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派勢力之間的紛爭,都牽扯自身的切身利益。中國沿海從南到北,三大勢力,雖然明爭暗鬥,但互相之間也有相關的利益存在。所以,不管哪個勢力的大會,其他兩派系都會派人參加朝賀,這也形成了一種慣利。
十四堂來到南方占場子,到也不是不可以。按照道上的規矩,孫伴山應先拜碼頭,然後才能開始行動,最終還要交納一定的利潤提成。十六塔與十二聯盟在北京都有自己的生意,但他們可都是按照規矩,先拜訪了當地大佬,才取得實際的經營權利。
孫伴山大張旗鼓的來到寧波,如果是正當商業來往,到也能說的過去。可是他要奪取的,是貨運碼頭的經營管理權限,並且是以北京聯亞保安公司的名義來競標。這樣一來,就包含了很大的挑釁味道。
朱永生作為十六塔浙江的地下教父,因為十二聯盟的參與,雙方就戰鬥了好幾年。弄的寧波地區,成了兩大勢力都賠本的地方。現在又多了一個十四堂,朱永生也不得不考慮一下利弊關係。如果南北兩面,聯合起來,為了寧波的地盤大開殺戒,那朱永生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實力,是不是需要放棄這一地區。
幫派中的內部爭權奪利,不光是十四堂有,十六塔與十二聯盟一樣都存在著。目前最高位的帥級人物杜爺年事已高,即將面臨著退位的問題,十六塔的當家老大也就會從上層五將中選舉。朱永生是十六塔上層五將之一,也是其中非常有利的競爭者之一。所以,朱永強也不想與南北兩大派別開戰,那樣一來,即便是贏了,他的實力也會大損。
而南方的十二聯盟,一直以來就想佔領寧波的碼頭管理權限。這麼多年來,十二聯盟強悍的盟主之一潮洲劉蒙,一直是主持寧波的爭奪。
孫伴山的攪局,到是非常符合劉蒙的利益。這幾年他與朱永強大大小小打了數百場,雙方勢均力敵,誰也沒佔到多大便宜。
這一次,有了孫伴山的加入,劉蒙到是非常高興,最起碼孫伴山能幫他分擔一下朱永生的打壓。
按照道上規矩,孫伴山應該主動的先拜碼頭,爭得這兩位兩位老大的同意,才能在這裡立場子。但鑒於孫伴山的身份和地位,朱永生與劉蒙也都放下了身段,主動請孫伴山赴宴,也算是給了孫伴山一個很大的面子。那意思非常明白,如果想在這裡搶碼頭,最起碼要經過他們的同意。
「老文,你說他們會不會來?」孫伴山還擔心自己擺了場,卻『請』不到人。
「伴山,劉蒙的人我不敢說,但朱永強肯定會來。這裡是浙江的地界,他要不來,在道上會失去威信。所以,他一定要來。劉蒙是不是在寧波我不清楚,但劉蒙作為十二聯盟最有實力的盟主之一,他手底下可是人才濟濟。沒有兩下子,他也不敢在十六塔的勢力範圍內,硬生生把寧波給奪走了一半。根據我調查的資料,這倆個人物都不好對付,咱們可要小心點。」文風的效率可不低,三天之內,就把兩大勢力在寧波的狀況摸的一清二楚。
「哼!怕什麼,論實力,咱們雖然人少,但是別忘了咱們有槍。論勢力,從中央到地方,咱上面都有人。」孫伴山不在乎的說道。
「唉~!伴山啊,這裡不是北京。在北京,出點問題上面就會壓下來嚴查,所以北京道上的兄弟,一般很少東用軍火。但是在南方沿海城市,你就是被一群人抗著AK47追殺,我保證,警察肯定會在人都**的時候,才出現。」
「瞧你說的,你以為是溫哥華大圈仔。」孫伴山一點也不相信文風所說的狀況。
「伴山,別忘記我以前可是個殺手。有一次一個僱主出錢買一個老大的命,我侯了一個星期,才在東莞一家桑拿中心把他幹掉。但你知道當時有多少人在追殺我?說出來你都不信!當時有四十多個傢伙,明目張膽的手持輕重武器,在大街上堵截我。旁邊就是派出所,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要是在北京,早就被擊斃了。什麼是天高皇帝遠,有些縣市的領導,說話根本不如當地黑幫老大管用。」
「太棒了,我喜歡!」亮子聽的眼睛都在發光,恨不得這裡像溫哥華一樣亂才好。
孫伴山琢磨了一下,覺得文風說的很有道理。這種情況,在中國其實還算好一點。比如司徒雪吟家族,在新加坡是享受參政議政的家族,但她們家族也是新加坡最大的黑社會。新加坡的治安在國際上都享有盛名,也是因為司徒家族與政府合作的結果。
「嗯,老文說的在理,咱們是初來乍到,先摸摸情況在說。」
孫伴山本來還想強硬的在這裡安家落戶,經過文風的一番話,他又改變了想法。
富豪大酒店,今晚的宴會大廳,被北京富商孫伴山,包了下來。今晚的排場孫伴山也擺的很足,而搏亞集團的大小姐司徒雪吟,也作為宴會的『女主人』,與孫伴山一起等候著到來的貴客。
整個宴會大廳裡,只擺放了一張碩大的圓桌。孫伴山與司徒雪吟坐在正上首的位置,身後站著文風與陽子。
「老闆,他們來了!」亮子進來說了一聲,說完站在了孫伴山的身後。
孫伴山與司徒雪吟慢慢的站了起來,出於禮節,他這位請客的主人,就算不出去迎接一下,也要客套一番。
一個走路都混身發顫的胖子,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之下,緩緩的走到了孫伴山的面前。
在孫伴山的眼睛裡,這傢伙整個就是個一個殘次品。把頭直接放在肩膀上,根本看不到脖子。估計文風教他的那招『踢鐺砍脖』,在他身上根本就用不上。
胖子微微一笑,整個眼睛都成了一條線,「這位就是京城新崛起的富商孫伴山孫先生吧?在下溫州商人朱永生,久仰孫先生的大名了。」
朱永生到沒說出孫伴山道上的身份,而是以商人的禮節報出自己的字號,看來也是想把關係融洽一點,不要搞的這麼緊張。
「朱老闆客氣了,誰不知道中國溫商,富甲天下。我這個小財主,怎麼能跟您比啊。」孫伴山也客氣了一句。
忽然間,朱永生冷冷的說了一句,「哼哼!你可是在天子腳下的商人,我才是土財主。不過,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今天這頓還是我來請吧,算是給孫先生接風。有些事情呢,以後大家還需要合作。」朱永生到是不客氣,馬上就給孫伴山一個下馬威。
「朱老闆,一頓飯錢,我還是能拿的起。合作的事情,咱們以後在說。時間長著呢,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搏亞集團的司徒小姐。」孫伴山也有點生氣,但在人家的地盤上,也只能先忍一下。
一聽搏亞集團,朱永生本來就燦爛的笑容,立刻變成了鮮花般的怒放,「哦~!天啊,司徒老先生可是我崇拜的偶像,今天能見到司徒家族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司徒小姐您可不知道,本人從小就熟讀司徒家族的經營戰略,希望有一天,也能像司徒老先生那樣,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難得啊難得,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朱永生一邊說著,一雙肉掌還親切的握住司梯雪吟的小玉手,並不斷的摩擦著。弄的司徒雪吟混身都起小米粒,但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只能尷尬的笑笑。
看到朱永生握住司徒雪吟的手不放,孫伴山內心裡對這肥豬更是反感。要不是看到這傢伙長的實在是沒個人樣,孫伴山真想給他一腳。
「朱老闆,司徒搏龍是她爺爺,他爹是個殘疾,你這不是咒她的嗎。」孫伴山沒好氣的說道。
朱永生一楞,只是那張胖臉,還是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司徒雪吟臉上一片溫怒,當著朱永生的面又不好意思發作,抽回的右手在孫伴山的屁股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她這小動作,被站在後面的三個人看的清清楚楚。陽子依然是目視前方,一副『我沒看見』的樣子,亮子到是非常想大笑一聲。文風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朱老闆,都別客氣了,請坐!」
朱永生點著頭在左側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他的那群保鏢,立刻都退到了一邊,整齊的站在那裡,而朱永生的身後,也與孫伴山一樣,只留下了三人。
陽子看了這三個保鏢一眼,從氣勢上看,到是把好手,估計能與亮子有一拼。文風也明白,朱永生這是故意在給孫伴山示威,所以才帶了這麼多保鏢。
這時候,許德從外面走了進來,「老闆,十二聯盟的代表,也到了。」
孫伴山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許德也站到了孫伴山的身後。
不過,朱永生卻站了起來,「孫老闆,怎麼?今天還有其他客人?」
文風走上一步,沒等孫伴山開口,搶先說道:「朱老闆,今天我們老闆還請了十二聯盟。我老闆的意思,是想拜會一下兩位老大。」
「啪」的一下,朱永生一拍桌子,「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孫伴山,你是什麼意思!既然請了我,為什麼還要請十二聯盟的那幫雜種!」
朱永生帶來的那群保鏢,一看老闆發火了。『唰』的一下,都亮出了兵器。
孫伴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線,看著朱永生冷冷的說了一句。
「朱老闆,沒別的意思,今天就是想請大家吃頓飯!吃完之後,這裡就屬於我的地盤!其他人,都要以我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