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古玄的輕功,哪怕就在別人身後走動,都不虞被人聽到腳步的聲音,因為,他根本就是用飄的。如幽靈般,在林間無聲的游動。
走了百米左右,前面兩人就進入到古玄的神識範圍內,他們的一舉一動清晰的映在古玄的腦海中,如親眼所見一般。
踏入化氣期後,古玄的神識再次增長,感應範圍增加到驚人的百米,比之前擴大了兩倍多。視力和聽力也隨之增長,若無障礙物阻擋,一里之外的人臉輕易可辨,他們說話的內容也聽得非常清楚。
當「看」到二人容貌後,古玄微微一笑,心道:「這個時候見到他們,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這兩個深夜造訪者不是別人,正是法天、法相兩兄弟,可惜法地不在這裡,不然戲碼估計更好看。
古玄凝練心神,仔細查探他們的動態。
法相道士拖動著肥胖的身軀,重重的踩著地上的雜草,手拿著一根棍子,不停的敲擊前方,如同瞎子探路一般。臉上也沒了招牌式的笑容,嘴裡不停的嘀咕著。所謂「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他這一番動作,發出的聲音雖然不算大,但在無人的山嶺中顯得格外刺耳。
法天拉住法相道:「法相師弟,你弄這麼大動靜,難道是想驚動古玄?」
法相心臟「彭」的猛跳幾下,深吸一口氣才平復下來,淡淡道:「哼!驚動古玄?我們隔他的小屋那麼遠,你以為他能聽到?」
法天冷笑一聲,說道:「雖然我看不出來他有什麼本事,但你無端將你手上的『院內弟子』資格給他,這很令人費解啊,你說是不是呀,師弟?」
「有什麼好費解的?元號那小子仗著與信一道長有微末的關係,三番兩次與我做對,難道我還要將這個好處給他?呵呵,老道我雖然對人和氣,但也不是好欺負的。」
法天暗自呸了一聲,心道:「和氣?鬼才相信,別人不知,難道我也不知你心中的花花腸子?不過,憑我的感覺,古玄還真沒有練過功夫,這又是為何?」想罷,法天說道:「信一老頭如今不行了,你就把元號一腳踢開?」
「哈哈,怎的不行?與我作對,事先就應當有受報復的覺悟。放心,他還罪不至死,我犯不著為他惹上官司。」
「呵呵,那就好。」法天拍拍法相的肩膀,露出一臉溫和的笑容,和聲說道,「元號也就一小丑,犯不著與他慪氣。師弟,只要我們齊心,除掉法地這一個威脅,道院還不是屬於我倆的?哈哈。」
二人邊走邊談,絲毫沒有察覺到古玄的存在。
古玄在樹梢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大樂:「這二人明面上和和氣氣,暗地裡就不知道怎麼樣了。法相在最後找我幫忙,我就不信法天沒有什麼依仗。」
這二人繼續上山,法相身體胖,累得跌坐在地,喘著粗氣說道:「好端端的路不走,偏要爬山,累死我了。」
法天也停了下來,說道:「這不是避人耳目麼?你自己要跟來的,現在又受不得累,不如你在這裡等算了。」
法相嗤笑一聲,說道:「我在這裡等?哼哼,鬼才知道你得了好處會不會把我一腳踢開?我可不放心。」
二人還在爭論,古玄聞言眼睛一亮,心道:「好處?有什麼好處居然讓法相爽約?哼哼,我既然來了,合該有我的一份。」
正在思索間,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很輕,大約距離最近約有百米,稍不留神就發現不了。古玄不動神色的跳到樹枝上,展開神識,搜索那人蹤跡。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古玄心道。來者居然是法地,沒想到他也在跟蹤法天、法相二人。
法地來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古玄腳下,稍作停留後,便繼續往前趕去。
古玄向下望去,只見法地手執一個儀器,上面有一個紅點不停的閃爍,並發出輕微的嘀嘀聲。仔細辨別一下,發現它居然是一個跟蹤器。古玄心中瞭然,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法地沒有自己的修為,卻能正確的跟在後頭了。
既然他們三人來齊,古玄索性跟在後頭,看他們耍什麼把戲。
法天等走了十幾分鐘,終於等上山頂。這個山不算高,也沒什麼景點,平時極少有人前來參觀。
古玄遠遠感知了整個山頭,這山頂只有一口枯井,別無他物。「他們要來幹嘛?」古玄心道。
法相見狀也是疑惑不解,問道:「難道信一道長讓你來這?」
法天點頭,從背包中取出一條長繩,一頭繫在樹上,將另一頭丟到底下,就要順著繩子爬下井去。法相在井口轉悠了一下,衝著井口問道:「法天師兄,這不過一口普通的枯井,裡面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法天的聲音從井中傳來,聲音嗡嗡的,聽不真切,彷彿是說:「想要知道答案就一起下來。」
法相在井口轉悠了一會,心道:「既然法天這麼做,那井下肯定有古怪。何況就算遇到危險,我還有保命的手段。」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將手撫摸著胸口的那三張靈符,咬咬牙,也跟著爬下去了。
五分鐘後,法地摸到了這裡,看著井上的繩索,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此時天上連月亮都隱藏了進去,井底一片漆黑,隱約聽到有腳步聲從井底傳來,聲音越來越遠。
法地在此生活了數十年,這口枯井當然知曉。這井只有幾米高,但非常寬,普通人掉下去是不可能自己爬出來的,但若有輕功,要上來卻是輕而易舉。當下,法地將繩子挑斷,展開輕功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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