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木清一行來到了孫伴山養傷的大院,鄭浩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伴山等人,一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顯得格外親切。
「老朱,聽說你最近混的風聲水起啊,怎麼,想一統黑道江山啊。」
「我說鄭大局長,咱可是個本份的商人,你這話說的可不負責啊。多虧這裡沒外人,要不然我是跳進澡堂子也洗不清。」
「就你這身肉,一進去水都干了,可真是洗不清。老朱,該減減肥了,不然早晚把自己的骨頭壓塌。」鄭浩笑著說道。
「嘿嘿,我現在天天吃鈣片,是腰也不疼了,上六樓也不喘了。」朱永生也開了句玩笑。
鄭浩笑著走到伴山的床邊,「伴山,你小子這可不是第一次中槍了,看來經驗很豐富啊。」
「呵呵,你小浩子來就來吧,干麻還買東西。」孫伴山說著,雙眼四處尋找了一番,「哦,沒~沒拿東西?你小子可不夠意思,來看我這個病號,竟然空著手,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摳門。」
「想你的美事吧,我一個月工資還不夠你吃頓飯的錢,少拿我開涮,我是跟著瑞老來辦正經事情的。」鄭浩說著,瑞木清與張局長等人也走了進來。
一看到張局長孫伴山可來了精神,「張局長,你們公安局可還欠我錢呢,您老退休之前你可要還我,不然我找誰要去。」
張局長生氣的瞪了孫伴山一眼,「瑞老,那槍手真該一槍把這小子的嘴給打爛,省的他到處亂說。這要是動亂年代,我非被他逼死不可。」
瑞木清看著孫伴山,指了指外面,「伴山,文風他們這都是在幹什麼呢?一個個抱著電話打個不停。」
「嗨!別提了,這一天下來,電話都快打暴了。整個北京現在都在找小平頭,道上的兄弟見到平頭就打個電話,這不,李民去市電信正準備開幾部熱線電話。」
孫伴山一開始還覺得道上的兄弟都很仗義,這是在幫自己的忙。但兩個小時過後,孫伴山就熬不住了。全都是一些沒用的信息,連最近頭型流行的趨勢都要給他分析半天,弄的孫伴山一氣之下,把手機都關了。
「真是胡鬧!」瑞木清說了一句,看著阿彩與護理人員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們要開個會議。陽子,把穆水嘩他們都叫進來。」
眾人知道瑞木清這是要安排正事,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情。阿彩四人現在都是輪流守候著孫伴山,司徒雪吟與歐陽月去了公司,李芸陪伴鳳凰女去市裡購物。這個本身應該平靜的大院,現在已經變的亂遭遭的。許德還帶著一隊兄弟在後院中練武,看來孫伴山還真有長期霸佔這裡的打算。
瑞木清這次的會議,還真成了『擴大』會議,房間裡坐滿了人。瑞木清簡單的把分析結果告訴了眾人,並說出了他的想法。
瑞木青要以身作餌,但這個餌的位置卻是很重要。不然的話,魚抓不著,還可能會把餌給吃掉。所以瑞木清選擇了北海公園北岸,他要來一個三防一放,陸地的三面嚴密防守,靠水的一面完全放鬆,就是逼著對手走水路刺殺,好叫穆水嘩這個水中怪物活捉他們。瑞木清知道,以一個特種兵的素質,哪方面有漏洞,他們很快就會偵察出來。
但這裡邊有幾個關鍵,首先瑞木清要叫對方知道自己的住所有變動,而且還要不動聲色,否則叫人一看就知道有假。其次就是要保證瑞木清的安全,那就必須要在一千米之內不能有任何漏洞。只有超過這個狙擊距離,才能逼迫對手只能下水從後面上岸近距離擊殺。瑞木清知道特種兵行動,不可能一下子都過來,他們也會留有後手。所以,要想全部活捉,那北岸對面必須要留有人手。而且要非常隱蔽,不然會把對方『拒之門外』。能勝任這一點的,也只有那幾個異能者。他們身上不帶一絲的殺氣,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如果是派遣一些行動特工,以特種兵的敏銳,一眼就能感覺出那些人身上的殺氣。
孫伴山等人一聽,這個計劃到是合理,瑞木清在安全上應該沒什麼問題。
「老瑞,你這個說法我沒有意見,但關鍵的是,怎麼才能叫對方知道你的位置,還不能做的太假?」周老怪問道。
瑞木清微微一笑,「這事情好辦,我相信對方也主動會尋找我的下落。最主要的,有人會把我的住地透露給他們。」
看著瑞木清的笑容,周老怪一聽就明白了,瑞木清這是想利用戚家,叫他們主動上鉤。
「我有不同意見!」張局長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老張,有什麼意見你說。」瑞木清客氣的說道。
「這個安排非常不合理。第一,對方是特種兵出身,這一點我想大家都心裡明白,咱們也就不要隱瞞。按他們的素質,會很輕鬆潛入水中來到後岸。只有一個人負責水面安全,這樣很不負責任。第二,一旦對方上岸,所有的人都在外圍,瑞老雖然功夫了得,但也快不過子彈。所以,他不能一個人留在那裡。」說著,張局長看了一眼瑞木清額頭上的彈痕。
鄭浩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張局長的意見。
這也難怪,滿屋裡只有他倆不知道穆水嘩的厲害,包括月中書在伊拉克都見識過。
周老怪開心的笑了幾聲,好像這是他聽到的最可笑的事情一樣。
「張局長,這一點我老周可以保證,只要水裡的方面出了事情,我會負全部責任。」
躺在床上的孫伴山,也笑了笑跟著說道:「張局長,水面和後岸你就放心吧,如果出了事情,我孫伴山把腦袋送給你。」
看著屋裡的眾人都這麼放心,張局長奇怪的看了看穆水嘩,不明白這個看著到挺強壯的小伙子,到底有什麼出色的地方。
在眾人經過細緻的分析下,方案終於定了下來。瑞木清當即向總理做了匯報,經過仔細的考慮,總理也同意了瑞木清的意見。
瑞木清可不像一般的官員,他的辦公地點移動五十米,都是必須要向中央匯報的事情。瑞木清只是說他的小院需要進行修繕,所以要搬到北海住上一段時間。
忙完這一切,瑞木清又給在丹東的馮書記打了個電話,有些事情,還需要馮書記幫他個忙。以瑞木清與馮書記的私人關係,他相信馮書記會幫他這個忙。
第二天上午,瑞木清搬家的行動到是很『隱蔽』,但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距離小院不遠處,一輛看似很普通的車輛停在那裡。趙億坐在車中,聽著耳機裡傳來嘈雜的聲音,他不明白小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反反覆覆不少人都在說著一處地點,那就是『北海北岸』。
遼寧丹東,馮書記正與戚家兄弟幾個商量著明天的告別儀式,他的秘書走了進來。
「馮書記,您的電話,是瑞老打來的,您接不接?」
「哦,拿來吧!」馮書記皺了皺眉頭,好像很不奈煩的樣子。
『喂~!瑞老,嗯~是我~!什麼?你要搬到北海北岸去辦公?你那小院不是剛維修不久,怎麼又要花錢?這錢中央可不出啊,你自己看著辦。」
放下電話,馮書記很不高興的看著戚家兄弟,「這個瑞木清啊,整個就是一個花錢的主,這不,又搬到北海北岸去了,他到是會享受。」馮書記說著,搖了搖頭。
馮書記好像又想起什麼,接著說道:「哦,對了,剛才瑞木清要我轉告戚武,他對你孩子的死,表示哀悼。瑞木清說,他會盡快調查案情,並派秘書送個花圈過來。」
戚家兄弟一聽瑞木清這三個字,心裡都不是很痛快,戚武更是恨的直咬牙。從馮書記的電話中,戚武也得到了兩個信息,那就是趙億他們還沒完成任務,而瑞木清的忽然搬家,很可能也是在躲避趙億的追殺。
中央把戚尚的案子壓到瑞木清的頭上,戚家本身就是很不滿意,加上瑞木清又假仁假義的要送花圈,戚武的肺都快氣炸了。
馮書記一離開,戚武馬上找了個借口,開車來到市區。戚武左右看了看,小心的拿出一部新手機,給趙億發了一個短信。
『瑞!已經搬遷到北海北岸,請速拜訪!』。這條短信發完,戚武把卡拆了下來,直接扔到了窗外,車沒開多久,一部新手機也被戚武扔出了車外。
身在北京望京出租屋的趙億,接到這條短信,這下他什麼都明白了,原來瑞木清是在搬家。趙億也把手機卡拆了下來,扔進了下水道中。這個號碼,只有戚武一個人知道,而且雙方約定,只能使用一次,就換下一個新的號碼。
「所有的人聽令,從現在開始,全力偵察北海北岸,看看什麼地方警戒最嚴。」
有了目標,趙億也開始下著命令。四名特種兵,都帶著頭套,穿著花襯衣,典型旅遊者的形象。
北海北岸一處改造過的古典建築中,瑞木清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微風吹動的水面。月中書與陽子,都站在不遠處,另人奇怪的是,文風也在這個房間中。
「文風,如果你是那個槍手,你會選擇什麼時間?」瑞木清問了一句,他知道文風是個老特種兵。
「瑞老,這裡是旅遊的區域,雖然咱們做了警戒,但白天要發現對方難度比較大。按照特種兵的習慣,他們應該是在後半夜三點左右動手,那時候是人最困乏的時候。上次他們傍晚動手,應該是偶然性遇到合適的時機。要不然,他們不會冒這個險。」文風這個老牌特種兵,對他們的習性非常瞭解。
瑞木清點了點頭,「中書,陽子,今晚你們倆也去對岸,我擔心嵐山他們對付不了。記住,要收斂一下自己的氣息,不要打草驚蛇!」
說完,瑞木清又看著文風說道:「文風,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周院長,咱們也要防止對方聲東擊西,再次去伴山那個大院。」
瑞木清冷靜的安排著一切,這個局他佈置了一整天,他知道對方比他還著急。因為軍隊裡都有著時間上的規定,超過一定的時間沒有歸隊,必須要向上級部門反映。再者說,北京這裡正在進行盤查,多待一個小時就多一份危險。
瑞木清相信,快則今晚,慢則明晚,這些人必須要動手。否則,那只能說明他們已經離開了北京,這是瑞木清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望京出租屋內,趙億在一副地圖上不停的畫著,經過四個小時的仔細偵察,他們已經確定瑞木清的位置。並且發現,靠水的一面,根本沒有設防。
趙億經過仔細的分析,他認為一是瑞木清可能覺得別人不知道他換了地點,所以只加強了陸地方面的警戒。二是瑞木清不相信有人會從水下潛過來刺殺他。三是瑞木清本身就是個高手,就算是有人潛水過來,他自認為也能對付。
為了保險起見,趙億把人分成三批次。第一批成員兩人,作為第一刺殺小組。第二批兩人,作為觀察小組,他自己作為岸邊接應人員。
「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聽著四名特種兵剛勁有力的回答,趙億也放心不少,「好,現在開始睡覺,兩點起床,從現在起,任何人不許出這個房間!」
趙億知道,成功與否,就看今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