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伴山與陳七,在這小小的病房中,商定下來血戰南方兩大勢力的計劃。只是這個計劃,非常不符合司徒家族的利益。
司徒雪吟本來想利用參股的方法,把司徒家族的東方水上之路打開。但出現這種情況,孫伴山肯定不會再從這地方有什麼投資計劃。而且,定好五天之後的碼頭竟標,看來也要黃了。
「伴山,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在這裡竟標碼頭了?」司徒雪吟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好意思勸說孫伴山留下。只能抱著一絲希望,問了一句。
「誰說不竟標?他們越是不想叫咱們在這裡,老子還越是參與一下。」孫伴山不服氣的說了一句。
司徒雪吟一聽,眼睛裡立刻閃爍著光芒。她正不知道該怎麼向爺爺交代,這下可算心裡有底了。
陳七這次是來擺場子的,帶的人可不少,他河北的班底幾乎是拉出了一大半。
江湖上的恩怨,還得按江湖規矩來擺平。這一次,孫伴山與陳七,公開的向十六塔與十二聯盟下了戰書。
十六塔到是沒有派人來,一切都由朱永生的副手李順來作主。但十二聯盟的劉蒙,卻是親自趕到了寧波。
在江湖上,像這種情況下戰書,與偷襲可不一樣。文風代表孫伴山,非常正規的與另外兩方約定,每方出五十人,而且不許動用槍支。三方混戰,最後誰的人馬倒下的最少,誰就勝出。失敗者退出寧波,勝利者全部接手寧波的地下管理權限。
「老七,這次我帶的兄弟不多,我只能出二十五人,但都是個頂個的好手。其他的人選,就在你的兄弟中挑選吧。」孫伴山對亮子許德這些兄弟,還是非常有信心。
「呵呵,十四堂中,誰不知道你孫伴山的兄弟能拼善戰。你放心,我的兄弟,雖然不比你的強,但也弱不了多少,最後的勝利,肯定是咱們的。不過,我擔心他們兩家會合併在起對付咱們。」
「七爺,合在一起也不過是一百人,我門兄弟還沒看在眼裡。」亮子插了一句。
孫伴山到不擔心戰鬥的輸贏,他只是在琢磨著,為什麼十六塔與十二聯盟的人,要致他於死地。按說自己與他們無冤無仇,就算是自己來寧波插上一腳,影響了他們的利益,但也不應該下此狠手。
「老文,北京老趙那邊,沒什麼消息吧?」孫伴山看著文風問道。阿彩與李芸她們孫伴山也通過電話,公司裡一切正常。只是他隱隱約約的,感覺這次的事情好像有點問題。
「放心吧伴山,家裡有老趙和李民,出不了事情。」
「那個刺殺我的傢伙,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文風搖了搖頭,「他身上什麼顯示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只是那把刀,我看是日本武士刀。不過道上兄弟用日本刀的也不少,不能說明什麼。人已經處理乾淨,叫兄弟找了個山林埋了。」
文風到是想問問,為什麼那刺客會死?而且根據現場情況判斷,根本不可能是孫伴山殺的。這事情文風一直很奇怪,但孫伴山不說,他也不好意思追問。
山腳下,陽子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他受的傷到不重,自己已經用殘刃把子彈起出來。只是流血過多,使陽子感覺有點發暈。
幾個小時過去了,陽子看了一下朱永生三人,發現目前唯一能動的,就是他了。張子明的臉腫的跟豬頭似的,一直是半昏迷狀態。他的保鏢也比張子明好不到哪去,一條骨折了的腿,比另外一條粗了一圈。朱胖子到是比他倆好了不少,但整個背上血都結成枷,一動就疼的直哼哼。
「喂~!朱老闆,你是浙江的老大,對這裡應該熟悉吧?咱們要怎麼才能走出這山澗。」陽子知道,他不回去,孫伴山肯定著急。而這兩個老大又出了事情,外面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呢。
朱永生趴在地上,抬頭看了一下陽子,一指上面,「最近的一條路,就是再爬上去,然後從咱們來的那條路下山。要不然,只能繞四十多里地了。」
陽子一聽,頭都發蒙。這麼高的山,下來容易,再上可就難了。別說他現在失血過多,就是不受傷,都要費點勁。剛才陽子也找了一下,幾個人的手機,都在下山的時候,變成了粉身碎骨的烈士。現在唯一的方法,看來只能是走四十里地,繞出這片山澗。
「朱老闆,估計你走路應該沒問題。這樣吧,咱們倆一人背一個,把張子明他倆背走。」
「天啊,你看我這背還能背人嗎?靠!再說老子憑什麼背他們?這次的事情,我看就是劉蒙那混蛋干的,估計是故意派一個小傢伙出面來赴宴會,自己躲在背後下黑手。只要老子出去,非滅了十二聯盟不可。」朱永生趴在地上,越說越生氣。
「朱老闆,別誣蔑我們老大,這事情絕對不是我們幹的。我們老大與子明是結拜兄弟,他絕對不會連自己的兄弟都害。」張子明的保鏢,忍著巨痛反駁著朱永生。
「切!結拜兄弟算個屁!為了利益有的人連親爹老子都殺。」朱永生撇了撇嘴說道。
「好了,都省點力氣吧。朱老闆,你不會是懷疑我們老闆吧?」陽子看著朱永生問道。
「陽子兄弟,絕對不會。你和李四爺是孫伴山的左膀右臂,這事情道上都知道。就憑你這身本事,孫伴山不會傻的連你都害。如果是孫伴山派來的人,那剛才你就會把我們給滅了。」朱永生到是不傻,分析的很有道理。
陽子點了點頭,「那就好!這事情我看,也不一定是十二聯盟那邊的人。剛才我落到山下的時候,在黑暗中隱隱約約聽到上面有人說日語。朱老闆,你想想寧波這裡,有什麼日本幫派沒有?」
「說日本話?」朱永生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沒有!只有幾家開日本道館的,但都沒什麼實力。再說,我一般也不住在這裡,大都是我的副手李順來主理寧波的事物。」
「算了,咱們先出去在說,不然的話,整個江湖都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朱永生一琢磨,機靈一下打了個冷戰。他們三個人的身份,可是代表著三方不同的勢力。一旦出了事情,各方人馬為了自己勢力的面子,也會大打出手。
朱永生忍著疼痛站了起來,看了看張子明和他的保鏢,最後還是決定撿個瘦點的張子明。只不過他不是背,而是抱著張子明。
四個傷痕纍纍不同幫派的人,開始在這山澗裡一點一點的往外挪動。只是走的太慢,走了一天多的時間,竟然還沒繞出這片大山。又累又餓,加上滿身的傷痕,朱胖子是越走越慢。
寧波郊外,在一片廢棄的農田里,今晚卻成了黑幫大戰的主戰場。
三方人馬黑壓壓各站一個角,孫伴山背上還纏著蹦帶,但也到了現場。
代表十二聯盟的劉蒙與代表十六塔的李順向場地中央走了過來。陳七看了看孫伴山,兩個人也向中間走了過去。
孫伴山是第一次見到劉蒙,這人到不是他想像中南方那種偏瘦的身材,而是五大三粗到有點北方人的體格。
朱永生的副手李順,因為家中有點私事,當天沒有跟著朱永生赴宴,也沒留在總部,反到是鬼使神差的躲過了一難。
李順雙眼發紅的盯著孫伴山和劉蒙,「我不管是不是你們幹的,但死傷了四十幾個兄弟,我一定要為兄弟們報仇。」
這次的事情,對警方也震動不小,連省廳都派人下來進行調查。但事情對外卻被壓了下來,沒有在任何媒體上暴光。
「我的兄弟子明,到現在也是下落不明,這筆賬,也總要有人來還的。」劉蒙也冷冷的說道。
「媽的!老子平白無辜的挨了一刀,差點把小命搭進去。我的兄弟陽子,到現在一樣是沒消息。我孫伴山站的正走的直,這事情絕對不是我幹的。但老子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今天我和陳七都在這裡,如果我們輸了,從此就不再踏入寧波半步。不過,誰砍我這一刀,老子非加倍還給他不可。」
孫伴山說完,看了看陳七。陳七搖了搖頭,那意思那沒什麼可說的。
「好,既然大家都沒什麼可說的,咱們也就別說什麼廢話了,江湖規矩,開戰!」
劉蒙說完,幾個人從場地中央,同時退了出去。
許德亮子帶頭,五十名兄弟手持器械,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每個人的胳膊上,都纏著一條黃色毛巾。
「德子,有沒有把握?」孫伴山看著許德問道。
「嘿嘿!小菜一碟。」許德憨厚的笑了一下。
亮子舉起手中的一根鐵管,回頭看了身後的兄弟們一眼,高聲喊道。
「兄弟們!殺!」
三方人馬一百五十人,手持各種器械,怒吼著衝向了場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