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傳來敲門的聲音,李三思不用猜都知道來的是誰,他走下樓去,打開房門,薛辰琪出現在門口,薛辰琪平時間都有畫一些淡妝,不過現在的臉上,卻有著幾道水痕,李三
思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因為剛剛那個去往薛辰琪家裡面的快遞員,就是他用一副面具所假扮,現在薛辰琪家裡面的危機告一段落,薛辰琪心情都好了很多,看到李三思開了門
,她微微的一笑,然後走了進去。
「大小姐,怎麼想起來找我了?」李三思微微一笑,然後洒然的坐在沙發上面,看著進門的薛辰琪。
薛辰琪看著李三思,微微的一愣,自己的父親拿著送回的磁帶和錄影帶碎片的時候,就分析著他們的背後,一定有高人相助,救了他們家一命,否則的話,像是這樣的錄影帶
,既然被檢察院收到,誰不期望把他這麼大一個官員挖出來,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功勞,而縱觀薛晉官在檢察院的朋友和一些官僚同事,絕不會有一個人如此好心的幫助他,官僚
都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就算是有人拿著他這盤錄像帶,也不至於將其摧毀,他只要拿著他來威脅薛晉官,相信薛晉官也不得不什麼事悄都言聽訃從。至於這個背後暗自相助的高
人是誰,薛晉官卻一時也猜不出來。
然而抹乾了眼淚的薛辰琪,心裡面冒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李三思的那副笑容滿面的樣貌,隨後就是李三思的那雙看似如白開水一樣簡單,但是卻深邃複雜的雙眼,所以薛辰
琪隨後就來到了李三思所住的地方,仔細的看著面前一臉沒有做虧心事表情的李三思。
李三思其實心裡面也微微的有些打鼓,只看自己後腳走,薛辰琪前腳就到的樣子,他也有些心虛,畢竟女人的直覺,說出來雖然有一些飄渺,但是卻不可不信,畢竟蘇紫軒的
直覺,就讓李三思大開眼界,而現在這個薛辰琪這麼在自己面前緊緊的盯住不眨眼的樣子,讓李三思想起了一頭會打量著對手毛多肉少的母狼。
不過李三思值得相信的事情,是大林寺藏經閣的手工工藝,畢竟要做出一片仿真的納米面具出來,如果被輕易的識破,也就太過於遜色了,所以李三思有把握當初他假扮成快
遞員,遞上去包囊的時候,沒有被薛辰琪識破。
薛辰琪實際上也沒有把握,那個快遞員遞上包裹的時候,她由於心裡反差很大,所以並沒有仔細的看那快遞員長的是什麼樣子,不過她仔細的回想起來,似乎和蒂克李的身形
是有那麼一此相像,然而現在看著面前心理素質良好沒有露出半分破綻的李三思,薛辰琪原本對李三思的百分之三十懷疑又開始動搖了,畢竟李三思怎麼可能只是帶著一個郵遞員
的帽子,不怕自己認出他的前來送包裹,當然了,或許他可以化妝,但是薛辰琪剛剛有所反應,就衝到了李三思這裡,所以李三思就算是再快,卸妝也要有一個過程,更何況李三
思的臉上,根本不像是才畫過妝被洗去的樣子。
薛辰琪一時之間尷尬的站著,也想不到自己突然來找他的理由,隨意的想了一下,胡亂編了一個理由說道,「最近我們家裡面出了一點事,所以這兩天都沒有來找你,所以我
過來看看這裡你還住得習慣麼?」
李三思微微的點了點頭,「像是這樣的屋子,如果還說是不習慣的話,那麼我不知道究竟要住在什麼地方才算習慣了,而且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也不用有人天天探望吧?」
「你是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紳士,一個紳士會讓一個女孩子在門口看著你站那麼久麼?」薛辰琪眼角一瞟,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李三思似乎
不滿的撇了撇嘴巴。
「那,那個,請坐。」李三思微汗,這裡不是你家麼,弄得比客人還客氣。
薛辰琪一屁股在李三思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四下裡面掃了一眼,也沒有發現什麼特異的地方,心頭一動,對李三思說,「有一個讓你為我表現自己紳士的機會,明天的南
州市新年酒會,我希望你能夠陪我前去,因為每一個女嘉賓,都會有一個相應的男子相陪,怎麼樣?」
李三思心頭一梗,微微的愣道,「什麼新年酒會?」
薛辰琪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外地人就是外地人,新年酒會是南州市一年一度的慶祝酒會,因為是由政府所舉辦,所以邀請的都是南州市的各種名人,比如招商引資的政
府方面合作夥伴,亦或者對南州市的建設有著傑出發展貢獻的人,還有南州市裡面著名的導演,企業家,作家,明星,主持人,各類政治高官等等,都會卞聚一堂,相當於政府舉
辦的年會,這次因為是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召開,所以這個酒會更為熱鬧和盛大,是南州市的第一盛會,你願意和我前去麼?」
李三思怔了怔,這個酒會如此的盛大,彙集了南州市的高層,更是會成為全南州市的焦點,如果自己在上面露面,豈不是正大光明的吸引命控術和大林寺兩個組織,更為明確
的告訴他們,「我就在這裡.」這樣看起來,至少比自己這樣毫無頭緒的呆下去還比較直接一點,這樣一來,他也不用再躲藏下去,是到了該攤牌的時候。
薛辰琪渾然不覺李三思這樣眉頭皺起來的時候,已經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然後她看到李三思抬起頭來,對她點點頭,「好吧,我陪你。」
薛辰琪微笑了起來,然後說,「那好,明天下午,你在家等著,我會來接你。」
李三思站在窗前,看著從他的房子出來走向鉑金城的薛辰琪,街道上面漂浮著一層車輛行駛過去的塵埃,化成點點滴滴在半空縈繞的輕屑,天空依然是大片大片藍色的天幕和
雲朵,這樣的天氣裡面,李三思卻有一種身處於暴風雨來臨之前寧靜的感覺。
大林寺玄海大師曾經說過,和平年代的鬥爭,才是最為驚險的戰鬥,那個時候的李三思剛剛到大林寺,並不成熟,也不知道自己未來所經歷的一切,不過現在的李三思,清清
楚楚的明白玄海大師所說過話的意義,不過現在,他將要邁出一隻腳,從安寧的場景跨入狂風暴雨的未來,那此平靜的日子,再也不可能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