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自然願意!」黃天爽快的答應著,他原本就已經累得夠嗆,一驚一乍的可謂身形疲憊,一邊走向馬的身邊,隨口問道:「達焦亞騎士,你背上的大劍有多重?」
達焦亞微微一愣,自然沒想到這個烏拉少爺會問這個話,作為騎士最重要的是馬兒和他的大劍,聽黃天這麼講臉上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大概六十多斤吧!」
黃天沒再吱聲,這世界的計量單位和地球差不多,心裡頓時翻江倒海一般,好傢伙,這六十多斤的傢伙得舞起來,還得到戰場上廝殺,那得多大的手勁兒啊!一劍之下別說是砍,像自己這號的,只怕拍也拍成肉泥了。
心裡想著,人已經到了那匹高頭大馬前,踩著馬蹬準備上,卻感覺身後一雙大手伸到腰間,身體就騰空而起了,穩穩的坐在了馬鞍上,穩穩的比較舒服,讓第一次騎馬的黃天也絲毫不感覺到害怕。
低頭一看心裡瞭然,和地球上的馬鞍不同,這馬鞍前後擋頭要高出許多,擁有護襠和護股的作用,夾住身體自然安穩了許多。
達焦亞並沒有上來的意思,而是牽著馬一步一步走向小鎮方向,黃天在馬背上嘀咕,這人怎麼不上來,他卻不知道,雖然名不副實,可達焦亞依附騎士的身份畢竟是存在的,即使烏拉少爺身份再不堪,可僕從畢竟還是僕從,又豈能和主人同乘一騎,這會惹人非議的。
「達焦亞騎士,你見過真正的魔法師嗎?」黃天平靜的問道,其實他的心裡很激動。
達焦亞兩眼直放光,自豪的說道:「見過,當然見過,當年我陪著達克老爺去省城參加宗親族會,在達蘇老爺府中曾經見過高級魔法師奧拉丁先生,據說是京都某小姐的魔法老師,那地位之高,嘖嘖。」
黃天心中詫異,僅僅一個高級魔法師而已就這麼吃香,上面還有什麼魔導士,魔導師及大魔導師和傳說中的法神,那麼那些人怎麼得了?可是自己魔法白癡身份,想想都一頭的鬱悶,百般不爽,如果達焦亞不在這裡,他恐怕又要下地狼嚎潑罵一番了。
心裡卻又是一陣好罵:娘希匹的,那狗日的「神靈」也太不地道了,說不定老子原來那身體還是什麼萬里挑一的極品資質,啥魔法師法神也許都不放在眼裡,現在居然給人調了包。
抬頭正好看見馬背上黃天變幻不定扭曲的臉色,達焦亞關心問道:「烏拉少爺,您這是……是不是剛才受了傷,哪裡不舒服了?說得也是,這夜風冰涼冰涼的,你大病初癒,剛才又大戰了一場,應該在家休息才是!」
「哦,沒事,沒事,只是有些累了,腿腳有點酸麻。」
「沒事就好。」達焦亞雖然這麼說著,腳下暗地裡加快了速度回鎮,畢竟這少爺在自己手上要出個什麼好歹來,庶出不得寵是一回事,可畢竟是人家貴族老爺的兒子。
一路上黃天盡量和達焦亞交談,倒也瞭解了不少這個大陸的常識,尤其是黃天最關注的,也是最為嚮往的魔法師職業。
雷澤大陸上除了稀少的魔法白癡,幾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會一點基本的魔法,如初級的小火苗,小水珠,小光球,塵飛術等等一些沒有基礎魔法攻擊的魔法,這些人都屬於普通人範疇,連魔法學徒都不是。
魔法學徒就帶一些基本攻擊了,如什麼火球術啊,水球術等等,這些人在普通人面前又高人一等,因為只要跨越的魔法學徒範疇之內,就有可能在這個領域中擁有成就,甚至還有一些帝國給予的研究俸祿可以領,一身中吃穿不愁了,可惜這樣的人數量稀少,普通人裡面一百個也只有一兩個才有這個能力。
如此內推,真正成為魔法師甚至有更高造詣的,那就更少了,所以真正高級魔法師的數量並不多,在大陸上地位卓越,像烏拉所在的大風帝國,人口超過百億,但是真正的魔法師卻不足十萬人,法神一個沒有,大魔導師也僅僅兩位。
達焦亞的話讓黃天的心是越來越冷,看了自己的魔法師之夢只能化為烏有了,可憐我堂堂的穿越者啊,為啥不能和別人一般擁有那些奇妙的能力,又是科技又是魔法,還有內功修真的,老子啥也不會啊。
要說啥也不會那是妄自菲薄了,好歹自己也算是電腦遊戲高手啊,網上譁眾取寵也曾風靡一時,可是這些在這裡有什麼用?可是除了這些還會什麼?難道僅僅靠自己那些不入流的電工技術,我的老天,這兩年玩電,就憑自己這半灌水哪能稱得上是技術,沒被電死就不錯了。
嗚呼,老子這次穿越算是徹底毀了!
黃天坐在馬背上,心裡越想越鬱悶,心裡越來越失落,耷拉著腦袋駝著背,一副有氣無力,極度頹廢的模樣就像剛死了老爹。
穿過一條乾澀的街道,來到一個還算氣派的大門前,剛才老遠的黃天就看見,在門前有一個女人手裡提著一個魔法燈籠,衝著馬蹄聲的方向伸著脖子使勁張望著,臉上一副焦急關切的模樣,這大半夜的,除了烏拉母親姵莨還有誰,心裡又一次的升起一份感動和內疚。
等達焦亞把黃天從馬背上拉下來,姵莨已經忍耐不住,直接把手上的魔法燈籠扔到了一邊,暗淡的光線下,來不及看清楚黃天滿身血跡,便流著眼淚把黃天摟進懷裡,「烏拉,我的孩子,你這半夜裡不睡覺都去哪裡了?害媽媽擔心死了!」
瘦小的烏拉雖然十二歲了,卻只有姵莨肩頭那麼高,被姵莨一摟之下整張臉都埋進了她的懷裡,如果在以前,這個網絡流氓鐵定會好好猥瑣一番,可是現在,就像上午醒來時一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母愛親情的味道,一種及其依戀的感覺。
實話,這種感覺黃天有些排斥,畢竟在地球上他有自己的父母親人,可是現在,或許是因為這副身體靈與肉的關係,他無法生出哪怕一丁點的駁斥心裡,甚至有些喜歡這種感覺。
擺正自己這個當兒子的身份,「媽,我回來了,在屋子裡躺了好幾天,只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姵莨和其她母親一樣,扶著黃天的肩頭拉開距離,藉著地上魔法燈帶來的光線,眼神死死的釘在黃天臉色,「天啊!大半夜的散心,我的兒子,難道你不擔心鎮外那些游離的魔獸嗎?尤其是附近森林狼,前幾天還奪走了好幾條人命,聽話,以後沒有媽媽的同意,可不許你出去,知道嗎?咦!你身上怎麼濕漉漉的,這是什麼味……,啊~,血,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血跡?」
終於,激動中有些馬大哈般的姵莨發現了烏拉身上的血跡,而且是如此的多,居然如此的醒目?近乎瘋狂的喊道:「烏拉,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血,你……你受傷了,我的兒子,我的寶貝兒,你到底傷到哪裡了,達焦亞騎士,請你告訴我,我兒子他怎麼呢?」
達焦亞恭敬的說道:「小夫人,烏拉少爺沒事,他沒有受傷,他身上只是沾染了狼血而已!」
「真的嗎?兒子,你告訴媽媽,達焦亞騎士說的都是真的嗎?」
黃天只能在對方關切的語調中點點頭,只聽姵莨又一次的驚呼道:「哦,我的天啊,你居然真的遇上了森林狼,我的兒子,嗚……,你一定害怕了是不是,一定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達焦亞騎士趕到救了你,哦,謝謝你!達焦亞騎士,我們失陪了,你救了我兒子,我會告訴達克老爺好好謝謝你,我想我現在得帶著烏拉回到房裡,好好的為他梳洗一番,你知道,他大病剛愈又受了驚嚇,需要休息!」
著話,姵莨也不再理睬達焦亞一臉惶恐,需要解釋的表情,領著黃天走進了大門。
達焦亞準備喊停姵莨做出一番解釋的,可是他剛要開口,就看見黃天回過頭來給出了一個保密的眼神,心裡有了一番計較,也不再說話,看向黃天矮小瘦弱的離去背影若有所思。
等母子倆穿過門廊走了進去,達焦亞這才反身回去,收拾那些狼皮,狼牙,魔核還有大把大把的狼肉。
把黃天領回房裡,然後又是一番喋喋不休的囑咐,甚至不放心的檢查了他身上確實沒傷,姵莨這才去了柴房燒水,她兒子需要梳洗換衣服。
透過木製窗戶,黃天的眼睛已經停留在了這個不大院子的其他幾個房間了,這外面鬧這麼大的動靜,這個新家所謂的父親,所謂的同父異母的兩個哥哥,還有那稍微有些刻薄的大娘,居然沒有一個人走出房門來看他一眼,人情淡薄在這個世界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示。
難道都在睡夢中嗎?不,絕對不是,只能說明烏拉這個身份在這個家裡實際上根本就可有可無,微不足道。
難道我就要以這種方式在這裡生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