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烈回到自己的府邸,他的心神還沒有恢復過來。剛才唐澤國已經告訴他了,他擅自派軍以及聯合「龍牙」偷襲青幫的事,駱恆基已經事先知曉而且設好了陷阱等著「龍牙」,而唐澤國他們就正好利用這點反而將計就計讓駱恆基放下戒心,從而將青幫連根拔起。
秦烈自己當然不會把消息出賣給駱恆基他們,而知道他聯合「龍牙」的,在此前也只有他和北冥寂兩人知道,就算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瞞過唐澤國眾人,可是.唐澤國他們也絕對不會故意告訴駱恆基任何信息而導致「龍牙」陷入險境的。
那問題就出在自己這邊了,到底是誰被駱恆基收買了呢?
「爸,你回來啦?」秦兆的聲音傳入耳際,秦烈看到他正坐在廳裡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身前的茶几上還放著一瓶「路易十四」洋酒。
烈心中煩亂,無暇理會秦兆,只是敷衍的應了聲。
秦兆似乎很高興,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對秦烈道:「爸,唐主席他們有沒有說要給我什麼官職?」
秦烈聞言一愣,對秦兆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你怎這麼問?」他知道,以自己兒子的能力,能做到現在的職位就己經是全靠他這個做父親的庇蔭了,就更沒有可能會受到唐澤國等人的重視了。
秦兆拿著酒杯往嘴裡倒了幾口洋酒,臉上出現一抹興奮的酒紅,笑道:「你兒子我立了這麼大的一件功勞,難道唐主席他們也沒什麼表示嗎?」
「你立了功?你立了什麼功,我怎麼不知道?」秦烈對兒子的話更加不解了。
秦兆臉色微變,隨即又笑道:「爸,你就別裝了,嘿嘿,你兒子我今時不同往日了.我己經靠自己的力量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了。」
秦烈雙眼一瞇,聽著秦兆的話,他心裡似乎隱隱猜出了一妙端倪,可是,這個念頭一出現,他就下意識的不予相信,只聽他喝聲道:「秦兆,你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兆臉上露出一絲不耐,又往嘴裡灌進幾口烈酒,瞇著眼道:「爸,你凶什麼,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孩子了,我現在己經有能力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了。」打了個酒嗝,他道:「嘿嘿,我幫助了駱恆基,讓他能夠消滅徐雲龍,並控制整個中央的領導層,嘿嘿,他說過會讓我當任下一屆的軍委委員長的,嘿嘿,到時候,什麼穆振穹、唐澤國,個個都要看我臉色做人,嘿哩哩哩……」
秦烈雙目劇瞪,臉上不斷抽搐著,聽了兒子的話,他什麼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剛才猜對了駱恆基所收買的人正是他的兒子秦兆。
額上瞬間就被冷汗所沾濕了.秦烈只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樣,想不到自己為了國家獻出一切,卻差點被自己的兒子毀掉了整個國家。
兩行濁淚從眼眶裡溢出,秦烈覺得這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了,自己一生立志要做個頂天立地的忠臣,卻生出一個禍國殃民的奸臣來。
看著秦兆仰在沙發上,臉上滿是酒醉的醜態,眼裡更冒出興奮的光芒,彷彿自己已經手握大權一樣。秦烈慢慢的從腰間抽出佩槍,一步一步的走近秦兆,只覺自己的腳步無比沉重。
「兆兒,跟爸去自首吧,爸答應你,就算拼了老命,爸也會求唐主席放你一命的。」秦烈流著淚對秦兆硬咽道。
聽著秦烈的話,秦兆的酒醉馬上清醒了不少,大聲道:「自首?自什麼首?我是未來的軍委委員長,我為什麼要自首?就是羅恆基也是靠我幫忙才能控制領導層的。還有徐雲龍。哈哈哈,敢跟我秦兆搶雪晴?他算什麼身份,哈哈哈,駱恆基肯定已經把他碎屍萬段了,哈哈哈…」
看著秦兆狀似瘋狂的笑聲,秦烈頓覺胸中冒出一股怒火,大喝道:「你居然為了一己私慾就罔顧國家的利益,比起徐雲龍,你算個屁!你知道嗎,唐主席他們今天為了徐雲龍而擺設了國宴,你知道嗎!現在全國各界的精英都知道徐雲龍這號人了,現在就是唐主席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徐雲龍了,你算個屁啊!」
聽了秦烈的話,秦兆整個愣住了,只是呆呆的看著秦烈,喃喃道:「你說什麼?徐雲龍沒死?難道駱恆基失敗了?」接著又揮動著雙手大喊道:「我不相信!駱恆基怎麼會失敗?徐雲龍不能沒死的!我不相信!」
「駱恆基的勢力己經被唐主席和徐雲龍他們徹底剷除了,就是駱恆基現在也下落不明,你這個畜生還不乖乖跟我去自首!」秦烈對秦兆和聲道,臉上滿是痛心疾首的神情。
「我要去殺了他,殺了他們!徐雲龍、唐澤國,通通都要死,我是軍委委員長,我要殺死徐雲龍!」秦烈吼叫著就要拔出腰間的佩槍。
秦烈看著自己已經喪心病狂的兒子,痛苦的搖了搖頭,把手中的槍口對準了秦兆的額頭。
「爸,你要幹什麼,我要去殺死徐雲龍,殺死唐澤國他們啊!」額頭那冰冷的感覺讓秦兆猛然一清,卻還是雙眼通紅的說著要殺死徐雲龍。
秦烈的聲音顯出一股絕望和痛苦,「兒子,你的罪孽,只有用鮮血才能清洗了。」說著就扣動了手槍。
槍聲響起,一朵血花綻放開來,秦兆軟軟的倒下了,帶著滿臉的難以置信和不甘。
「我秦烈也愧對國家,愧對唐主席他們,已是無顏再存世上了。」臉上沾滿自己兒子鮮血的秦烈雙眼空洞,慢慢抬起手槍,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右太陽穴。
正要扣動手槍,卻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按住了手槍的保險制。
秦烈一愣,抬頭看去,卻見唐澤國和穆振穹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阻止自己扣動手槍的正是穆振穹。
「唐主席,穆委員長?」
「老秦,你本身並沒有錯,錯的只是這個畜生而已。」穆振穹歎了口氣,對秦烈說道。
秦烈低著頭,「子不教,父之過,他今天鑄成大錯,全都是因為我沒有好好教導他,都是我的錯。」
「現在秦兆已經死了,他的罪孽也算是清洗了,你也沒有必要妄自斷送自己的生命。」唐
澤國道:「而且,如果你想彌補秦兆的過錯的話,那就更應該留著有用之身,繼續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而不是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聽了唐澤國的話,秦烈渾身一震,直如醍醐灌頂一樣,喃喃道:「有用之身,我還要留著有用之身……」
見秦烈死志已消,唐澤國和穆振彎相視一笑。
卻在這時,那身穿軍服的梁將軍突然走了進來,湊到穆振彎耳邊,急聲說了幾句話。
「什麼!」一向鎮定的穆振穹聽完後也忍不住驚呼出來。
唐澤國臉色一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穆振穹憤怒的道:「我們先前不是派北冥寂率領『龍牙』趁著青幫覆滅的空檔迅速控制北方的黑道嗎?」
「沒錯,該不會是出事了吧?」唐澤國問道。
穆振穹沉重的點點頭,「北冥寂他們是迅速控制住北方的黑道了,可是,一將北方的黑道控制在手上之後,北冥寂就馬上切斷了跟我們的聯繫,而且還沿用青幫的名義一舉將其他蠢蠢欲動的小幫派全部消滅了。也就是說,他現在對我們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