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的車已停在巷子酒,見我過來和茵蕾打開車門下來,彬過去拉著茵蕾的手打招呼,彬現在也在洛的廣告公司,已不在國貿班,大家平常經常在一起玩,茵蕾也沒什麼尷尬的.在門口就能聽見喧囂的音樂,一進去差點把心從嘴裡震出來,現在的慢搖雖節奏稍緩,但強悍的音樂聲依然讓人一顫一顫的。
我的觀察力一向較敏銳,一眼看見張言和趙鈞領著珂璦坐在舞台旁邊,茵蕾是不願意讓員工看見她跟劉雲在一起的,我忙把茵蕾她們往反方向的台領,老遠就看見洛跟漠坐在台外面的高凳,但令我崩潰的卻是,妍晴和她的小姊妹也在旁邊,我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漠已迎來跟劉雲握手,這小子的眼力比我還好。
我一直都拉著晴的手,妍晴已經看見了我們,嘴角翹了一下把目光閃到一邊,我的眼神同時躲開了,其實一夜情大家都不會太認真,只是我帶著晴來,她在小姊妹面前有一點沒面子,彬已經依偎到洛身旁,一個勁看妍晴她們,洛攬著她笑道:「她們是在漠這演出的,也都是咱妹子。」女孩們忙笑著管彬叫嫂子。
彬由衷讚歎道:「真漂亮,要是我的親妹妹就好了。」妍晴笑靨如花:「我們就是你的親妹妹,嫂子啊,早就聽漂哥說你傾國傾城,今天一見還真是,我們可跟你可差遠了。」我一聽她提到我不禁手一抖,晴笑著看我:「她也認識你啊?」我的臉肯定變色了,差點脫口而出是昨天認識的,但一想不對勁。
我昨晚一夜沒回家,晴肯定會懷疑的,馬故作平靜:「她們一直在這演出,早就認識了。」晴突然湊到我的耳邊悄聲問道:「你看她長得像不像妍?」我一聽差點崩潰,看來這是大家共同的看法,我不承認就顯得有點心虛,畢竟妍是我的女朋,人家都說像我還能看不出來,我嗯了一聲:「有點像。」
晴剛想再評論,剛好漠招呼大家在邊的一個明包坐下,我才躲過一劫,但早已是大瀑布汗了,我慌忙拉著晴坐過去,再不敢往妍晴那邊看一眼,漠指了一下舞台那邊:「張言和趙鈞在那邊。」大家抬頭望去,茵蕾緊張地看了劉雲一眼,我連忙接話道:「我一會過去招呼他們。」劉雲微微一笑:「那你現在就過去,免得他們一會過來逼我喝酒。」
我理解他意思,馬站起來走過去,從背後拍了一下張言:「我看著就像你。」趙鈞在對面給我拉開椅子:「我們早就看見你們了,又去跟劉雲吃獨食也不叫我們。」我咧嘴嘿嘿一笑:「今天是有點公事要談。」張言調侃我道:「你是過來替茵總擋駕的?」這麼多年過去,他依然還是這麼隱忍地外露。
我哈哈一笑:「你這人,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他仰起頭笑得比我更大聲,趙鈞遞給我一瓶酒,我看著珂璦故意裝凶道:「見了我還不趕緊叫哥?」她緊張羞澀地叫了聲哥,真是時光似箭日月如梭,當年她進店時候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女,現在已年近三十,雖然還是圓圓的娃娃臉,但歲月已在她臉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當年龍城的業務員小龍,曾經是她的男朋,讓張言也鬱悶了好長時間,但可惜好景不長,小龍其實在老家早有婚約,那邊催他回去完婚,他倒是喜歡珂璦不答應,老家來了幾個長輩硬把他帶走,珂璦直接在床躺了一個多月,等來班的時候已經完全脫形,再也聽不見她天真可愛的笑聲,又一個封建家庭婚姻的受害者。
這時候張言已經跟吳憂結婚了,但他賊心不死,彷彿又看到希望的曙光,對珂璦開始了新一輪的追擊,當時公司有規定,夫妻不能同時在一個商場,他便讓我把吳憂調到橙姝她們商場,吳憂本來就沒什麼心計,她跟橙姝又是從小長大的閨蜜,便興高采烈地去了,這就更加方便了張言,可以明目張膽地給珂璦獻媚。
珂璦這孩子受的傷害太大,肯定需要有人來安慰,加她本身比較單純,哪能夠抵擋得住張言前仆後繼死而後已的進攻,很快敗下陣來,以待嫁閨中的身份成了張言的情人,其實我在評價張言無恥的同時,也就是在抨擊反省自己,哪個女孩子不是父母心尖的寶貝啊?百般呵護寵愛終於長大,卻被我們這些道德敗壞的傢伙摧殘。
珂璦雖然單純,然而她並不是沒有腦子,她也是要婚姻的,張言當然願意娶她,但在處理跟吳憂的離婚,他有自己的想法,畢竟是自己選擇的愛人,這樣把人家丟到半道,良心過不去,他想盡快掙些錢,在經濟給吳憂多一些補償,但我認為這只是尋求他自己的心安,以我對吳憂的瞭解,她會要人不要錢的。
我背後一桌看著像一個公司的,趙鈞狠盯了一陣子,悄聲分析道:「那個男的想那個女孩,沒戲。」我回頭瞥了一眼倆人的神笑道:「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沒準平常的小恩小惠也受了,我看差不多。」趙鈞舉起杯:「那咱倆打賭,賭一個台費,一會咱們開車跟著。」我一飲而盡:「好啊,你當現在誰還把劈腿當回事?」
張言在旁邊笑著搖頭:「你倆真是閒得淡疼。」珂璦瞟他一眼嘻笑道:「你別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張言抽了口煙裝作沒聽見,珂璦常用這句話調侃他,把張言搞得沒話說。台的歌手好像是新來的,沒和顧客互動,現場氣氛就沒帶起來,每首歌唱完還要吆喝掌聲,把他掙得還不討巧,這時DJ開始扇情:「來的朋有沒有寂寞的?」
「有!」大家哄然道。「有沒有拍拖的?」「有!」「有沒有帶著別人老婆偷情的?」「有!」下面是最大聲的哄笑和尖叫,公然向道德挑戰,此時此地不要臉是時尚,真是醉生夢死的一群大垃圾,我看到妍晴她們走過來,知道該她們演出,妍晴是第一個場的,她隨著震撼視聽的音樂,舞動柔韌的身姿,引爆全場觀眾的熱舞。
昨夜因為醉酒記憶斷格,已經記不清曾經的荒唐,我們的桌子就在舞台邊,她光潔彈性的肌膚耀得我不敢正視,心裡一陣陣發慌,尤其當她笑靨如花地看向我時,我只能驚悸地逃跑了,像所有敢做不敢當的男人一樣,在關鍵的時候不敢擔當掉鏈子,害別人也是毀自己,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能再干。
我回到晴的身邊坐下,劉雲笑著問:「張言跟珂璦咋樣啦?」我哼了一聲道:「他們都是你的手下,你怎麼反倒問我,好像我這人特別是非似的。」大家忍不住哈哈一笑,漠指著我瞪眼:「你可不就是一個大是非精。」晴馬爭辯道:「不許欺負我們家人,明明是你們想要搬弄是非,我們不說還有錯?」
我攬住她的腰接道:「就是的,你們可別欺負我,不然我可讓我們人把你們全喝趴下。」漠呸了一聲笑道:「你在那嚇唬誰?晴現在就喝不了酒,你當我們不知道啊!」他們擠眉弄眼一陣竊笑,晴把臉躲到我身後,我趕緊舉起酒瓶道:「她只要在我身邊,我一樣可以把你們喝倒。」漠把瓶子搭到嘴笑:「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先來,咱們一次干一瓶。」
我喝酒一貫的人來瘋,再加不醉不歸的理念,所以喜歡主動挑戰大家,我拉住晴的手,半真半假道:「賜給我力量,讓我把他們這些是非精全喝翻。」洛在旁邊直接笑噴:「你這貨就會躲在晴的石榴裙下。」晴馬不幹了:「你胡說,我們家漂最男人了,他是我這輩子的依靠。」她表情真摯,說得大家無不動容。
我聽了更是心潮翻滾,我的愛人啊,你的一片癡情讓我如何承受,你的信任讓我拿什麼承擔,你的完美讓我怎樣才能應和?唯有仰視你的聖潔嫻淑,追隨你的倩影芳蹤,呵護你的純情癡心,與你十指相扣心心相印,直到天地合。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我那天喝得酣暢淋漓,因為我的靈魂受到了徹底蕩滌,儘管這一天來得太遲,傷害了太多的人,但悔過永遠不能算晚,我必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珍惜曾經錯過的人,拋棄邪惡的慾望,讓心底沉睡已久的純淨復甦,不要再放蕩不羈,遠離燈紅酒綠的生活,在事業努力拚搏進取,感情專一忠誠,營造一個美滿和幸福的家庭。
因為醉得厲害洛開車送我回家,小區的保安笑著問晴:「嫂子啊,哥是不是又喝醉了,要不要我扶他去?」我把手用力一擺:「開玩笑,哥什麼時候醉過?我還能再喝一打吶。」保安連忙笑著附和:「哥的酒量沒人敢跟你比,天天都喝到後半夜才回來,擱一般人早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