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亞焦和貝加林的手下還在唧唧歪歪地爭吵時,文懷建已經帶著自己的人乘坐五輛卡車往昆明北面開去。
貝加林在最後關頭還是跟著文懷建上車走了,他真是害怕王亞焦的眼神,既然他不想分贓,那麼還是和文懷建學習,遠遠地離開他們為好。
這邊的路途貝加林還是有些知道,不過他們的卡車走不了太遠,一到山區就得靠步行了。
「貝副官,會理那邊真像王亞焦說的,很偏僻?」文懷建只是聽祝楷調遣來到這裡,其實他沒有想過太多其它東西。
「確實很落後的地方,我聽說是王亞焦要去當什麼縣長,怎麼又變成你了?」貝加林還是有些疑惑。
「哦!是我老闆弄了一個縣長的名額,沒說是給誰,這不縣長只有我去當了。」文懷建有些自嘲地說道。
「那裡可能真有鐵礦石,我那個學探礦的同學對礦石的描述還是和那裡山上的情況很像,有了鐵礦石就不一樣了。」貝加林還是感慨地說道。
卡車突然停了下來,一會兒,一個衛兵跑過來。
「報告隊長,前面已經沒有路了,我們需要下車步行。」衛兵大聲地說道。
卡車就走出一百多里地,,現在下車走的可是山路了。
一行人在蜿蜒的路上行軍,這裡的天氣真是古怪,十二月了,還是暖和的讓人昏昏欲睡,悶熱濕潤的天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貝副官,還有多遠才能到會理啊?」文懷建雖然知道離會理還很遠,還是禁不住問了一句。
「文隊長,你就不要再叫我副官了,我全名是貝加林,你就喊我名字吧!這裡離會理還遠著呢,我們要走四天路才能到。」貝加林回答道。
漫長的山路讓所有人都感到了勞累,四天後,他們接近了會理的轄境。
會理是宣統元年,境內披砂、苦竹、者保、通安、會理村5土司改土歸流,民國二年,改州為縣。
它地處西康省的西南部,西跨橫斷山脈,東臨大涼山山脈,北接大雪山,南抵金沙江。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東部為小相嶺-螺髻山-魯南山系,中部為犛牛山-龍肘山系,西部為錦屏山-柏林山系,山脈走向近於南北。平地海拔就在1000∼1200米之間,主要農業區海拔在1000∼1800米之間。金沙江、雅礱江、安寧河、大河、三源河及其支流深嵌在山地之間,形成雄偉的川西南峽谷區。
它處於攀西資源彙集區域腹心,南與雲南省昆明市和楚雄州相鄰,扼川滇要衝,自古以來就是川西南與滇西及南亞商貿往來周轉重地,為古絲綢路必經要塞,素有「川滇鎖鑰」之稱。
文懷建一行人經過的路上地貌類型複雜多樣,有平壩、台地、高丘陵、低中山、中山和山原等六類,不過還是以低中山和中山為主,這裡的氣候倒是宜人,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了,好像還是春天一樣。
進入會理縣城的時候,文懷建發現這裡還是挺平靜的,很快就有人迎了上來,原來是認識貝加林的人士。
「貝副官,你怎麼回來了?你們不是說到川東去了嘛?」
「是陳礦長啊!我是到上海去了,剛剛才回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中央委任的會理縣縣長文懷建,哦,這是會昌礦務的陳明海礦長。」貝加林介紹道。
陳明海有些落寞的神情,「貝副官,你就不要這樣叫了,會昌礦務已經破產了,我這個礦長也是名存實亡了。」
陳明海還是有些驚奇他們的到來,「不是說過兩天,劉文輝軍長會任命一位縣長大人來會理嘛!」
文懷建聽到這裡,也是一驚,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局面!該做些什麼才好。
「他自己還是南京任命的,難道他任命的縣長比南京任命的還有效嘛!」貝加林不以為然,名不正則言不順,既然文懷建是南京直接委派來的,其他人怎麼和他爭。
周圍已經有人聚了過來,一些紳士模樣的人在頻頻打量他們一行人,貝加林也是利索,他要文懷建把委任狀亮出來給他們看看。
「呶,拿去看看,這是中央的委任狀。」貝加林趾高氣昂地把委任狀遞給陳明海,陳明海把委任狀端詳了半天,又在眾人手中傳了一遍,然後回到了陳明海手中。
「沒有見過吧!我是從上海一路跟回來的,能錯得了。」貝加林越發的得意。
「是,是,文縣長第一次到會理來,我們會理的民眾表示熱烈的歡迎。」陳明海帶頭鼓掌歡迎文懷建,圍著他們的人都熱烈地鼓起了掌。
「馬定峰,你還不叫你兄弟把縣衙騰出來給文縣長住,膽子夠肥的,代理縣長也敢占縣衙。」陳明海對著一個小老頭說道。
「是是是,我馬上叫馬定泰騰出來,絕不會誤事。」小老頭飛快地跑開了,你沒有看見人家縣長上任是一個連的士兵護送來的,不騰出縣衙你想找死啊!
「文縣長,鄙人是戴相括,縣衙還得一點時間清掃,請您先移步到我家去坐坐。」一個身穿蜀綢的中年人獻媚笑著說道。
文懷建轉過頭望著貝加林,貝加林連忙介紹道,「這是會理縣的商會會長,我們要不先去會長家坐坐,縣衙我讓陳明海去監督一下,好了馬上到會長家來通知。」
一行人往戴相括的府邸走去,沿途遇上的人群紛紛打聽,才知道是新任縣長大人到會長家去,滿眼都是羨慕之情。
陳明海則是帶著二十來個士兵往縣衙而去,他是知道馬定泰這個人,完全是個袍哥脾氣,血衝上頭就什麼都不顧。
陳明海帶著士兵也有向馬定泰示威的意思,去年他的礦場就是馬定泰領著一幫人搗鬼,才使得他開不下去。
當小老頭在縣衙苦苦地勸說馬定泰時,馬定泰也是準備騰出來,可是這時他看見了陳明海帶著人直衝沖地往縣衙來時,他不禁憤怒了。
「娘西皮的陳明海,竟敢帶人來趕我走,我偏不走,弟兄們,準備傢伙,干他老沐的。」嘩啦一陣子,院子裡的嬉皮混混都跑了過來,手上什麼武器都有,鳥銃、大刀、抬槍諸如此類的玩意。
馬定峰「媽呀」一聲叫就跑了,這下可是惹大禍了,沒有頭腦的龜兒子,這是正規軍啊。
從縣衙射出了第一顆子彈開始,縣衙內外辟辟啪啪的槍聲就沒有停過,就是那顆子彈,射穿了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的喉嚨,他倒在縣衙前,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呆住了,然而沒人再敢上前勸說了,這已經成為了軍事行動,當文懷建聽到槍聲趕到縣衙時,戰鬥已經結束,馬定泰被打死,他的手下死了十幾個,傷了二十幾個,投降的有五十多人。
這邊是死亡一人,輕傷五人,都是被流彈擦傷。可是就這樣也讓文懷建不滿,死亡發生就意味著要檢討戰鬥模式,而且如此輕易就讓敵人打出第一發子彈,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縣衙還是騰出來了,但是卻是在血腥之後才在士兵清理下空出來,這讓所有的會理人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
文懷建把死人讓各自的家屬認領回去,馬定泰的家被查封,罪名當然就是攻擊革命軍人,其他受傷也由戴會長出面作保,分送到各家醫館救治,俘虜被關進了縣衙的監獄,擠得那裡是滿滿騰騰的。
文懷建一晚上和貝加林、陳明海、戴會長等人商議,最後決定在第二天出動士兵在俘虜的指認下逮捕了原馬定泰手下的袍哥頭目,這些人也是會理的毒瘤,什麼壞事都有他們的份,新縣長上任就能清理掉他們,會理的百姓還是拍手稱快的。
整個十二月,文懷建還在不斷地周旋於會理的各種勢力之間,而這些俘虜也沒有讓他們空著,文懷建把他們派去修路,就是他們從進入川南起那條崎嶇的山路,這些人被文懷建判定要修一年的道路才能被解除俘虜身份。
俘虜的家人作為保人將確保他們不逃走,不過逃走也沒事,家人得頂上,只要老實勞動一個月後,可以回家去住,這樣還是讓會理人都服氣了,終究這些人是會理的鄉里鄉親,文懷建想在會理站穩腳跟,全把他們殺了是不行的。
之後,逃出會理的人員在寧屬告了文懷建一狀,這才使會理的縣長上任浮出了水面,但是川南終究是遠了些,又沒有什麼大的油水,再碰上南京直接任命的縣長,誰也不想觸這個霉頭。
原本劉文輝任命的縣長走到半路聽到消息也不去了,至少他沒有軍隊跟著一塊去。
到一月份的時候,會理的事情已經上了正軌,文懷建這才第一次向上海拍發了第一封電報,想不到上海卻是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變化,當祝楷在煙台收到電報後,已經是一月中旬了,大家已經準備過年了,祝楷也是打算年後馬上給會理派送去第一批人員和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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