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問葉穎琪,「你怎麼跑來了?出什麼事了嗎?」
「你說我為什麼跑來?」穎琪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你忘了答應過我們什麼?」
「什麼?」
穎琪扳起了臉,「你不是答應我們今後絕對不會一個人亂跑,凡是出外都叫我一起的嗎?你不會這麼快就忘到腦後了吧?」
我這才想到的確是有這麼一條「規定」。那是我被人暗算受傷之後,我屈服於老婆「強權」下的產物。雖然我知道老婆她們是為了我好。可這規定總讓我感覺屬於「南京條約」一類的屈辱。總是想修改修改。可惜啊,每一次的努力都在幾個老婆的「暴力」下獲得了……失敗。照她們的話來說,修約簡直是——妄想。
我笑嘻嘻的摟住一臉「階級鬥爭」表情的葉穎琪,「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人來保護呢?要是讓兄弟們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啊!再說,我的功夫可比你厲害多了,如果連我都難付不了的敵人,你能行嗎?我看——」
轉眼間,一隻冷冰冰的槍口頂在了我的腦門上!我被穎琪的舉動嚇了一跳,「喂!你別亂發瘋啊,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要文鬥不要武鬥』衝動是魔鬼!寸鐵不指人,指人必有神!」
穎琪「撲哧」一聲笑了,「胡扯!哪個偉大領袖說過這些話?」
「瘋丫頭!」我笑了用手撥拉開她手裡的槍,「快收起來,這裡是醫院不是射擊場!等會讓人看見就麻煩了。」
「我有持槍證怕什麼?」穎琪嘴裡說著可還是聽話的收起了槍,「你拳腳功是比我厲害,可你再厲害能厲害得過子彈嗎?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刀槍不入吧?姐妹們讓我跟著你是因為我的槍法好。萬一遇到對方用槍的時候,我的槍絕對比你的拳腳好用!」
這個我得承認,穎琪的槍法已經可以用「神乎其技」來贊謄。射擊速度奇快,而且是百發百中,簡直是指哪兒打哪兒!我的槍法和她比起來,慚愧得我都想去上吊了!
「那我就更不能答應了!」我認真的望著穎琪,「刀槍無眼,萬一對方有槍那你就會更危險了,我可不想讓我的好老婆受哪怕是一點點的傷!」
穎琪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微笑,深情的注視著堅定的她說。「你在我們姐妹心中是最重要的,我們不願意讓你受到一點傷害。如果可能,我們願意不顧一切的擋下射向你的子彈!」
感動充滿了我的心海,愛有的時候就是生死相許!愛的最高境界就是為自己所愛傾其所有——甚至是寶貴的生命!還有什麼感情能比這更讓人感動呢?這才是最偉大的愛!!
「我也一樣!」我把穎琪緊緊的抱在懷中,鄭重的說道,「不過,我不許你們做那樣的傻事!記住,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們一絲一豪!」
「我知道,你會做到的。」穎琪動情摟住我的脖子,「我愛你!」
剛說完,她那兩片紅潤甜美的櫻唇就已經封住了我的嘴。帶著彼此濃濃的愛,我們兩個人忘情的熱吻在一起……
「喂!」身邊有人喊一聲。
我和穎琪忙分開轉頭望去,只見身前不遠處站著一個穿了白大褂的醫生正不悅的望著我們兩個人。
「您有什麼事嗎?」我笑著問。
「這裡是醫院,不是公園!請你們注意點影響!!」女醫生惡劣的說道。
穎琪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馬上不客氣的回敬道,「難道有規定說醫院不讓接吻的嗎?請問,這也犯法嗎?」
「你們——」女醫生憤怒的瞪了一眼穎琪,「可這裡是部隊醫院,請你們自重!!」
說罷生氣的轉身走開了,
女醫生的話讓我的腦子裡忽然一亮,想到了一件自己忽略的很重要的事情!
「多管閒事!老巫婆!」穎琪低聲罵了一句,轉頭見我正直愣愣的瞪著走廊的轉角處發呆。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怎麼了?被人家嚇傻啦?」
「我想起來了——」我高興地剛想把自己想到的重要事情告訴穎琪,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猜測不對只能讓她徒然擔心,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吧。忙嘿嘿一笑改口說,「咱們可是來辦重要事情的,怎麼就在這裡開始偷情起來了?」
「去!不許胡說。」穎琪的臉一紅,嬌嗔的打了我一下,「誰和你偷情了?」
「好了,好了,」我笑了,「還是趕緊去辦正經事吧。」
我和穎琪來到高老頭住的高級病房前才發現,門口站著好幾個面孔很生的年輕人。看穿著好像是保鏢一類的人。而楚婷和高潔也正站在門口。但是兩個人的臉色卻非常陰沉,好像在生氣的樣子。
「阿姨,小婷,」我趕忙走上前去。「你們怎們都在外面?出什麼事了嗎?」
「因為裡面來了一個混蛋!」楚婷氣哼哼的回了我一句。
「混蛋?」我一愣,誰呢?
高潔低聲說,「司馬乘風來了。」
「他來了?!」我再次一愣。
從高老頭的秘書劉震的嘴裡我早己經得知,這次和高老頭合謀暗算我的人就是這個司馬乘風!!確切的說,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如果不是劉震親口告訴我,我還一直以為高老頭的同謀是司馬青去呢。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把康永當成了司馬青雲的人,所以他的嫌疑最大。可現在仔細想想,才發現一切都是司馬乘風搞的鬼。先是設計派殺手來暗算我,藉以嫁禍給司馬青云:隨後又借我的手來打擊司馬青雲,害得司馬青雲在股市上一敗塗地;也是他在暗中聯絡了高國平和謝峰一同出手來對付我。我估計還有很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後搞鬼。
這個家狄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真是陰險狡詐得很!
「他來這裡幹什麼?」我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他怎麼知道高……爺爺住院了?誰告訴他的?」
要知道,高老頭是在高揚和高潔兄妹百般死活的勸說下才答應住院的。而這一切對外是保密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造。司馬乘風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爸叫他來的。」高潔有些無奈,「我爸爸這人很倔,認死理。看來他還是不肯認輸。他還想和你……唉!」
我無語了。
這個高老頭真夠倔強的!已經弄得眾叛親離了,竟然還不想放過我?我怎麼得罪他了?真搞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不過既然他有心想我繼續鬥下去,那想必他是不會放了聞俏的父母了。雖然現在聞俏已經暴露,不能再做內奸了,可她畢竟是我的愛人。有她的父母在手,就等於是和我對陣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籌碼。換成是我,也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有價值的籌碼的,事情有點難辦了。
可我必須要救出聞俏的父母!因為這是我對聞俏的承諾,一個男人,一個丈夫的鄭重承諾!為了聞俏,我必須做到!!
我不免有點頭疼,如果他高老頭執意不肯放了聞俏的父母,我該怎麼做?報警嗎?那純粹是扯淡!先不要說涉及到高老頭這樣的大人物警察是否願意插手。就算是警方願意介入,高楊、高潔他們也肯定不會答應。這要傳揚出去,那絕對會成為京城裡的頭號新聞事件。那高家的臉面可就丟盡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啊!不要說他們,就是我也肯定不會這麼做。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就是不給高老頭留面子,其他人的臉面我也要顧及啊!
威脅他說出聞俏父母的下落?那簡直是妄想!除非我想和高家人成為仇人,否則這一手想都不要想!
看來只好按照婉兒的辦法了!來個以柔克鋼!我就不相信他高老頭的心腸真是鐵石做的!
病房的門忽然開了,司馬乘風面帶微笑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楚婷身邊的我,隨後大大方方地走了過來,「覺曉,你來了。」
微笑永遠是你心情最好的偽裝!他可以讓你的敵人看不出你真實的感情,猜不到你真實的想法。
我滿臉帶著「真誠」地微笑迎了上去,「可馬公子,真巧啊!又在這裡遇到了。怎麼,你也來看望高爺爺嗎?我剛剛才知道,原來你們兩個竟然是『忘年交』呢!這我以前可一點都不知道啊,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可是真好啊!哈哈,這麼看起來,看來我們兩個人還真是有緣分啊!無論走到哪裡都能這麼『湊巧』地聯繫到一起。」
司馬乘風對我話裡的嘲諷聽而不聞,一笑說道,「覺曉,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和你有什麼好談的?!!」楚婷氣憤地衝了上來,瞪著司馬青雲,「卑鄙無恥的小人!無情無義的混蛋!這裡不歡迎你,馬上給我滾!!滾!!」
司馬乘風對楚婷的責罵充耳不聞,依舊淡淡地笑著望著我。從涵養氣度這一點上看那,他要比他的那個哥哥司馬青雲強多了。
「小婷!」
我忙拉住憤怒的楚婷,否則繼續發展下去,恐怕她就會對司馬二公子上演「全武行」了!
「你認為還有必要嗎?」我沖司馬乘風微微一笑、「閣下想必也聽過那句話吧、道不同而不相為謀!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以交流的呢,」
「是很重要的事情。」司馬乘風加重了語氣,「對你、對我都非常重要!」
我想了想點點頭,「好吧。」
我們兩個人走到一邊的一個僻靜的角落站定。我淡淡地望著司馬乘風,「說吧,什麼事?」
司馬乘風的臉上依舊是平和的微笑、「好吧、坦白地說,我認輸了!」
認輸?這是什麼意思?我心裡雖然很驚訝,可臉上卻波瀾不驚,靜靜的望著司馬乘風等他繼續說下去。
「這次是我的錯!」司馬乘風主動的承認錯誤,「我要在這裡先向你說一聲對不起。我本不該參與到你和絲雨的這件事中來,更不該幫高爺爺和謝叔叔的忙,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我冷笑了一聲,「好像你搞錯了一件事情,不是你幫他們的忙,而是你主動地為他們出謀劃策才對!其正的主謀似乎應該是閣下吧?」
「對,沒錯!主謀就是我。」沒想到司馬乘風直言不諱地承認了,「但是你要相信,我做的這一切不是針對你的。你也知道,我和那個蠢貨在爭奪家產的繼承權,而我現在的實力是鬥不過他的。所以我才要找你幫我,可你卻一口回絕了我,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設計誤導你,讓你以為這一切都是司馬青雲那個蠢貨在背後搞出來的花樣。這樣你就會去找他算帳,那時我就有機會了。我承認我自私,可我也是無奈才不得不如此。」
「我從小就被那個蠢貨欺負,凌辱!」司馬乘風的眼中射出仇恨的火焰,「我不甘心!他沒我能幹,沒我聰明。憑什麼他騎在我頭上?!所以我要打倒他!為了這個目標,我不惜採取任何手段!」
「甚至是因此去傷害無關的人?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冷冷的看著他,這是一個被仇恨蒙蔽了心靈的瘋子,相信他什麼瘋狂的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司馬乘風吸了口氣,神色平和下來,「我承認,我有時候有點偏激。甚至是瘋狂,可如果你有我這樣的經歷你就能理解我為什麼會這樣。要知道,十幾年的仇恨在你心裡,那可以讓你瘋狂。這——你體會不出來,也不會理解。如果是你——」
「沒什麼如果,」我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是人就應該有理智。人不是狗,你不能像一條瘋狗,想咬誰就咬誰。更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肆無忌憚地傷害其他毫不相干的人!」
我正色的盯著司馬乘風,「總之一句話、無論是誰,做錯了事就得懲罰!!」
司馬乘風目光也變得陰冷了,我們兩個人互相對視著。
司馬乘風乾笑了兩聲,「看來你是不會放過我了?難道我們就只能成為不共戴天的死敵嗎?知道嗎,這對你對我都是一場災難!」
我也笑了,「懲罰,有時候並不一定非要流血的方式來體現。也可以有其他的方法,比如補償……」
司馬乘風笑了,似乎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