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光昧影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節節外生枝
    在這個王府大院裡,要說還有伴山怕的人,那也就是陽子了。一聽陽子用這麼大的聲音喊他,伴山哪還敢出去『邀功』,陽子動起手來那可是真打啊。

    「陽子大哥,伴山不在,出去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司徒雪吟一副很平靜而又天真的表情,這要是在一年前,陽子肯定會相信司徒雪吟所說的話。但一接觸長了,陽子對這種天真也有了免疫能力。

    「告訴伴山那小子,他要是閒的沒事想學雷鋒,就去掃掃大街,別來管我的事。」如果是孫半山,陽子還真想說教說教。但面對雪吟,陽子也要掌握點分寸。說完之後,陽子轉身就走,沒走幾步,陽子忽然又想到一事,反身走了回來。

    「雪吟,把這錢還給伴山。才五百塊錢就要和我見面,這出場費也太低了吧,虧他想的出來。」陽子說著,把錢塞到雪吟手裡,轉身直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出場費?五百?」司徒雪吟看著手裡的錢,她這麼聰明的人,也糊塗了。

    司徒雪吟趕緊打電話把孫伴山叫了回來,告訴他陽子沒什麼事。孫伴山還沒走到後門,就接到了雪吟的電話。

    當看到雪吟手裡的五百元錢,孫伴山真的有點生氣了。把前因後果詳細的給司徒雪吟說了一遍,並告訴雪吟,那女孩生活的非常儉樸,連自己的學費,都是靠家教積攢出來的。

    「你說陽子這弄的什麼事?我叫他去感謝人家,請人家吃頓飯。他到好,跑那去要錢去了。還有沒有點同情心,還有沒有點責任感。我給你說雪吟,陽子的行為就等於是大冬天又給人家扒了件衣裳,今天他要不給我賠禮道歉,我和他沒完。我要叫陽子也知道,正義的力量,是無窮的。」

    孫伴山說著,跑到院子中間,卡著腰高聲喊道:「陽子~!你給我出來!聽到沒有,馬上給我出來!」

    司徒雪吟雙手抱在胸前,靠在門柱上欣賞著伴山的威猛之勢,她覺得伴山這樣子,太有男人味了。

    「陽子~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我就~~!」

    孫伴山話還沒落地,陽子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用三聲,有什麼指示儘管說,我也正要找你呢。」

    孫伴山緊張的看了看陽子,又看了看司徒雪吟,雪吟正用她那鼓勵的眼神,給自己的男人加油呢。

    孫伴山一咬牙,「陽子!你~你太不像話了!」

    「你小子說什麼?」陽子把臉一本,冷冷的看著孫伴山。

    「你~你說這錢你自己留著花就是了,為什麼還要還給我,咱哥倆誰和誰啊。以後在錢的方面,不許和我分的這麼清楚,不然我批評你。陽子兄弟,拿著,別和我客氣!」孫伴山說著,把手裡的錢硬塞到陽子的手中,還很欣慰的拍了拍陽子的肩膀。

    雪吟沒把鼻子氣歪,呸!沒用的玩意,這就是你的正義力量?司徒雪吟氣的轉頭就進了客廳,連看都不看孫伴山一眼。

    陽子看著孫伴山,看的他心裡有點發毛。

    「伴山,說真的今天我要謝謝你,又叫我看到了靈花的影子。不過她不是靈花,也代替不了我心中靈花的位置。伴山,我沒你想像的那麼脆弱,你還是把心思用到正道上吧。咱們這個團隊,你是老大,兄弟們以後的命運,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應該多為他們想想,這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陽子說著,也拍了拍伴山的肩膀,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後院。

    孫伴山本以為陽子怎麼得也要罵他幾句,沒想到陽子會這麼說。孫伴山楞了半天,默默的蹲了下來。陽子說的不錯,他是這個團隊的老大,但伴山覺得自己好像從來也沒有考慮過未來。從自己出道的那一天起,李民等兄弟們就在為他拚命。在資金方面,有阿彩等人幫他管理。後來司徒雪吟的加入,更使伴山得到了解脫。伴山在回憶著,他為這個團隊,到底做過什麼。

    朱永生與鳳凰女也從外面回到大院,一進門,朱永生就小聲的問著一名兄弟。

    「我說兄弟,院裡~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啊?」

    「陽子回來了沒有?」

    「早回來了。」

    「哦,沒事了,你忙去吧。」

    朱永生疑惑的拉著鳳凰女,來到大廳前面。看到孫伴山托著腮蹲在地上,朱永生給鳳凰女使了個眼色,「你先去找雪吟,我和伴山說說話。」

    「朱哥,你怎麼神經西西的,哪裡有什麼事啊,被你拉著跑了一上午。」

    「嘿嘿,去吧去吧,你先進去歇會。」

    朱永生支走了鳳凰女,晃著一身肥肉來到伴山面前。

    「喂!~你小子幹什麼呢,拉屎也不能蹲這裡吧?」

    「死胖子,別來煩我,沒看到我正在沉思。」孫伴山抬頭白了朱永生一眼。

    「沉~沉思??你~你沒發燒吧?」

    朱永生奇怪的看著孫伴山,這傢伙就是一個過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怎麼也學會沉思?我的天,這可要出大事了。

    「唉~!」孫伴山站了起來,長歎了一聲,「老朱,走,去那邊涼亭坐坐,咱哥倆好好聊聊。」

    兩個人來到了涼亭中,看著伴山一臉的嚴肅,朱永生心裡有點發毛。這傢伙喊我來,不會是想把我那份錢給黑了吧?

    「永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慢慢!~我說伴山,你好好說話行不行?別這樣,我心臟受不了!」

    我地個上帝啊,朱胖子還是第一次聽伴山喊他『永生』,聽的他直起雞皮疙瘩,居然還『請教』一個問題。

    「死胖子,我給你說正事呢!」孫伴山把眼一瞪。

    「哎!這就對了,說吧。」朱永生覺得,還是『死胖子』聽著令他放心。

    「老朱,你說你也是位老大,南方杜老大還沒死,我看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還有,兄弟們跟著你,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嗨!原來是這事情,看把我嚇的。」朱永生還以為伴山又要找借口扣他的份子錢,一聽不是錢的事他到放心了。

    「我說伴山,別說我現在殺不了杜老大,即便能殺我都要放他一馬。」

    「為什麼?」孫伴山到聽糊塗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是京城的黑道老大,上面有人。公安那邊有鄭浩,況且還有個瑞老支持著你,所以你可以不去考慮以後。但我們可不行。十六塔成立了這麼多年,在江浙兩省早就是掛上號的了。不客氣的說,一旦上面有什麼政策,十六塔肯定是被打擊的第一目標。我留著杜老大,就是想找一個替死鬼。所以,我只壓縮他的底盤,但並不想完全消滅他。而且,在黑道中,我和其他人的做法不一樣。他們都是拚命的撈錢,我是把錢全部變成實體經濟。這樣一來,我養活了大批的百姓,也等於是綁架了政府,叫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伴山,咱們做黑道的要想活的安心,從長遠的角度上看,只有兩條路。第一,就像你這樣有強硬的後台,而且後台還不能比你死的早。第二,那就是挾百姓而威脅政府。這兩條道,哪一個走通了都沒問題。」

    朱永生這番話,還真令伴山大開耳界,不住的點頭。

    「老朱,你一點不傻!」

    「嘿嘿,那是~~啊呸!老子比你精。」

    「老朱,我真羨慕你。你看咱倆都是老大,但你卻為兄弟們做了這麼多事。而我,想到現在也沒想到為兄弟們做過什麼。老朱,你說真心話,我是不是很沒用。」

    朱永生看著孫伴山,看了半天才慢慢說道:「伴山,話不能這麼說。你小子是我黑道生涯中,認識的很另類的一個老大。你說你要打不能打,要拼不能拼。論智慧你也就比二傻子強點,哦,我這可是真心話,你別生氣。但是,你有任何黑道中人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對人『真誠』。

    在黑道中,包括我在內,對待自己的手下都會留一手。夜防日防家賊難防,黑道最頭疼的就是出現內鬼。所以,黑道中的家法比任何法律都殘酷。但你小子不同,不管是李民陽子這樣的,還是基層拼頭的兄弟,你都把他們當自己家人看待。所以,兄弟們跟著你,護著你,他們覺得值。

    你覺得自己沒幹什麼,但這個團隊死了誰都行,惟獨你小子不能死。你就像一團膠水一樣把大家粘合在一起,你一死,這團隊必散無疑。」這到是朱永生的內心話,他也覺得伴山這一點最可交。

    朱永生的話聽的伴山熱血澎湃,「老朱,~朱哥,我真的有~這麼大的作用?這麼說,我不是吃閒飯的。」

    「當然了,你也有很多缺點,比如在錢的問題上,你就看的太重。我說伴山,那錢你應該分我一半才對,如果你分我一半,我保證天天給你唱讚美詩~。」

    「靠!你個死胖子一天不提錢就能死是不是!走了,下午陪我去做點善事。」孫伴山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他覺得自己現在非常偉大。

    「做什麼善事?」

    「還不是陽子,把那女孩的錢又要回來了。那女孩不錯,咱們得幫幫人家。」

    「哦,對了,陽子的事情我還沒問你呢,他沒受啥刺激吧?」

    一胖一瘦兩道身影,一邊說著一邊向客廳走去。

    當日下午,孫伴山拉著朱永生,再一次來到了人民大學的校園。雖然伴山也認為伊呀和陽子的事情估計是不可能了,但伴山覺得既然認識了一場,也算是緣分。在當今這個社會中,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能潔身自好靠自己的學識爭錢,也很不容易。所以,伴山取了一萬元現金,作為這場緣分的答謝,也算是有個了結。他也沒敢多給,怕把女孩給嚇著。

    朱永生說什麼也不下車,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這副身材,走到哪都會是別人眼中的欣賞品。

    孫伴山無奈的一個人下了車,還沒走到女生宿舍樓,就看到一群男女圍在一起,好像在爭吵著什麼。孫伴山天生的愛熱鬧,連賣菜的老大媽吵架,他都能蹲那看到結束,何況這麼多人。

    「你有完沒完,人家伊呀有男朋友了,你還纏著幹什麼。」

    孫伴山一聽是張秋的聲音,還提到『伊呀』,趕緊從人縫裡往前擠了擠。

    「張秋,這裡沒你的事,你少跟著參和。我警告你,別以為你男朋友是練跆拳道的,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一群男生,把伊呀和張秋圍在中間,其中一個傢伙橫的要命,一眼就能看出是這些人的頭。

    「切!周貴松,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人家伊呀的男朋友比你有錢,他叫陽子,也比你帥多了,你就當你的癩蛤蟆去吧。」張秋毫無懼色,針鋒相對的故意氣著那位叫周貴松的男同學。

    「張秋!你再多說廢話,別怪我不給你男朋友面子。」那男生氣的指著張秋說道。

    「阿秋,別理他,咱們走。你們讓開,不然我就到教務處告你們去。」伊呀寒著臉,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一群男生。

    「伊呀,今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答覆,我從大二就開始追你,你卻從外面找了一個,這叫我的面子往哪放。你把你小子喊來,我要和他決鬥。不是我吹,我們家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他憑什麼和我比。伊呀,今天你要不把那小子喊來,你就別想走。」那位比較橫的男生,囂張的站在伊呀前面。

    伊呀氣的眼圈通紅,面對眼前這個蠻不講理的傢伙,伊呀忍氣吞聲這麼久,眼看著還有幾個月就畢業。本以為就要擺脫這個惡夢,沒想到今天的事情,卻刺激了這位『富二代』。

    「我和誰談戀愛,這是我的自由。你要答覆,那好,當著同學的面,我就給你答覆。我已經有了男朋友,他比你富有,也比你帥,從今以後,你別來煩我。」伊呀帶著一種委屈的口氣,對著面前的男孩喊道。

    「哈哈,比我富有,我呸!有本事叫他來和我比比!」

    「好啊!那就比比看!」

    一個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孫伴山推開人群,寒著臉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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