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泰晤士河邊上,羅伯特邁著悠閒的步子,欣賞著河流兩岸如畫的風景,不過,幾乎是第一位經過這裡的行人,都逃不過他犀利的眼神。
還剩下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便是伊麗莎白女王的八十風大壽,屆時遍佈在各處的所有英國王室成員都將前來祝壽,他們的安全問題是絕對不容有失的。
作為圓桌騎士的一員,羅伯特雖然名義是肩負著保衛英國王室的征途,但實際上,這種普通警察就能完成的清理工作,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對羅伯特來說,除非是外星人入侵這種幾乎不可能發生的重大事件,才真正需要他出馬。
也是羅伯特閒著無聊,所以才出來看看有沒有疏漏,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幾天前,倫敦大小黑幫一陣雞飛狗跳,雖然事後查明是教廷所為,但羅伯特多少也提高了一些警惕。
「咦?」羅伯特目光掃過前言,忽然一個閃身,站到了街心,招手示意疾駛瑞來的一輛本田轎車停下。
現在羅伯特穿的是一身便裝,那轎車內的人絲毫沒有理他,一打方向盤,想要從他身邊繞過,但羅伯特身子一閃,還是擋在轎車前方。
不管車內的人平時是多麼的橫行霸道,他們也不敢在異國他鄉,在通明的繁華大街上撞死行人,緊急之下,開車地男人一個急剎車。轎車在一聲刺耳的噪音中停在羅伯特的身前,頓時,車內傳來一個女人地尖叫聲,以及幾個男人的喝罵聲。
開車的是一個日本人,他按下車窗玻璃,探出頭,用蹩腳的英語大罵道:「你這個蠢貨,走路不長眼睛嗎?」
羅伯特招了招手,說道:「你們幾個,都出來。」
因為羅伯特的語氣傲慢,車內幾個人大怒,有兩人個人果真下了車,走到羅伯特身前,惡狠狠地盯著他,叫道:「蠢貨,你想找死嗎?」
這兩個日本人身材都不高,雖然惡聲惡氣地說話,但仰著腦袋。氣勢上先就輸了一分。
羅伯特居高臨下地問道:「你們幾個,都是什麼人?車裡的女人,是被你們劫持的嗎?」
「救命!」車裡的地女子適時的尖叫一聲,雖然她立刻被身邊的男人摀住嘴巴,但叫聲已經進取羅伯特的耳朵。那兩個日本男人臉色一變說道:「小子,不要多管閒事!」
羅伯特道:「不管是不是非法劫持,你們幾個,都跟我走一趟吧。」
難道遇上了個不開眼的便衣警察?那兩個日本人對視一眼,突然一齊出手,一左一右的向羅伯特攻來。
羅伯特搖了搖頭,只是伸出一隻手擋了兩下,只聽「啪啪」兩聲。兩個日本人一齊倒跌回去,在地上滾作一團。
「八嘎!」留在車上的兩人大叫一聲,忽的消失不見。羅伯特卻是微微一笑,一腳向後踹出,再往地面上狠狠的一跺腳,頓時,從羅伯特身後和地下,連續傳來兩聲慘叫。
這幾個日本人都會兩手忍術,在普通人眼裡,他們已經是超人的存在了。可對於羅伯特來說,他們地力量卻還處在幼稚的階段,他甚至都沒真正的用上聖力,就輕鬆放翻了幾個。
正要打電話讓警方來逮人,忽然,在泰晤河對岸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羅伯特側衛一聽,頓時面色大變,竟然不管那幾個呻吟著的日本人,急匆匆地向著倫敦橋跑去。
在羅伯特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下,他沒幾分鐘就趕到了槍聲傳來的地點,看著那滿地的狼籍,羅伯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裡究竟是大英帝國的首都,還是非洲某個戰亂國家的戰場?這裡究竟是代表著光明的宗教裁判所,還是那充滿著黑暗的地獄?
那曾經是宗教裁判所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了一片廢墟,到處是鮮血,到處是死屍,無數地食物中毒躺在遍地的殘肢斷臂中間哀號著。血腥味,火藥味,瀰漫在整個空間中。
如果僅僅看地上的鮮血、屍體和彈殼,還只不過是一個人間的戰場,但血泊之中發出淒厲慘叫的,不僅僅是普通的人類,同時也是宗教裁判所精心培養出來的光明騎士,甚至,還有幾個身體殘缺不多全的吸血鬼,倒在地上翻滾啼叫著,這樣的景象,連羅伯特都是首次見到。
不遠處,又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羅伯特循聲追去,卻見到平日裡威風凜凜的一眾光明騎士正像喪家之犬一樣亡命逃竄,和他們一起的,是為數不少的人類士兵,而追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大群吸血鬼,人微言輕倫敦的地頭蛇,羅伯特一眼就認出,那群吸血鬼都是愛德華家族的成員,而迎著槍林彈雨追擊在最前言的,正是血族在不列顛島的第一高手--尼古拉公爵!
「車!大家快搶車!都開車撤退!」
「不准後退!誰敢後通一步,老子殺他全家!」
逃跑的人群中,突然爆出兩個截然相反的命令,不過這兩個命令其實並不衝突,因為他們針對的是不同的對象。
加斯丁大叫著要搶車逃跑的,是宗教裁判所的一幫光明騎士,而肖銀劍吩咐死守的,是他最新招募的一群僱傭兵。無論是加斯丁還是肖銀劍,都理所當然的認為首先要保住的是培養不易的光明騎士,而輕鬆招募來的僱傭兵,本來就是指望他們能阻擋一下敵人的,本就是炮灰般的人物,因此死了也不是太可惜,正好留著斷後。
應該說,他們兩人的想法完全符合科學的利益原則,便本該是對抗邪惡力量,守護普通人類的光明騎士,現在反而要在普通人的會合保護下狼狽逃竄,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好在肖銀劍前幾天已經用鐵腕手段治理過這些下屬,完全捍住了他們的把柄,而且,現在肖銀劍又是身先士卒,捨生忘死地戰鬥在第一線,因此這些僱傭兵還勉強留住了些許的士氣,不至於立即嘩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