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繚繞,黑色的霧氣帶起了層層幻影如同無數個大大小小的電視機一般,將整個人圍了起來,唔,不,不是將整個人圍起來,而是將一座城給圍起來,那是一座漆黑、不知道用什麼材料築成看起來異常堅固且猶如一個巨桶一般的奇怪城市。
城牆上的士兵依然如往常一樣,靠在城上欄桿上呼呼大睡,反正在這個鬼一般的地方不會有人會來進攻什麼的,守城不過是因為讓更多的人有事干而已,不過士兵們卻寧願呆在家裡沒事。
至於那些變幻多端的投影,靠,他們就是看著那些幻影長大的,除非到那幻影的深處,不然這些根本對他們不起作用,這叫做習慣成自然。
就在士兵無聊地打著瞌睡的時候,兩個戲耍的聲音從城下傳了上來,進入他的耳中,將他吵醒,忍不住睜了睜眼,心裡罵罵咧咧了兩句,然後又重新閉上眼,睡了下去。
不過,這士兵那兩只尖尖的耳朵卻依然豎起,聽著那兩個戲耍的聲音漸漸變成嬌吟,然後化成喘息,最後無聲無息。
結束了,士兵忍不住的吐了口氣,因為守城的士兵不多,而且相隔的很遠,這裡的城下又長滿的草木,加之士兵是靠著睡的,所以才讓士兵聽到了這種東西。
不過事完,士兵也要繼續睡了,奈何一名男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只聽他道:“小姐,你父親這次深入幻術中心會逗留多長時間?”
“我怎麼知道,不過聽說這次父親和各位伯伯都勢在必得,一定要找到那黑暗之泉,解除我們這個黑暗的世界。所以應該會很久吧。”小姐有虛弱中帶著嬌嗔道。
“這麼說來。我們不是可以繼續……”男子笑吟吟地道,士兵卻在心裡補充道:“偷情。”
小姐嬌罵了幾聲,又道:“哦,對了,你知道從外面進來的那些人嗎?”
“當然知道,聽說他們非常厲害,我們族裡除了第一高手暗倫斯外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男子有些凝重地道。
“是啊。好帥哦,你沒看他們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著迷呢!”小姐聲音抬了抬。不復之前地虛弱,仿佛又找到了另類地獵物。
男子可就妒忌了,聲音變的不以為然道:“總有一天,我也能像他們一樣強大,到時候,我會正式向你父親提親,到時候,誰也別想看不起我。”
“希望那天能快點到來。”小姐有聲無力。仿似安慰地說道。
只是他們的聲音不只被城上的士兵聽到,在某個陰暗處,還藏著一個個黑影,只見黑影慢慢地從兩人身邊劃過,自語道:“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說完黑影就以極快的速度向城牆撞去,一道劇烈的破風聲的拉出恐怖地聲波攻擊,將這一對幾近赤裸的男女卷了出去,化成了一聲慘叫,慘叫之後,他們就聽到一聲巨大的轟聾聲。然後不可思議地一幕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城牆已經被撞出了一個大洞,而洞外那是一個黑暗的人形背影,只見那黑暗的人影手中拿著一把長長的劍,劍身發出淡淡的藍芒,突然,黑影猛力一劃。一道巨大的藍色的光芒。劃開了一條黑幽幽地空間。
而空間之後,幾道速度極快的殘影沖了出來。然後又是一聲巨大的吼叫,隨著那聲吼叫,那原本即將合閉的空間裂縫突然停了下來,而後,城牆被撞的頭暈眼花的士兵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頭,一個個快速地移動,從那裂縫中沖了出來。
敵襲,敵襲,不可能,眼前的一切絕對是幻術,是的,那是高級的幻術,這空間是不是瘋了,怎突然弄出這樣嚇死人不償命地幻術出來。
只有那慘叫過的那對男女才知道,眼前的一切絕對不是幻術,只可惜他們已經暈過去了,而且,在那幻術進入之後,被一群猶如瘋子一般的人活生生踩死。
幻術依然在進行著,那空間裂縫依然沒有閉合,那黑壓壓的人依然沒有停止,城內的慘叫聲已然升起,一朵朵鮮血化成一朵朵紅花點墜在地那漆黑地大道上,算不得艷麗。
“不,那不是幻術,那是該死的低層暗精靈,他們竟然敢攻擊偉大地我們,快啊,快點殺死他們,殺死這些低賤的家伙……啊!”
“低賤從今天起再也不是我們低層暗精靈的代名詞!”一名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少年暗精靈任由著那高層暗精靈的鮮血灑在他臉上,低沉地說道,而後又拔出了屠刀,向另外一名高層暗精靈殺去。
城牆被可怕的力量撞破,城內正進行著可怕的屠殺,如果這還引不起暗精靈高手的注意的話,那麼這些高層暗精靈們就直接抹脖子自殺算了,但問題是,這高層暗精靈高手已經跟著神造者進入幻影區尋找黑水池了,留在城內幾名高手根本就不夠魏煬等人塞牙縫,就算沒有魏煬和月菲茜等人,僅憑那些冒險者也一樣能將他們斬殺。
高層暗精靈享受了幾千年的安逸,根本就想不到低層暗精靈、這些低賤的家伙竟然敢對他們發動起義戰爭。
神秘組織呢,他們或許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他們根本不會去理會暗精靈的死活,只要找到那黑水池,那麼一切都不關他們的事,最多就是幫這些暗精靈淨化淨化而已。
在破城的那一刻,戰局就已經注定,在撞破城牆,切開一個最容易切的空間後,魏煬也就沒有出手了,他還有事情要做。
隨便找了一個大家族府第,然後隨便布置了一個結界,最後又將紅衣從他的空間戒指裡扔了出來,拖了整整一天的精神治療也就此開始了。
整整一天,也就是說紅衣承受那生不如死的感覺已經一整天了。按理說。在這麼混亂的識海摧殘下,紅衣的意識應該變地模糊了才對,但那精神束縛卻是神秘組織中一名精神高手給弄出來地,哪裡會讓你這般就意識模糊,那不是達不到生不如死的境界嗎?
所以,在這精神束縛的發動中,神秘組織還為紅衣等神造者制造出了一個加強精神感的措施。這個精神措施就如同人即將要死之前的回光反照一般,只不過紅衣的這種回光反照維持的時間非常長。
如今地紅衣是那個痛苦啊,心裡把魏煬和神秘組織給罵了無數遍。同時也把自己罵了無數遍,當然不是後悔反出神秘組織,而是後悔對魏煬說出了那些不能說的話。
本來以為冒死說出那些話,魏煬會感激涕零的,誰知道魏煬竟然一整天都沒有反應,不會真地是無法破解自己的精神束縛吧,想到這裡,紅衣忍不住升起了一種對死亡的恐懼感。
就在紅衣產生無法遏制的恐懼情緒時。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精神波動突然在她的凌亂人識海看產生,本以為又是什麼恐怖的精神懲罰,卻沒有想到竟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魏煬,他終於還是來了,如果紅衣現在不是意識體地話,她絕對會放聲大哭起來。
魏煬因為用應龍鱗片斬開空間而產生了對空間能量的某種理解,而這種理解竟然讓魏煬對這精神的破解產生了更深入的了解。
本來魏煬是以神識對紅衣的精靈束縛進行分層,不過又因為魏煬的境界還不足以把紅衣的精神束縛全部分層,也就沒有辦法讓紅衣得到自由。
不過這次。因為魏煬對空間的理解,還有因為那精神束縛發動後變的分散,魏煬再分起層來就簡單多了。
當然,這種簡單只是相對於之前的精神束縛,對魏煬來說,想要破解還是很吃力地。所以他還需要紅衣的意識配合。
既然要紅衣配合。自然就要通知她了,也就讓絕望中的紅衣突然看到了希望。宛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盞明燈,忍不住精神一振,似乎感覺到了精神力極度的膨脹。
慢慢地,紅衣開始按照魏煬的指示,破除被魏煬分層了的精神束縛。
被魏煬分層之後,紅衣再也感覺不到那精神束縛比山高,比海深,只是用力一捅就破了。
其實紅衣能一捅就破地成就,和她那回光反照精神力有著密切地關系,之後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這點紅衣也知道,但只要能解決,只要能自由,紅衣才管不了那麼多呢。
紅衣管不了那麼多,魏煬自然也不會去管她那麼多,依然是奮力分層,奮力破解,就在魏煬以為事情能夠順利的時候,麻煩又找上門了。
當破解到最後一層時,一個圓珠子驟然出現在了魏煬地面前。
驚疑不定地看著這顆圓珠,魏煬又一次用神識探索,發現這顆圓珠才是這精神束縛的中心,也就是它在控制著發動精神攻擊,裡面肯定還復制了所有不可說的信息。
而可惡的還是,這個圓珠子竟然堅固無比,魏煬發動了五層的神識也只是觸摸到它的表皮而已。
看著還在沉受著痛苦的紅衣,魏煬淡淡地問道:“這是什麼?”
看著那顆圓珠,原本興奮的紅衣,精神又一下頹廢了下去,虛弱地用精神力回復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神之法則的核心。”
“神之法則,什麼鬼東西?”魏煬問完卻突然想到了自己也擁有的龍之血契,“難道這是和龍之血契一樣的東西,而非純粹的精神束縛。”
紅衣點了點頭,精神撥動傳來了一陣陣的悲哀,慢慢道:“神之法則,除非有大法力,不然這種神性的契約是不可逆的,呵呵,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魏煬的龍之血契也有一些了解,對這種不可逆的說法呲之以鼻,其實很多人都以為神的東西。就是不可逆地。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神,哈,我還是魔呢。
沒有理會和安慰紅衣,魏煬繼續探查地那顆圓珠子,很快魏煬就發現,這個為紅衣施展神之法則的人的實力並不是很強。最多就是剛破皇級高階而已。
既然這施術者的實力不是很強,那魏煬就有自信將這束縛解決,神識瞬間加強到百分之百。又經過了幾經周折,魏煬終於沖破了那圓珠表層,落入圓珠之中,第一步已經解決,之後便是想辦法破解了。
魏煬的意識盤坐於紅衣識海的虛空之中,無數的信息從圓珠子裡邊騰騰地沖進了魏煬地識海。
結合了龍之血契,結合了應龍決中對神識和靈魂的見解,最後再結合近期才領悟了的一點皮毛空間見解。就這樣,魏煬慢慢地分析,慢慢地沉寂在圓珠地世界裡。
本不抱任何希望的紅衣在看到魏煬的表現後,心裡又一次升起了希望之光,靜靜地看著在虛空間的魏煬,慢慢地,紅衣仿佛看到了這天地間最純淨的東西,魏煬那種溶於自然的形態在這一刻深深地吸引著她。
瞬間,紅衣產生了恍惚的情緒,似乎連那加在她意識中的痛苦也消失不見了。她想起了一個人。
在那個另自己傷痕累累地組織裡,那個神一般的人物,當時那個神一般的人物就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自己,而高傲的自己卻忍不住有種膜拜下去的感覺,那是面對神的感覺,但那種感覺在比起如今的魏煬來。似乎不值一提了。似乎眼前這個溶於自然中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神一般。
紅衣不知道,她那有點虛偽、有點脆弱的心。正在慢慢地淪陷。
魏煬更不知道紅衣地想法,他現在正處於無喜無悲的狀態,那圓珠的信息不停地在他腦中閃過,這個世界的形態似乎更的清晰地印入他腦海之中。
朝起朝落,似乎一切盡在掌握,這就是神的思想嗎,比之龍地霸道,確實有之另一翻感覺,不過魏煬感覺最多地還是神的那種自以為是,那種視眾生為螻蟻地自大。
忍不住發出了嘲笑,在魏煬頭上的應龍鱗片似乎也跟著一起嘲笑,總之就是顫動了幾下,就這麼幾下,卻讓魏煬突然感覺到一陣搖晃,緊接著在他的識海中傳出了一聲巨響,有一層隔膜仿似乎被什麼東西撞開一般,突在間爆破了開來。魏煬的意識體瞬間從紅衣的識海中回歸,而紅衣識海中的那顆圓珠也在同時發出了一聲脆響,炸成了碎片,還了紅衣一個自由之身。
魏煬在回到了識海後,只感覺他的識海又擴大了一大圈,不過,根本沒有給魏煬觀察和體會的時間,之前沒有完成的蛻變又一次開始了,這是蛟向龍變化的一個最重要的基礎,只要蛻變完成,魏煬就將進入應龍決第六層——化龍。
低層暗精靈的起義戰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在冒險者、月菲茜和冰幽等人的強力攻擊下,這被神秘組織掏了大多數高手的暗精靈城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擊之力,任由著低層暗精靈發洩。
慢慢地,戰爭演變成了一場屠殺,低層暗精靈從來都不是像一般精靈或生命聖獸那般的仁慈,在殺紅了眼的狀態下,他們根本就管不了那麼多,只有殺殺殺!
冒險者同樣沒幾個是好貸,殺起人來一點都不手軟,冒險者同時還繼承了某些兵士的劣習,看到美麗的暗精靈小妞就想要做那個啥,發洩一下,不過有月菲茜和冰幽在,他們根本就做不了,有幾個甚至被月菲茜直接給殺了。
月菲茜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狠了,原來,月菲茜在受魏煬的點破後已然悄悄地走出了心魔,但這一殺,可是不得了,那心魔又一次來襲,忍不住就殺了起來。
不過,這次月菲茜還是有准備的,殺了幾個人後,趁著清醒的一刻,努力壓住暴動的心魔,並用生命能量強制壓住體內暴動的黑暗能量,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被魏煬改造過的原因,月菲茜體內的能量竟然慢慢破晶核,結成丹體。
因為有生命能量的中和作用,月菲茜的融丹過程比起魏煬要簡單太多了,可憐月菲茜一時之間被這顆墨綠色的丹體給的嚇了一跳,剎那間忘了心魔,不明所以的她立刻進入冥想,也顧不這是什麼環境。
在所有人的眼裡,月菲茜已然是魏煬內定的第二任老婆,她進入冥想修煉,自然得有人護法,本來是該黑翼的,奈何捨科格依然放不下對生命聖獸的追求,自高奮勇地留了下來,當然,他對月菲茜是不抱希望了,和怪胎搶女人,他還沒有那個勇氣,只希望通過月菲茜找到另一只生命聖獸。
他還不知道,月菲茜就算回到生命森林也不會被族人接受她了。
屠殺依然在繼續,高層暗精靈離末日已經不遠了,但每一種生命要滅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就這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救了他們的性命。
突然間,幽暗的天空變的更加幽暗了,城外的幻影漸漸地蕩起了波紋,而這波紋似乎越來越大,似乎想要將幻影吞噬,黑暗的氣息漸漸向城內挺進,慢慢地流入魏煬所在的那間房子裡,瞬間魏煬所在的房間黑霧彌漫,宛如惡魔的城堡。
看到這樣的狀況,眾人都呆住了,不明所以,本來還以為魏煬在修煉什麼東西,卻沒有想到,那黑霧竟越來越濃厚,看的高層暗精靈念念叨叨,以為是某個神來挽救他們呢。
冰幽同樣瞪大了眼睛,雖然在心中她也認定了魏煬不會有事,但依然忍不住沖進魏煬所在的房間裡,當看到魏煬安然無恙時才徹底放下心來,突然心中一動,也在魏煬旁邊坐下,修煉了起來。
當然,如果只是黑霧而已的話,並不足以讓低層暗精靈們丟下幾千年的仇恨,所以這天突在降下了神跡。
天空竟慢慢地下起了雨,這絕對不是平時黑暗世界的黑雨,而是最純淨的雨,風也慢慢地被吹動了起來,明亮的光芒突然緩緩地從那幽暗的天空中滲了出來,給這黑暗的精靈城帶來了一點點光亮,只是因為下雨,這光對應周圍的世界,這亮光顯的有點不足。
即便如此,這種不可能在黑暗世界出現的變化也讓暗精靈們宛如看到了神跡,是的,這絕對是神跡。
打開天窗,下起雨,那清涼讓人忍不住為之精神一振的風,還有那卷起成為龍卷風一般黑霧,再轉過身,你還會發現那層層疊的幻影在慢慢地消失。
這一切對於暗精靈來說都是神跡,而對地冒險者來說,卻是離開的希望,在這暗精靈城裡,幾乎沒有一個人能用言語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遠在幻影中央尋找著黑水池的薩昆塔突然抬起了頭來,那目光仿佛可以穿破一切,慢慢地眼中浮現了一顆顆代表永恆的小星星,然後身體忍不住搖呀搖的,為了不暈倒下去,薩昆塔趕緊收回了目光,努力地定了定神,自語道:“真不知道魏煬這小子又在搞什麼變態事兒,這幻術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可怕了。”
就在薩昆塔懷疑魏煬搞出什麼大動靜時,前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叫,是薩昆塔一路跟蹤的神造者和暗精靈,只見一聲大叫之後,那人又高呼道:“快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