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元槍畢竟是寶器,在強大靈力的支持下,將張三豐牢牢鎖住。還好青靈真人只是簡單祭煉了一下,沒有抹去原有主人附上上面的神識,運用還不熟練,法寶的威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這才讓張三豐堅持了這麼長的時間。
眼見長槍就要到張三豐跟前,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休得傷人!」隨聲而來的還有一根精鋼長蕭,破空之聲不絕於耳,猛烈的撞擊籐元槍的強身,將它的方向擊偏。
長蕭受此反擊力,又向其主人彈去,被那人牢牢抓住,而那籐元槍則沒入岩石不見。
「是你?」青靈真人哈哈大笑,「沒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門了,也好,省得我一陣好找。」
張三豐「哎呀」遺憾的叫了一聲,急道:「古玄道友到這裡來幹什麼?快快離去,我還堅持得住!」
古玄扶起張三豐,輸入一道靈力予他,平復一下他的傷勢,笑道:「我怎麼能拋棄朋友苟活?今日一起退敵便是。」張三豐搖頭苦笑不已,心道:「加上了你,恐怕也只是來送死。」
青靈真人見又來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反而笑了,說道:「如此,我就成全了你們,一起下地獄吧!」
青靈真人掐動靈訣,將籐元槍拔出,要獨戰二人。
張三豐知道古玄與青靈真人的修為相差太大,估計還沒交手就會被秒殺,當即用手一推,將他推開戰圈十餘丈,高聲叫道:「道友且莫要停留,我尚有手段未使出,快快先走!」他所說的手段就是自爆金丹,雖然自爆後一樣是魂飛魄散,但好在不必助紂為虐,助長青靈魚妖的修為。】而且自爆的威力巨大,就算搞不死老妖精,也能將讓其受重傷,幾百年內別想恢復。而且這一傷之下,青靈真人恐怕是等不到復原的那一天了。
古玄還道張三豐是安慰自己,拚死拖住魚妖,讓自己逃命。
「要是想逃命早便逃了,為何還要來此?」古玄心道,「朋友就當生死與共,就算今日命喪,又有何妨?」
他一向極為重情重義,因此不顧危險為朋友吳天報仇,賣力工作,為父母兄弟籌錢。而張三豐不過相處月餘,就能如此捨己為人,讓古玄動容不已。
本來他雖只活了二十餘年,但在這段日子中經歷了別人一生都無法經歷過的奇遇,心知也活夠本了。今日受此一激,沒想到一舉看破生死,心境再次提高,也算因禍得福。
張三豐見古玄突破,暗暗點頭,能遇險而不亂,並勘破生死大關,對朋友不亂不棄,可見他心性極佳,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士。也正因為這樣,在修真的路上才會越走越遠。
如此,張三豐也不再趕他離去,邊打邊高聲叫道:「道友,你在一旁掠陣即可。」他覺得今日是必死之局,讓古玄離得遠些,以免被待會自己自爆金丹波及。
古玄自然不知張三豐想法,便點點頭,拿起精鋼長蕭,運轉真元力,吹奏一曲《琵琶吟-離殤》。這一段日子,古玄研究「陰陽**」中的音波功,頗有所得。而且他當過和尚,與佛家真言一同參悟,二者相互結合後威力大增,更能影響人的心神。
當然,古玄還是習慣用長蕭吹奏,堂堂一個道士,開口念誦佛經算什麼?
閒話少敘,只聽到古玄的蕭聲悠然響起,聲音低沉,如泣如訴。天地間彷彿為之蕭瑟,四周充滿淒涼、哀怨的氛圍。
正在打鬥的青靈真人和張三豐見狀一愣,心道:「古玄這就為自己奏哀樂送葬?」張三豐這一段日子見他手拿長蕭,還道他喜歡這件兵器,並不知道他在音波功上尚有一些造詣。
青靈真人想得更遠,尋思道:「這小子也是個妙人,自知必死無疑,怕我隨便處理了他,到時死不瞑目,索性自己先奏了哀樂,先送了葬,以便死後安心。也罷,老道我索性做件好事,等你死後,請幾個和尚為你唸經超度一下。」
兩人都沒有發現,簫聲中牽雜著一股古怪的靈力波動,慢慢的侵入到青靈真人的腦中,影響他的心神。
「唉,太可憐了!」青靈真人突然古怪的說道,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心道:「奇怪,什麼可憐?」
「哎呀!卑鄙!」青靈真人怒吼一聲,就在剛才分神的那會,被張三豐找了一個破綻,用劍傷了他的手臂。
被這疼痛一激,青靈真人復又清醒,兩人再次戰在一起,張三豐的處境越發不妙。
古玄心中大急,再次加大了靈力,真元力急劇運轉之下,簫音復又變得悲壯、激烈,聲音也越發高昂!青靈真人心中莫名其妙的起了怒火,越發焦躁,出手的力道更狠。
音隨心發,古玄見張三豐處境危險,心中也很焦慮,自然又將這段思緒夾雜到簫聲中,去影響青靈真人的心神。
惡性循環之下,青靈真人愈發焦躁,古玄愈發焦急,簫音越來越高,連天上都結了煞雲,阻擋了最後的一絲月光。
「啪啦!」精鋼長簫畢竟是凡間兵器,受不住古玄這麼強大的靈力波動,頓時炸裂!
「轟隆!」方才天上的煞雲越來越黑,越來越低,終於在長簫炸裂的那一瞬間,被簫聲所擾,引發天地動劫,降下一道劫雷,向場上打鬥的兩人劈去。
張三豐以武入道,知道江湖中有這樣奇怪的音波功,卻沒想到會引起天上的劫雷,見煞雲降下,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因此在劫雷降下的那一刻,迅速的逃離現場,並召回真武劍,擋在了胸口。
可青靈真人受到簫音所繞,感知力被削弱了一些,沒立即察覺這個變故,心道:「怎麼回事?天要下雨了麼?」等到他回過神來,劫雷已經落下,他來不及逃跑,勉強召回籐元槍,祭在頭頂,以抗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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