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聞言略一停頓,隨即反應過來,衝上幾步抱住了自半空中飛墜而下的希爾瓦那斯,卸去衝力後騰出一手探到她的鼻下,還好,她還有呼吸,看來阿爾薩斯剛才那一劍並沒有殺掉她,只是把她砍暈……奇怪,用劍能把人砍暈嗎?
儘管腦袋中轉動著這樣那樣雜七雜八的問題,我的反應卻仍然不慢,第一時間意識到,即便不是因為克爾蘇加德的事情,阿爾薩斯也應該有其他不能輕易動手的理由,否則的話,他不可能會讓步放過給他製造了那麼多麻煩的希爾瓦那斯。
這樣的好機會怎麼可以放過,我迅速的抬起頭,立刻就想命令身後的騎士們翻臉動手。
而這個時候,阿爾薩斯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還可以再贈送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希爾瓦那斯現在中了我的亡靈詛咒,雖然驅除起來並不困難,但是半個小時內沒有牧師替她驅除詛咒的話,那她肯定會死,就像我的老師烏瑟爾一樣。那麼,是立刻離開救她的性命,還是留下來做一些多餘的事情,你自己選擇吧!」
「……」我的心直往下沉,抬起來,準備向後揮動的左手僵在半空中。阿爾薩斯……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注意到了我的軍隊的弱點,而且還加以利用了……
沒錯,全騎士部隊機動能力非常強悍,而且高攻高防,這一點在雙光環的加持下顯得猶為突出,然而所有的單一組成的部隊都是有其巨大缺點的,全騎士部隊的缺點就是對詛咒等負面魔法的毫無抵抗力。
當然,現在在阿爾薩斯身邊的亡靈巫師也沒有幾個,他們所能發出的負面魔法分散到我的部隊中平均五人才有一個,在戰鬥中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阿爾薩斯話語裡隱含的威脅是,即便我不顧希爾瓦那斯的死活,那麼一旦開戰,他就會將此類魔法,甚至是部隊的主要火力都集中在我這個首領身上。
當然,斬首戰術嘛,我又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問題是一旦哪個傢伙想不開,以生命的代價給我下個比希爾瓦那斯現在所中的還要麻煩,不及時驅除、就有可能危及到生命的詛咒……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特別是在現在我身邊沒有一個牧師的情況下。
「我們走!」我將希爾瓦那斯抱上馬,一撥馬頭,一副心急著想要治病救人的模樣,帶頭往回趕去。既然心存顧忌,那趁早走人才是上策,否則的話,猶豫下去,一旦阿爾薩斯那不知何處的主力趕到,就不是我選擇是走是留的問題,而是阿爾薩斯選擇讓我們走還是留了。
我身後的騎士們給我讓出一條路,看了看對面曾經效忠過的王子殿下,終究還是沒人堅持想要留下來,紛紛跟在我身後轉身離去。或許在他們眼中,即便彼此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敵人的身份,與阿爾薩斯的戰鬥,仍然是能拖一時就拖一時的好吧!
破敗的大營在我們身後逐漸變小,直至消失,道路上只剩下馬蹄的『踏踏』聲。忽然,我停了下來,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我實在是不夠成熟啊,我原來的目的是什麼,是讓亡靈把這個世界舊有的秩序全部打亂,等到一直在外層界面窺視的燃燒軍團被毀滅後,我再出來收拾殘局啊。這個佈局中最關鍵的人物就是直接召喚出燃燒軍團並一手策劃,導致其覆滅的阿爾薩斯以及克爾蘇加德。
剛才呢,我居然還熱血上湧,忘記了自己的目的,遵從那本能的衝動,想要跟他們打一仗!
還有比這更加荒謬的事情嗎,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理智在時時的壓制住動物的本能——打輸了的話,我固然實力大損,剩餘的力量別說在即將到來的高等精靈王國毀滅的大事件裡佔到便宜了,性命能否保住都是一個問題。即便是走大運打贏了,可我能從中得到什麼?高等精靈的感激?還是人類各勢力的嫉妒?又或者說巫妖王及恐懼魔王的仇視?
白癡才會想要這些東西!
教訓啊教訓,我暗歎了口氣,看了看疑惑的圍在我身邊的騎士們,隨意找了個借口來解釋剛才我給自己的耳光「是我考慮不周,現在追趕大部隊的話,半個小時的時間非常勉強,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利用特殊的傳送魔法,帶希爾瓦那斯趕過去……幸好發現得早!」
原來如此!眾騎士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麼容易就相信了,看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一評語即便不能一概而論,也是一個普遍的現象。
打發著這幾百名騎士自己去找阿拉密爾,我抱著希爾瓦那斯策馬踱進了一處小樹林,看看四下無人,兩手開始在躺在我懷裡,昏迷不醒的希爾瓦那斯身上亂摸起來……
咳,雖然這話聽起來很猥瑣,但你們千萬不要想差了,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攜帶什麼應對眼下這種情況的寶物,畢竟她怎麼說也是一國最高軍事長官兼八級英雄吧,跟亡靈打了這麼久的仗,一些針對性的寶物總該是有的,不然的話,千辛萬苦找到一個牧師,驅散詛咒後發現她身上本來就帶了淨化藥水,那我不是要鬱悶死?
當然,在這個亂……摸索的過程中,不時碰到她一些女性的敏感部位是很正常的,關鍵時候不要拘泥於小節嘛,而且這種現象,正說明了我對於女性的身體是何等的陌生,心靈是何等的純潔,不然的話,怎麼會老是因為緊張而摸錯地方呢?真是慚愧啊!(銀龍:……對於你,我已經是無話可說了!)
「智力加三的智力披風……敏捷加六的奎爾薩拉斯之靴……力量和智力都加四的勇氣勳章……全屬性加二的貴族指環……咦,這是……保存權杖?」我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摸出了五件寶物,雖然比英雄額定的六件寶物配備少了一件,但我也不感到奇怪,還有一個,應該是什麼已經被使用了的藥水吧!
沒有預想中的東西,我有些失望,我過去實在是對詛咒類魔法太過忽視了,怎麼就沒想過要買一瓶淨化藥水呢,又花不了多少金幣……難道真的只能把她帶到牧師那裡?一旦我這麼做了,就等於是把她交到了高等精靈的手裡啊,以後想再有現在這樣的機會就不大可能了!
唉,花了大力氣從阿爾薩斯那裡把她救出來,不在她身上大佔便宜我實在是不甘心啊——除非我現在就侵犯她,不過已經過了十多分鐘了,再預留下趕路與驅散詛咒的時間,那我豈非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嗚嗚嗚,我不是快槍手啊!
等等……保存權杖?人急生智,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拿起擺放在地面上的那根權杖,它的身上雖然有一道劍痕,以至於名稱後面出現了一個小括號:受損的,但卻還能用。於是我點開了它的傳送位置看了起來。
這是希爾瓦那斯的寶物,雖然其他英雄拿在手裡的時候也可以使用,但傳送點卻只能由希爾瓦那斯設定,所以我現在希望的是,她設定的地方千萬不要是那個被毀掉的軍營!
幸運的是,那個位置比軍營更遠,在遙遠的東北方。按照這一區域的建築分佈來推斷,那個位置很可能就是銀月城的所在……對我來說,這同樣也不是什麼好選擇。
躊躇了一會,我終於想不出什麼辦法了,看看希爾瓦那斯臉上的黑氣越來越重,只能選擇賭一把,先是咬牙從雷電精靈的存儲空間裡取出了珍藏良久的保命神物——傳送權杖,而後在希爾瓦那斯的身上標記下一個坐標,最後對著她使用了保存權杖,我屏住呼吸,凝神感覺著傳送權杖的傳送坐標,待到希爾瓦那斯在我面前消失的瞬間,傳送權杖的傳送位置選擇視野裡,忽然出現了一顆亮星。
我略鬆了口氣,沒辦法,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使用啊,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隨後我滿是汗水的手握緊了傳送權杖,往那顆亮星上虛虛的一點,我的頭頂立刻出現了進行傳送時特有的圓環形光圈。數秒後,我的眼前忽然一黑,隨即又復光明,我出現在了一間滿是散亂的藥水繃帶的中等醫護房內,而昏迷不醒的希爾瓦那斯就躺在我的腳邊。
我們出現的地點是一處醫護房,這很正常,保存權杖嘛,保存的人員自然都是一些重傷員,他們一到安全的地方就要接受緊急治療,所以傳送地點定在一處醫護房裡很正常,但是最最重要的是,這裡沒人!這裡居然沒人!!我的心中激動的吶喊道。
「這裡的人呢?」按捺住心頭的激動,我先是將希爾瓦那斯扶到一張還算乾淨的病床上躺下,而後搜尋了一瓶淨化藥水給她灌下(高等精靈的地盤,最不缺的就是藥水這種東西),看看她的臉色開始好轉,我方有心思思索這個問題,難道這裡竟不是銀月城麼?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裡既然沒人,那麼,上,還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