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由於隔得太遠,警察們還沒看清拉裡的古怪模樣,但現在湊得近了,看到那個恐怖的狼頭,他們頓時一片嘩然,有幾個膽子特別小的警察甚至當場就暈倒了,而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些手軟,加上同伴一個個被扎烏爾殘忍地殺死,那種血腥的場面,更讓這些難得一見世面的警察手足酸麻。
在扎烏爾和拉裡的近身襲擊下,那幫警察就算狀態全盛,也絲毫討不了好去,何況現在一片大亂?沒過多久,這些警察就被這兩大凶人屠殺得一乾二淨,連暈倒在地上的幾個倒霉蛋也沒放過。
在這血腥味的刺激下,兩人更是興奮,再次殺回了小屋內,但任憑他們把這一帶的房屋全部拆成廢墟,都沒能發現肖銀劍的身影。眼看著白天即將到來,兩人只好對著這片廢墟發洩了一陣,無奈地回去收拾殘局。
而在這個時候,遙遠的東方,卻已是烈日當空,崑崙山玉華峰上,一個年輕人頂著炎炎烈日,迎著瑟瑟寒風,在這冰火兩重天的煎熬下,一動不動的跪在一片無人的山石上。若是肖銀劍在此,便會發現這年輕人就是他的老朋友,和他一起闖過少林的林少平。
又一股猛烈的山風吹來,林少平身子一晃,竟然軟軟的摔倒,骨碌碌的從那光滑的岩石上滾了下來。
「林少平,念在你求道心誠,貧道收下你這個弟子了。」虛空中傳來一聲縹緲不定的話語,那林少平眼看就要從石頭上跌下,忽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托住一般,一直升到了數百米的高空中,然後突然消失不見。
天空中空蕩蕩的,藍天,白雲,此外再無一物。
「砰!」肖銀劍上體赤裸,長褲襤褸,渾身是血,搖搖晃晃地走上宗教裁判所的台階,卻是再也沒力氣推開那道大門,一頭栽倒在地。
「肖先生,你怎麼樣了?」
「肖,你還活著吧?」
「肖先生,千萬要住!」
「太好了,肖先生……」
當監視鏡頭傳回肖銀劍出現的景象時,上至樞機執事加斯丁,下至凱瑟琳這樣的一級、二級光明騎士,眾人一窩蜂地湧了出來,七嘴八舌的關心著他。
本來,連同對肖銀劍最為熟悉的加百列,每個人都認為這個英勇的中國人是死定了,現在看他奇跡般的活著回來,幾乎人人臉上都現出了喜色,那些關心的話語,也大多語出至誠,這一戰中,肖銀劍賣出的人情,可實在是太多,太大了!
在這些人中,又以凱瑟琳和加斯丁對肖銀劍最為感激,尤其是加斯丁,幾乎全靠了肖銀劍力挽狂瀾,才有了現在的戰果,對他來說,這比直接救下他的性命,更能讓他感激。
「肖先生,你現在感覺如何?我立刻給你請來祭司和醫生。」加斯丁越眾而出,阻住了眾人的七嘴八舌,關心地問道。以他七級光明騎士兼樞機執事的身份,用如此的語氣對一個低階騎士說話,實屬難得了。
肖銀劍搖搖頭,有氣無力地道:「不用,別去請醫生!我有祖傳療傷心法,給我準備一間密室就行了。」
別說是一間密室,現在就是肖銀劍開口要倫敦市中心的一座別墅,加斯丁都會滿足他的,當下加斯丁親自把肖銀劍送到密室中,然後問道:「肖先生,你還需要什麼?請儘管說。」
「不要讓人打擾我就行了。」肖銀劍擠出一絲笑容:「我這祖傳功法最怕被人打擾,我可能要好幾天才能出來,不用給我送飯,餓不死的。」
「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加斯丁點點頭,跨出了密室,在關上密室門前,加斯丁還特意說了句:「肖先生,今天可多虧了你,謝謝!」
肖銀劍沒有吭聲,等加斯丁把門關上,他立刻嘿嘿一笑,從地上彈了起來。
也怪加斯丁沒有看到肖銀劍被多蘭德打得口吐鮮血的場景,如果他當時在場,就會知道,這中國人的血液,並不是常識中的紅色,而是紅中泛著金黃,因此,肖銀劍渾身上下的那些鮮血,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
事實上,肖銀劍也不是一點傷都沒受,以他現在的實力,硬抗比他高了至少兩個等級的敵人的反覆打擊,就是一個鐵人,都會被打得不成形狀,肖銀劍能夠活著回來,也算他運氣好了,若不是緊要關頭倫敦警方趕到,替他擋了一災,那麼他現在很可能已經是具奇形怪狀的屍體了。
這點傷勢,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若是讓肖銀劍覓地療傷,憑借那奇特的心法,肖銀劍相信用不了多久傷勢就會好轉,而若說療傷地點的安全性,又有什麼地方能及得上宗教裁判所的大本營的?
想到了這點,肖銀劍從扎烏爾和拉裡手中逃脫後,就偷偷潛回了宗教裁判所,還故意裝出一副重傷後氣息奄奄的樣子,以便博取眾人的同情,這樣,他這個一級的光明騎士以後在宗教裁判所也好混一些。
肖銀劍並不知道,他現在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宗教裁判所倫敦分區的大多數人,都已經把他當成了救命恩人,雖然他現在依舊還只有一級,但他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卻已經是僅次於加斯丁了。
肖銀劍也同樣不知道,他這個自以為很聰明的想法,其實是相當錯誤的,在這個時候,宗教裁判所並不是什麼避難的天堂,相反,它是一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火力點,若是肖銀劍隨便找個地方住下,血族也未必就能找得到他,可宗教裁判所,卻是個跑不了的大廟,隨時都會遭受到敵人的報復攻擊。
現在,它之所以沒有受到攻擊,純是因為敵方的高手還沒有回歸。這個時刻,愛德華家族的第一高手尼古拉公爵,正靜靜地潛伏在崑崙山腳下,等待著黑夜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