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開發區商賈雲集,馬友這家高檔次夜總會,可真是一處高速運轉的吸金窟。不但佔地面積廣,獨自成一體,而且在設計方面也很獨到。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既然敢開夜總會,最起碼在當地黑白兩道都要有點勢力。馬友這家夜總會,集吃喝嫖賭於一身,來這裡消費的,也都不是一般人物。所以,在安全上極為重要。特別是開賭場,有的大老闆一擲千金,如果沒有安全保證,誰也不會來這裡冒險。
馬友對夜總會的保安措施也十分的重視,不但駐紮了一批精兵強將,自動報警系統還連了一條專線接在了開發區的總服務器上。在這個地方馬友就是地下皇帝,只要一遭受攻擊,黑白兩道的人都會馬上趕往夜總會。不但如此,夜總會裡的財務密室裡,還安裝著一台大功率的遙控報警裝置,報警器的終端,就設在開發區治安大隊。
不過,今晚馬友碰到的,是一支特殊的黑社會。特種兵出身的文風,在戰鬥之前,考慮的事情非常細膩。他知道一個小小的疏忽,很可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文風與雪吟不同,在具體戰鬥的實施和指揮方面,那可不是雪吟能比的。
駐守在兩側的亮子和穆水嘩,接到的第一項命令,就是切斷夜總會與外界的一切線路。這些人都受過文風的專業培訓,知道哪些該切斷哪些不該切,這點小活還不在話下。
陽子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向夜總會走去。砸場子也要看清楚對方是誰,不能見誰就打。客人當中也不乏藏龍臥虎之人,也許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所以,陽子要先進去探探風水。
夜總會本身就是龍蛇混雜的地方,陽子等人三三倆倆的進去,到也沒有引起什麼很大的懷疑。夜總會裡邊分前廳和後廳,前面是碩大的舞池,後廳才是賭場。不少大腹便便的紳士,正在前廳摟著各色美女,跳著幽雅的華爾茲,也顯示出夜總會的檔次很高。
陽子看了一眼,對身邊的一名兄弟悄悄說道:「留下十人在這裡守候,先不要驚動客人,等我的信號。」陽子說著,向後廳通道走去。
在通道中,陽子忽然想起了一事。他知道夜總會裡的打手,一般都在員工休息室裡呆著。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時候,他們一般不會出來打攪客人的雅興。想到這,樣子給身後的兄弟使了個眼色,叫他們先進後廳,而陽子一個人卻向員工通道走去。
兩名夜總會的『保安』正從員工通道裡出來,陽子一看,趕緊轉身走向了旁邊的洗手間。在公共處的大鏡子中,看著身後的保安走了過去。
進了員工休息區,陽子也不知道哪一間是『保安』們休息的地方,只能一間一間小心的尋找著。
忽然間,一陣說話聲從通道的一端傳來,陽子不知道對方什麼情況,趕緊扭開一間房間,閃身躲了進去。
「啊~!」一位妙齡女子正換著衣服,看到有人突然進來,嚇的尖叫了一聲。
「阿梅,怎麼拉?」外面傳來一句問話聲。
陽子有點無奈,看這裡的情況應該是小姐們的休息室,看來非逼著他現在動手了。
「嗯~沒事,一隻蟑螂。」那名女子,竟然對外面的人撒了個慌。
走廊裡的人咒罵了幾句,聲音漸漸遠去。陽子正想感謝幾句,忽然看到那名妙齡女郎並沒有換好衣服,只穿著三點式就向他走了過來。
「是新來的?」女子忽然問了一句。
「嗯~是!」面對女子火辣辣的目光,陽子刻意把眼光看向別處。
「呵呵,還臉紅了?既然敢進來吃老娘的豆腐,那還害怕什麼?難道是擔心飛哥知道?」
「對~對不起,我走錯門了。」陽子被女子逼的都貼到了門上,趕緊解釋著。
「放心吧,我不會跟飛哥說的。看你小子挺帥氣,今天就便宜了你,裡屋有張小床,你可要快一點,外面還有客人等著我呢。本姑娘可是按分鐘計費的,敢超過十分鐘,小心我向你收費!」女子說著就拉著陽子向裡屋走去。
陽子無奈之下,抬手砍在了女子的後腦處,拎起來一把扔在了床上。
「好好的良家女子不做,非要當雞,你就慢慢計時吧。」陽子說著,把裡屋的房門帶了過來。
陽子接著一間一間找了過去,在走廊的盡頭,一間房間門敞開著,裡邊傳出了說話的聲音。
「飛哥,今晚來了不少陌生面孔,舞池和賭場裡都有,這些傢伙一不跳舞二不賭錢,行為很可疑。」
「大約有多少人?」
「初步看了一下,估計有二三十人。」
「媽的,你怎麼不早說!」
「飛哥您不要生氣,我已經叫兄弟們都分散在場子裡,只要那些人敢有動作,咱們的人馬上會把他們擺平。」
「快,通知老肥他們趕緊過來。召集兄弟們抄傢伙,很可能是來砸場子的。」
房間裡的人說著,就要走出房間。猛然間,所有的人都站住了,因為他們忽然發現門口站著一位冰冷的人。房間的溫度到是不低,但陽子給他們的感覺,卻是十分的冰冷。在黑道中拼打久了的人,對高手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知感。
大飛也是在江湖中拼打出來的混混,雖然陽子給他帶來了一股寒意,但房間裡他們有六七個人,而陽子只是一位。
大飛心裡壯了壯膽氣,他知道對方既然都摸到了這裡,看來今晚是不會平靜了。
「兄弟,請問什麼來路?頭頂哪座山?就算是來砸場子也該亮個萬吧!」大飛用了道上的契口,盤問著陽子。
陽子冷笑了一聲,問這話的基本上都是江湖上的老混混,現在的年輕混混,根本不會這樣問。
「我頭頂上只有半座山,所以其他人都管那臭小子叫伴山。至於我嗎,喜歡砍個胳膊斷個腳什麼的,所以人家都叫我『殘肢令主』。」陽子奚落的看著房間裡的六七個人,他分明是在調戲這些人的神經。
「你~你是~陽子?」大飛覺得心裡一陣發涼,其他人也都是面色蒼白。
陽子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真是有點高不可攀。即便是他們沒見過陽子,但也聽說過這個黑道中的傳奇人物。況且,陽子的成名之戰就是在這個夜總會裡。泰國的黑市拳王『狂獅』潘巨,當時被陽子一招所殺。從那時起,陽子的大名才威震黑道。
「我不想殺人,你們最好配合一點。說!展易與馬友在哪間房裡?」陽子之所以說出自己的名子,他就是想好好的問個話,叫這些人放明白點。
「兩位大佬不在這裡,今天來了一位山西客人,他們可能去了靜海。」一名『保安』也許是過於緊張,想都沒想就開口的說道。
大飛瞪了那名保安一眼,即便是陽子的名頭再響,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害怕歸害怕,但大飛不相信陽子一個人能對付他們七個。也許,這就是他大飛一個成名的好機會。只要能殺死陽子,那他大飛的名字就會響徹大江南北。到時候不管有多少叫大飛的,道上的兄弟肯定會記住他這個天津大飛哥。
「陽子,你也太小看我們兄弟了吧。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有幾成把握對付我們七個人?」大飛說著,從後腰間摸出他的慣用兵器,一把利斧。其他人一看大飛亮出兵器,紛紛把自己的傢伙也亮了出來。
當得知展易與馬友不在這裡,陽子覺得有點失望。看到眼前這幾個人居然還要動手,陽子笑了笑根本沒有理睬,轉身走了出去。
「找死!」大飛覺得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對手竟然敢背對著他。大飛大喊了一聲,輪起利斧就砍了過去。其他人也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紛紛招呼著衝了上來。
陽子閉著眼睛,他這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動手的理由。不然的話,看到那幾雙膽怯的眼神,陽子真不忍心下手。
陽子手腳並用,只用了十五秒,就結束了戰鬥。陽子沒有殺了他們,只是踢暈了大飛等人。不過這個世界上,又多出七位殘疾人士。
陽子剛走出員工通道,身後就傳來一陣叫罵與尖叫聲,「王八蛋,吃老娘的豆腐,竟然還把老娘打暈。叫老娘找到你,看我不撕爛你那張浪臉。啊~~!不好拉,大飛哥被殺了!」
陽子歎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有點憐香惜玉,下手太輕了。
「兄弟們,動手!」陽子對著纏在手腕上的微型對講機,輕聲的喊了一句。
兩邊大廳裡立刻傳來喊殺聲,一方是有備而來,另一方雖然也做好了防備,但領頭的大飛等人不在,頓時慌了手腳。客人與小姐及服務員們,嚇的四處躲藏。大門處站著四名大漢,把出口的路給完全封死,這些肥頭大耳的客人們,只能往桌子底下躲藏。不少人拿出手機,緊張的撥打著,但就是沒有信號,根本撥打不出去。
看到戰鬥很快就要結束,陽子帶著兩名兄弟,衝到財務密室門前,「來人,把門炸開!」
吳大偉的自製炸彈,這回可算派上了用場。一聲巨響過後,財務密室的大門在濃煙中轟然倒塌。
噠噠~!兩顆子彈從門裡射了出來。這裡存放著賭場用的大量現金,馬友專門安排了兩名持槍保安在裡邊看守。即便是自己的人員,也需要特殊的指令才能進去。否則,裡邊的人會毫不客氣的開槍射擊。
「媽的,找死~!」一名兄弟,拉開一顆自製手雷,嗖的一下就扔了進去。
當陽子進去的時候,被眼前所看到的東西驚呆了。地上躺著四個血肉模糊的人,滿屋子都是零亂的鈔票,有的都被炸成了雪花。在一座大案台上,還擺放著一困一困的現金。
「看什麼,還不快找東西裝錢!」陽子雖然不愛財,但這東西不拿白不拿,反正都是黑金。
夜總會不遠的通訊車上,孫伴山與文風坐在裡邊,仔細聽著夜總會裡傳來的匯報。當得知展易與馬友都不在夜總會,孫伴山與文風也有點失望。
「單信呼叫文風,單信呼叫文風,遠處發現兩輛警車向這邊開來。」車哉電台裡,傳來了鼠老大單信的呼叫。
文風皺了皺眉頭,看了一下時間,「伴山,看來這裡有無線報警裝置,兄弟們可以撤了。」文風給孫伴山說完,對著話筒喊道:「所有人立刻撤離,警察馬上就到,立刻撤離。單信和人皮張聽著,你們倆最好想辦法阻攔一下警車,只要能延遲三十秒,兄弟們就能安全撤離。你們人少,應付完警察後,可以自行撤離,直接回北京。從現在起,我將關閉電台,所有人按照計劃行事。」文風又呼叫了兩遍,才關掉電台的頻率。
單信與人皮張聽到耳機裡文風的聲音,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單老大,你的點子多,該怎麼辦?」人皮張問道。
「我哪知道,總不能拿石頭去砸警車吧?叫其他兄弟先撤,實在不行,咱倆就砸車。」
單信還算有點良心,準備為孫伴山犧牲一次自己的人品,大不了被拘留幾天。單信叫其他人先去與文風他們匯合,這裡只剩下了他與人皮張兩人。
眼看著警車拉著警報呼嘯著而來,單信覺得自己手都有點發抖,他真擔心警車裡的警察,可別以為他扔的是炸彈,直接一槍斃了他。
「老張,我看不能砸車,萬一他們開槍的話,那咱們可就白死了。再說,砸警車和砸普通車的性質了不一樣,這要做牢的。」
人皮張一看來不及了,既然不能砸車,乾脆,那就直接撞車!單信話剛說完,就看到人皮張衝著警車就迎了上去。只聽著『光』的一聲,人皮張成弧線狀態被撞飛了出去。
「天啊!老文只是說阻攔一下,沒叫你去送死啊!」鼠老大吃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下來,不過他也真為人皮張這種為兄弟們英勇善戰的精神所感動。
既然你老張能為兄弟們獻身,那我單信也不是吃素的,咱也是個純爺們。伴山待我不薄,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
想到這,單信大叫了一聲,「老張~!我也來了~!」
喊完,鼠老大單信帶著一臉的壯烈,對著第二輛車就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