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平浪靜的早晨,享受著和煦的海風,應該是很愜意的事,然而甲板上的屍體,四處的鮮血,還有海面上漂浮的碎木板,展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夜晚留下的痕跡。
後面有艘軍艦趕上來,鳴笛示意凱旋號停船。當一隊軍人上了凱旋號,一個軍官對船長詢問,「我們昨晚已經有所察覺這片海有些動靜,不過趕過來還是花了點時間,到底怎麼回事?」
「你問我們老闆吧,昨晚是他在指揮。」船長說道。
「哦,是這樣,午夜時分,我們警戒的船員發現了海面上有船隻靠近,開槍警告。然後有眾多的船隻蜂擁而來,他們爬上了輪船,我們在甲板上、駕駛室裡拚命抵抗,最後把他們又趕了下去。我們有人受傷了,希望能夠得到救治。」祝楷說道。
「這沒有問題,馬上叫人把他們抬到軍艦上去,那裡有手術室。」軍官回答道。
「那麼這些都是囉。」
「我們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找出來,嘵翰,帶人把弟兄們的屍體收拾好。」祝楷對嘵翰說道,船長在邊上拉了拉他的衣袖。
「哦,船長,有事?」祝楷疑惑地問道。
「在海上死的人都會讓他魂歸大海,甲板上的屍體最好都歸葬大海。」船長說道。
祝楷沒想到這些,也就謙虛地請求船長安排死亡弟兄們的後事。
「我們對這起事件會進行調查,可能還會問你們,不過現在得先救治傷員,你們是去紐約?」軍官問道。
「是的,我們運輸貨物到紐約。」祝楷回答道。
「好,你們跟在我們軍艦後面航行一段,傷員我們處理好了,會轉移到你們船上,我們會在前面分手,不過到紐約要向海岸警衛隊報告此事。行了,把傷員都送上軍艦了嗎?」軍官說完,經告辭回到了軍艦上。
祝楷呆在駕駛艙,一句話也沒有說,昨晚的戰鬥死傷很大,有十二人死亡,十五人受傷需要手術,其餘人等多少帶有輕傷,完好的可能就是船長祝楷他們五人。警衛們三十六人現在就剩二十四人,其中還有十一人需要手術取子彈,好在海盜除了有機關鎗外,其它大部分是手槍,警衛所傷最多的就是手槍子彈。
他還是很納悶怎麼海盜用手槍作武器,也許是爬上爬下不方便。兩個日本人變得很沉默,祝楷把他們叫來問了幾次,他們要不不開口,要不說兩句無關緊要的話,搞得祝楷鬱悶不已,只好隨他們去。甲板是船員清理的,那晚的情景大家記憶猶新,警衛們的拚命抵抗也拯救了整只船的人,船員們也想做些什麼表示敬意。隆重的海葬在第二天的中午進行,軍艦上也鳴炮向英勇抵抗而犧牲的警衛和船員致敬,祝楷則是一天的心情都沒有好轉,默默地凝望著船頭激起的浪花。
到了第三天,軍艦上的警衛已經都進行了手術,被送回了船上,他們也要告辭分手,那個軍官上船告訴祝楷前方半天左右的航程就是紐約了,也預祝他在紐約過得開心。凱旋號帶著彈痕纍纍的身軀踏上了前往紐約的征途。
軍艦離開不到兩個小時,嘵翰來到祝楷的房間,「老闆,日本人急著想找你。」
「他們就是想提早下船,可以,隨時讓他們走。」祝楷爽快地說道。
「他們想找你談談。」嘵翰看著祝楷的臉,謹慎地說道。
「不是下船?又出什麼ど蛾子!不談,他們該幹嘛幹嘛。」祝楷一肚子的氣,如果說那晚的襲擊和他們無關,他是打死都不相信,他人生地不熟的,誰會那麼深仇大恨地半夜來搞事,死了那麼多人,只是因為沒有證據,人又在他鄉,才隱忍不說。
「他們可能下不了船了,說是接貨的沒有按期到來,貨在碼頭卸下,被海關查到會給我們造成麻煩的。」嘵翰無奈地說道,他知道這就是一個大包袱,甩都甩不掉。
「什麼?海關通過不了的東西,我們的輪船都會被扣。好吧,讓他們來吧!」祝楷不得不妥協,聽聽他們怎麼說。
嘵翰帶著兩人進了祝楷的房間,還是瘦個的年輕人說道:「我無法聯繫到接貨的人,所以想上岸去看看,您能不能讓船在途中停一會,等我回來。」
「你,你真以為我好商量到這個程度,別做夢了。」祝楷怒氣沖沖地說。
「能不能讓我和你單獨談談?」瘦個的日本人請求道。
「嘵翰是我的心腹,我沒有事會瞞著他,你有什麼事可以在這裡說。」祝楷斷然說道。
嘵翰眼裡流露出感激的神情,依舊站在邊上沒有動。
「那讓我的人在門口守一下,我在這裡和你談談,好嗎?」日本人放低了聲音,帶著懇求的聲調說道。
「快點說吧!別繞來繞去。」祝楷相當不爽,這個日本人做事非常隱晦,真不知道自己接了這單貨運是這樣的麻煩。
「佐力本在大阪為紐約的日本社團購買了一批威士忌,沒錯,是準備走私到美國,前面在三藩市外面卸下的也是。」日本人看見祝楷疑惑的眼神忙解釋道,「我叫宮本一郎,原來是一名軍人,犯事後投在佐力本手下,另一個是佐佐木,是原來我的戰友,這趟買賣是特意叫他從軍中退伍出來做的。」
祝楷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們運的這批貨物威士忌價值肯定不菲,萬一給美國查到,真是很難脫身。
宮本一郎繼續說道:「那晚的襲擊是意大利人,我上回運貨過來時瞭解了一些,他們就在走私威士忌,而且自己還在釀酒,甚至還在用酒精勾兌威士忌。他們和日本社團起衝突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半途能夠那麼準確地找到我們,在紐約的社團肯定出問題了。我們帶了台電台,在巴拿馬曾經和社團聯繫過,報告了船期,我懷疑那天就已經出事了。晚上的時候我感覺到白天紐約的電報有問題,就來向你發警告,可已經來不及了。我很抱歉那天的傷亡,我會盡力補償的。」
「現在紐約的社團情況怎麼樣?」祝楷知道無法迴避這個問題,就想著是不是盡快解決掉它,就是扔進海裡也好。
「他們應該是出事了,我怕後面的那些人趕回紐約,我們這裡就麻煩了。」宮本說道。
「還有海岸警衛隊。」祝楷補充道,「沒有辦法卸貨?那麼這批貨物是佐力本出錢買的?」
「那倒不是,威士忌是紐約的社團付的款,我們只負責運輸。」宮本回答道。
「那這邊沒有人接貨,把它們扔進海裡算了。」祝楷想想都是麻煩,最簡單的處理方式就是快刀斬亂麻。
宮本無可奈何地說道:「這次運來四萬箱高級威士忌,每箱六瓶,一瓶在日本購買就得三美元,到美國就可以批發十五美元以上,零賣在六十到一百美元,你說能不能扔了。而且這批貨物很可能沒有貨主了,佐力本又拿到錢了,不可能來美國找麻煩。」
「啊!」祝楷和嘵翰兩人不禁倒吸一口氣,如此暴利的市場,難怪他們會在路上不惜冒險襲擊凱旋號。三百六十萬美元,七百二十萬銀兩,成本才七十二萬美元,真是暴利啊!
祝楷兩眼發亮,如果這個生意能夠成,那麼……
「老闆!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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