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天下 第三卷 第一百章:黑暗當中的對手(三)
    自從建業被圍了之後,周珪沒有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難得昨天晚上沒有大臣們上門來找他麻煩,他又突然間性趣盎然,和妃子們做著製造人類的事情,一個晚上就和三個妃子玩了製造人類的遊戲,這體力難免有些支持不住。

    早上就不想上朝,讓人去宣了不上朝的口諭之後,他就躺在被窩裡,和美人溫存,可是這個時候丞相方知和司天監的那位官大人打擾了。

    被丞相和司天監的那個管大人弄得「性」趣全無,他心中很是不爽,本想發火,可是剛和這兩個人見面,就被這兩人一臉的歡喜之色弄得有些發愣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陛下,大喜事啊!」

    丞相和管大人兩個人同時跪下,一臉歡喜地說道。

    周珪當下說道:「有什麼喜事?朕怎麼不知道?」

    當下,方知就將昨天晚上他觀察到的天像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周珪聽,而旁邊的司天監官大人也時不時插嘴進來。

    「陛下,南唐的皇室肯定要出血光之災,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次不是南唐的皇帝出事,就是南唐的太子出事。」方知興奮不已地說道。

    聽到這話,周珪當下眼睛睜大了,他看向方知說道:「真的?」

    方知昨天晚上看到這樣的天象之後,他樂得一個晚上沒有睡著,想著今天一早就來給皇帝報喜的。誰知道皇帝竟然不上早朝。他才不得不顧臉面地去求見皇帝的。

    此刻他歡喜地說道:「絕對假不了。自從出現熒惑守心的天象之後,微臣天天晚上都要觀測一番天象,開始微臣還以為這事是我們南平的,可是現在看來和我們南平的皇室沒有關係,而是和唐國的皇室有關……」

    司天監的管大人也說道:「陛下,此事千真萬確,天象上是如此說的。」

    周珪聽到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太好了,此事當浮一大白!朕。已經好久沒有那麼高興過了。」

    當下,周珪馬上命人準備酒宴,他要和方知和管大人兩個人好好痛飲一番。

    而此刻,遠在北國千里之外的并州的城頭之上。坐著一個身穿著一身雪白無暇的衣裳的中年男人,他這身厚厚的沒有一絲雜毛的狐裘將他身子都給裹住了,可是他的眼睛遙望著東南方向,眉頭緊鎖,似乎在想什麼,擔憂什麼。

    一個十三四歲的英姿颯爽的少年,拿著一根銀槍走了上來,他那身銀色的鎧甲和這剛剛下過大雪天地融為了一體,十分的耀眼,他上來就說道:「伯父。你在看什麼?」

    「雲兒,你練完了?這麼快?沒有偷懶?」中年人回過頭來看下少年問道。

    「伯父,你都在這裡坐了一個時辰了,天沒有亮就在這裡發呆了,現在天都大亮了。」少年有些不甚高興地說道,「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伯父你那麼擔心?」

    「伯父,你不用擔心了,我爹爹說過了,他現在聽了你的話,以戰養戰。糧草的問題解決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少年把槍放到了旁邊的士兵的手裡,走到了中年人的身邊,在另外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烤火。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少年。然後說道:「糧草的事情我自然不擔心。我現在擔心我的弟子。他應該有難……」

    「你的弟子?」少年馬上說道,「哦。我記得伯父你說過,你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弟子,伯父,你的弟子就是我師兄,他的武藝厲害嗎?比得上我嗎?」

    中年人說道:「他的武藝……恩,輕功還算可以,不過,如果說是單純的武藝,他比不上你,不過,他殺人從不用刀的。」

    是啊,他殺人的時候,確實不用刀,他擅於用毒,殺人無影無蹤,而且他還有一個殺人的本領,那就是用計,他殺人根本不見血的。

    他如果是心地善良的人,那還好,如果是心胸狹隘的人,那麼將會是天下的一大禍患,開始自己還真的以為他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不過後來聽說他和父親相認了,並且還將整個淮南治理得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他就發現其實自己這個弟子的心還是很善良的。

    他如果真是六百年前文侯所言的那位「風雲」,那麼這天下將會是什麼樣子呢?會歸為一統吧?他將會是天下之主吧!

    有些擔心,也有些期望和他有朝一日對決於沙場之上。

    不過,此刻自己更多的是擔心,昨天晚上他也觀看了天象,真的很凶險,他此刻真的不知道自家的弟子到底有幾成把握能夠趟過這一個難關。

    少年看到伯父又陷入了擔憂當中,他不由問道:「伯父,你擔心什麼?他又不是一個小孩子,你不是說他早在好幾年前就離開了師門了嗎?」

    中年人說道:「一日為師,縱身為父。雲兒,如果你有危險,你爹會不會擔心你?」

    少年說道:「我爹……他……他才不擔心我的安全呢!上一次,我被匈奴人綁走,如果不是伯父你救了我,我估計我爹如果在戰場上和我相遇的話,見我被綁在敵軍的軍車最前面的話,他一定會拿起最強硬的弓,拉滿弓,一箭將我射殺的。」

    說到這裡,少年的心忍不住酸酸的,自家的父親的脾氣他是太瞭解了,在戰場之上,他的父親就是元帥,而不是父親,不會顧忌父子親情的。

    看到少年這副摸樣,中年人無奈地苦笑地說道:「我們白家的人,為軍隊,為夏國犧牲確實太多了。雲兒,如果有一天天下大統為一了。你願意繼續為將帥嗎?如果讓你選擇。你會選擇當一位平凡的人,還是一位將軍?」

    少年愣了一下,他從未想過這樣的選擇,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真的希望可以當一個自由自在的平凡人。不過,伯父,你不是說過嗎?如果沒有我們這些軍人的犧牲,就沒有平常百姓家的幸福,他們的幸福是我們的犧牲換來的。」

    「每次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我們的犧牲是值得的。」少年說道,「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些,是伯父你和我說了這些。」

    中年人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不要怪你父親。他是愛國才愛家的人。我們白家的將軍都是這樣的。」

    少年點了點頭。

    他又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伯父,你的那位弟子,到底是誰?我認識他嗎?你說說看,我到底人不認識他?」

    「如果他能夠平安地度過這一次劫難,那麼他和你終究有一天會見面的。」但願,那個時候相見,不是生死相搏。

    自己能夠勸得了自己那個固執的弟弟放下心中的愚忠嗎?

    如果可以的話,或者對白家,對自己。對整個天下未必不是一場好事,如果不能,白家和自己只怕都要葬送了。

    罷了,自己想那麼許多做什麼,有些事情輪不到自己去想太多的,人在命運的車輪底下總會被碾壓得身心俱碎的。

    而此刻,在蜀地劍閣墨家的機關城裡,另外一個人正望著東方,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他那雙眼睛卻告訴旁邊的人。他在擔憂什麼。

    淺語,這位一直在暗中仰慕這眼前這個人的女子,如今卻成了這個人的妻子,而她的肚子也爭氣,成親才一年。就有生了一雙龍鳳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眼前這個人雖然是她的夫君。可是她真的一點也不瞭解他,他的心事從來不和自己說,每次有心事的時候,他總會一個人把心事藏起來。就像現在,他已經站在這裡整整一個早上了,從天還沒有亮,就站到了現在,叫他吃飯,他都不回答。

    他在想藍姑娘嗎?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是為藍姑娘擔憂嗎?

    說實話的,淺語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當初鉅子會突然間向自己求親,而自己因為被幸福沖昏了頭,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而鉅子馬上派人來納禮,送來的金錢財禮下定,自己的婚期就在他向自己求親的第十天就定下來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高興得她幾天幾夜都沒有睡好覺,睡覺的時候都會在夢中笑醒。直到成親那天,藍平突然間的攪局,自己才發現原來鉅子是為了不娶藍姑娘才娶自己的。雖然心裡明白他愛的人是藍姑娘,心裡有些酸酸的,可是一想到今後要和他生活在一起,那種幸福,這點酸又算得了什麼呢?

    「淺語。」

    就在淺語發呆地看著林墨白的時候,林墨白突然間說話了。

    淺語回過神來,然後說道:「夫君,你已經站了兩個多時辰了。」

    「我知道。」林墨白說道,「因為我有個朋友遇到危險,我有些擔心他。」

    「是藍姑娘嗎?」淺語心裡有些發酸地問道。

    「不是。」林墨白說道,「他是我和小平的好朋友,他遇到危險了。」

    淺語忍不住問道:「夫君,你哪位朋友在哪裡?」

    林墨白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他既然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就不會讓人去監視他的行蹤了,畢竟這樣就是對朋友的不尊重不信任。

    淺語不解地看向林墨白問道:「那夫君你怎麼知道他遇到危險了?」

    「因為天象告訴我的。」

    罷了,自己如今再怎麼擔心也沒有用了,他若真是天命之人,自然會有辦法躲過這次大難,如果不是的話,那麼自己也是鞭長莫及了。

    「走,回去吃飯吧!」

    淺語聽到這話,馬上恩了一聲,跟在了林墨白的身邊,走了回去。

    楚風不知道有那麼多人會因為天象的事情知道自己如今遇到的麻煩,也不知道有那麼多人會擔心自己或者是對自己如今的處境幸災樂禍。

    此刻楚風只知道,自己要進去救人,因為裡面的那個人是自己的妻子。身為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的話,那還叫什麼男人?男人就該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不能夠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傷。

    有血性,有擔當,這樣才是男人。

    草蟲看到楚風執意要進去,他一臉著急,表現得十分的明顯。

    楚風看了一眼草蟲著急的樣子,不由笑了,他說道:「草蟲,你有一點很好,你對我沒有絲毫的隱瞞,所以我大概知道裡面的人是什麼樣的人了。」

    「可是……」草蟲還想說什麼可是卻被楚風用手阻止了。

    「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也不肯去救的話,就不是男人。我今天可以因為害怕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而對我的妻子見死不救,他日我也可以因為我擔心你們威脅到了我的生命,而將你們殺光,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楚風看了一眼還想多說什麼的草蟲,然後目光異樣鑒定地說道。

    草蟲、鬼腳、何勁三個人聽到這話,眼睛不由睜大了一圈,他們突然間才發現自家的主公竟然是這樣有血性,這樣有人情味。

    他們不想去阻止了,而是想跟在後面,豁出了性命也要保護自家主公的安全。

    草蟲說道:「主公,我明白了。」

    他跟在了楚風的身後,和鬼腳他們一樣,緊緊地跟著。

    楚風滿邁著步子進了這院子。

    剛剛進到院子,馬上就聽到了拔劍的聲音,刷刷的,十來拔劍對齊齊地對著楚風。

    楚風沉著臉,然後喝聲說道:「放肆!會敢對孤王如此無禮!」

    楚風如此威武的喝聲,當下竟然嚇得不少人將手中的劍跌落在地了。而草蟲、鬼腳、何勁三個人,也拔出了劍,保護在楚風的身邊。

    「你們拔劍對這孤王,是想要造反嗎?」楚風看向那些人說道,「如今公主在裡面被歹人要挾著,你們在外面這樣對孤王,你們難道和那歹人是一夥的嗎?」

    楚風目視著眾人,絲毫不露怯意地說道。

    面對楚風的不怒而威的那種皇者之氣,不少宮女和太監們都面露怯意了,他們不少人腳開始有回退的意思了。

    很顯然,他們是害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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