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的夜空,佈滿繁星,仰望上去,顯得格外的高遠,我不知道自己已呆立了多久,心裡全是黯然,西門吹雪,我的兄弟,終是被我掛了。
沙漠裡的風漸漸又大了些,吹在人身上,有些發寒,我終是收回那仰望星穹的目光,往四下看了看,四周全被皎潔的月光籠罩,除了地上多了個影子,其餘的和白天似乎並無二致,突然看到西門摔破的酒罈,正殘破的散落在荒草間,心又往下沉了一沉。
大概是覺得這兒曾經流淌著西門吹雪的血,我突然有些害怕再在這片綠洲這麼呆下去,我的兄弟,我卻殺了他,這確是件很可笑的事。
苦笑中,拉過馬匹,緩緩朝前行去。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從沒有什麼崇高的思想,更無凌雲的壯志,只是別人想要掛我,那我肯定會先掛掉別人,可這次,我心裡卻覺得很不自在,因為我並不是靠自己的實力掛了人家,更因為,那人真的當我是兄弟。
西門吹雪顯然是因為我是紅名,才犧牲了他自己,我要是掛了,只能復活在大漠的某個角落,身上也可能會爆掉好幾樣裝備,那樣的我,還想在這片充滿怪物的沙漠中生存,只能說是個夢想。
這片綠洲並不大,我很快的走到了盡頭,展現在我眼前的又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在夜色裡,朦朧朧朧,滿是蒼涼。
眼睛突然停留在前面路邊的一個十字架上,這是個用二塊木頭搭成的簡陋十字木架,橫著的一頭削的尖尖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路標。
鬱悶的心中,突然有了些興奮,雖不知道這個標誌的終點會是什麼,但至少說明這裡已有或是曾有過人煙,雖明知在夜間趕路很是危險,但仍是打馬向著路標指引的方向馳去。
在路過路標時,不忘把路標扳轉九十度,將指引方向換到了另一側,有句古話說的說,小心才能行的萬年船。
然而,一直縱馬奔到天明,手凍得僵硬,出現在我眼前的除了沙漠,仍是沙漠,我開始懷疑那路標是不是被像我這種類似的人動過手腳,還是根本就沒什麼指向意義。
路上不時出現的法老和沙漠晰蜴,都被我通通斬殺,沙怪和風妖已很少出現,代之出現的是一種食屍鷹,時不時的懸停在高空,又如箭般的飛竄下來,要不是我帶有弩箭,要殺這個還真要費上不少勁。
跨下的馬我餵了些水,又換過了另一匹,我慶幸我這次帶夠了足夠的飲水,不管怎麼說,這次的沙漠行走,對我意志和毅力的磨練,收益還是很大的。
一路上,不停的殺怪前進,也爆了好幾件裝備出來,第到又過了三天,我已衝上了36級,對於那路引是不是指示著什麼,我早不在去想,都跑了這麼長的路,有什麼也早該碰到了。
就在我放棄希望的第二天,我卻又碰到了一片綠洲,這片綠洲明顯要比幾天前的那一塊要大的多,在綠洲中間還閃著波光,分明是一條河。
在沙漠裡能見到綠色實是件很欣喜的事,更何況還見到了河,頓歡呼一聲,打馬奔了過去。
這片綠洲沒有讓我失望,真的存在著NPC,一個雜貨鋪的老闆,我雖是紅名,但這種根本沒有守衛的地方,倒還是能進的。
進入雜貨鋪內,沒想這雜貨鋪的東西還挺全,二話不多的先補充了一通,最後還買上個斗笠,咱終於也有了個遮陽的工具,不在咒那毒太陽了。
想和NPC老闆聊聊,但卻是一問三不知,頓失了和他說話的興趣,退了出來,開始四下走走。
這片綠洲雖大,但似乎只有雜貨鋪老闆一個人,也不知道這寂寞他是怎麼熬過來的,逛了半天,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沒找到,正準備放棄時,突然看到在一大篷灌木後有間木房,這木房被那一大篷灌木遮著,要不是到了眼前,在遠處根本看不出來。
心中一動,這房子設的這麼隱蔽,肯定有些蹊蹺,走到木屋門,先是裝作斯文的敲敲門,雖是在遊戲中,但禮多人不怪總是不會有錯的。
果然,聽到裡面咳嗽一聲,一個衰弱的聲音道:「門沒鎖!」
一聽有戲,估計還是個病人,根據以往的經驗,要是運氣好的話,可能這還是個隱藏任務了,讓我去幫著找點藥,等醫好了他,他就會給我一大堆獎勵物品了。
推門進去,木屋中很是陰暗潮濕,但仍能見到床上坐著一個老者,穿著個羊皮襖,雙臉削瘦,眼窩凹了下去,但臉色看上去卻還不錯,見我進來,睜開了眼,精亮的視線裡透著一種說不上的睿智。
不像有病的樣子啊,我輕聲的嘀咕了一句,但仍是上前裝出一臉和善的笑容道:「老丈,打擾了!」
那老者輕輕歎上一口氣,又朝我看了一眼道:「你的煞氣很重啊,很多年前,也有像你這麼一個年輕人來找過我……」說著,看了我一眼,竟閉上眼不在說下去了。
我心格登一下,頓知十有八九真碰到一個隱藏任務了,要不然,一個NPC是不可能和我說這些的,立即配合的道:「老丈,後來呢?」
那老者卻像是沒聽到我說話般,仍閉著眼睛不動,我等了半天,開始有些煩躁起來,這NPC也太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說上這一句就不說了,難不是我想錯了,這不是什麼隱藏任務,正想在問,突然看到那老者的眼窩裡似是有淚光閃動,想來這定是一段傷心往事,便也沒在開口詢問,只是老老實實呆在老者邊上,一動也不曾動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