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飛哥面前站定,含笑泰然自若地說道,「我贏了!」
四周那些狂熱的飆車族都停止了喧鬧,靜靜地看著我們兩個人。
飛哥盯著我看了一會忽然笑了,「佩服!佩服!果然是高手風範!大名鼎鼎的方覺曉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我心裡微微一驚,原來他認識我!不過臉上依舊淡定地微笑著,向飛哥伸出一隻手,「既然我贏了,獎品呢?」
飛哥望著我的眼中忽然掠過一陣失望,幾乎是不可察覺地輕輕搖了一下頭,立即哈哈一笑,「怎麼怕我賴帳嗎?放心,我這個人向來賭品極佳。」
他轉頭沖身後喊了一聲,「給我拿一萬來!」
很快剛才那個被飛哥罵的可憐兮兮的女孩子小櫻走過來,不過她現在的臉上已經找不到剛才的哀怨,笑吟吟的很開心的樣子。她輕盈地走到我的身前,把手裡厚厚的一疊錢遞到我眼前。
讓我感覺有點吃驚的是——那竟然是厚厚的一扎美圓!!
「拿著吧,」飛哥笑著看了我一眼,「我這個向來是說到做到。」
我轉頭看了一眼飛哥,「為什麼這麼多?我以為你說的一萬是指MMB呢?」
「MMB!狽篩縲α耍楔X搵傶⌒∮Pψ懦邐抑幣⊥罰_案緱牽絮墒且桓鐾婷R畝牟┬蝸貳D閎銜q煌騌B值得我們這樣地人賭一次嗎?任何事情想要人付出更多,就要有它的值得為之付出的價值。」
我知道自己是孤陋寡聞了。想想眼前這些開著名牌跑車。穿著價值不菲服飾的人,當然會為了區區一萬RTB就去玩命吧?
「過——」飛哥話鋒一轉,「如果碰到一個讓我心動手癢地對手,就是一毛錢賭注都沒有。我也會跟他比一次的。要知道,棋逢對手可是很難得的機會哦!」
飛哥收起笑認真地看著我,「坦白地說,你是第一個在這條路上贏我的人。在你之前,我已經在這裡贏了很多自認為是高手的人。其中有很多人的確車技比我好,可他們還是輸了。你知道是為什麼?」
我想了一下說,「他們應該都輸在那個轉彎的地方吧?」
飛哥讚許地點點頭,「的確如此!」
「其實,他們不是輸在技術上,而是輸在勇氣和信心上。因為他們當時怕了,怕死!既然這是一個要用生命來參與的遊戲。怕死的人就沒必要參加進來。更不可能贏得勝利!」
飛哥玩味地看著我,問道,「那你呢,你當時怕怕?」
「我也怕過,」我坦白地回答,「可是,既然我參加了。就早知道其中地危險,在當時我不能退縮了!退縮只能說明我是一個沒腦子的懦夫!判斷清,沒有勇氣,沒有信心。那當初又何必加入這個遊戲呢?」
「哈哈,說得好!」飛哥伸出大拇指,「夠豪爽!有膽氣!輸給你,我是心服口服。我當時還真以為你是一個不怕死地瘋子呢。」
我們兩個相視而笑,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對了,」飛哥放開摟住的小櫻。向我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郝明遠。」
「你是郝明遠?」我這次有點吃驚了。
因為這個人的名字我早就聽林風、婉兒等人提起過。在京城的上流圈子裡這是一個非常有名氣的人物。他的爺爺、叔爺爺都曾經是國家高級領尋人。他的爺爺還曾經擔任過國家副主席。而他地爸爸、叔叔、姑姑乃至長輩現在也都是位居高官,手握重權。可以說這是一個官宦世家。原本郝明遠也應該按照父輩的安排進入政界,相信憑借他家深厚的背景,他在政界會很快出人頭地的。可是誰成想他是一個異類。根本就不想聽從長輩的安排,依然自己下海經商。氣得他的爺爺大罵他是個肖子孫,聲稱要與他斷絕祖孫關係。而郝明遠的回應則更絕——他竟然放棄了父親的姓氏,改為姓母親的姓!!差點沒有把他爺爺給氣死。不過氣歸氣,他爺爺對自己這個聰明伶俐地孫子還是寵愛異常。最後還是無奈地「投降」了。任由自己的愛孫走他自己選擇的路。
金鱗豈是池中物!郝明遠果然是個人材!很快,他就在商界打出了一片屬於自己地天地。其中雖然有他家族暗中的和幫助成分,但誰都不能否認,他是一個商界精英!現在他已經擁有十幾家規模宏大的公司,其中光是上市公司就有五家之多。按照婉兒的說法,如果真的按照財產多寡來青定大陸的富豪榜的話,郝明遠和農智傑一樣,絕對可以進入前十名之內!與他的財產相比,那些所謂富豪榜上的人物簡直就像是可憐的小爆發戶一般可憐。但是他這個人似乎總是喜歡做出人意料的事,似乎對名利看得尤其的輕。他名下十幾家公司,可他卻連一個董事長之類的頭銜都沒有。更不會出席那些上流社交場合。而媒體似乎也很配合他,在各種新聞裡絕少看到關於他的報道。他青時更是行蹤飄忽,就連婉兒和林風這樣的京城有些名氣的富豪也沒有見過他本人。他隱隱就像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了,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見到這個人!
「看來你知道我這個人,」郝明遠笑了望著我。「很吃驚嗎?」
我笑了笑,「是有點。我還以為他們叫你飛哥,你的名字裡一定有個飛字呢。沒想到竟然不是。」
「呵呵,」站在一邊的小櫻吃吃樂了。「你理解錯了!那是說他地車技開起車來向飛一樣。是我們這裡公認的第一高手!」
「得了,少拍我的馬屁!」郝明遠伸手在小櫻那渾圓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拍得小櫻發出一聲撒嬌地輕呼。
郝明遠拿過小櫻手裡的錢,塞到我手中笑道。「現在我輸了,你才是這裡的第一高手!拿著,這是你第一高手的獎狀!」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一笑,「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哦?」郝明遠望著我,「你佩服我什麼?」
佩服你的氣度!胸襟!」我認真地說,「一個人能正視自己。怎聲都是值得別人尊敬的。尤其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能當眾承認自己的失敗,更值得我佩服!我很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郝明遠看著我,目光一時變得凌厲逼人。整個人似乎都變了——沉」而氣勢壓人。我這才發現,原來外表和氣的他。身上竟然有這麼威嚴地氣度。他的目光盯著我,似乎在視著我地內心。我用坦蕩的目光回望著他。
「哈哈,」郝明遠忽然笑了,衝我伸出了自己的手,「得了,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我伸手和他一握,我們兩個人會心的一笑。
「這個——」我拿手裡的那疊美圓拍了拍。目光向四周掃了一圈笑著對郝明遠說,「是我的了吧?」
郝明遠似乎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點頭,「當然!」
我舉起手裡那疊美圓,沖四周正望著我和郝明遠地那些飆車狂熱愛好者大聲說,「今天很高興認識這麼多朋友。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喝酒,有沒有人肯賞光?」
「喲呵!我去!」
「夠哥們!我也參加!」
「去!去!當然要去!」…….
四周的人群發出一陣興奮的喊叫。
飛哥衝我點點頭,笑著說,「夠豪爽!」我嘿嘿一笑。「其實你知道,我這個人沒這麼豪爽的。」
四周的人又安靜下來,聽我們兩個人說什麼。
「這話怎麼說?」郝明遠含笑看著我。
「你也許不知道。」我衝他一笑,「我出來身上可是沒帶幾毛錢。剛才我倆還沒比賽前,我還在琢磨呢。要是我真輸了,半路上可就要撒鴨子了。傻瓜才回來把錢輸給你呢!你看我像個傻瓜嗎?再說,那可是一萬美圓啊!如果我真輸了這麼多錢,回去讓我老婆知道還不剝我的皮啊!我可是個『妻管嚴』啊!我不跑路才怪呢!!」
郝明遠和四周的人馬上爆發出一陣哄笑聲。都被我的玩笑話逗得大笑起來。
「你還真逗啊!」郝明遠呵呵樂著沖四周的人一揮手,「得了,今天咱們哥們就不玩了,全體殺奔『天成』飯店!去那裡喝酒Happy!我請客!!」,四周那些飆車族馬上又是一陣歡呼聲。
「得了!」郝明遠瞪了一眼四周地人,,「別以為找到機會就想宰我!我請客,可付帳的人是他!」
他指著我哈哈笑了,「要宰你們就去宰他好了!誰讓這小子贏了我的錢呢!」
四周地人這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立刻有是一陣爆笑聲。
「得了,郝明遠瀟灑地一揮手,大聲說道,「全體上車,出發!!」
四周那些「飆車族」爆發出一陣高呼,紛紛轉身向自己的車子走去。我剛想轉身走開,郝明遠叫住了我,「冬方,你等等!」
他轉身沖身邊的一個青年吩咐到,「你去開小方的車子,小方,你上我的車,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我見他神色嚴肅,知道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和我單獨說,就點了點頭。
浩浩蕩蕩的車隊出發了。
幾十輛名牌汽車排列成一條縱隊,魚貫而行。在公路上形成了一條謂為壯觀的長龍。引得過往的車輛紛紛側目。而我和郝明遠乘坐的那輛「保時捷」卻遠遠地落在這條名車組成的「長龍」後很遠的地方,尾隨著前面的大「部隊」緩慢向前。
「你今年多大?」開車的郝明遠望著前方忽然問我。
「週歲三十了。屬龍的。」
「哈哈,巧啊!」郝明遠轉頭看了我一眼,笑了,「我也剛好是三十歲,屬龍。你哪個月出生的?」
「正月。」
「啊?」郝明遠吃驚地轉回頭看著我,「真的這麼巧?!我也是正月的。你幾號?」
「真這麼巧?」我也笑了,「恐怕你以後不能叫我小方了,我生日可是很大,正二十五!」「哈哈!」郝明遠爆發出一陣開心的大笑,「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是正月二十二的生日注定我今後就只能喊你小方了!」
「你會這麼巧吧?」我笑了,「你不會是為了做我哥就謊報軍情吧?我問你,你陽曆是幾月幾號的?」
「哈!你還不相信?」郝明遠得意地搖頭說,「告訴你,是X月X號,對不對?這下你相信了吧?」
其實我早就相信了。他這樣的人物沒有必要為這個小事撒謊的。
我笑了,「看來我們兩個人啊,還真是有緣分。那你以後就是我哥了,過,你這個哥才大我三天,這可讓我心理有點不平衡哦!」
「你先別叫我哥。」郝明遠沒有回頭,可我看到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代之的是一片嚴肅,「我有話要問你,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
「你說吧。」郝明遠沒有轉頭,依舊望著前方的路,「你為什麼想要和我交朋友?」
我馬上聽出他是在懷疑我與他交朋友是有目的的!
我的心裡泛起一陣不悅,但還是平靜地反問他,「你認為,我想和你做朋友是有目的的?「
郝明遠沒有回大我。那等於是在默認了我的話。
我靠!我的心裡有幾分惱火。我和他交朋友,不過是看他這個人夠豪爽,有氣度。誰知道,卻讓他誤以為我是有另外的目的。這樣的朋友你交也罷!
我冷淡地看著正在開車的郝明遠,語氣平靜地說,「既然如此,我收回剛才想和你交朋友的話。是我自量力,想高攀你了。對起!」
郝明遠沒有說話。
忽然他問了我一句讓我很吃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