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宿舍的路上,林絕峰和林若雯兩個人沉默不語。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若雯打破了沉默:「你們宿舍好好的怎麼會失竊呢?」
「快到年關了,只要是中國人,春節都是最重要的節日,不管從事什麼行業,都需要錢過年!」
「呵呵,春節前後正是各種犯罪分子猖獗的時候,卻是應當加強注意!」
「對,比如黑社會!」
聽到這話,林若雯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今天秦姐都和你說什麼了?」
林絕峰心頭一沉,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沒說什麼!」
「是嗎?!」
林若雯沒再說什麼,而是繼續開車。又沉默了一會,林絕峰問林若雯:「她和你說什麼了嗎?」
「她……她讓我把你派到她那裡做事!」
「這麼說,我要換老闆了?」
林絕峰見林若雯沒有出聲,於是繼續說:「可我沒和你簽賣身契啊,你不能說把我給誰,就給誰!」
「你可以繼續留在我這裡工作,不過……以後你就是秦姐的人了,她無論讓你做什麼事情,你都要聽從!」
「如果你們兩個讓我做的事情,時間或者內容上有衝突呢?」
「她的命令優先!」
「沒想到她是你老闆!」
林若雯突然一打方向盤,接著一個急剎車,然後看著林絕峰說:「你別和我說,你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我能不明白嗎?!但是讓我要讓你從嘴裡說出來!」林絕峰心想。他對林若雯說:「我的確不明白!」
「我和你直說了吧,反正這件事情你早晚也會知道!」
「請講!」
「秦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挑選一個男人,把他包下來。條件是一定要年輕,外表陽光帥氣,身體健壯,而且沒有太多和女人接觸的經歷!她會給這個男人一大筆錢,這個男人對她必須惟命是從。」
「呵呵,就像我這個秘書一樣?」
「重要的是,他必須……陪秦姐睡覺!」說到這,林佩雯的臉紅了。
「有包二奶的,還有包二爺的!」
「姓林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有多複雜?」
「每個男人,被她玩膩之後,過段時間都會死掉!」
林絕峰心中一驚,表面上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也許是巧合呢,都有什麼病也說不定!」
「有得病死的、有被車撞死的、有被人劫殺的,等等等等,反正都死了!」
林絕峰心想:「好一個秦希怡,玩過之後還要殺人滅口!我就說,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又有美人又有金錢,最後還不是拿自己的命換!」
他問林若雯:「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怕別人說出去嗎?」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私下討論一些女人的話題。」
林絕峰笑嘻嘻的問:「什麼樣的女人話題?」
林若雯裝作沒有聽到林絕峰的話,繼續說:「秦姐,她是一個……是一個慾望非常強烈的女人,她無時不刻都想要被滿足,她對此很苦惱。所以才包養男人滿足自己,但是她對這種事情又感到很羞恥。」
「所以,每個男人玩過之後,都要被除掉!」
「這是你說的,她自己沒說過!」
「雖然她自己沒說過,但是你心裡也一樣很清楚,對嗎?」
「這不重要,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林若雯愣怔了片刻,然後說:「沒有原因,行了吧?」
「因為你喜歡我!」
「放屁!」林若雯罵了出來。遲疑一下,她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於是緩和了口氣說:「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因為我栽贓嫁禍給你,而你不計前嫌,還幫我做事?」
林絕峰心裡想:「那是因為我需要錢。」
林若雯繼續說:「還是因為你辦事能力那麼強,又有很高的武功?還是因為你……在辦公室非禮我?」
林絕峰又在心裡想:「那是因為我知道你現在離不開我,幹嗎不沾點便宜,反正我也配不上你!」
「還是因為你總是那麼貪財好色?我怎麼會喜歡你呢?喜歡你這個惡棍、色狼、臭流氓……」林若雯說著,越說聲音越小,倒像是在給她自己聽。她不在看林絕峰,而是把目光直視前方。
林若雯說完,就把車發動起來,重新上路了。
林絕峰不想再糾纏於這件事情,因為他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他問林若雯:「秦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過去被一個黑幫老大包養,那個老大沒有老婆,幾年下來,老大手下的人都把她看作大嫂。後來在一次幫派械鬥中,老大被人砍死,幫派裡的頭目開始爭奪老大的位子,但是爭來爭去,誰都沒能佔上風。最後各方妥協,誰都不作老大,而是選定了秦姐。」
「原來是這樣。」
「秦姐本來就精明能幹,跟著老大的這些年,對幫派事務也很瞭解,沒多久就把幫派搞得有聲有色。」
「於是就成立了麗英社?」
「對!本來那些頭目,都是拿她當個擺設,但是不久之後,就都心服口服了。其實秦姐也很不容,作為一個女人,終日和那些不要命的男人在一起周旋。」
「你到麗英社的時候,她已經是老大了嗎?」
「對!這些事情,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也有一部分是她自己說的!」
「你是怎麼到麗英社的?」
「其實我早就認識秦姐了,她和我父親有生意往來。那個時候我在社會上交了很多狐朋狗友,後來又一次,幾個傢伙在我喝的飲料裡下了藥,想把我……秦姐事前知道我和這些人單獨出去了,就預感事情不好,於是帶著人趕了過去,把我救了出來!」
「噢!」林絕峰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問:「救得及時嗎?」
林若雯瞪了他一眼:「當然及時!」
「於是,你後來就跟著秦姐混了?」
「對!她教了我很多東西,對我的幫助很大!而且父親生意上的一些麻煩,也都是我請秦姐私下擺平的。」
「原來如此!」其實林絕峰早就知道這些事情了,但是他卻不能讓林若雯發現自己知道,否則自己今後再也不會被告訴任何事情。
「秦姐對我的影響蠻大的!」
「這,我看出來了!」林絕峰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想:「你的確是她教出來的好徒弟,不過她的功力卻還只學到了兩三成,因為你畢竟本性良善,不像她那樣……」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回到了林絕峰的宿舍。林絕峰告訴林若雯:「你就不要上去了,免得……」
「免得閒言碎語是吧?無所謂,反正你在這裡也沒幾天住的了!」說完,林若雯自顧自的上樓了。
屋裡,李光陽幾個人正在唉聲歎氣,聽到有人敲門,打開一看,竟然是林若雯,而跟在她身後的是林絕峰。
「副總經理,您怎麼來了?」李光陽奇怪的問。
「我聽說宿舍失竊了,作為領導關心一下下屬,不應該嗎?」
「當然,當然,快請進屋裡坐吧!」李光陽說著,把林若雯請進屋,然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林絕峰,那意思就像是問:「這麼晚了,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
林絕峰則衝他一聳肩膀,意思是說:「加班,我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