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面首 第二卷 第十五章 樸戥剡
    轉眼間,秦政已經在白衣人這裡呆了四五天。秦政每天的主要活動就是陪著白衣人說話聊天,其它的時間,他都在無聊的干坐中耗費掉了。雖然這幾天,白衣人偶爾還會捉弄他一下,不過總體而言,白衣人對他還是不錯的。不過,秦政心裡還是另有打算。

    「大哥,多謝你這幾天的照顧。」秦政對著打坐的白衣人說。

    衣人哼了一聲。

    「我想今天就離開這裡。」秦政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哦?」白衣人終於睜開眼睛,瞟了秦政一眼,「為什麼?」

    「前幾天我不是和大哥講過嗎,我到祖曧星是為尋找神仙來的。整天在你這裡呆著,上哪裡找去?神仙又不會自己找上門。」

    「秦老弟,我不是和你說過。你要找的人不是神仙,是修真者。」

    「還不都一樣。對了,我剛來的那天,你就把我的底掏干了。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快說,你叫什麼?我不能總是每天『唉、唉』的叫你吧。」

    「秦老弟,名字只是個符號,你知道後又如何,又不會多長一塊肉。你叫我大哥也不挺好。」

    「那不一樣,像你現在每天都秦老弟長,秦老弟短的亂叫一番,我豈不是很吃虧。還有,你看起來也不大,為什麼老是老弟老弟的叫。要我看,你應該叫我秦哥哥才是。」秦政說到激動處,字也沒咬清,「秦哥哥」三字說成了「情哥哥」。

    白衣人「哈哈」大笑起來,一隻手指著秦政,一隻手捂著肚子,想說什麼就是一時半會兒喘不過氣來,「情……哥……哥……哈哈,你可真能往上邊捅詞兒。」

    秦政說完後也知道自己說錯話,臉「騰」一下子就紅了。又見白衣人不堪的樣子,便有些惱羞成怒,「不許笑了,人家只是說錯一個字。」

    白衣人一聽,笑的在地上打滾,「還『人家』,秦老弟,剛才是『情哥哥』現在是『人家』,你真的確定你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嗎?我怎麼越看你越像個女的。」

    「你……你……」秦政被白衣人的一番話氣的小臉都白了,「妄我還把你當朋友,你居然這樣對我。我……我……我要和你絕交。」

    「我好怕呀。」白衣人聞聲連忙裝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

    秦政看他一付憊殆的模樣,氣乎乎的坐在一邊,開始發動腦筋,要想辦法撈回來一局。

    秦政在待人處事方面,存在著嚴重的兩極化現象,也可以說對不同的人他會有不同的方式接觸。對和他相熟並且地位相若的人,他表現的沒有一點兒心機,總是和對方直來直去,坦誠相待,就像知心好友一樣。不過,對待富貴之人時,他會非常拘謹,謹言慎行,從來不多講一句話,即使這種人將來變成熟人後,他的態度也依然如此。其實說到底,秦政嚴重的缺乏自信。這也不能怪他,一個連自己父母是誰、是否健在都不知道,從小就孤身行乞的人,你讓他從那裡找到自信。

    秦政之所以可以和白衣人大吵大鬧,言語不禁,多半是因為白衣人住的地方非常簡陋,只有一間茅屋,還有兩人年齡相差不大,至少表面如此,再加上白衣人一直以來表現的樣子不太像一個富貴中人,所以秦政和他倒沒有什麼隔閡。

    「秦老弟,回回神兒。」白衣人在秦政面前揮揮手。

    「你又叫我秦老弟,不行,要叫哥哥。」秦政怕再次說錯話,乾脆把「哥哥」前面的「秦」字省略掉。

    白衣人經過這幾天的觀察,感覺秦政不是一個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他待人真誠、善良,所以白衣人決定趁著這次打鬧的機會和他透露一些真實的消息。

    「哦,據我所知,年長的人稱呼年幼的人為『老弟』,好像沒有什麼不妥。」

    「年長的人稱呼年幼的人為『老弟』當然沒有什麼不妥,不過,我們兩個當中我的年紀比你大。」

    「是嗎?」白衣人一聽,眉毛揚了一下,「你多大?」

    秦政一挺胸脯,「等過完這個年,我就十六了。」

    白衣人一聽倒抽一口涼氣,心裡暗道不可能,秦政由於風吹日曬的緣故,外貌上經常給人一種比實際年齡大的感覺,就像現在他的樣子一般人會認為秦政有二十歲左右。不過,白衣人倒不是因為這個吃驚,也不是不相信秦政的話,而是驚訝於秦政居然這麼小,並且小小年紀就冒著生命危險從劥龍國不遠萬里來到祖曧星,其他人家相仿年紀的少年郎只怕還在母親的懷裡撒嬌,兩相對比,秦政的遭遇只能用一句「天道不公」來形容。

    「你真的不到十六歲?原來你還是個孩子,難怪。」白衣人唏噓道。

    「誰說我還是個孩子,我早已經是個大人。我要不是大人,怎麼能夠參加孟小姐的選夫大會。」秦政時時不忘宣傳自己的「光輝業績」。

    「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白衣人心裡暗道。

    「對了,我已經告訴你我多大,現在輪到你了。另外,你還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秦政又加籌碼。

    「好,我都告訴你。先說什麼哪?」白衣人裝出一副難於決策的模樣。

    秦政沒有注意到白衣人眼中蘊含的笑意,見他很是為難,又開始同情心氾濫,「先說名字吧。」

    「我叫樸戥(deng)剡(shan)。」

    「樸戥剡?」秦政一聽,眉頭皺了起來。

    樸戥剡心頭一緊,難道他知道我是誰,如果真是這樣,我該怎麼辦。還沒等他深想下去,秦政的話又差一點讓他笑岔氣。

    「樸戥剡?你的名字怎麼寫。」秦政問他。

    樸戥剡暗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你問這個幹什麼,你知道我名字怎樣寫又有什麼用?」

    「這是禮貌。」秦政認真的說道,「萬一有一天別人問我你那個朋友名字怎麼寫,我不會寫不要緊,要是萬一寫錯了,那就不好了不是。」

    樸戥剡聽完,覺得有些道理,就拿塊石子在身邊寫下「樸戥剡」。

    秦政順著筆畫比劃了一下,就記在心裡。

    「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很帥,字寫得很棒。」樸戥剡「皮厚」的問。

    秦政不懈的「切」了一下,「寫得像狗刨。」

    「你這是嫉妒,自卑。你見我比你帥,比你英俊蕭灑,因此就連真話都不敢說。」樸戥剡悲憤的指出事實。

    秦政的字的確沒有他的好,人也沒他帥,不過,這些都不能說,樸戥剡現在的辮子都快翹上天了,如果再誇誇他,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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