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望著表叔,「表叔,我明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表叔長長歎息一聲,「覺曉,錢對我有什麼用呢?你可能還不知道吧,自從你表弟死了之後,你舅媽因為想兒子,思慮過度沒有一年就去世了。現在這個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錢這東西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就是掙再多的錢,我死了留給誰呢?錢多對我有什麼用呢?所以我想把我那家廣告公司併入你這家公司裡,由你來管理,而我呢,就安靜地享受一下退休的悠閒日子。」
表叔望著我,眼中是一片慈愛,「覺曉,你很像我那個兒子,我看到你就覺得可親。所以在我心裡,一直拿你當自己兒子看待。錢,我也有個幾百萬了,足夠我花到死了。所以,我是把這個廣告公司給你,一分錢不要的給你!」
「什麼?」我嚇了一跳,那家廣告公司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最近研究地產方面多了,我知道,光是坐落在繁華辦公區的那幢辦公大樓價值就不下千萬,自己怎麼能要呢?
「行!表叔,你這樣給我,我能要。」
「覺曉,」表叔慈愛地拍拍我的手,「我看你是個好孩子,心腸好,為人正義。我很喜歡你,所以才把這公司交給你。希望你要回絕我這個長輩的一片好意。」
我再三推辭,可表叔就是給初衷。無奈之下。我只能答應了表叔,過我還是表示,當兩家公司合併後還是給表叔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表叔最後答應了。又和表叔商量了一些關於合併地事,表叔才起身走了。
我前腳送走表叔。後腳婉兒和胖子、鄒成就進來了。
「方哥,你表叔來找你做什麼?」胖子一進門就問。
「他想把他那家公司給我。」我就把表叔剛才說的話給他們又複述了一遍,「你們怎麼看?」
「哈哈,你佔大便宜了。」婉兒笑了歪頭打量著我,「你有什麼地方這麼可愛,竟然有人肯白送你一家公司。」
胖子搖頭笑了,「不會白送的。你那表叔可是人老成精,會白白把公司給你嗎?他這是想坐享其成啊。」
我點點頭沒「就是白給咱也不好意思拿啊,我看表叔說的話也不全是假地。他有一句話就是真的,那就是他的公司的確是辦不下去。楚婷馬上就要出國可能再也不管公司。而常浩志也根本不是個管公司的料。況且,原來公司裡絕大部分合同都是楚婷找來的。她一走,公司就很難維持下去了,還不如趁早出手呢。不過,怎麼算計我也沒有吃虧,況且原來那家公司裡的人都很熟悉,配合方面肯定沒有問題。那就收下表叔給的這份大禮物吧。」」
「別的都不急。可是,老大。你答應我的那筆啟動資金什麼時候給我?」鄒成在一邊叫了起來,「我現在手裡沒有錢只能是紙上談病,空有一身本事可惜沒有拿辦法施展,真鬱悶死我了!」
「你小子,急什麼,過幾天我就去MM國拿錢,少不了你地。」我轉身拍拍胖子的肩膀,「看來咱們很快就能殺回老家去了。」
胖子嘿嘿樂了,「海濤要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地跳起來地。」
去醫院看望楚婷已經成為了我每天的「必修課」,想「選修」,沒門!只要晚出現幾分鐘。楚大小姐打來的電話鈴聲就會響得比雷雨天停鳴叫的汽車劣質警報器還勤。
楚婷媽媽幾乎整天都在醫院陪伴自己的寶貝女兒,不過他對我態度大為好轉了,見到我總是一臉和氣的笑容,看我的眼神讓我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成為了她地女婿似的。偶爾我也會遇到楚嘯天,可這位地產大王對我的態度就要惡劣多了,雖然不是滿懷「階級仇恨」至少也是「橫眉冷對」。但還算好,總算沒有當眾對我大罵。
今天,剛好我去看楚婷時又碰到楚嘯天在那裡,我實在是懶得看楚嘯天那張「苦大仇深」的臉,和楚婷隨便說了一會話後就道別離開。楚婷雖然不捨得我走,可她也知道我留在那裡大家都很尷尬,所以也沒有強留我。
夜色漸漸來臨,路上是匆匆忙忙下班後趕著回家的人流,給這原本就熱鬧的都市又增添了幾分喧囂和嘈雜。
「方哥,」站在車邊等我的江軍見我出來忙走過來。
「我不是叫你不要等我了嗎,」我笑著埋怨他,「你怎麼還沒有走呢?」
「還是一起回去吧。」江軍笑了笑,「坐公共汽車怪擠的。」
「我還沒有那麼嬌貴。」我看看表,「天不早了,趕緊回家喂腦袋,走吧。」
我問一邊開車的江軍,「江軍,你原來是做什麼地?」
「當過幾年兵,復員以後想來京城淘金,」江軍笑了一下,「可惜啊,咱沒文憑,也沒什麼本事,只好干個保安混口飯吃。」
「你原來在部隊是什麼兵?」
「偵察兵。」
「怪不得身手這麼好呢。」
「得了吧,」江軍笑了笑,「要說身手,方哥你才是高手,你的身手可比我好多了。看你的出手,就知道你一定是受到過高人地指點。」
「我師傅是很厲害,可惜啊,我這個人太懶散,練習有不勤奮,所以只能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搖。」我搖頭說,「我師傅要見了我現在的出手,一定又要大罵我一頓了。」
我想到什麼問他,「對了。你們這些從部隊退伍下來的特種兵身手這麼好,為什麼不安排你們去當警察呢?」
江軍苦笑了一下,「我是農村出來地。當了幾年兵再讓我回家啃地球,我實在是幹不下去了。這才跑到大城市來混了。就是那些城市裡出來的,想當警察也容易啊。現在當警察都要大學文憑,光身手好有個屁用。就連警察學校畢業的學生有很多還在家待著呢,就更別說我們這些退伍兵了。沒有很硬的後台想當警察,門也沒有啊。可話說回來了,我要是有這樣地後台,誰還肯去當兵受那份活罪啊。」
我點點頭,笑了問他,「江軍,想不想和我一起幹?」
「好啊。」江軍高興地笑了,可是馬上臉上又是一片黯然。「可惜,我什麼都不會,就會動拳頭,別的什麼都會。」
「等我以後公司辦大了,當然少了要加強安全保衛,你正好可以大顯身手啊。現在呢,你就只好委屈一下先做公司的保安主任。怎麼樣?
江軍爽快地答應了,「行!方哥既然看得起我,那我以後就跟你混了。」
「前面有夜市,咱哥倆去喝幾杯扎啤怎麼樣?」
江軍笑了,「算了,嫂子她們一定在家等你吃飯呢,回去晚了她們要擔心的。我看還是回去吧。」
「你放心,沒事。」我拍拍他的肩膀,「我現在給你嫂子她們瘩個電話說一聲。你嫂子她們都不是那種管自己男人就像看犯人的老婆。再說來了京城都好幾個月了,我還沒有自己隨便溜躂溜躂,看看京城的夜景呢。今天就算是看看眼。」
「行,那我就陪你轉轉。」
其實要體會中國的飲食文化,大排擋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地點。在這裡你可以品嚐到各地的美味小吃,體會「南甜北鹹,東辣西酸」地真正的含義。順便還可以欣賞到各地廚師那精彩地廚藝「現場表演」,聆聽那富於地方風情的吆喝叫賣聲。在我看來,一個沒有真正在大排擋吃過飯的人,就無法真正理解中華博大精深的飲食文化精髓。
「來,」我舉起酒杯對江軍說,「咱哥倆走一個!」
「走了!」江軍舉起杯來和我碰了一下,我們倆一仰脖把各自那杯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江軍笑了看著我,「方哥,你這酒量可真不是吹的。我看弄個一兩箱啤酒都沒霏問題。」
「我看你酒量才厲害呢,估計就是兩三斤白的也不在話下。」
「當兵的哪個都能喝點,會喝酒地太少了。」
「問你個事,」我低聲問他,「你們這些退伍的特種兵是不是有很多人干殺手了?」
江軍搖頭說,「不是。過給私人當保鏢的可少。干殺手畢竟是要掉腦袋的,不像干保鏢來的安全。不過能做殺手和私人保鏢的那些人都是身手非常好的,像我這樣的二把刀大多就只能幹干保安了。在家種地受不了苦,再說種地那倆錢能幹什麼。唉,別的本事咱又沒有,就只能在市裡給人當保安混口飯吃了嘍。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我點點頭,「我就是隨便問問。好了,不說這個了。來喝酒。」
「對,喝酒。」
我舉起酒杯剛想和江軍乾杯,忽然身邊地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
「你們想幹什麼?!滾開,臭流氓!」一個女孩子高聲叫喊起來。
這聲音一進我的耳朵,我的心不禁一跳,這是聞俏地聲音!
我忙轉頭想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三個把頭髮染成「雜毛」的流里流氣小混混模樣的人正圍在兩個女孩子的身邊,邊嬉皮笑臉地說著什麼,邊對那兩個女孩子動手動腳,而那個穿一身淺黃色套裝的女孩子正是聞俏!
我猛地站起身來,向那邊大步走去。
一個染成黃毛的青年嬉皮笑臉地把手搭在聞俏的肩膀上,「妹妹,幹嗎啊,哥們不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嗎,用得著這麼喊嗎。」
「拿開你的臭手!」聞俏一巴掌打開「黃毛」的手,「趕緊滾開,不然我喊人了!」
「哈哈,喊啊,喊啊,你要舒服你就大聲地喊,你要想爽你就大聲地叫,」另外一個頭髮染成黑一縷白一縷「雜毛」的小混混,色瞇瞇笑著,「過哥哥我還沒有進去呢,你就這麼爽,要是來真的,你還不爽死啊!」
三個小混混發出一陣淫蕩的笑聲。
那個染成「黃毛」的小混混忽然伸手在聞俏的臉上摸了一把「好嫩的漂亮臉蛋哦!」
「流氓!混蛋!」聞俏猛地站起身來揮手就「賞」那個「黃毛」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X你大爺的!」那個「黃毛」跳了起來,「你個小丫挺的,打我?找死啊!」
罵著他就揮手向聞俏臉蛋上揮去!聞俏和她身邊的那個女同伴一起發出一聲尖叫!
我一個大步衝到聞俏身前,一把抓住了那個「黃毛」的手腕,揮手一拳,就送了他一個「滿臉桃花開」!緊接著一腳把他踢得趴在地上!
「我X!」另外兩個流利流氣的小混混,見自己的兄弟被我打了,抄起一邊桌子上的啤酒瓶子就向我撲了過來。還沒等我動手,一邊的江軍就已經衝上來動手了。一個乾淨利落的側踢,「雜毛」就飛了出去,趴在地上起不來了,緊接著一個「過肩摔」把另外一個小混混撂到在地,短短的幾十秒,三個小混混就已經躺在地上呻吟哀叫起
來。
我抓住那個「黃毛」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提起來,冷冷地看著他,「說!」
「黃毛」用恐懼的目光望著我,聲音顫抖著問,「大哥,……說什麼啊,大哥,兄弟我沒有得罪你啊……大哥是哪一道的……您老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揮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指了一下站在一邊有點吃驚地望著眼前發生這一切的聞俏,「跟我妹妹說對起!快點!」
「黃毛」忙對聞俏說,「大哥,別打了。我說,我說,姑奶奶,我不對,……我該死,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就饒了我這孫子吧……姑奶奶,您饒了我吧………」
聞俏厭惡地看了一眼「黃毛」哼了一聲,「滾!快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馬上走,馬上就走,」「黃毛」連聲答應著,我一鬆手「黃毛」就連滾帶爬地過去一把拉住剛站起來的「雜毛」飛快地跑遠了。
我向站在一邊的聞俏走去,我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聞俏,原來她並沒有真地回到自己的家鄉去。她那樣說,只是對我拒絕她之後的失望。
「俏俏,你怎麼會在這裡?」
聞俏沒有搭理我,轉頭對坐在一邊的自己那個同來的女伴說,「雯靜,我們走!」
「俏俏,」我忙攔住聞俏的去路,「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聞俏賭氣地推開我,「你讓開!」
「俏俏,聽我和你解釋一下好好?」我一把抓住聞俏的手,「有些話,我希望你能聽我把它說完。」
「你放開!」聞俏甩開我的手,站在原地賭氣地把頭轉到一邊,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