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靈花的眼睛都直了,她明明看到人皮張已經『完了』,怎麼一瞬間又站了起來?看那樣子好像跟沒事似的。
剛才鈴木秋那一招在忍術中名叫『碎心鎖喉斬』,就是一名初級忍者使用出來,只要對方心臟和咽喉隨便中了一處,就算不死也必重傷,何況是影忍者的級別。
大島靈花看了看陽子等人,發現他們根本就沒當回事,歐陽月還優雅的剝了一顆葡萄,恩愛的放進了孫伴山的嘴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鈴木秋嘴裡喃喃的說著,那一招『碎心鎖喉斬』他可是用了全力,他自己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即便是脖子沒斷,但心臟肯定要被他的力量給擊碎。
「我說老傢伙,我只是點了點頭,又沒說開始,你著什麼急啊。」
人皮張一邊說著,一邊還揉了揉脖子。剛才鈴木秋那一下可不輕,人皮張的脖子上到現在還有三個指印。至於心臟,天知道他有沒有心臟,或者說人皮張的心臟根本不知道在哪個部位。
鈴木秋收起了輕視之心,很尊重的鞠了一躬,「剛才在下過於魯莽,還請先生勿怪。有什麼話,張先生請吩咐。」
人皮張笑了笑,心說這老傢伙手段確實夠毒,揍在身上還真不是一般的疼。
「我說鈴木啊,咱們這樣打也沒什麼意思,我看是不是換種打法。」人皮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鈴木秋一楞,「請問閣下,要怎麼個打法?」
「嘿嘿,光這樣干打有什麼意思,如果有點水的話,那不是~嘿嘿,你說是吧?」
鈴木秋看了看湖面,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嗯,我明白了。」說著,鈴木秋走到船邊。
孫伴山一看人皮張這傢伙只接了一招就要跳進水裡叫穆水嘩幫忙,氣的大喊了一聲,「死人皮,你小子也太菜了吧,怎麼說也得過上幾招。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代表的是整個中國黑幫。」
「靠!說大話不嫌牙疼,有本事你來試試!吃你的葡萄吧!」
「赫!你小子還敢頂嘴,信不信我~我剝奪了你的黑社會社籍。」
陽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連黑社會社籍也成了榮譽?這簡直就是道德的淪喪,人類的悲哀。
「老張,不要理睬伴山,要尊重你的對手,這是武者的起碼禮節。」陽子給人皮張揮了揮手,斜著眼睛瞟了伴山一眼。
「聽到了沒有,要尊重對手。你小子連衣服也不穿,這像什麼樣子!你要是有人家朱胖子那身肉,脫了衣服也算是顯得咱們幫派的福利待遇好。瞧瞧你這身排骨,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社團一天只啃半個窩頭呢。」孫伴山依然不閒著,一邊吃著葡萄,一邊還得吧得吧說個不停。
「你住口!」
人皮張與鈴木秋同時怒吼了一聲。
鈴木秋一直站在船邊等待著,被孫伴山這一通廢話也惹的有點憤怒。在以往,不管鈴木秋在哪個國家挑戰高手,幾乎都是在人煙稀少的地方進行,根本不會叫其他人觀看。這一次算是破例了,沒想到觀看的人嘴還不閒著。
「張羅先生,我不想再耽擱時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鈴木秋怒視了孫伴山一眼,然後對著人皮張說道。
人皮張看了看湖面,他知道穆水嘩一直就在水中等待著。
「好,開始吧!」人皮張說著,左腿一抬,就要邁上船舷跳入湖中。
只見鈴木秋大喊了一聲;「嗨~!起~!」一伸手,凌空一抓,只見湖面上一道水注被吸了上來。
鈴木秋雙掌一震,水注『砰』的一聲炸開,形成了水霧。鈴木秋身形一閃,身體幾乎與水霧同色,根本分不清楚是水還是人。鈴木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眨眼間來到還在抬腿的人皮張身旁。這一回合,手段比剛才下的還要重。鈴木秋已經確定人皮張是位難得的『高人』,所以毫無保留的連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
大島靈花看到鈴木秋使出了水系忍者最精妙絕倫的一招『天水一色』,激動的摀住了嘴,這一次到沒驚叫出來。
陽子也是讚歎不已,不管鈴木秋使用的花招也好,小手段也好,但剛才那招『飛龍吸水』卻是實打實的內力修為。
只有歐陽月,卻是摀住了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人皮張被打的實在是太慘了!
一轉眼間,水霧散去,鈴木秋也停了下來。船面上,人皮張極其難看的躺在那裡。腦袋都癟進去了一大塊,可憐的小蠻腰,成倒九十度折了過來。
「天啊,可憐的老張,造型也太難看了吧?」孫伴山嘴裡含著葡萄,誰也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
鈴木秋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這輪攻擊中,他根本沒有感覺到對方的絲毫殺氣。帶著一腦子的疑惑,鈴木秋轉過身來,他要問問大島靈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我說老人家,你下手就不能輕點!這麼大年紀,速度這麼快,也不怕血管爆裂!」
鈴木秋聽到這個聲音,汗毛孔都乍了起來。鈴木秋慢慢的轉過身,地面上人皮張又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裡,正揉著他的小蠻腰。「蒼天啊,大神在上!」鈴木求已經不敢確定眼前的對手,還會是個人。
大島靈花已經都不會說話了,指著人皮張看著陽子,不知道該問什麼才好。陽子只是笑了笑,也沒有解釋什麼。
「你~你難道真的是~是鬼?」鈴木秋忽然想到那名已經瘋了的忍者,嘴裡一直不停的這麼叫喊。
「拜託,我說的玩水不是你那種玩法!」人皮張氣壞了,自己還沒跳進水面,又被這老頭子蹂躪了一番。
「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麼戰勝你!」鈴木秋憤怒了,活這麼大年紀,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事情。說著,一把抓住人皮張的脖子,猛烈的搖晃起來。
「靠!你個老不死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人皮張也急了,雙手一甩,就把鈴木秋抱在了懷裡。
人皮張也豁出去了,老子今天就叫你一次蹂躪個夠,達不到**你今天別想停手。
鈴木秋只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泥潭一樣,空有力量就是使不上勁。鈴木秋一聲吶喊,帶著人皮張快速的轉動起來。在轉動中,鈴木秋拳掌相加,又是頂又是砸的,但都好像打在麵團上一樣,根本就不著力。
「伴山,人皮張怎麼還不跳進水裡?他不是和穆大哥約好了嗎,只要一進水,穆大哥就開始接管戰鬥。」歐陽月奇怪的看著旋轉的兩個人,不明白人皮張怎麼還不趕緊入水。
「月月啊,我剛才是錯怪人皮張了,他這是要靠自己的能力,活活的把那老傢伙累死。」孫伴山說著,伸出了大母指。「老張,你是咱們黑社會中的~純爺們!我全力支持你,累死那老傢伙!」孫伴山對著『戰鬥』中的兩人大喊了一聲。
人皮張心裡那個苦啊,他哪是不想跳進水面,只是這老傢伙也纏上他了,根本就無法分開。除非鈴木秋主動停下來,不然兩個人會一直這麼轉下去。人皮張不禁想起了朱永生,這老傢伙不會是他師傅吧,要不然怎麼也喜歡玩旋轉。
十幾分鐘過去了,鈴木秋功夫再好,內力再高,但年齡不饒人,終於停了下來。他這一停手,人皮張迅速的修復了一下已經斷的七七八八的骨頭。人皮張的骨頭,不管是打斷了或者打碎了,他一個軟化瞬間就能修復一新。但皮膚表面的青痕紫痕,卻是要幾天才能消失,人皮張都成了一個『花』人。
「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鈴木秋徹底的服了,再打下去,恐怕他整個人都會崩潰掉。
「你~你確定不再動手了?」人皮張小心的問道。
鈴木秋搖了搖頭,呼吸中也開始帶著粗氣。剛才那一輪攻擊,他都拼了老命,如果再不能把人皮張怎麼樣,鈴木秋真是一點手段也沒有了。
這一下人皮張也放了心,畢竟拳頭打在自己身上,一樣的也是疼。
「我說鈴木先生,打架不能光有硬的一面,還要有軟的一面才行,這就叫以柔克剛,懂不懂!」人皮張居然真像個高手一樣,教訓起鈴木秋來。
回想著剛才的戰鬥,鈴木秋忽然渾身一震,嘴裡喃喃的說道:「至剛至柔~一有一空~空有空無~萬法歸一~一歸萬法~萬法本空~!」
「喂~你說什麼呢?要是講佛法的話,我給你說我認識一個孔大師,他可是高手。」人皮張奇怪的看著鈴木秋,心說是不是剛才轉速太快,已經形成了腦血栓的前兆。
「哈哈哈哈~!」鈴木秋忽然發出一陣大笑,「多謝張先生的賜教,我好像明白了一些東西。靈花,快送我上岸,我要閉關!」鈴木秋說著,一縱身跳上了兩船之間的快艇。
「啊~哈依!」大島靈花腦子一直處於短路的狀態,今天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太大了。聽到鈴木秋的吩咐,大島靈花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跳上了快艇。
鈴木秋的個性獨來獨往,沒有與陽子等人打招呼,帶著一臉的滿足,離開了眾人。
一道水線,逆著船舷流進了船艙。不一會兒,一身整齊的穆水嘩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老傢伙確實厲害,他凌空一抓,我都感覺到了一種吸力。老張,這一下你可成名了,居然靠自己的能力,戰勝了影忍者。」穆水嘩隔著水面,對著人皮張笑著說道。
「笑什麼笑,趕緊扔一身衣服過來,沒看到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陽子也笑著對歐陽月說道:「月月,可以打電話叫船員過來開船了。」
「嗯!回去給人皮張慶功去!不醉不休!」孫伴山得意的喊了一聲,好像是他贏了鈴木秋一樣。
一場大戰以人皮張完勝而告終,若干年後,鈴木秋終於成了近三個世紀以來,日本忍者界的又一位靈級忍者。在他的朝拜大會上,鈴木秋首先感謝的,就是擊拜他的中國對手,也可以說是使他成為靈級忍者的半個師傅~張羅!鈴木秋的話,在日本立刻引起了轟動,致使不少年輕的忍者,千里遙遠的來到中國,尋找著那位傳奇般的高手。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孫伴山等人回到別墅,興奮無比的大喝了一頓。大島靈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
伴山喝的醉熏熏的,與歐陽月回了他們的房間。大島靈花有一肚子的事情想問,但她也不好意思打饒歐陽月。況且,還有件重要的事情,大島靈花想求助於陽子等人。大島靈花悄悄的來到陽子的臥室門口,輕輕的敲了下門。
停了一會兒,沒有開門。大島靈花看了看左右的房間,穆水嘩與人皮張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大島靈花抓著陽子房間的門把柄,輕輕一扭,走了進去。
「陽子大哥~~陽子大哥~你在嗎?」大島靈花輕聲的喊了兩聲。
浴室的門『嘩『的一下打開,陽子只裹了一條浴巾走了出來,渾身濕露露的,浴液都還沒有沖掉。
「你~你怎麼進來了?」陽子沒想到是大島靈花進了他的房間。
大島靈花臉色微微一紅,「陽子大哥,我~我有事情想求你們幫助。」
「有~~有事你就說,別客氣。」陽子有點尷尬,退進浴室也不是,不退覺得也不禮貌。
「我~!」大島靈花想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想求你們幫助我對付小林川,奪回我們的聖物。通過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們都不是一般的人,所以~我想借助你們的力量。」說完,大島靈花低著頭,她也知道這個請求有點過分。
「這個~恐怕我做不了主,還要與伴山他們商量一下才行。」陽子知道這事情事關重大,他也不好隨便答應。再說家裡現在還亂的很,也不能在瑞士耽誤太久。
『撲通~!』大島靈花忽然跪在地上,抽出她的宮刀,「陽子大哥,我以血的誓言保證,只要能奪回我們的聖物,我大島靈花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大島靈花說完,手中宮刀一劃,鮮血滴在了地毯上。
「天!~你快起來!天啊,這要是被伴山那傢伙看到,還不定要怎麼說呢。」陽子趕緊過來拉扯著大島靈花,他還不敢太用力,怕把大島靈花的衣服撕破。
「陽子~陽子兄弟~剛才我給雪吟打了個電話,大喜啊~!」
「啊~!」
撲通!~!
陽子與大島靈花聽到門外孫伴山的聲音,大島靈花嚇的驚叫了一聲,陽子渾身都是浴液,被大島靈花往身上一靠,身體一僵,兩個人一同摔倒在地毯上。
「陽子兄弟,你不知道,北京~!啊~!我地個娘啊~!」孫伴山推門就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孫伴山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特別是看到地毯上還有鮮紅的血跡,孫伴山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麼也沒看到。親娘啊~我這是喝多了走錯了房間。」孫伴山說著,趕緊走了出去,把門狠狠的帶了回去。
陽子看了看大島靈花,大島靈花也看了看陽子。陽子是一臉的哭笑不得,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哥幾個~!大喜啊~~!陽~子~不~是~處~男~拉!」
門口的走廊上,傳來孫伴山殺豬般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