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負責防守虎牢城援軍的防線被NPC大軍突破,雖然負責防守的三個聯盟幫派仍在不斷的組織玩家進行阻擊,便仍是有近三萬的NPC守衛在向洛陽城趕來,估計在日落時分,就可以加入洛陽城的戰團。
目前洛陽城裡的情勢,雖說是紅色之城的玩家大佔優勢,特別是在打開了一側的城主府大門後,這種優勢更為明顯,但是,這種優勢想要化成勝勢,卻仍需一段極長的時間,本來由此攻入議事廳殺了元朗,不到四天的時間就很是吃緊,如果突然增加了虎牢城的三萬援軍,雖然數目並不是很大,但肯定要大費周章,攻下城主府的前景也再難預料。
更讓我們擔心的是,東西兩線負責防守兩座系統大城援軍的玩家,是不是在今後的幾日能完全防止住NPC軍隊,再不讓他們往洛陽城增援,也完全是個未知數。
誰與爭鋒對這些狀況自然都是清楚明白,在得知這消息後,禁不住也是皺了一下眉頭,卻又是將長刀一揮,高喊道:「兄弟們,議事廳就在前面,大伙衝啊!」
聽到誰與爭鋒高昂的聲音,邊上的紅色之城玩家都是士氣大振,齊齊發出聲呼喊,竟硬是又往前衝出了數米,只是在城主府裡的NPC護衛遠比府外要來的密集,等眾人的這口氣一洩,立又是有不少人被掛了回去。
時光在流逝,戰鬥在繼續。
紅色之城的玩家每向前一步,每殺死一個NPC護衛,幾乎都要付出相同的代價,更讓我們被動的是有大批的NPC箭手和法師遠遠的躲在近戰職業身後,不斷施放著散射和流星火雨,隕石這類大面積攻擊法術,讓我們攻擊在第一線的玩家損失慘重,而我們的法師和箭手們由於中間隔著近戰玩家,並不能打擊到NPC護衛的遠程攻擊部隊。
天空不知在何時,飄起了攻城來的第一場雨,細若針織。
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嘶殺聲,白光在不斷飛起,人在不停的倒下,只是這連著幾日看下來,每個人都早已麻木,開始習以為常。
誰與爭鋒和霸氣十足頂在最前面,我和西門吹雪則是在側翼,組成了一個最鋒銳的錐形,領著數百個紅色之城的玩家已深入到了NPC護衛的大軍中,等到我們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已被NPC護衛給切斷了退路,和遠處的大部隊隔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誰與爭鋒卻是沒有絲毫的慌亂,亦沒有讓我們回頭,而是喊道:「我們往議事廳衝!」
我們幾個都是默不作聲,雖然心中對能否衝到議事廳都是根本沒有任何把握,但如果我們就此回轉,那我們在掉頭的過程中,怕就至少會掛去一半的玩家,還不如拚死前衝,以求生機。
一個NPC騎士突然一槍刺中情長風,這一槍似是擊出了眩暈,讓情長風木然的立在場中,一動不動的任那騎士又刺上兩槍。
我的浮光立是指向那個騎士,掠影箭射出道道直線般的虛影,不差分毫的全射在那騎士的胸口,將他的攻勢打得緩上一緩,而寒坤雨的治療術和強壯術也及時的落到了情長風身上。
夜和罪幾乎也是在同時看到了情長風的窘境,連珠箭和極光電影先後擊中那騎士,三人合力,立將那騎士掛翻在地,爆出了件垃圾裝備。
情長風這時方從眩暈狀態中恢復過來,似要將心中的鬱悶全部渲洩出去般,大喝一刀,長刀疾如流星,已是結結實實的砍在一個剛衝上來的NPC戰士身上,情長風的這一刀,勢大力沉,似有千軍辟易之威,饒以NPC戰士悍不畏死的武勇,亦是不得不連著退上兩步。
遠處的一個NPC法師往我和誰與爭鋒之間丟出一個冰刨嘯,不斷旋轉的淡藍寒流中,夾雜一種令人心驚的嘯響,有冰沫不斷飛旋出來,隨著那淡藍寒流的越旋越大,我突然被飛射出來的幾塊冰片擊中,出現冰凍,動作變得緩慢無比。
兩個NPC護衛趁機各揮著大刀向我當頭劈來,疾勁的刀氣似能將空間劈成兩半,讓人生出種無可抵擋的懼意,心裡雖想急速左移再用冥皇之匕橫架,但似是放慢了數倍的動作,讓我哪還能隨心所欲的施為,在我將抬手舉腿間,兩刀已是不差毫釐的劈在我身上,其中一刀還將我撕裂了一個傷口,腥紅的血如泉直冒出來。
看看血量已是降了下一大截,好在寒坤雨的治療術如及時雨般灑到,沒等我回上多少血,兩個NPC護衛手中的長刀又是一折,往我橫掃過來,我立在原地,覺得這冰凍的三秒時間似乎特別的漫長,正想使用內力化血時,誰與爭鋒已是飛身過來,割鹿刀揮出一道銀亮精芒,架住了攻向我左邊的一刀,右邊一刀卻是剛好擊在誰與爭鋒腰上,強力的掃勁,讓他不受控制的橫移兩步。
我這時總算回復過來,憤懣中,弩匕齊施,幻出漫天箭影刀光,立將一個NPC護衛擊倒,誰與爭鋒亦是劈倒了另一個戰士,朝我溫和一笑,轉首又攻向了另一個NPC護衛。
我卻是有些不敢面對誰與爭鋒的笑容,好在場面上甚是吃緊,倒也不致於會有什麼失態,但內心卻是心潮起伏,在這紅色之城呆得越久,越能感受到這裡濃濃的兄弟情誼,他日,我不知還有沒有勇氣,能對著這曾並肩作戰的戰友,刺下我的冥皇之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