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現在準備去哪裡?」德克薩很快追了出來。
「好久不在領地,我倒是沒什麼可去的地方……不過,剛開始遇到你的時候我就很想問了,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腫成這樣?」趁著出來時短短的獨處時間收拾了一下心情,我現在至少從表面上看來沒受到什麼影響了。
「這個……」德克薩本來眼圈就有些紅,現在聽我這麼一問,頓時連臉也紅了起來。我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他若是沒什麼異常,我自然也就隨便讓他混過去了,但他現在這副表現,頓時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丟臉,雖然德克薩在我手下是一個異數——不會撒謊,但我還是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從他的嘴裡套出答案。
原來,我的領地內在關鍵點處都遍佈著箭塔,那個作為人畜重要飲水處的湖泊自然也是被塔群給控制了起來。一些半獸人想要喝水,又畏懼箭塔的犀利攻擊,武力不成,它們最後便思出一計——脫光了衣服四肢著地,毫無尊嚴的扮起了野獸。
老實說,這些半獸人的模樣,相對與這個世界上被稱作是獸人的那個種族來說更像是獸人,至少它們身上不穿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伏在地上不開口說話的話,看起來跟普通動物實在無異,只具備模糊智能的塔群控制中心自然也是分辨不出的。
當然,其實連人也分辨不出,例如說德克薩這經常躲在草叢裡守株待兔的傢伙,就不幸的將一個趴在地上扮野獸的傢伙當作了一頭極品騎獸。結果,自覺差點被人從後面爆了菊花的半獸人同志在憤怒中爆發了,幾個勢大力沉的頭錘將德克薩打成了南極仙翁,然後……跑了。
「那些半獸人居然會這麼做,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一邊扭過頭去偷笑一邊安慰道「不過,這也從另一個方面反應了你的領地安全工作做得很到位嘛,它們都不得不假裝野獸去喝水了!」
「別說我了,說說別人吧!」德克薩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很快就把話給岔了開去「比如說那些遷居到領地內的巨人啊,矮人啊……」
「那些矮人?他們居然選擇留下來了嗎,有多少人啊?」我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所說的那些矮人,應該是隨同那些北地野蠻人一道乘船而來的矮人們。正常情況下,這些在北方受到傷害的傢伙們是不可能同意加入人類的領地的,我本意也不過是讓他們掩護那些投靠我的野蠻人而已!
話說到底是誰……是什麼有這麼大的魅力把他們留了下來呢?
「哦,是小富裡奧見到了同族,就預支工資請他們去潛水酒館喝酒,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那些矮人就都同意了定居本領,而且紛紛跑去酒館喝酒慶祝。哦,對了,潛水酒館裡預備的酒因為他們的緣故消耗了許多,一個月的配給現在只能支持三天了!」
德克薩似乎很不理解的道,不過請原諒他吧,他也是個不擅飲酒的孩子,根本體會不到好酒對酒鬼的吸引力,而我比他高明的地方就是,我真正明白酒的厲害之處——清音、柔體、易推倒!
咦……是我記錯了嗎,所以說我現在老了,記憶力衰退了,需要年輕漂亮的護士MM給我做護理嘛!
矮人與領地內群眾所稱的那些『巨人』,現在都是由我的小徒弟卡蕾在安排住行。說起來,她雖然過去信誓旦旦的說要努力學習戰鬥指揮,但本性卻更喜歡這些動手的工作,動腦筋的事情,程度不深的話,她還耐得住性子,深一點久一點的話,她就會出現頭暈耳鳴等等一系列的現象了。
不用說,只是與德克薩廖廖幾句的交談,我就得知當初離開時的佈置,在軍隊上還算成功,但在內政上又是大失敗。
奧琳娜就不用說了,早早的就借口開展工作跑路到外地,而被我寄予厚望的卡蕾居然主動去幹一些只有勞力者才做的事情,白白的把中樞大權讓給了林菲。
如果不是此林菲已經不是那個果決的虛擬貴族林菲,居於上位,很多地方都還不習慣、放不開手腳,現在只怕已經營造出自己的勢力了——現在她的位置可不是那幾百人的空谷內政官可以比擬的,借助著近萬人的領地內政官身份,還有領地跨越式建設的大熱潮,她完全可以扯起自己的勢力。
雖然不至於強到可以與我分庭抗禮,但保證自己的安全與一定的權利卻是完全米問題的!
不過還好,現在的她似乎只是把持了一個附庸在我這個領主的名下、專營酒類買賣、能量不大不小的商會而已,名字也很巧妙的取做潛水商會。
「說起來,亞歷山大這傢伙呢,卡蕾年輕不成熟我是可以理解,但亞歷山大可是經驗豐富啊,他這段時間裡都在些幹什麼啊,怎麼把內政工作全壓給林菲去辦……不會是勾引別人的老婆,被人發現後給拖出去打死了吧?」我不無惡意的抱怨道。
「亞歷山大嗎?」德克薩的臉色立刻變得極其古怪「他說他愛上了一個……一個身材……怎麼說呢,很高大很高大的女孩,所以……」
「你太老實了,他這個寡廉鮮恥的傢伙說的話你居然也信,要知道他的最高記錄可是一天內愛上九個女人,然後上手後一一拋棄啊,一個女孩算得了什麼……」我沒怎麼在意的道「他現在到底在哪啊?」
「不,我覺得他這次是來真的,因為他這次確實是連續十幾天都在追求那個女孩,而且還是唱著情歌捧著鮮花,而且也沒有再無恥到同時追求其他女士……」雖然是關於情情愛愛的事情,但這個世界對此看得很開,特別對貴族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需要在意的問題,所以連德克薩這等老實人說起這種事來也沒什麼顧忌。
「……」我沒聽錯吧,那個無女不歡的色情狂居然會有這種表現,難道說他真的……
「他現在在哪?」我再一次慎重的問道。
「他的私人酒窖,應該吧!」德克薩這次沒有再多說廢話,直接回答了我的問題,不過答案把我給雷到了。
「酒窖……他在幹什麼?」
「據說他想釀出他祖傳一種清酒!」德克薩很有些期待的道「據說即便是我們這樣不擅長喝酒的人,也能喝許多那種酒而不覺得醉,那樣的話,我的名聲就可以……」
「喝不了酒而被貴婦鄙視稱作不是男人的人是你,不要把我跟你扯在一起……我、我好歹還是可以撐上幾口的!」我有些心虛的道,說完不待他反駁便站在路口上張望了幾下,大步往亞歷山大的主宅走去,還後鎮子的結構基本沒怎麼變,不然的話我就真找不到路了。
「我一個人去吧,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
「大人,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一身粗布圍裙打扮、身上滿是一些褐色斑點的亞歷山大打開門,看到我忽然出現在他家門外,臉色頓時大變,露出一個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惜地面上沒有那種東西,所以他只能尷尬的站在那裡的奇怪表情。
他的尷尬我很能理解,身為一名浪跡花叢的老手,衣著整潔動作幽雅是必須的,但他現在的模樣顯然跟這兩樣都搭不上邊,身上甚至還有一種過期的酒臭味,所以見到臭味相投的本**才會這麼尷尬。
「哈哈哈,不就是釀酒嘛,有什麼好尷尬的!」我大聲嘲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咦,釀酒?你以為我是因為被你看到我釀酒才感到尷尬嗎?」以此君的臉皮厚度,自然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從容的放下手中的一件古怪器具,用非常幽雅的動作拍開我的手,驚奇的道。
「難道不是嗎?」我不以為意的探頭往他面前大大的棕色發酵桶裡看去,透過厚厚的一層白色泡沫,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棕色的酒液,只是氣味有些刺鼻,也不知道是酒類的原液都是這樣,還是僅此一種才有這種情況。
「當然不是,我尷尬的原因,只是因為我身為花叢老手,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女生而陷入愛河不自拔,見到往日情比金堅的好兄弟,一時間心裡感到愧疚而已……」亞歷山大一臉的慚愧表情,不過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在向我炫耀。
「是嗎?」我懶得跟這個賤人繼續亂扯,伸手拿起發酵木桶邊的一根長長的攪棒在桶裡攪了攪,激起一股股深色的濁流「那你在這釀酒跟你泡妞有什麼關係,別跟我說她是個酒娘啊!」
說到釀酒,亞歷山大頓時一臉的喪氣,沒精打采的靠在發酵桶邊「不是,但她是林菲大人的侍女,最近被派去打理林菲大人名下的釀酒產業,一直見不到人。所以我想把自己祖傳的一種好酒給釀出來,好在洽談發售的時候藉機跟她接觸……我甚至都還請林菲大人給我的酒取了個好名字……可惜當年我的死鬼老爸教我的時候我一心給美女拋媚眼了,沒仔細聽,不然的話現在早就釀造成功了……」
「林菲給你的酒取了名字?是什麼名字?」我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哦,據林菲大人說,那個名字是來自古代熊貓帝國的一種失傳的美酒,不過老實說,我記得連古代熊貓帝國的傳說,都還是我在某個舞會上講給林菲大人聽的,連我都沒有聽過有這個名字……不過聽起來倒確實是很像那個帝國的取名習慣,好像叫什麼劍…劍南春……」亞歷山大努力回憶了一會後才回答道,得意的道「替我的酒取這樣好的一個名字,說明林菲大人對我的求愛行動完全默許啊哈哈哈!」
「賤男春?果然是個好名字,形容得真是貼切……那你繼續努力吧,記得最好不要因為釀酒而耽誤了工作!」我打量了一下滿面春風的亞歷山大,面無表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出門……仰天大笑!
…………
咳,下午考完試吃完飯就跑來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