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開始給婉兒講述上午發生的那一幕。沈寧的口才真得很出色,(當然,比我還要稍微遜色一點,嘿嘿,自我吹噓一下)講起來活靈活現,彷彿如親臨現場一般。她口才原來這麼棒,很不得了呢!
婉兒在桌子底下握著我的手,微笑著聽著。忽然我感覺她用手指在我手心寫著什麼,忙仔細感覺。原來她寫的是,「我愛你,愛死你了」。我明白她聽了沈寧的敘述,心裡一定很為我自豪,這也加深了她對我的愛。不過礙於有外人在,她無法當場表示,只得用這種方法來表白了。
我輕輕握了握她的小手,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樣的英雄現在可是很難找到了。婉兒姐,你要好好的獎勵一下才行啊!」沈寧用敬佩的目光望望我對婉兒說。
「是該好好獎勵才行。」婉兒笑瞇瞇地問我,「覺曉,你想要什麼獎勵就說好了,我一定答應你!」
「我什麼也不要。」我笑了一下搖頭說,「人都有三災兩難,誰都會有為難受迫的時候。將心比心,你也不想自己有難時沒有一個人肯幫你吧?幫人就是幫自己。你們說呢?」
「說得對!」李建偉點頭,「不過現在的人都太自私,太自我了。很少顧及他人,想到他人。唉!大家都開始變得冷漠了。」
「慢慢會變好的。」我說,「因為我們中國人骨子裡是樂善好施的。而我們五千年的文化中也提倡長幼有序,古道熱腸。這是深印在我們思想深處的東西,沒有人會忘記的。」
「你好像還很樂觀?「沈寧感興趣地看著我,「天生的樂天派?」
「是心裡有希望。希望是我們快樂生活的源泉,不應該失去它。那樣生活還有什麼意義?」我站起身來,「對不起,我該上台了。失陪了。」
我對他們點點頭,轉身向舞台走去。
「放開我!」忽然一聲尖利的女人叫聲傳進我的耳朵裡。
我轉頭向聲音響起的地方望過去,昏暗的燈光下,就見一個男人正摟著一個女人,兩個人在那裡拉扯爭鬥著。
很快就有酒吧裡的保安飛奔過去。但是出乎我的預料,那幾個過去的保安到了那裡並沒有阻止那兩個男女的爭鬥,反而立在那裡默默地旁觀起來。
「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女人聲嘶力竭地高聲叫喊著。那個男人則拚命地想抱住他。
「救命啊。求求你們,快救救我啊。……救命啊,他耍流氓啊……救命!…」
女人那夾雜著哭聲的叫喊終於讓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我決定過去阻止那個男人,無論他們倆是什麼事情,在這裡這個樣子還是很不合適的。畢竟這裡是公眾場合。
「方哥!」當我走過一個站在旁邊觀看的酒吧保安身邊時,他忽然拉住了我低聲說,「別過去,你管不了。小心惹下大麻煩。」
我不解地看看他,「怎麼回事?」
保安搖頭說,「你別問了,聽我的就行了。方哥,你是個好人,可是有些事你是管不了的,明白嗎?」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我多少猜到了,在這裡鬧成這樣而讓保安不敢管的人一定很有勢力,是這些保安惹不起,不敢惹的人物。自己還是不要多事了。誰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別好心管了,反倒惹一身麻煩。
我看見婉兒這時已經快步向這邊走過來。很快,婉兒就來到我近前,問和我站在一起的保安,「怎麼回事?」
「是牛四帶來的人在鬧事。」保安低聲回答婉兒。
婉兒微微皺起眉頭,沉吟一下後對保安說,「江軍,你去告訴他,要鬧去外面鬧,不要在這裡鬧。」
「是,老闆。」叫江軍的保安點點頭後向那邊的桌子走過去,我看見他湊近了坐在那裡的一個人,低下頭和那人輕聲說著什麼。因為距離遠了一些,我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樣。
「放開我……」那個女人仍舊在和男人爭鬥,因為竭力高聲叫喊,她的聲音已經嘶啞了,「救救我吧……難道你們就……忍心看自己的同胞…….被鬼子欺負嗎?……你們還有良心嗎?……」
我楞住了,這是怎麼回事?什麼鬼子?
「八嘎!」和女人爭鬥中的男人忽然高叫了一聲,掄起手來狠狠地抽在女人的臉上,隨之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
日本人?
不容我細想,那個男人已經把女人打倒在地,一邊大聲用日語叫喊著,一邊用腳踢著那個女人。
「住手!」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已經不允許我再仔細思考了,我猛地衝了過去,轉住那個正在踢打女人的男子,把他甩到一邊,「不能打人!」
「八嘎!你是什麼人?」那個男人瞪著我,我這才看清楚他的長相。不高的身材,一張胖臉上長滿了橫肉。一雙惡狼一樣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瞪著我。
「先生,」我平靜地回望著他,「這裡是公共場所,請注意影響。」
「她的我的女人,你的少說話。你的明白?」那個一臉橫肉的男人的中國話說的還算流利,不過還是帶著日本人那種大舌頭發音。看來這是一個鬼子了。
他氣勢洶洶地指著我,「你的,滾開!」
「你說話客氣點!」我冷冷地望著他,「否則——」
「呦呵,真是磕瓜子磕出個臭蟲——啥人(仁)都有啊!怎麼來這兒充大個來了!」隨著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剛才那個和保安江軍說話的男人忽然站起身走過來。
「先生,請你救救我!」地上的女人見到有人來救援,慌忙從地上爬起身來,抓住我的胳膊,「先生,快點救命啊!」
陰陽怪氣的男人走過來站在我面前,打量著我。我也藉機會打量著他,瘦高個頭,長條臉上一雙骨碌亂轉的小眼睛正迷著在看我,嘴角還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先生,救救我啊!」那個女人害怕地把身子藏到我身後。她的身體恐懼地戰抖著。
「你——」那個瘦高個輕蔑地用手指指我,「今天大爺心情好,不和你計較。立馬給我滾蛋!聽見沒有?」
我知道這人一定有很深的背景,否則保安們不會不敢管這事的。我盡量壓制住自己的火氣,平靜地說,「先生,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裡是公共場合,請你們平心靜氣地解決事情,不要打擾他人。要鬧請你們出去,好嗎?」
「你算哪根蔥啊!敢在老子面前裝大爺!活膩味了吧?」瘦高個破口大罵,「你過來!」
他用手指著一邊的那個保安江軍,「這小子是什麼人?啊,敢讓我出去?他不想活了?」
江軍忙陪笑說,「牛哥,這是我們這兒新來的一個歌手,楞了吧唧的。他不認識您,請您多海涵。」
「他啊,」瘦高個看看我,「哦!歌還真唱得不賴。行,今天大爺就看在你們唐老闆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了。滾滾滾!一邊涼快去!」
江軍過來拉我一把,「還不謝謝牛哥。」說完個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知道,婉兒怎麼說也是一個億萬富翁,應該有很強的社會關係。可她對這個牛四還這麼顧忌,想必他一定不是個善茬。我貿然行事,會給婉兒惹下大麻煩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就忍下這口氣吧。
我轉身就想走,那個女人卻死命地拉住我,「先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求求你,救救我,不然我就只有死了!」
我遲疑了一下。
「你丫不想活了!」叫牛四的瘦高男人罵起來,「***!不就是摸摸你嗎?你少什麼了?媽的!在唧唧歪歪的,大爺我讓人把你扔河裡去!」
「中國女人的,」那個日本人嘿嘿笑著,「裝的很清高,可是到了床上的,卻很下賤。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裝什麼的牌坊。」
牛四嘿嘿笑著接話了,「那叫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尤西!這就話很好,大大的對!」那個日本人發出一陣得意的獰笑。
「呼!」,我心中的怒火被猛地點燃了,我厲聲喝到,「蠢豬!你給我住口!」
我的叫聲讓牛四和那個日本人都嚇了一跳,一齊轉頭看著我。
「小鬼子!」我輕蔑地望著一臉橫肉的日本鬼子,「大爺告訴你!中國人不能讓你隨便侮辱,現在!我要你馬上為你剛才侮辱中國女人的話道歉!」
「八嘎!你的混蛋!」日本人如同一隻發怒的野豬咆哮起來,「八嘎亞路!」
「就算我是個混蛋,也比你這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強一百倍!你也配稱為人嗎?我看你就是禽獸!」我指著他,「小鬼子,記住了,中國人不是好欺負的!更不是你們這些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能欺負的!當年我們能用步槍刺刀打得你們屁滾尿流,今天也一樣能!你明白嗎?」
「你的死拉死拉的!」那個日本人暴跳起來,「我的,不放過你。」
「怎麼著?」牛四拉住那個就要衝過來的日本人,冷笑著盯住我,「你真要找不痛快啊?」
我冷眼看著牛四,「我問你一個問題。」
牛四楞了一下,「什麼?」
我冷笑起來,這條走狗!怒火讓我忘記了任何顧忌,「你知道人字怎麼寫嗎?你會寫嗎?」
四楞住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知道我在罵他不是人。
「我X你大爺!」牛四跳腳叫喊起來。
「你做條狗更合適,做人?你還不配!」我哈哈笑了,指著那個日本人,「他就是一頭自大的蠢豬!對不起,我說錯了,你和他是兩個連豬狗都不如的東西!」
「八嘎!」那日本人吼叫著向我衝過來。
牛四也尖叫起來,「哥幾個,上啊!給我廢了他!」
一邊坐著的幾個大漢一定是牛四手下人,聽見他的話馬上都跳起身來,也向我撲了過來。
我一拳砸在當先衝過來的那個日本人的胖臉上,在他的嚎叫聲中飛起一腳,把他狠狠地踢出幾米開外,大聲說,「小鬼子,你記住了,中國人是你們這些畜生欺負不了的!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膽敢侮辱我華夏民族者,我們絕對不會輕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