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嫁禍栽贓(二)
三王子看到張祿如此猶豫地不肯將想到的東西說出來,不用惱怒地看向張祿問道:「也有可能是什麼?說,孤王唯一的兒子都死了,孤王還有什麼好怕的?」
張祿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還有可能是太子哥樂派人做的,據卑職所知,這個哥樂身邊也有好幾個漢人高手。 www.)不過……」
「又不過什麼?」三王子等著張祿問道。
張祿說道:「不過卑職想不明白,為什麼太子哥樂要做這樣的事情,如今他已經身為太子了,而且王爺你也已經被單于封為東挺王了,對他繼承單于的位置,構不成威脅了,他應該沒有必要再派人刺殺小王爺了。這針對王爺你的事情,他真的沒有必要做。」
聽到張祿這話,三王子馬上說道:「怎麼沒有必要?他也只有一個兒子,本王也只有一個兒子,而本王的兒子比他的兒子要厲害,要勇猛!他擔心本王的兒子日後會給他的兒子造成威脅,所以就對本王兒子下手。」
這個三王子別看長得是五大三粗的,可是腦子一點一不笨。竟然想到了這一點。張祿聽到這話,忍不住點頭說道:「王爺說得很有道理,如此說來,太子哥樂確實有這種可能會派刺客來刺殺小王爺。」
這個時候,旁邊的跟隨著瓦裡答的護衛長說道:「王爺,小王爺臨時的時候,抓住卑職的手,懇求卑職帶話給王爺。希望王爺你能夠替他報仇!」
聽到這話,三王子馬上看向這個護衛長問道:「瓦裡答說什麼了?」
「他讓王爺你殺了燕王替他報仇!」護衛長說道。
三王子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冒出了一團怒火,他說道:「沒想到竟然還是劉平羌做的好事,劉平羌,這個小人,上一次派人刺殺了赫連博大將軍。這一次竟然又派刺客刺殺孤王的兒子!」
他當下用拳頭砸下了旁邊唯一一張還算是完整的桌子,桌子瞬間破碎、四分五裂了。 他說道:「孤王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張祿聽到這話。不由皺眉頭。不為別的,要知道幽州可是他的家鄉,如果這個三王子真的率兵去攻打幽州的話。那麼有可能就會對他的家鄉的人民造成威脅,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要知道,他當日雖然揣著三王子發兵幽州,和燕王拚鬥,那都是借口,為了引誘這位三王子對烏丸人痛下殺手的誘餌。如今沒想到自己這個誘餌竟然還變成是真的,他心裡就萬分的不願意了。
不過,他不能夠表現出來。
「張祿,孤王要任用你為軍師,即日發兵幽州。踏平幽州城,為我的瓦裡答報仇!」三王子當下對張祿說道。
張祿聽到這話,連忙抱拳說道:「卑職領命……王爺,恕卑職有話要說。」
三王子看向張祿說道:「先生有什麼話,只管說。」
張祿說道:「王爺。如今東挺裡雖然烏丸人都已經開始歸順了,可是還是開始,卑職有些擔心,如果王爺你帶著大隊人馬離開,那些剛剛被壓下去的烏丸反賊,是不是會趁著王爺你不在東挺的時候。突然間冒出來。到時候,我們匈奴百姓豈不是要遭殃了嗎?」
他希望能夠說動三王子先拖延時間,等著三王子和這烏丸人的叛軍打上一場,最好是兩敗俱傷,這是他最喜歡看到的結局。
「那有什麼辦法?」三王子忍不住說道,「難道就這樣子算了嗎?孤王的兒子不能夠白死,孤王一定要讓劉平羌付出代價。」
「王爺,請暫時息怒,卑職的意思是,先收拾完烏丸這些亂民,再收拾劉平羌也不遲。 」張祿對三王子說道。
張祿的提醒,讓三王子聽了不由皺眉頭,他覺得張祿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他真心的等不及了,此刻他就想拿起手中的馬刺將燕王刺成刺蝟,好報殺子之仇。
「不行,孤王等不了這許久了。孤王會留下五千人馬鎮守這柳城,如果烏丸人誰敢反抗的話,就格殺勿論!」三王子暴躁急了,他憤怒地說道。
聽到這話,跟隨著瓦裡答的這些匈奴士兵們,也大聲地整齊地叫道:「殺死燕王,殺死燕王,殺死燕王!殺死燕王……」
好傢伙,這口號整齊震天。
張祿喪氣極了,看來自己的謀劃失敗了。自己真是一個笨蛋。
「孤王的兒子死了,這個酒館的掌櫃夥計,還有他們的家人都有私通燕王的嫌疑,將他們都殺了,為孤王的兒子陪葬!」三王子當下對身邊的士兵說道。
士兵領命就下去殺人了。
匈奴人不是用土葬的,而是用火葬。當天晚上,瓦裡答的屍體就被燒了,伴隨著瓦裡答屍體被燒,酒館掌櫃和夥計的屍體也被燒了。
火葬了之後,收起了骨灰,埋在了地上。立起了墓碑,三王子好不悲切地看著兒子的墓碑,心生感慨。
他抱著兒子的墓碑痛哭了一個晚上,讓陪著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落淚。
包括張祿。雖然張祿落淚,可是張祿心中卻是為自己的兒女,自己的家人落淚的。他的淚水是歡喜的淚水。雖然這個傢伙不是自己的計謀殺的,可是這個傢伙死了,也就是等於自己家人的仇,還有村子裡百姓們的仇也得報了。
翌日。
柳城外匈奴大寨的校場上,匈奴的士兵們整齊地列隊著。
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都綁著一塊白布,這是他們為小王爺瓦裡答戴孝。
三王子的手底下有五員年輕的將軍。分別是勾狼、孽虎、鬼鷹、烈馬與餓豺。他們五個人都是三王子最喜歡、最信任的將軍,也是年輕人當中武藝出眾的人。在他們五人的身後各自站著五百人和一千匹戰馬,一共兩千五百人五千匹戰馬排成了一條條長隊。
這五個人的年紀都和自家兒子的相差無幾,他原本打算著若是自己百年之後,有著這樣威武、厲害的五員將軍跟著自家兒子,自家兒子應該當得上是草原上第一雄主了。如今自己兒子也死了,看到這五個人,三王子忍不住悲傷了。
這五個人是自己提拔的,自己的兒子用不上了,自然也不能夠給別人留著。那就讓他們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如果戰死沙場的話,也好到地下去陪伴自己的兒子。
三王子掃視這下面五位年輕人,開口說道:「此次你們前往幽州,一定要萬分小心。萬事都要謹慎,你們這次的任務是偷襲,目的就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從不同的地方去攻擊幽州。所到之處,一定要雞犬不留,殺光所有的漢人百姓,不要留下任何的線索給燕王,否則的話,你們的行蹤就要暴露了。」
三王子繼續說道:「你們都是我到草原上最年輕有為的人才,都還有大好前程,千萬不要因為婦人之仁,而斷送了自己大好的前途。這樣不值得。」
聽到這話,張祿的眼角不由跳動了起來,他的心再流血了,可是此刻的他真的無能為力。如果他是懂得武藝的人的話,估計他恨不得手提三尺青峰,手刃眼前這位三王子了。就算是殺了眼前這個傢伙,自己身死的話,他也毫不猶豫的。可惜的是自己是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除了會罵人,骨頭比較硬,其他一無是處。
「末將遵令!」五個人齊聲說道。
三王子點了點頭:「好,你們每人攜帶十五日糧草,三日後出發。」
望著五位年輕人領著各自的人馬退了下去,三王子的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只是這絲笑容 充滿了殺戮的氣息,充滿了殘忍的氣息。他可以想像得到,整個幽州的百姓,在這兩千五百人的殺戮之下,變得是多麼的可憐了。
「王爺,你讓他們帶十五日的糧草,你說會不會有人十五日就回來了?」張祿忍不住開口問道。
三王子說道:「這個可難說的很。十五日的功夫,一人雙馬,足以從柳城和范陽之間走一個來回了,或許對於這幾個年輕人來說已經走得夠遠的了。」
「不過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在幽州能夠待得更久一些,讓他們適應一下帶著騎兵與漢人的騎兵戰法的方法,要熟練運用我們草原人以戰養戰的打法,讓他們深入漢地,知道漢人的軍隊是什麼樣子的。這有這有他們才能夠做到知己知彼,知道了漢人的作戰方法。」
張祿忍不住說道:「這幾個年輕人雖然和漢人打過仗,可是只憑他們五個人,每一個人只帶五百人,這點人數未免太少了。況且,幽州雖然是平原,可是漢人並不喜歡騎馬,他們五百人,一千馬,是不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孤軍深入,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太過危險了?王爺,我看……」
三王子聞言忍不住惱怒地說道:「他們如果連這一點都搞不定的話,那麼以後也當不了大將軍。張先生,你不要為他們操心了!」
他的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五百人雖少,但孤軍深入變數頗多,足以考校出這幾人的應變能力。」
「你們漢人的兵法有云: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成為我們草原上的展翅騰飛的雄鷹,而不是那種躲在母雞護翼之下的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