上衣的領口,哆嗦著縮成一團,兩眼也不敢看樸戥剡,嘴裡唸唸有詞,「別過來,別過來。」
樸戥剡一頭霧水,他沒想到情況會直轉而下,秦政表現的就像一個馬上就要被人強暴的女子,等等「強暴」,樸戥剡一下子抓住重點,該死,不會他把我當成玻璃吧。沒天理呀,難道人長的帥一點也要被人誤會。他恨不得把秦政碎屍萬段,臭小子,要不是我有些事情要你辦,否則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樸戥剡雖然恨的牙根癢癢,卻不得不把怒火使勁的壓下去,秦政現在已經這樣,肯定不會聽他解釋,唯一的辦法只有先讓他冷靜一下,等他清醒以後再想辦法向他說明。不過秦政又不讓他靠近,事情有點難辦。難道要用到……他是個世俗人,不知他是否承受得住。唉,不管那麼多,先用了再說,大不了以後補償他。想到這裡,樸戥剡控制著從身上射處一股念力籠罩住秦政。
秦政突然感覺到被一種祥和的氣氛包圍,這種味道好溫馨,好熟悉,對了,是媽媽的味道。秦政大喊:「媽媽,媽媽,你在那裡?我好想你呀!求求你出來吧,讓我看你一眼。媽媽,媽媽,……」秦政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樸戥剡用的法術是幻術中的一種,名字叫「心鏡術」,心鏡術可以輕易的讓受控者吐漏內心深處的秘密,正因為這種特點,此法術經常被用來審問或者招降俘虜,此外,心鏡術也曾經被用於別的地方。以前,有一年輕的修真者追求自己師妹,可是小師妹始終對他的熱情無動於衷,後來,年輕的修真者偷偷潛進師門禁地,從典籍裡偷偷抄錄出「心鏡術」的秘決,趁一次和小師妹單獨外出的機會,對小師妹施術,得知小師妹深埋在心底的秘密,然後,他根據由此得來的第一手資料,憑此投其所好討好小師妹,最後終於獲得小師妹的芳心。
這件事傳出以後,很多修真者甚至世俗界的紈褲子弟紛紛想方設法學習心鏡術,一時間,各修真門派門庭若市,拜師的、偷盜的、有心的、無心的,絡繹不絕,倒讓一些門派轉了個盆滿缽溢,也讓一些門派提心吊膽。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心鏡術一般對受術者的身體智商會有所損害,或輕或重,不受人控制。像第一個把心鏡術用於求愛的修真者那樣好的運氣——小師妹絲毫無損——再也沒有出現過,很多年輕的青年俊才,巾幗女傑被愛慕者整得死去活來,甚至連性命也被丟掉。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一世俗中的小姐愛上了救過她的修真者,她利用宴請後者的機會,偷偷使出心鏡術,雖然最後成功的使修真者愛上她,不過修真者的智力水平下降到和癡呆病人一樣,整天就會拉著她的後衣角,一邊流著哈拉子,一邊說「老婆,我餓」,「老婆,我要你陪我一起玩」。好在,小姐並沒有因為修真者變成這個樣子就扭頭而去,反而不顧親朋好友的反對,左鄰右舍的笑話,毅然嫁給變呆的修真者,終其一生對其悉心照顧,兩人相濡以沫五十多年,也許是老天也被小姐的誠心所感動,在她臨死前,守在她身邊,兩鬢已經斑白的老頭突然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然後老頭感念于小姐對他真心實意的愛戀,原諒了她,並且在她閉眼之前,親口叫了她一聲「老婆」,小姐盼了一輩子,終於在合眼之前等到了這聲親暱的稱呼「老婆」,據她領養的兒子後來說:「媽媽臨死時很幸福,很快樂,她得到了她早就應該得到的東西,所以她是含笑而去的,雖然她的眼角含著淚水。」唉,這些癡男怨女真是可憐可歎,讓人唏噓不止。
修真界有感於心鏡術的危害實在太大,而且有越來越氾濫的趨勢,就聯合宣佈心鏡術為禁術,任何人都不得修煉。禁令頒布後,人們並沒有被嚇退,心鏡術仍然廣為流傳,甚至連當時參加制定禁令的門派也在使用,更何況世俗中的官府那裡肯放棄如此好用的刑訊手段,沒有辦法,修真界把心鏡術從禁術中解放出來,放到特級法術裡邊,這樣才好不容易達成妥協,流傳在外的心鏡術被大規模收繳銷毀,而修真門派中只有真正的高手和掌控者可以接觸到,官府中的心鏡術也在保證嚴守秘密決不外傳的誓言中得以保存。
樸戥剡曾經是一門之長,再加上身為不世出的高手,像心鏡術這樣名為特級法術實為中級法術的幻術,自然難不倒他。他滿以為只要一對秦政使出心鏡術之後,只要再加上一點小小手段,秦政就會乖乖任他擺佈。然而,出乎他所料的是,從秦政身上傳出來得抗力很強,讓樸戥剡的催眠術一直不能奏效。秦政之所以一直不肯睡覺,是因為他怕自己睡著後,那種籠罩他的媽媽的味道就會消失不見,對這好不容易才得到機會,他無論如何也不要放棄。
樸戥剡暗暗罵了一聲,這臭小子精神力咋就那麼強,我都已經把念力提高到兩成,他居然可以撐下來,如果把念力再提高一點,他不變白癡才怪,不過一直這樣下去,難免也變成傻子。老天呀,你為什麼給我弄來個小怪物。
樸戥剡盯了仍舊沉浸在幸福中的秦政一眼,遭了,如果秦政陷在裡邊不能自拔,我豈不是好心辦壞事。得想想辦法,對了,不是可以用……,可它是禁術,如果釋放出來,被人發覺,我可就沒臉見人了。管它哪,我用它是為救人,又不是害人。再說這裡只有兩個人,而且當中還有一個「呆子」,所以,我用禁術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不對應該是你不知我知。想到這裡,樸戥剡「嘿嘿」的怪笑兩下,心道,禁術禁術,我來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禁術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的事實,讓樸戥剡整個人從頭爽到腳。
樸戥剡對秦政施完術後,剛剛想對天狂喊兩聲抒發一下內心爽的不得了的感覺,突然從他身體內部傳來陣陣心悸,遠處的天空也開始有些烏雲壓過來。樸戥剡嚇得連忙收斂散發出的修真力、念力和氣勢。求求你,千萬不要來,我還有些事情沒有了結,請你再給我點時間吧。
「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樸戥剡像個白癡一樣,希望靠這些小孩子的把戲矇混過關。
也許是時候未到,滿天的烏雲只是在樸戥剡頭頂上盤旋一下後,就向東面飄去。樸戥剡臉色蒼白的等烏雲移走後,長舒了一口氣,走到已經沉睡過去的秦政身邊,踢了他一腳,「你爺爺的,睡得像煌豬一樣。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和我今天都逃過了一劫。要不是我見機的快。恐怕……」說道這裡,樸戥剡苦笑兩下,「我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既不懂也聽不見。唉,搞了半天,我還得把你拖到床上。」
樸戥剡用手一指秦政,秦政整個人就飄到半空,樸戥剡看著他一臉甜甜的笑容,感歎道,有時候睡覺也是一種幸福!
註:煌豬,家畜,地星上類似地球上家豬的動物,肉可食,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