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洪興社所經營的一個高級會所,裝修豪華的大廳裡,陳向南和李國榮正坐在沙發上,李國榮眼神不斷閃爍,似乎在矛盾著什麼,陳向南則是一臉冷淡。
「我安排過去的殺手沒了消息,估計是失敗了。」陳向南吸了口煙說道。
「那寧安怡呢?你不是派人去帶她回來嗎?」李國榮有些焦急的說道。
「你放心,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我的人肯定會搞定的。」
李國榮喝了口洋酒,「徐雲龍呢?他那邊應該不會有事吧?」
「沒問題,他不可能猜得到是我們派人去殺他的。」
兩人沉默著沒說話,心裡卻有種不安。
「你們兩個兔崽子,這個時候還為了一個女人亂攪和?」突然一把聲音傳來,一個身穿唐裝的老人出現在廳裡。
「三叔。」陳向南和李國榮同時站起,對老人恭敬的叫了聲。
只見三叔一臉鐵青,對陳向南說道:「枉你是洪興社的老大,你知道現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嗎?」
陳向南心感疑惑,道:「三叔,出什麼事了?」
「我們洪興社有十七個堂口被人挑了!」三叔惱怒道。
「什麼!?」陳向南高聲叫道,眼中閃出震驚和憤怒,一旁的李國榮也詫異非常,想不到在香港還有人敢挑釁洪興社。
三叔唬著臉,「還『什麼』呢,你一個社團的老大難道還不知道嗎?」
「他娘的!是誰幹的!在香港還有人敢他娘的拔我陳向南的牙?來人呀!我這就去幹掉他!」陳向南面目猙獰的道。
「這麼衝動幹什麼,人家只帶了十個人就挑了我們十七個場子,兆溪和冠中還受了重傷,是你能隨便帶幾個人就幹掉的嗎?」三叔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陳向南驚呆了,「什麼!洪叔跟小余都受傷了?什麼人幹的?」
三叔沉吟道:「是凌少齊,看來黑龍會要開始對我們行動了。」
「黑龍會……」陳向南咬著牙,眼中是極度的暴怒。
這時,有人走進來對陳向南說道:「南哥,『大膽』回來了。」
陳向南眼中的怒氣減少了許多,反而有幾分喜色,說道:「讓他進來。」
隨著他的叫喚,一個男人走進廳裡,來到陳向南三人身前,對陳向南道了聲「南哥。」正是那個假扮侍應生去捉寧安怡的男人。
「人呢?帶回來了嗎?」陳向南問道。
「對不起,南哥,那妞的身邊有很多保鏢,我們失敗了,只有我一個回得來。」男人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
李國榮這時也知道了男人是去捉寧安怡的人,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大膽』,你說你捉不到寧安怡回來?」
「是的,對不起,李先生。」叫「大膽」的男人依然低著頭。
李國榮抬手就朝「大膽」打去,想給他一巴掌,卻不料「大膽」一把抓住他抬起的右手反拗在他的後背上,同時挾著他後退數步,冷冷看著陳向南和三叔兩人。
「『大膽』,你幹什麼?不想活啦!」驚訝與「大膽」忽如其來的舉動,陳向南高聲斥道,三叔則冷靜的站在那裡,只是雙眼冷冷盯著「大膽」。
「啊,啊!放開我!」被「大膽」制住的李國榮連連呼痛,十數個洪興社成員這時也持著手槍聞聲趕了進來。
「『大膽』,快放開國榮!」陳向南對「大膽」說道。
「大膽」冷冷看了陳向南一眼,便瞄了瞄痛得臉色蒼白的李國榮,露出輕蔑的笑容。
他抓著李國榮的右手腕一拖,同時按住他的右肩,李國榮被「大膽」一帶,身體不由自主的轉了過來,當他看到抓住自己右手的「大膽」冷酷的看著自己時,心中立感不妙,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口中顫抖著道:要……」
「大膽」嘿嘿笑了幾聲,看著李國榮的目光射出嗜血的光芒,便不理李國榮的哀求,抓住他的右手腕猛的往一邊掰去,讓李國榮的右肘頓時骨折,李國榮還沒來得及慘叫,「大膽」抓著他右腕的手卻仍不放鬆,反而朝逆時針方向扭了一圈,在往下一扯,將李國榮手肘以下的手臂的生生撕扯了下來。
「啊——」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從李國榮的口中響起,鮮血立即從傷口處噴濺出來,終於脫離了「大膽」挾持的他倒在地上,痛得慘叫連連,在地上滾了幾圈便痛暈過去了,任由鮮血從傷口流出,迅速在地面蔓延著。
變故突生,陳向南和那十幾個趕來的人都不禁愣在了那裡。
「大膽」手裡還拿著李國榮的右手,只見他看著那條右手,稍稍用力,那斷臂便被幾縷黑氣纏繞,瞬間便融成一灘血水,「大膽」輕笑了幾聲便隨手扔到地上,並朝不遠處的陳向南走去。
馬上有幾人跑到陳向南和三叔的前邊,持著槍瞄準「大膽」,口中斥道:「站住!」
「大膽」只是不屑的看著幾人,前進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
「開槍。」陳向南冷酷的道。
那幾人當下不再猶豫,對著「大膽」就是幾槍。
幾聲槍響過後,「大膽」身上多了幾個窟窿,滾滾的鮮血從中流出,但使人恐怖的是,他並沒有倒下,甚至連腳步都只是頓了頓,便繼續往這邊走來了,臉上還帶著一種喪狂的笑容,使人望之生畏。
就在眾人驚異之際,「大膽」的步伐猛然加快,迅速與陳向南接近,那幾人想要抵擋,卻被「大膽」輕而易舉的打下。
來到陳向南身前的「大膽」對著陳向南當胸就是一拳,帶起的氣流吹得他面龐生痛,陳向南不諳武功,面對著猛如凶狼的「大膽」只能本能的用雙手擋在胸前。
就在「大膽」的拳頭要接觸到陳向南的時候,旁邊卻突然有一隻手橫切進來,一把抓住了「大膽」的手腕,將他的力勝千鈞的拳頭擋了下來。
「大膽」頓了頓,似乎想不到有人能當下自己的攻擊,望旁邊一看,抓住自己手腕的正是那三叔。
三叔動作不變,另一手往陳向南一撥,便把他推離了「大膽」,自己卻放開抓住「大膽」的手,順勢用掌打向他胸膛。「大膽」一驚,右手橫檔,格住三叔擊向自己的手掌,甫一接觸,便覺一股巨力從三叔掌處傳來,整個身體被生生推離了地面,在空中往後翻了觔斗,落在地面時卻仍沒把這股力完全卸掉,又後滑了十數米。
一絲鮮血從嘴角流出,「大膽」一臉驚愕的看著遠處泰然自若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