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爾從那高背的大班椅上站了起來,走到那男秘書跟前,神色非常恭敬。
那男秘書這時也抬起了頭來,窗外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但在這燦爛的光線之下,他的臉容仍然給人一種陰暗隱晦的感覺.尤其是他那雙寒邪的瞳孔,更能讓人從心底上發顫。這人卻是徐雲龍當初從「罪惡要塞」帶出來並委以重任的那三名經濟重犯之一張郎。
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包煙,往嘴裡夾了一根,身前的傑克爾連忙為他點上。對於眼前這個身材不高,貌不驚人的中國男人,傑克爾卻懷著深深的畏懼,因為他多次親眼目睹張郎在紐約的股市中對待敵人的心狠手辣的手段,那些曾經在金融市場上跟「賓尼斯」敵對的公司,在張郎的手下,輕則遍體鱗傷,重則傾家蕩產。
而那些在傑克爾看來極易玩火自焚的金融股票,在張郎手中卻只是一種比擲硬幣還要簡單的遊戲。
「主人說得沒錯,那拿迪斯果然來這裡尋求我們的幫助。」張郎含著香煙,鼻間冒出白濛濛的煙霧,讓他的臉也隱蔽在一片朦朧當中。
傑克爾應諾道:「主人的決定從來都不會錯的。」
「是啊。」張郎淡淡的道,目光往窗外遙遠的天空投去,「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可怕的人,呵呵,好像所有的人都是他手中的木偶一樣,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發展,沒有一絲遺漏,與其說他是一個無所不知的預言家,還不如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導演的。」
想當初,自己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輸得一無所有,還被之前向他放貸的黑手黨追殺。而就
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那個少年出現了。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是一條昏暗的深巷,幽冷月光照
射在充滿污水的地上,反射出自己因恐懼而變得蒼白的臉孔,那幾個猙獰的槍口正瞄準著自己
乾瘦的身體,隨時都有可能噴出罪惡的火花。
而那個挺拔的東方少年,就好像從月光的倒影裡冒出來一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好
像擁有惡魔的身體,絲毫不懼那幾個黑手黨槍中發射而出的子彈,還在瞬間將那幾個黑手黨的
身體切割成無數碎片。
那個情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皎潔的月光之下,那東方少年的笑容,就如同魔鬼一樣,
充滿力量,又充滿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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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救了,同時也把自己的一切都賣給了這個魔鬼,成為這魔鬼最忠實的僕人之一。
在主人的安排下,他成了「賓尼斯」集團的幕前負責人,享受著無限的風光,生活也變得
富足起來,與以前那個朝不保夕的賭徒相差何止千里。而他以後的一生,也注定要烙下屬於他
主人的無比深刻的烙印。
而他的主人,那個猶如惡魔一般的東方少年,就叫做徐雲龍。
「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呢?張先生。」傑克爾向張郎問道,相對於自己,在徐雲龍的
手下,張郎的地位顯得更高。
張郎夾著那根香煙,吐出一口煙霧,道:「下一步就是去找謝爾姆了,但在這之前,我們
必須要讓那『實驗室』準備妥當。」
「張先生,你請放心。」傑克爾說道,「主人的血兵把那個『實驗室』從英國奪取過來以
後,就已經把『實驗室』的研究資料和研究設備準備好了,我們完全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
「好,那等端木求那邊傳來消息以後,你就馬上聯絡謝爾姆。」張郎露出淡淡的笑意,
主人讓端木求負責整個『神農藥業』,呵呵,如果不是黃偉聰偶爾過去幫忙一下,恐怕他早就
忙得連吃飯都顧不上了。」
「也是,端木先生還要研究他那神奇的巫術,真是辛苦了。」傑克爾也笑道。
張郎笑著瞪了傑克爾一眼,「說多少次了,那不是巫術,那叫蠱術。」
這是位於紐約郊外的住宅區,也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巨富住宅區,數十公頃的地域裡,只居
住了不足百戶的居民,這些住戶每一個都不是等閒之輩,身份最普通的也在「福布斯」富豪排
行榜裡名列前百。(整理發佈於wwW.l)
其中一棟佔地極廣的別墅裡,保護非常森嚴,守衛都不是尋常的保鏢,而是如海軍陸戰隊
那樣裝備非常精良的特種戰士。
這是全美最大的軍火供應商「奧托」軍火公司的董事長唐納德.約翰的住宅。
別墅中,一間裝設得金碧輝煌的書房裡,唐納德父子三人正在那裡商談著。
唐納德是一個威武的中年男人,奢華富裕的生活並沒有讓他像其他巨富那樣,讓自己的體重隨著財產的增加而增加,年紀不輕的他,身體卻依然非常健壯,猶如一頭雄心不減的獅子樣,統治著好像帝國一般龐大的「奧托」軍火公司。
此時,他站在書桌旁邊,右手摸著身邊那個手工精作的地球儀,而他的兩個兒子施巴.約翰和傑森.約翰則恭敬的站在他對面,臉上也是一片嚴肅。
「施巴,你都按我的話去做了?」唐納德的目光沒有離開那地球儀。
施巴點頭道:「是的,父親,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沒有馬上答應拿迪斯讓我們幫助他的要求,而是表示要考慮一段時間。」
唐納德表情不變,道:「那拿迪斯有什麼反應?」
「他沒有生氣,只是讓我們盡快給他答覆。」施巴看著唐納德,疑惑的道:「父親,為什麼我們這麼久都沒有表明立場呢?無論是拿迪斯還是謝爾姆都有可能是未來的美國總統,我們為什麼不選其一去他們,好在將來更好更多的獲取利益呢?」
唐納德右手一動,那地球儀就慢慢的轉動起來,他道:「傑森,你是怎麼看的。」
「其實父親你已經作出了選擇。」傑森雙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黑氣。
「哦?這話怎麼說?」唐納德眉毛一挑,有點興奮的看向臉容鎮定的傑森。
傑森說道:「之前父親就已經明確拒絕了謝爾姆,而現在又沒有馬上答覆拿迪斯,那就表明,父親你打算把籌碼押在拿迪斯身上。」
施巴輕蔑的瞄了他一眼,冷聲說道:「父親的意思也是你能臆測的嗎?」
唐納德抬手阻止了施巴說話,反而笑著對傑森問道:「那你認為,我為什麼不馬上答覆拿
迪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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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縱。」傑森說道:「十大集團之中,至今還保持著中立態度的就只有『賓尼斯』
和我們『奧托』,拿迪斯肯定已經去找過『賓尼斯』,而且還遭到了拒絕,原因大概是在拿迪
斯背後他的是『神農藥業』,『賓尼斯』不肯跟他們站到同一陣線上。由於害怕『賓尼斯
』會轉向謝爾姆,拿迪斯更加需要我們『奧托』的幫助。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們不貿然答應拿迪斯,而是在他心情最迫切的時候作出選擇,就會讓我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大大提高,也
就能更好的獲得利益回報了。」
「好!好,」唐納德拍著傑森的肩膀,眼中滿是讚賞,「自你從香港回來以後,性格就沉
重了許多,我對此很欣慰。」說著他又看了施巴一眼,道:「施巴,傑森進步了這麼多,你也
不能太落後啊,只有最優秀的兒子,才能繼承我的事業,所以你們一定要努力的競爭。」
唐納德繼續道:「這次的大選關乎我們『奧托』的未來發展,我們一定要慎重行事!」
「知道了,父親。」施巴和傑森同時應道,但相對與傑森的淡定穩重,施巴看向他的眼神
卻充滿了陰險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