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陸俊的算計(三)
楚風聽到這話,不由皺眉,然後回頭看下那個說書人說道:「你見過我爹?」
老甘馬上說道:「沒錯!你爹幾乎每個月都會來這裡兩三次。」
楚風問道:「那這個月我爹來過這裡嗎?」
「這個月?」老甘聽到這話,不由沉思了會兒,然後搖了搖頭,他「誒呀」一聲說道,「我記得來過,來過,二月二龍抬頭的那天晚上,我就看到他騎馬匆匆地趕來呢!當天晚上已經很晚了。」
「你沒有記錯嗎?」楚風問道。
如果是二月二那天,不正是獻俘的那一天嗎?記得獻俘了之後,父親就以身體很疲憊,然後休息了,讓自己主持宴請臣子們的宴會。開始自己還以為是他是因為曾經是南平的將軍,如今看到舊時的皇子成了俘虜,心生感傷,所以才推脫了慶功會的。
如今聽到這話,楚風感覺到自己似乎是錯了。
老甘說道:「沒錯,沒錯!二月二龍抬頭,我記得最清楚了。」
因為那天他剛好去參加朋友的兒子的週歲生日,回來的時候晚了一點,路過村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陸俊,還因為天黑差點被陸俊的馬給踩了。
倘若不是騎馬的人是陸俊,馬術嫻熟的話,剛好可以從他的身體橫跨跳過去,他肯定會被踩的。
當時嚇得他都尿褲子了,當然這樣的醜事他不會當眾說出的。
「多謝了!」楚風當下朝著老甘拱了拱手。然後就轉身上了馬車。讓馬車的車伕按照方才老甘說的去趕車。
等楚風的馬車走了之後。
那些本來聽評書的村民們,八卦的心裡又生了起來了。一個個都忍不住問老甘,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人?
老甘心裡暗想:「我哪裡知道他是什麼人?我要是能夠猜得出來他是什麼人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神仙了。」當然,這話他也只能夠在心裡說說,可是嘴裡他卻不能夠這樣說,要不然,他在村子裡的人的心中的威望豈不是大打折扣了?
他正色說道:「這位公子身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蜀錦的。」
其實楚風根本沒有穿蜀錦的衣服,老甘為了拔高楚風的穿著才這樣說的。當然他估計也不知道什麼是蜀錦,只是聽人說,穿蜀錦做的衣服的人都是有錢人,不是達官貴人。就是皇親國戚。
「什麼是蜀錦?」有一個不懂的人問道。
另外一個人罵道:「就是蜀地的李家的編織的絲綢。這絲綢的衣服和我們穿的衣服完全不一樣,貴得很,就算將你家婆娘和孩子都買了,都買不來一尺。」
「這麼貴!」那個人咋舌。
另外一個人譏笑地說道:「知道貴了?」
又有人問道:「甘先生,你說這個人這樣有錢,能夠穿蜀錦,他去望月山莊做什麼?而且聽你的話,剛才這個年輕人就是那個經常去望月山莊那個中年人的兒子……他會不會也是去望月山莊找那個莊主比試武藝啊?」
「比試武藝?」聽到這話,馬上有人譏笑道,「就他那個柔柔弱弱的樣子。面無三兩肉,手無縛雞,他還去找望月山莊的莊主比試?」
「沒錯,沒錯,他的老爹長得還算魁梧,像是一位將軍,可是他就是一個書生,一個書生去找望月山莊莊主這樣厲害的人物比試武藝的話,那簡直就是找死。」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這個時候老甘才想起來,那個中年人每次去找那位山莊的莊主回來的時候。似乎身體都有傷的,當然他們是看不到傷口的,不過他騎馬的姿勢來來的時候就很不一樣的。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的,可是卻聽人說過,這兩個人在山莊裡切磋。而且動靜還十分的大。
糟糕了,自己竟然忘記提醒了這位斯文的公子。關於這個望月山莊的莊主的武藝超群的事情,萬一這位公子受到了傷害,那就不好了。
「老甘,你去哪裡?」眾人看到老甘竟然跑出茶館去了,忍不住問道。
「我有事去去就來。」
「看老甘這個樣子,我看八成是尿急了。」
「我看也像是尿急了。」
眾人一陣哄笑。
不管眾人如何,老甘一路快奔,很快地就到了望月山莊的門口。山莊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在紅燈籠的紅光的映襯之下,老甘看到了那位年輕的公子和一個護衛,還有一個趕車的車伕就站在門口。
老甘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楚風的面前。楚風看到這位說書先生竟然這樣著急地趕到這裡,忍不住問道:「先生,你這樣著急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老甘伸手想要拉楚風的手,可是卻被楚風身邊的那位護衛橫瞪了一眼,嚇得老甘沒有來要的一陣膽顫,他連忙收回了手,然後說道:「沒……沒什麼……」看來是自己多管閒事了,這人身邊的護衛就一個眼神就有這樣的殺傷力,那武藝豈不是很厲害,自己竟然為這個公子的安全擔心。
楚風看得出老甘來這裡的意圖是什麼,他忍不住笑著說道:「先生,你是擔心我和這裡的莊主發生口角,不小心動手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老甘心裡說道:「我知道你是不會有事的,你身邊的那個護衛眼神那麼的厲害,你會有什麼事。」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說道:「那位莊主的武藝我雖然沒有見過,可是他的四個兒子,才十五六歲,卻一身的本事呢!我想他的武藝肯定比他的四個兒子還要厲害許多,因此才來提醒公子你的,不過看樣子,公子你早就知道了。」
「是我多事了。」老甘說著就躬身要告辭。
楚風問道:「你叫什麼?」
「鄙人姓甘,單名一個泉字。」老甘抱拳說道。
楚風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記下來了,多謝你的提醒。」
老甘離開了之後,望月山莊的門再一次打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的年紀和自家父親的年紀相差不遠,而且他的臉上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殺氣,這樣的殺氣楚風能夠在自家父親的身上感受得到,不過這個人沒有上位者的王者之氣。
「侄兒陸青叩見叔父張戟。」楚風說著行了一個晚輩禮。
中年人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爽朗地笑著說道:「這個陸俊的兒子果然是不一般,聰慧果人,若我家的幾個小子有你一般的聰慧,那我就高興得睡不著了。太子殿下,請吧!」
他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楚風也沒有露出任何的不安,走了進去。
而站在楚風身邊的無恨看了一眼馬伕,然後也跟著楚風進去了,馬伕沒有跟著進去,這是無恨故意安排的,他來之前就對馬伕說了,若是他們進去之後兩個時辰不出來,馬上就讓馬伕回襄陽去搬救兵。
來到了山莊的大堂。
這山莊的大堂讓楚風感覺到有點像是自己軍營當中的軍營大帳,因為他的佈置完全就是按照這個規格來佈置的。而且在堂下還端端正正地立著四個青年,在青年的後面還有兩個十三四歲的丫頭,一共六個人,無論男女,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穿著鎧甲,而且手裡還拿著武器。
如果不是人數少了一點,楚風還以為自己誤入了軍營當中了。
張戟揮手大聲說道:「還不叩見太子?」
聽到這話,張戟的六個孩子,無論年紀大小馬上跪了下來,跪下來的時候十分的整齊,他們抱拳齊聲說道:「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風原以為這個張戟會給自己難看,或者試探自己的,卻沒想到竟然一來這裡首先由他來將自己迎進來,再接著讓他的孩子們給他行禮,這說明什麼呢?
他一時間也有些看不清楚張戟的葫蘆裡賣了什麼藥了。
「你們都起來吧!」楚風當下說道。
可是他們這些人都不肯起身。這使得楚風有些為難了。
張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楚風上座到主位上。楚風說道:「叔父,侄兒是來拜見叔父的,叔父為何這般客氣。」
「太子殿下,君臣之禮必須要分清楚,這樣才能夠有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殿下如今可是我唐國的太子,我們都是唐國的百姓。見到太子,就該行君臣之禮。」張戟義正言辭地對楚風說道。
楚風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上了上位了。他原以為這個位置上會有什麼機關之類的,等他坐上去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他當下抬手說道:「大家都起身吧!」
眾人還是沒有起身。反而是張戟跪了下來了。
看到張戟跪下來,楚風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伸手要將張戟扶起身來,他說道:「叔父,你這是做什麼?」
「太子殿下,微臣這是叩謝太子殿下當日在南平沒有對張家趕盡殺絕。還厚葬了微臣的侄兒張金,放過了張金的全家。這是微臣代侄兒張金的全家叩謝太子殿下的不殺之恩的。」張戟說著就朝著楚風鄭重地拜謝。
楚風說道:「張金不肯降我,行刺於我,那是因為他是南平的臣子,對此事我沒有怪罪與他,各為其主又有什麼可以怪罪的。至於放過他的全家,那是因為他的家人都是無辜的。我陸青從不多殺無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