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一開,婉兒含笑走了進來,「覺曉,有客人來了。他們想要見你。」
「客人?誰啊?」
婉兒的聲音不高,但我還是聽得很清楚,「是絲雨家的人來了……
該來的終於來了。看來謝家這是來正式回應我提出的要求了。過,肯定是來者不善!
我轉頭看了一眼身旁坐的農智傑,「看來人家是商量好了,來給我下最後通牒了。怎麼樣?一起下去見個面吧!」
農智傑有點滑稽地連擺手帶搖頭,「得,得!你別來找我!我可不跟你去見謝家人。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裡給你當狗頭軍師,為你出餿主意。那我爺爺回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喲!你堂堂農公子會被人嚇成這個熊樣吧?你可是個英雄啊!」我笑著打趣他。
農智傑頭晃得像撥浪鼓,「不!!我現在做英雄。我寧肯做狗熊,也不去見他們。你被逼我,不然我跟你急!」
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可他的滑稽樣子還是把我和婉兒都逗笑了。
來的謝家的代表,就是上次我在公司裡見過的那個絲雨的堂姐——謝雅蘭!不過這次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和謝雅蘭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容貌和謝雅蘭有六七分相似。謝雅蘭介紹之後我才知道,這是她的哥哥謝志成。看謝志成沉穩犀利地眼神。肅穆威嚴的舉止。一定是不是一個青常人物。我估計,這次謝家的首席「談判代表」,應該是這微謝公子。他才是帶來謝家的最高指示地人。
現在終於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客套之後,謝雅蘭輕輕地抿了一口傭人送上來的茶水。目光望向我,「方先生,我這次是特地代表我家的長輩來鄭重告訴你——我們家一致反對你和絲雨的事情!」
這個答案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我輕「哦」了一聲,問道,「有什麼理由嗎?」
謝雅蘭秀氣的眉毛微微一皺,目光中流露出幾分惱怒。顯然我這樣追問她,讓她說出理由讓她感到有點惱火。因為在她看來,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錯誤,根本就沒有必要為我解釋他們的理由。也根本不需要回答我這個問題。
謝雅蘭的眼睛一瞪,剛想出指斥我。忽然。我發現坐在她身邊地謝志成在茶几下面伸出手,輕輕地在她的腿上拍了兩下。謝雅蘭瞟了自己地哥哥一眼,終於壓制住自己的怒火,開口說道,「我們家一致認為你和絲雨在一起是不合適的。你已經是結婚成家的人了,有老婆孩子,而且絲雨也早就有了婚約。你們這樣做。於理於情都說不通。請問,你要絲雨和你在一起,你能給她什麼?所以,我們要求你,和絲雨斷絕來往!也請你以後自重一些,要再去糾纏她、打擾她。畢竟她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如果你們繼續保持接觸,對於誰都沒有任何好處。我們家絕對,絕對不希望傳出什麼醜聞。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情況,那因此引發地一切後果。你都要負全部責任!」
「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了。」我淡淡地一笑,「如果你們謝家這麼容易就同意,那就不是官宦世家。名門大戶的謝家了。畢竟豪門望族都是很要臉面的,這我能理解。」
謝雅蘭臉上浮現出一絲勝利的微笑,點頭說,「那就好。」
「請問,」我含笑望著她,「這算不算是最後通牒?」
謝雅蘭看了身邊的哥哥一眼,平淡地說,「你這麼理解也可以。」
「如果我不答應呢?是不是你們就要動手懲罰我?」
「你——」謝雅蘭憤怒地瞪著我。
一直沒有說話的謝志成臉色也是一沉,聲音雖然高,但卻流露出一種凝重,「方先生,你是個明白人,應該清楚。任何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不要逼我們做出我們不想做的事。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我轉頭望向他,謝志成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威嚴,想必這也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物。此時因為氣憤,身上自然帶著一種怒而威地氣勢。
我沖謝志成一笑,「謝先生,我雖然念的書不多,可還知道一句話——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我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莊重地望著謝志成,「如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地女人迫於壓力,痛苦地作出違背意願的選擇而去制止,做出努力。那他還算是什麼大丈夫?!還算是什麼男人?!雖然我不是一個大丈夫,但我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對起,你們的要求我做不到。我重申一次,我絕對會讓絲雨嫁給別人!!」
謝志成臉色平靜,只是目光凌厲地注視著我。
「你以為你了不起嗎?」謝雅蘭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衝我喊了起來,「別以為你有了幾個錢就了不起了,別以為你有幾個有勢力的乾媽就誰都不放在眼裡了。我告訴你,在我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別忘了,這裡是大陸!是在國內。我們要收拾你很簡單,很簡單!」
「我承認你說的是實話,」我認真地點點頭,「也許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和街頭的一個小流氓、小混混沒有什麼區別。要對付我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我剛才說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就算為此付出代價,我也絕對不會退縮。」
「方先生,」謝志成拉住了想跳起來痛斥我的謝雅蘭。聲音平和地說道,「你是一個成年人了。做事情要理智。要知道衝動是魔鬼。解決了任何問題。做事情以前要想清楚,要頭腦一熱就想當然去做。要考慮後果。」
他地目光掃了一眼坐在旁邊正靜靜聽我們交談的宋靜等人,「你剛才說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可你想過沒有,你是有家庭的人,請別忘記你做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為一個即將成為別人妻子地女人,弄得家破人亡。值得嗎?這對你其他的愛人公平嗎?」
靠!這傢伙還真是厲害。竟然是想從內部分化瓦解我的斗恚。夠陰險,夠有手段啊!
謝志成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身邊的人想想。為她們的幸福想想,為了一個切實際的願望而捨棄眼前的幸福。值得你去犧牲這麼多嗎?我還是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一下,作出正確的選擇!」
我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宋靜、安琪兒她們。微微一笑,「我承認我這麼做是有點自私。可我還是要這麼做,因為我不會憋氣我的原則。既然她們都是我地愛人,那就應該能和我同甘共苦。換成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是絲雨現在地情況,我同樣會這麼去做。所以,我相信,她們能理解我的做法,並我!」
坐在我身邊的宋靜含笑著握住我的手。輕輕地衝我點點頭。
安琪兒微笑著沖謝家兄妹說到,「我知道,我哥說的是肺腑之言。而且,他已經用行動證明過,他是言出必踐的!為了他所愛的人,他甚至不惜捨棄自己地生命,去保護她!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心腹信服的呢?所以我們她!無條件地他的決定!」
謝家兄妹望著我的目光中有幾分詫異。良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互相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同時站起身來。
「很遺憾。方先生,既然你如此堅持。」謝志成臉上浮現吃一絲淡定的微笑,「看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也許,只有殘酷的事實才能讓一個頭腦衝動的人清醒過來。也許。當一個失去他珍視的事業、家庭時,他才能真正正視現實。」
我淡淡地一笑,沒有說什麼。面對赤裸裸地威脅,平靜是最好地反擊!
天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恕不遠送。」因為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
謝家兄妹走了之後,大客廳裡只剩下了我們一家人。
我笑了一下,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說,「整天喊,『狼來了,狼來了,』現在,狼終於來了!」
「怕了?!」雨菲勾住我的脖子,毫忌諱身邊地其他姐妹,「波」地在我臉上響亮地親了一下,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家的大丈夫不是很勇敢嗎?怎麼?難道就是會吹牛說大話嗎?」
「怕?!」我哈哈一笑,「腦袋掉了碗大的疤瘌!老子的字典裡就沒有怕這麼一個字!」
「行了,行了,」婉兒在一邊笑著輕輕打了我一下,「看你現在這樣,還真是像一個流氓混混。純粹的亡命徒的形象。活脫脫一個現代土匪的模樣。」
我伸手在她豐滿的臀上擰了一下,伴隨著婉兒的嬌呼哈哈笑著說,「老子就是一個大土匪,你們統統是我搶來的壓寨夫人!今天老子就要大小通殺!一個也放過!」
說完,做勢張牙舞爪地向一邊的婉兒撲去。
「好了,」宋靜含笑阻止了我,「別鬧了。」
她微笑著望著我,「放心,我們沒有你想的那麼膽小。幾句狠話還是嚇唬不了我們的。我們既然你,就不怕他來硬的。我知道,你心裡並像你外表這麼輕鬆。你也沒必要裝成滿不在乎地樣子哄我們開心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來我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是不是我肚子的蛔蟲啊?」
宋靜淡淡一笑,什麼也沒有說。幾年的朝夕相處,讓我們之間真是太瞭解了。我什麼心思都瞞不了她。
「兵來將擋,水來土囤!有什麼好怕的。」楚婷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就不信謝家人還能翻了天不成!」
「說是那麼說,可是,我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做點提放才是。」沈寧在一邊柔聲說,「謝家的勢力可不是說著玩的。」
「對了!」婉兒笑了對我說,「差點忘記了,樓上可還有一位『狗頭軍師』還在等著你呢。我看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和他商議一下,該怎麼應付現在這事吧。畢竟他是高幹子弟,知道很多我們不能知道的事情,興許他能有什麼好辦法呢。」
「你說,這位農公子值得信任嗎?」宋靜忽然輕聲說,「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好像總和他有什麼關係似的。他為什麼這麼盡心幫覺曉呢?」
「哦,這裡面的原因他剛才和我說了。」
我就把剛才農智傑剛才的話簡略地告訴了她們。宋靜聽完了,微微皺著眉頭說,「可我總覺得他好像對我們隱瞞著什麼。是不是他有什麼事沒有告訴你呢?」
我心裡一愣。宋靜似乎有人們常說的第六感。她的直覺一向是驚人的準確。難道農智傑在絲雨這件事情上真的有什麼隱瞞著我嗎?
「我看不會吧。他人心腸很好,不是這麼壞的人。」雨菲下意識地為農智傑辯解起來,「他也沒必要害覺曉吧?」
宋靜淡淡一笑,「也許是我胡思亂想吧。好了,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不管怎麼說,讓客人久等可是很沒有禮貌的的事情。快走吧。」
農智傑靜靜地聽完我對剛才情況的講述,搖頭苦笑了一下,「冬方,看來這次謝家人是要來真個的了。恐怕你以後會有麻煩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我對這個早就有心裡準備。」
雨菲在一邊有點急切地問農智傑,「農哥,你說有什麼辦法讓謝家人改主意嗎?」
「我也沒有什麼好主意。」農智傑皺著眉頭說,「我也為這事頭疼呢。對了,覺曉,你有沒有試著去見見絲雨的外公?」
我搖頭說,「沒有。我還沒有來得及。」
「然,我讓我外公去找謝家爺爺說說情。」楚婷在一邊插了一句話,「他們交情最好,也許能說服謝家爺爺呢。」
「有了!!」農智傑忽然一拍大腿,「有一個人應該可以幫我們!只要他出面,事情就有可能和平解決。」
我和幾個老婆由得異口同聲地問到,「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