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腦每時每刻都在接受著大量的信息,這些信息來自於生活的各個方面,比如說我們聽到,看到,聞到的東西,我們現在所處的一個空間,之內的所有事物信息,都傳遞進大腦裡面,不過真正被我們注意到,也就是被意識所處理到的,只是這些信息之中很小的一個方面,如果真的要做一個比較,那就像是我們的大腦實際上接受的是一百萬個米袋大小的信息量,但是真正被我們處理的,也只是一顆米糙般大小的信息。而其他的這些大腦沒有處理的信息,就會轉移到潛意識去處理,而你的意識流,很可能是來自於大腦對這些未被正常意識處理的信息一種替償現象。」
「蘇紫軒,你的意思是我的意識流只是一種大腦對周圍環境錯誤感知之後進行修補的替償行為,大腦細胞對某種特定環境和事物的間歇性興奮所導致?」李三思和蘇紫軒走在翡翠湖的湖面木橋之上,蘇紫軒正在力圖用她最新學習的心理學理論,對李三思的意識流進行調查研究,兩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非常安靜的機會相處,那些平常時候一直纏著蘇紫軒不放的貴族們倒是難得的跟隨著斯托克公爵騎馬打獵而去,製造出了兩人回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獨處的機會。
蘇紫軒點點頭,「如果你缺了一隻手,那麼大腦就會加強另外一隻手臂的力量,如果你眼睛失明,大腦就會讓你的感覺聽力更加的敏銳,這就是所謂的替償行為,這是生物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和很多的因素有關,而你的意識流,應該就是基於這種行為下面的變異。」
翡翠湖的湖面開始擴散出一些漣漪,翡翠湖因為保養和愛護相當之好,雖然是人工湖泊,但是整休的水質環境十分清澈,衛星別墅裡面游泳池裡的水,就是源自於翡翠湖。
李三思點點頭,變異行為自然不是說的李三思是怪物,而是一種科學上對改變的一種專業術語,他雙手抬起來,悠閒的枕在自己腦後,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閒逸的感覺,「大腦認為意識對周圍環境接受信息的處理有欠缺妥當的地方,所以調動起未曾利用的細胞,對接受到的信息進行一種另外的處理,簡單的來說,就是替償行為的表現方式之一,我的意識流,應該就是這樣情況下面的產物?」
蘇紫軒扭過頭,奇怪的看著李三思,髮絲因為微風輕起的關係,在她的面龐處飄揚,「怎麼我覺得你好像比我懂得還要多?」
「沒,沒有,你的書都是丟在家裡面,我閒來無事的時候,也翻來看過,對上面描寫我意識流的成因狀況,也微微有些分析。」
李三思連連搖手,呵呵笑道。
「但是不對,根據你的描述,並非意識流的出現都在要緊的關頭,很多根本不要緊的普通情況下,意識流也出現過,這樣說來,大腦認為意識對周圍環境的處理不到位,可能危及自身的前捉就不存在,意識流的出現根本就不和常理,不按照規則出牌,就像是哪天心情好哪天它就會跑出來一樣,而且直到現在,你也沒有晉入意識流的情況發生,是不是因為大腦這種因為環境而進行調控行為的病症,開始慢慢的治癒了?」蘇紫軒手搭在下巴上,眼睛裡微微有些光彩。
「不知道的,意識流的發生情況和我自身的能力程度成正比,我的能力越來越出眾的時候,意識流的出現頻率就日趨減小,到現在我已經很久沒有進入意識流了。」李三思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麼說來,你的病算是慢慢好起來了?」蘇紫軒面露喜色。
「什麼病啊,那是我的超能力好不好,意識流失去了,對我來說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為什麼我的心裡面,總是感覺到一種不安的感覺呢?」李三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陡然間看向蘇紫軒。
「你,你幹嘛突然之間露出這樣的眼神?」蘇紫軒朝著身後退了一步,看向李三思。
「這麼說來,你學心理學,難道是為了治我的病?」李三思瞇成三角眼,說不出來的奸詐。
「那個」蘇紫軒微微一愣,「你別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我怎麼可能因為這麼無聊的理由而去學心理學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說完嘴巴輕輕翹起,頭轉向一邊。水波在木橋下面傳出嘩嘩嘩的聲音,就算是在冬季,周圍的環境依然那麼的賞心憂目。
「覷明顯就是不承認嘛」李三思嘿嘿一笑。
「我那用得著不承認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學心理學完全是為了向人類做貢獻,為四個現代化努力奮鬥」蘇紫軒看著遠方無遮無攔的群山,眼睛閃爍。
「喂,你好像忘記了那是我的台詞,一點也不真誠。」
看到李三思逼視的眼睛,蘇紫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李三思在一起她就再也凶不起來,那些想要拚命排解的尷尬,到現在也成為了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曖昧。
「怎麼了,蘇妖精,是不是覺得我越來越帥了,擔心自己會突然不小心的投懷送抱吧?」
蘇紫軒微微一愣,然後白了李三思一眼,「少來了,你很醜,不要說話好不好。」
「吶,」李三思撓了撓耳朵,然後展開雙手,想要把面前的風景全部抱在自己懷裡面一樣,「斯托克公爵告訴我他把他的劍法全部的寄托在了面前的環境之中,讓我自己去領悟,領悟的過程,就是學習的過程,只是不知道你父親到底在弄什麼玄虛,讓我根本摸不著頭腦。」
「我父親真的這樣說?」蘇紫軒看著李三思。
「是啊,怎麼了?」
「那你大概被耍了,我五歲的時候父親告訴我給我的玩具在一個上鎖的盒子裡面,不過鑰匙卻要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密碼去尋找,我最終解開了之後,發現盒子裡面是空的。七歲的時候他告訴我我要解開他留下的暗示和線索,才能夠領到我的壓歲錢,結果第二天他就把這件事情忘記得乾乾淨淨。十五歲的時候,他告訴我送我第一台車的鑰匙放在屋子隱秘的地方,結果我找到的時候,發現那輛車只是一個模型,現在他告訴你他的劍法融入面前的環境裡面他似乎很樂意用這樣的方式,進行一些惡趣味的遊戲」蘇紫軒攤了攤手,同情的看著面前的李三思。
「不是吧你父親當初告訴我的時候表情很嚴肅啊」李三思不知道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一直很嚴肅。」蘇紫軒微微笑了一下,李三思現在覺得斯托克公爵越來越像是一條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