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去理會那個逃命的胖子,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孫伴山身上。
「伴山,你怎麼了,你不能出事,你不能離開我!」司徒雪吟急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不停的搖晃著伴山。
陽子來到伴山身邊,他到沒去看伴山,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周圍的人群。剛才陽子一直觀察著伴山,並沒有現子彈射出來的跡象。即便是周圍燈火輝煌,但在夜間子彈射出來,肯定會產生一道射線。陽子沒有現空中一絲帶亮光射線的痕跡,只能說明殺手就隱藏在人群裡。
孫伴山忽然坐了起來,摸了摸腰間,尷尬的說道:「沒事,沒事,大家不要緊張。剛才是手機我調成震動的了,還以為是中了槍。」伴山不好意思的看著趕來的眾人。
要說不怕死那是在騙人,為了雪吟伴山只能硬著頭皮來交易。但內心的緊張度已經提到了最高點,剛才腰間微微一顫,伴山也只是下意識的趴在了地上。
「你!」雪吟氣的,狠狠的打了伴山一下。
手機還在震動,孫伴山也不好意思看眾人憤怒的目光,趕緊接著手機。
「該死的伴山孫我祈禱知道你帶了人手。絲十分鐘之內,你馬上趕往烏噶嗎(沃爾瑪)量販正門,否則,我們就撕票。」電話中,傳來盧巴特半生不熟的中國話。
「喂喂,我說洋哥們,你說清楚點好不好,我沒帶翻譯。是十分鐘還是四分鐘?你說的那烏噶嗎是什麼地方?親娘啊,這不要了親命了。」孫伴山急出了一頭汗,根本不明白對方說的是哪裡。
雪吟一把奪過電話,用純正的牛津語問道:「你們聽著,我是司徒雪吟,只要你們不傷害我的父母,我會如數把錢給你們的。我並且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不傷害我的父母,司徒家絕對不追究你們的責任。」
聽到這熟悉而流利的英語,盧巴特覺得自己渾身都放鬆了一下,總算不用說那鱉腳的中文了。
「司徒雪吟,我們只是為了錢,不想殺人。但是,十分鐘後你們三人如果不出現在沃爾瑪量販正門,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不起,十分鐘時間太緊,我們根本無法趕到。您這樣做,根本就是沒誠意。」司徒雪吟知道爺爺在監聽著電話,她也在極力的拖延一下時間。
「好吧,那就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但是,如果再出現一個多餘的人,你就等著收屍吧。」盧巴特知道十分鐘肯定趕不到,他也在故意壓縮時間。
這裡是新加坡,世人都知道新加坡是司徒家的大本營。馬丁和盧巴特要不變動幾個地址,別說槍殺司徒雪吟和孫伴山三人,恐怕自己的狙擊槍還沒拿出來,就會被人按倒在地。
「快,地點是沃爾瑪超市。朱大哥呢?他也得去!」雪吟給陽子等人說完,四處尋找著朱永生。
「我看他向那邊滾過去了。」穆水嘩一指,給雪吟說道。
「綁架不在這裡,你們不要管我們了。伴山,快去找老朱。」雪吟說完,拉著孫伴山就向黑影處跑去。
陽子一聽,知道這裡已經沒了危險,他們需要趕緊去沃爾瑪。哪怕提前早到一分鐘,對伴山和雪吟也能消除一份危險。
黑暗處,朱永生正躲在角落裡,緊張而小心的向四周看著。別的本事他沒有,逃命的本事,朱永生可是超一流的水準。
看到孫伴山活蹦亂跳的跑了過來,朱永生還有點奇怪。
「伴山,你沒死啊?」
「你***,我死了你高興是不是?瞧你那樣,還算個男人嗎。」
孫伴山到是忘了自己剛才那狼狽的樣子,反到對朱永生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的不滿。本來是叫這傢伙給雪吟當肉盾,結果他跑的比誰都快。
「你倆別說了,咱們快走,交易地點換了,是沃爾瑪超市。」雪吟看了看時間,緊急的說道。
「我不去,要去你倆去。那地方又沒安排人手,去了也是死。」朱永生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雙手抓著一個橫欄,說什麼也不去。
「王八蛋,不去老子就跟你割袍斷義。」伴山生氣的說道。都這時候了,這傢伙居然一點也不仗義。
「我求你了伴山,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還有個未成年的小舅子要照顧,我可不能死啊。」
「一億美元,去不去隨你。伴山,咱們走!」雪吟也顧不得再說什麼,時間已經很緊急。
「成交!奶奶地,豁出去了,一億美元夠養我老媽幾輩子,這也算是當兒子的盡了點孝道。我說,咱可不帶不給的啊,打白條不算!」朱永生一溜小跑,嘴裡還不停的說著。
司徒搏龍在車裡安排著一切,他也防備了對方會來這一手,所以把家族武士分成了三批,分別在新加坡三處不同的地點等待著。除了廣場這邊是重點,其他兩批人手都作為後備力量,隨時奔赴附近的地點。
馬丁和盧巴特也很老道,一連變換了七八處地點。饒是司徒搏龍再有準備,也把司徒家的一群武士們忙的不可開交。孫伴山三人,更是累的一身大汗。綁架一會說是在天橋交易,一會又改在地鐵站。三個人爬上爬下,孫伴山也顧不上晃腦袋了,累的直想吐。
「我說雪吟,到現在已經是七億五了啊。咱可不帶坑人的,我這可是爭的體力錢,剛才伴山那小子上天橋還是我背他上去的。」
朱永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計算著自己得到了多少錢。每當綁架變換一次地址,朱永生都要敲詐一筆。他還真感激這倆綁匪哥們,要是這麼變換下去,估計一夜之間,他就能叫司徒家破產。
孫伴山咬了咬牙,心說你個財迷等著吧,津巴布韋幣我都不給你,直接給你一筐冥鈔,要多少有多少。
馬丁和盧巴特根本沒有監視伴山等人,他們倆一直開著車在馬路上不停的換著手機。經過了眾多次的變換,馬丁決定把伴山和雪吟等人引入他們要動手的真正地點,新加坡著名景區植物園。這個地點遊客眾多,也便於隱藏。對馬丁和盧巴特動完手後,更容易脫身。
「我說老朱,你再背我一會吧,實在是走不動了。」孫伴山真想躺在地上睡上一覺,他現雪吟從頭到尾沒喊過一個累字。看來,為了自己的父母,雪吟揮了她所有的潛能。
「去死吧你,我這身肉都沒喊累,你累個屁。」
「你不是有動力嗎,我可是一點動力都沒有。」孫伴山看了看植物園裡熙熙攘攘的人,連個賣肉串的都沒有。
陽子和穆水嘩等人已經提前趕瀏覽器上輸入w看最新內容-」到了植物園,伴山和雪吟身上都裝有竊聽裝置,她們說的每一句話,陽子等人都能知道。司徒搏龍也在悄悄的調動著人手,不管是真是假,任何一個可疑地點他都不能放過。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司徒雪吟趕緊按下接聽鍵。
「你們聽著,我不管你們受誰的指使,我們司徒家是非常有誠意的。如果你們再這麼鬧下去,我非常懷疑我的父母是不是在你們手裡。現在,我想與我的母親通個話,以證實她們的安全。」雪吟也有點忍受不住了,帶著憤怒的口吻大聲的指責著對方。
「你沒資格說這種話,如果不相信,你盡可以不按照我的指令去做。反正到時候後悔的,不是我們。」盧巴特根本不怕雪吟不聽指令,變換了這麼多地點對方都照做,看來這人質的份量還真不輕。
孫伴山也聽不懂雪吟在說什麼,氣的一把奪過電話。
「你個王八蛋聽著,有本事你出來咱倆單挑。***,老子是黑社會,不是運動員。你***再這樣折騰下去,還沒等交易老子就累死了。」
盧巴特雖然中文說的不流暢,但大部分中文他還是能聽的懂。一聽又是那個『伴山孫』,盧巴特也來氣了。
「該死的伴山孫我要叫你好不得死!再多說一句肥廢話,我馬上就殺了人質。」盧巴特一生氣,連不得好死都說顛倒了。
「王八蛋你少嚇唬我,有本事你就殺。不是我說大話,你敢動兩位老人家一根汗毛,我保證把你整張人皮活剝下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幕後老闆是誰,告訴王國華,他死定了!」孫伴山也豁出去了,開始以硬對硬。
「好樣的伴山,替我問候他祖宗八代!」朱永生巴不得伴山把對方惹急了,把人質一殺,他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伴山,你別胡鬧!」雪吟使勁的把手機從伴山手中奪了過來。伴山可以不計後果,但雪吟卻不能這麼做。
「對不起,剛才伴山有點衝動,你說吧,咱們到底要在什麼地點交易。」雪吟喘息著對電話說道。
司徒搏龍的車早已經來到植物園,盧巴特被孫伴山這麼一鬧,通話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分多鐘。
「老主人,電話射源監測到了,通話人就在植物園中。」負責監控的技術人員,總算是捕捉到了盧巴特的位置。
司徒搏龍臉的非常嚴肅,輕輕的點了點頭,「好!馬上通知所有的人,包圍植物園,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司徒搏龍也下了狠心,為了自己的兒子,哪怕鬧的再大他也在所不惜。
司徒雪吟終於鬆了一口氣,對方的交易地點,就在植物園的圖書館門前。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離十二點的閉園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植物園裡已經遊客稀少,眾遊客們都在紛紛撤離。
陽子四人聽到通話,立即向標識的圖書館位置跑去。陽子知道狙擊槍的有效射程最遠可達到一千六百米,但任何殺手不會傻到在最遠的距離擊殺目標。一般情況下,都會在三百米之內的距離,來擊殺目標。
「老穆嵐山人皮張,咱們四個人分別搜索四個方位,一旦現目標,立刻出聲求援。我去西面,其他的你們自己分。」陽子吩咐完畢,立刻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四個人中人皮張最弱,不過陽子最不擔心的,就是人皮張。雖然他打不過對方,但人皮張卻最有把握把對方纏住。
馬丁與盧巴特也分開了位置,一南一北找到最合適的射擊位置。盧巴特專門告訴馬丁,孫伴山是他的,一定要親手射殺了這個傢伙才解恨。雪吟的父母都捆綁在車內,馬丁與盧巴特準備幹掉伴山等人後,再回到車中解決人質。
植物園圖書館門前,朱永生小心的舉著一個黑色皮箱,遮擋著自己的頭部。皮箱裡裝的是錢,一千萬美元,朱永生還真有點捨不得。
「雪吟,你背靠著牆,前面由我擋著。***,指望老朱是不行了,你瞧他那樣,跟動畫片裡的湯姆貓似的來回躥悠,就怕自己挨了槍子。」伴山一邊說著,一邊把雪吟拉到自己的身後。
雪吟感動的輕輕握了握伴山的手,在關鍵時刻伴山還能捨命保護自己,不管他有沒有文化,語言有多麼的粗魯,雪吟覺得今生嫁給這樣的男人值了。
「伴山,別忘記晃腦袋,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們倆可不能出事。」朱永生一邊來回走動,一邊警告著伴山。
「靠!這還像個人話。老朱,你也小心點,你的目標太大,人家夾著眼瞎打一槍估計都能射中。憑你這句關心的話,你今晚上的所作所為我就不追究了。」伴山覺得朱永生還算是仗義,關鍵時刻還能想著自己。
「什麼不追究了?老子是怕你倆一死,我沒地方要賬。」
「你王八蛋,老天爺怎麼不來道閃電把你劈死!」
兩個人正說著,就聽到不遠處人皮張一聲大喊。
「來人啊在這裡,被我抓到了!」
「啪!」的一聲,從另外一側射來一顆子彈,貼著伴山的頭皮打在了後面圖書館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