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泣血。
幾隻歸巢倦鳥低鳴幾聲,往樹頂盤旋一圈,落入了蒼翠綠叢中。
記得上次約星城念城在這香爐峰頂見面時,也是如此的場景,只是今日,我的心境和那時卻絕不相同。
星城念城正立在上次的那塊大石上,負手靜看天邊晚霞,背影竟然也有種說不上的從容大度。
聽到腳步聲,星城念城轉過頭來,朝我笑道:「小妖,你來得倒挺快!」
我現在一心只想早些知道那個冒充我的人究竟是誰,也顧不上和星城念城鬥嘴,幾步躍上大石,開門見山的道:「為了這件事,能不快嗎?念城,你說你找到民那個冒充我的人了,究是什麼人做的?」
星城念城彎身在大石上坐了下來,又指一指邊上,示意我也坐下,我心中雖急,但見星城念城如此,倒也只有耐下心來,坐到他邊上,靜等星城念城說下去。
「小妖,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冒充你的,我其實現在也不敢肯定,但自從上次打寶分開後,我就讓手下的幫眾見到出色的刺客就留意下,說來也是事有湊巧,就在今日清晨我手下兩個幫眾去雲夢城那邊打寶,午後在城裡的一個小酒館休息時,聽到一個有些醉意的刺客在和人吹噓,說真正的妖王其實是他,現在你那妖王的名頭全是他給打下來的。」
雖知星城念城定還有下文,但事一關已,便容易心亂,我立是急道:「後來呢?」
星城念城遠望了下天邊,此時,夕陽終是斂去了最後一縷光霞,夜幕像是在突然間就降臨了下來,我和星城念城也逐漸化成兩個淡淡的影子。
像是整理了下思路,星城念城繼續道:「我那兩個手下也極是機靈,知道如果這人說的若是真的,那定是我要找得人,便是立即通知了我,沒想,這刺客卻是酒已喝得差不多了,起身就準備離去。」
在遊戲中想要跟蹤一個人其實是很難的,我聽到那人準備離去,心內也不由有些著急,卻聽得星城念城又道:「我那兩個手下見狀,忙想出一個辦法,由其中一人上去對著刺客攻擊一下,那刺客果是立即反擊過來,然後由另一個人上去迅速擋了一下,由於事起突然,那刺客根本沒有用匿名,頓知道了這刺客的姓名,然後兩人才一起逃走。」
聽到這裡,我倒也不由有些佩服星城念城這兩個手下,這兩人在情急之下,能想出這麼個辦法,從而知道這個刺客的姓名,倒也不容易,只是雖說知道姓名比不知道要好上很多,但在X界中這麼多人,想要去找一個只知姓名卻從未謀面的刺客,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似是覺察出我的憂慮,昏暗中,星城念城笑上幾聲道:「這個刺客名叫落墨,你可以去雲夢城裡找找他!」
我不由輕歎一聲,先別說要在雲夢城裡找到一個叫落墨的人難度不小,就算找著了,他肯不肯承認,又是一個問題,不過我只要和他交手,相信總能判斷出他有沒有那個實力來冒充我的,當下點頭道:「目前也只有先到雲夢城再說了!」
星城念城道:「你去雲夢,帶上這個,就會很容易找到那個落墨了!」說著遞過來一個東西,在黑暗中,彩光環繞,顯然不是件凡物。
「什麼東西!」我並沒有伸手過去接。
「找人的東西!」映著這件事物的淡淡彩光,我看到星城念城臉上神秘一笑,終是壓不下心中的好奇心,伸手接了過來。
東西一到我手中,我不由噫的驚叫一聲,這件東西竟然是X界傳說中的具有唯一性的一件異寶——探測項鏈。
這個探測項鏈,除了一個探測功能外,什麼屬性也沒加,但就是這個探測功能,卻被X界中的玩家視為尋人的最佳法寶,只要一輸入玩家的姓名,就可以知道那名玩家的所在位置和坐標,有些類似通緝的功能,但這個探測項鏈更全面,無論是紅名還是白名,都可以用。
這東西雖然在實戰中並無什麼作用,但由於他的唯一性,也就是說在X界中只有這麼一根探測項鏈,且只能使用一次,而身價倍增,絲毫不低於任何級別的神器,一般來說,這種東西都是用來收藏的,並沒有人會真正用掉,沒想到這東西竟是落在了星城念城的手裡。
沒等我說話,星城念城已是道:「當我是兄弟,就把這件小東西留著,這東西和你那龍鱗刀比起來,根本上不了檯面的!」
當初我給星城念城龍鱗刀時,我也是這麼說,當我是兄弟,就把這把刀拿著,沒想今日卻被星城念城反將了一軍,不過,既然是兄弟,這些身外之物,確也不用斤斤計較,頓是老實不客氣的收進了腰帶中。
有了這個,我也不用急著一時找那個落墨,反正不怕他跑到哪去,星城念城伸手拍一下我肩道:「本來這事我也應該陪你去的,不過我幫裡過兩日就要攻城,所以一時走不開,小妖,你找上他時,定要多加小心,那人若是個說大話之徒,倒也罷了,萬一若真是冒充你之人,實力也不容小覷啊!」
對著夜風,我長吁一口氣,或許是因為知道了這可能冒充我的人,我心中一下覺得輕鬆許多,朝星城念城點頭道:「嗯,我理會得!」握冥皇之匕的手卻是更緊,看一眼天上稀疏朗星,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對自己道:「落墨,我就來會會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