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紫日飄風立在我面前時,亦是難掩眼中的驚愕,想來是任他萬般估測,也是沒料到我會這般強勢吧。
不過,無論他心中怎麼想,他除了一戰,再無退路,因為他是情義盟的老大,是這定遠城的第一幫主,要是不戰而退,這地兒,從此以後,怕他是再不能抬起頭來做人。
腳下的這方巨石,寬闊平坦,倒剛好是一個天然的擂台,我淡然一笑,卻不理紫日飄風,目光往岸上投去。
巨石之下的岸邊,人人都已是屏息靜待。
紫日飄風帶來的情義盟一干精英,全都是仰著頭,看著七彩光芒環繞的我,眼中神色複雜,在這偏僻的定遠城中,我這樣的裝備完全超過了他們想像,那種由心底裡突然發出的震憾,讓每個人都永遠無法忘懷。
風吹來,我和紫日飄風的披風發出幾聲獵響。
我將目光從人群中收回,心中也是有些得意取得這樣的震撼效果,平靜看著紫日飄風,朝他緩緩作一個開始的手勢。
紫日飄風似也從驚愕中醒來,突然朝我露出一個笑容,道:「沒想到,這小小的定遠城中,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不知為何,我心中倒也是有些佩服起紫日飄風來,這樣的場面,想來他自己也知道這一戰的結局,不會有丁點的懸念,但他仍能氣閒神定,倒也沒辱沒了這定遠城第一幫主的名號,從這方面來說,他實也是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不過,我卻沒打算和紫日飄風多話,道:「多言無益,動手吧!」
「得罪!」紫日飄風立下決斷,輕叱聲中,劍隨身走,已是朝我直衝而來,看那劍勢,倒也頗為凌厲。
在遊戲中,戰鬥技巧雖然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但和紫日飄風相比,我的裝備和等級都是要高出一大截,這種差距,已不是說用簡單的戰鬥技巧就可以用來彌補,更何況我的戰鬥技巧比紫日飄風只強不弱。
紫日飄風的劍不偏不倚的刺在我身上,我心底卻是發出了一聲歎息,這一劍,我是故意沒有閃避,沒想到少血也才不過百點。
這樣的戰鬥,對我來說,已是毫無意義,可是,我也不能不戰,既為了紫日飄風的尊嚴,也為了我自己的尊嚴,歎息中,我身子橫移,冥皇之匕已是疾如閃電般刺出,這一次,就讓我為了兩個男人間那絲尊嚴而戰吧。
對我冥皇之匕攻擊速度+3的屬性,紫日飄風顯然準備不足,猝不及防中,已是連著被我刺中數刀,我的刀刺顯是對他造成傷害極大,紫日飄風擋了兩下,身軀震動,迅是往後退開身去。
我也不追擊,更沒有用浮光掠影射擊,只是將手中利刃平舉,遙指紫日飄風。
遠處,是那碧波千里,水鳥穿飛。
風舞動著我的披風,我仿如上天降落的戰神,更似已和這自然之景融成一起,讓每個觀戰的人,都湧起一種不可戰勝的怪異感覺。幻無影雙眼一眨不眨,滿臉崇拜,嘴中喃喃低語:「偶像,太酷了!」
嬌傲亦是滿目奇異色彩,輕道:「帥,太帥了,終於看到傳說的高手風采了!」
省錢談戀愛和吃菜不吃飯卻是例外,這兩人心中雖對我也是頗為折服,但一涉及到嬌傲,特別是每當嬌傲說人帥時,他們必定是要唱反調的,省錢談戀愛立是道:「帥什麼啊,不就是一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嗯,也就能捏捏紫日飄風這種軟柿子!」吃飯不吃菜跟著一唱一合,倒是全然忘了昨天還在拜託我好好的教訓紫日飄風。
紫日飄風突然前衝兩步,長劍平舉輕抖,劍尖不斷顫動,讓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劍會從何處刺出。
心明似鏡,只憑感覺冥皇之匕一揮,剛好使出格擋屬性,冥皇之匕已不偏不倚的架中紫日飄風的長劍,雖然這時我只需用浮光掠影,定可令紫日飄風失血不少,但我卻有些不太願用,只是將人順勢旋起,手中的冥皇之匕再次幻出萬千刀影,對著紫日飄風如狂風驟雨般捲去。
週遭的空氣似乎都被我攪得在不住翻滾,紫日飄風終表現出他定遠城第一幫主的實力,大喝一聲,人也是高高躍起,長劍化做一道精虹,竟將劍當成刀使,往我頭上直劈下來,帶著呼呼破空聲,氣勢強勁。
「鏘」
隨著聲異常清晰的金鐵交鳴,我一個空翻,化去了大部分的壓力,仍是穩穩落地。
紫日飄風卻不好受,他並沒能內力,我這貫上了內力的一擊,讓他只覺得一股異常迅猛的大力,由虎口直到手臂,震得他一陣酸麻,長劍都幾乎脫手飛出,人更是直退到了石崖邊,差點就掉落下去。
紫日飄風再次衝起,這回使出了劍客的大招劍舞,只見他週身都旋起森森劍光,更有煙花般的光點層層爆開,令人目眩神迷,而他的姿勢更是飄逸之極,讓底下觀戰的幾個情義盟玩家都是大聲叫起好來。
對著這靈動疾急的劍舞,我臉若止水。
靜等紫日飄風的身子靠到了身前,才突然使出隱身技能,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憑空消失,就連紫日飄風也是一愣神,我卻又是玄之又玄的在他身後出現,對於這場實力對比懸殊的戰鬥,我亦是不想再繼續下去。
我的手中已換上了雙匕,但見寒芒驚鴻,殺氣縱橫。
紫日飄風顯然是抵擋不住我雙匕這超強的攻擊力,只被我刺中數刀,就已抵受不住,正欲往後退去,我卻哪還會給他這種機會,朝著紫日飄風迅速使出一個凝血,人突然高高竄起,頭下腳上,使出了能令任何人色變的嗜血一擊。
紫日飄風的眼裡有種絕望,我卻不會停手,男人間的決鬥,總該有個人倒下。
我想,紫日飄風也會懂。
刃出,紫日飄風的身子,終是不受控制的重重倒在巨石上,而我的身影,也是在這一刻消失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面依然寧靜,湖水依舊,彷彿這一戰,根本就不曾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