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來,本打算帶著絲雨去見見她的那些姐妹,不想女傭早等門外,報告說早已經有客人在等我了。誰這麼早來見我?我想不出是誰。出於禮貌我和絲雨一起下去見來客,這才知道來的這人就是絲雨那個在道上很有名的表哥——程雲龍。
「你小子下手可真夠快的啊!」程雲龍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我和絲雨,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著,真的把生米做成熟飯了?先斬後奏,這招真不賴!」
滿臉充滿著初為人婦羞澀的絲雨裝做生氣地瞪了自己表哥一眼,「表哥,你亂說什麼呢?你再亂說,我……真生氣了!」
程雲龍滿不在乎地撇了一下嘴,「我奉命來捉拿你這個叛逆歸案。絲雨,跟我走吧!」
絲雨的臉一下子變色,表情也僵硬了。她有點惶恐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可身體卻輕輕地依靠著我,似乎是想從我這裡找到自己的力量。
「小傻瓜,」我笑了愛憐地輕輕拍拍絲雨那有些蒼白的臉蛋,「雲龍表哥他是和你開玩笑呢。你爸爸派誰來找你也不會派他來的。他是在嚇唬你呢!」
絲雨似乎有點不相信,用將信將疑的目光望著程雲龍。
程雲龍哈哈笑了,衝我伸了一下大拇指,「高!真高!怪不得絲雨讓你迷的神魂顛倒。果然有兩把刷子啊!」
「表哥!你壞死了!」絲雨衝過去狠狠地賞賜了自己的表哥幾記粉拳。
「哈哈,開個玩笑嘛!不說不笑不熱鬧啊。」程雲龍壞笑著看了看我和絲雨,「我來的匆忙,沒有準備好什麼禮物來恭喜兩位的百年好和。不過沒有關係,等將來你們兩個人生了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的時候,我一定準備一份厚禮,連這次的一起補上!」
「你們兩個人都一樣,」絲雨紅著臉瞪了我和程雲龍一眼,「都是臭壞蛋,都沒有個正經!!」
我和程雲龍相顧哈哈大笑。
我讓程雲龍坐下,轉頭對絲雨說。「絲雨,去叫你靜姐她們下來見見雲龍表哥。」
「我……」絲雨的臉蛋一下子漲紅了,忸怩著低聲說,「就我一個人去?我怕……」
「怕什麼?」我笑了打趣她。「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滴!你怕羞也是躲不開地。不如大大方方地去見她們,她們反而不好意思為難你了。大不了就磕頭敬茶嗎,她們還能吃了你不成?快去吧,這是黨交給你的光榮任務,你一定要完成!」
「你——」絲雨無奈地瞪了我一眼,嗔怪道,「臭壞蛋!」
絲雨也知道自己去見那些姐妹必然會被她們取笑。可心裡也明白,這次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只好壓抑著羞澀,轉身上摟去了。
我微笑著目送絲雨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後,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轉回頭望向程雲龍。「雲龍表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謝峰叔叔讓你來抓絲雨回去地?」
「雖然你沒有完全說對,可也相差不多!」程雲龍望著我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讚賞,「我那舅父大人見絲雨昨天晚上一夜未歸,非常的震怒!他讓我帶人來這裡,把絲雨帶回家,可我沒有答應。因為這個,我和那老頭結結實實地吵了一架。」
「你們吵架了?」我關切地問,「吵得厲害嗎?」
「厲害?當然厲害!你不知道,我舅舅那老頭子當時氣得都要瘋了!他說,你這麼做等於是指著鼻子在罵他,讓他在人前名謄掃地。他讓我帶人來廢了你小子。只要不把你弄死了,出了什麼事情都由他兜著。他要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我心裡一驚雖然我知道我和絲雨真的成了夫妻,會大大刺激謝鋒,會讓他暴跳如雷。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氣成這樣,竟然公開讓人對我下黑手。
「可我不幹啊。我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年輕人談戀愛還講究母女包辦,這太老土了吧?棒大鴛鴦的事我不幹!其他人,如果誰要敢幹。我絕對第一個滅了他!」他苦笑了一下,伸手輕輕地揉搓著自己的臉,「我舅舅那老頭這次真急了!為了這個,他、他居然給了我一個大嘴巴子!我X!如果他不是我舅舅,我***非廢了他不可!!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人動我我不還手呢!操!!真***氣死我了!!」
看著他鬱悶而憤恨地樣子,我真誠地從心裡感謝他如此維護我和絲雨。出自真心的、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
「別謝我了,你要明白,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而是心疼我妹妹。」程雲龍瀟灑地一揮手,「我不想讓她傷心。」
「不過說真心話,」程雲龍壓低聲音說道,「哥們,你這事做的實在是不漂亮。現在你和絲雨的事情已經有解決的希望了。再努力一下興許就成了。可就這節骨眼上你小子卻弄出這麼一出來了。你說,要是你是老頭子,你會怎麼想?你這算什麼?向他示威?還是想故意氣他?你這不是故意給他難堪嗎?你眼裡這麼沒有他這個岳父大人,難怪他要生氣發火了。換了是我早就抄傢伙干你了!這不明擺著是往他臉上吐唾沫嗎?你這事做的實在是欠缺考慮啊!」
「我知道,」我認真地點點頭,「這件事情我做的的確是有點過份。不過,我之所以做了,並非是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也不是鹵莽衝動。坦白說,如果現在讓我再重新選擇一次地話,我還是會這麼做!!」
「你——」程雲龍生氣地瞪著我,可一見我滿臉的認真和嚴肅,知道我並非信口胡說,有點不解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淡淡地笑了笑,「第一,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一個深愛我的女孩子提出的要求。既然她都肯為了我付出一切,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我還猶豫不決的話,那我就不是一個敢擔當的男人,不是一個有勇氣的男人!我方覺曉雖然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卻也不是一個不敢負責任的男人。所以,我絕對不會拒絕!!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失望的事情,我小方做不出來!第二,我這樣做,就是讓謝伯伯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到我的頭上來,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我估計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他一定不會責怪絲雨,而只會把所有的怨恨都歸結到我的身上。他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錯。那樣以來,他全部的憤恨和怒火都會只針對我一個人。那時他就不會再刁難絲雨,不會再去折磨她了。絲雨為我付出地已經太多了,我不想再讓她這樣痛苦。既然如此,那就讓所有的磨難都衝我來好了!我希望,絲雨能像我其他的愛人那樣幸福快樂。而為她遮風擋雨承擔苦難,讓她快樂開心是我的責任。為了讓那些深愛我的女人們快樂,我不怕自己受苦。我可以做一切,但我不會讓我的妻子受苦!!這是我要做的,也是我必須做到的!!為此就算是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又如何?只要她們能幸福,我不在乎!!」
「覺曉,說的好!!」身旁傳來雨菲地高聲叫好。
我轉頭望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幾個老婆都已經站在樓梯上。顯然剛才我和程雲龍的對話她們都已經聽到了。
「覺曉!」絲雨美目蘊淚跑過來,激動地撲入我的懷裡,低聲抽泣起來。我知道,那淚水是因為感動,「我……對不起……我不該——」
「傻瓜!」我輕輕地撫摩著懷裡的絲雨那烏黑的秀髮,低聲在她耳邊說,「我剛有才不是說了嗎,那是我的責任,是我必須要去做的事情,這沒有任何你的過錯。」
絲雨緊緊地抱著我,感動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轉頭望著已經走到我身旁的宋靜等人。雖然站在一邊都沒有說話,可她們望向我地目光中充滿了深愛和自豪。我想,那是因為她們知道,我是一個愛她們、肯為她們付出一切,能給她們快樂和幸福的合格的好丈夫。
我們彼此默默地互相注視著,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愛,和生死與共的真摯。
「不錯!你小子真沒讓我看錯!」程雲龍用力一拍自己地大腿,衝我一伸大拇指。「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子!以前我還一直很納悶,你小子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怎麼就那麼多艷代佳人讓你小子收入房中,讓你左擁古抱呢?我現在知道了,因為你小子雖然有千般不是,萬種缺點。可你對自己的女人都是真心的!為了她們你什麼都肯犧牲,什麼都敢犧牲!了不起!至少我就做不到方小子這樣。所以想不佩服也不成啊!現在這世道,這樣的好男人可真不太多了啊,都屬於國寶級的珍惜動物啊!怪不得你的老婆們這麼寶貝你呢!」
我靠!沒想到程雲龍這個傢伙還這麼能損呢!不愧是道上混的大哥級人物,果然是有兩手。
我笑嘻嘻地打趣著自己的老婆們,「名位老婆大人,聽到了吧?偉人說的對,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明辨是非,清楚忠奸。你們可要看好了我啊,不要讓我這樣國寶熊貓一般珍稀的寶貝被別的女人拐跑嘍!那你們損失可就大了!」
楚婷故意裝做不屑地一撇嘴,「誰稀罕啊!誰想要儘管拿走好了!省得看了厭煩!」
「你不稀罕嗎?」我笑了,「那明天我就去和你爸媽說,就說你厭煩我了,讓他們再給你找個英俊的帥哥,你看怎麼樣?」
楚婷眼睛一瞪,怒喝一聲,「我看你敢?!想甩了我?沒門!」
雨菲馬上就落井下石,「喲!別看嘴巴上說的凶,其實心裡還是合不得才是真的!這算不算是打腫臉充胖子啊?」
一句話馬上引得在場的眾人一片笑聲。楚婷馬上就想「凶狠」地撲過去找雨菲算帳,可旁邊卻有一個不太熟悉的程雲龍在座。她也不好意思太過嬉鬧。只得無奈地瞪著雨菲,衝她揮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表示憤恨。看到楚婷吃憋,客廳裡響起一片低聲的輕笑。讓剛才略微有點沉悶、壓抑的氣氛消失於無形之中。
「好了!」程雲龍笑著站起身來。「看見我妹妹這麼開心,我也就放心了。就不打擾你們夫妻歡樂了,我先走一步。」
我和老婆們忙起身想送程雲龍出去。
「喲呵!別介啊!」程雲龍笑嘻嘻地伸手阻攔,「都是自家人,我可不敢勞動各位美女大駕親自相送!我看就讓方小子一個人意思一下送送我就成了。您幾位就留步吧!喂!表妹夫,還不趕快恭恭敬敬送我這個大舅子出門!還想不想做我妹夫了你?」
程雲龍笑嘻嘻地說著話時,卻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馬上就明白了,他是有話想對我單獨說,不想讓我的這些老婆在場。
我忙笑著打了個哈哈,趁機和程雲龍走出門去。
程雲龍出門之後一直沒說話,直到走到他的汽車旁拉開車門,他才轉過頭望著我,「覺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嗎?」
我微微一笑,「其實我早就聽到聲音,知道小靜她們下來了,所以那些話有點誇張。為的就是想讓她們高興,讓她們知道,她們在我心中是多麼重要。女人吶,是要男人用心來哄的。不過,這些話也並非都是虛偽之言。我的確是很愛她們,為了她們能幸福快樂,我肯犧牲一切!甚至包括我的命!無論你相不相信,這都是我肺腑之言。」
「不錯」程雲龍在我肩膀上砸了一拳,哈哈笑了,「雖然你那些老婆潛行躡跡,想偷偷的來聽我們說什麼。可我早就知道了,你工夫比我還好自然更沒有理由不知道。所以我看你小子是藉機會演戲。哈哈,果然讓我猜對了。」
他隨即面色一整,「方小子,不管剛才的話是真是假。我都希望你今後好好的對絲雨,她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為了你,她做出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如果你要是辜負了她,那你***就是個沒良心的雜種!只要我不死就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明白嗎?」
我認真地點點頭,「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到。」
「我看出你小子是真心的。」程雲龍一笑,「一個肯為自己愛的女人連命都不要的男人要是不值得信任,那還有什麼男人可以信任呢?所以我相信你!也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我才要幫你。」
我感激地在程雲龍肩膀上拍了一下,有時候男人之間感激的話。就是沒有說出口彼此也能明白。
「你放心,以後不用擔心舅舅那邊會跟你玩黑吃黑。」程雲龍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驕傲。「因為有我在!我會擋下一切來自暗中的黑手!我不相信有我程雲龍在,誰敢對你玩黑地!」
我感激地衝他點點頭,「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等這事完了。我們好好大喝一頓!」
「成啊!誰要是服輸,誰是孫子!」程雲龍豪氣干雲地一笑隨即低聲說,「可我能幫你的就只能是這些。我說服不了我舅舅那倔老頭。只能阻止他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對付你,要想真正的解決這事,恐怕你還要做很多事情才行。」
我點頭說道,「放心吧,為了絲雨,我永不會放棄!」
「那就好。」程雲龍面上掠過一絲陰鬱,「恐怕這次我舅舅是真的發火了,我還從來沒有見他這麼生氣過。他是個固執的人,很頑固地認死理。恐怕你這次激怒了他,估計他會不惜動用一切手段來對付你。你和他之間恐怕要爆發一場——全面戰爭。你要有心理準備才行。」
我點點頭,隨即一笑,「我有心理準備。既然戰爭來了,怕有何用?戰爭,不是男人展現自己才能的舞台嗎?如果是真正的男子漢那又何必懼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