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課的時候,心情落寞惆悵,加頭一天的酒喝多了,難免昏昏沉沉,課間的時候,晴對我嬌嗔道:「昨天是不是又喝酒啦?課沒精打采的——」想到和倫喝酒不能讓她知道,我連忙搖搖頭:「沒有,昨晚看電視看晚了。」彬在旁邊流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不對?我看洛也一個勁犯瞌睡,你們肯定背著我們沒幹好事。」
洛馬反駁:「我昨天送完你們就回家了,哪有工夫去找他?」她們知道我和洛就兩個圈子,如果和漠喝酒肯定會帶她們,所以我倆誰都不會承認,看著她們疑惑的目光,我趕緊把頭扭向一邊,洛接著說道:「我們還能幹啥壞事,天天被你倆纏著,跟別的女孩都沒說過話。」晴連忙笑道:「我可沒纏著你們。」
說著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洛是說彬纏著他,你咋可能纏我?說我纏著你還差不多。」晴忍不住笑了,彬輕輕打了洛一下:「誰纏著你啦?你去和別人說話嘛,我又沒攔著你。」洛急忙賠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根本不認識別人,咋去幹壞事?」彬故意說道:「沒準是你們在馬路邊認識的。」
洛直接大笑道:「這事我可幹不了,我還沒這個膽量吶。」女孩們也都跟著笑了,我看見范建又膩到霞跟前,掏了根煙往教室外面走,眼不見心不煩,我邊走邊低著頭點煙,不小心在門口碰到一個人,我連聲說對不起,一看竟是那天晴失手用打到的那個女孩,她呀了一聲,水汪汪的明眸看了我一眼,低聲說了句沒事就匆匆走了。
我來到走廊,劉雲他們三個正在那海闊天空,劉雲笑著跟我打招呼:「過來聊一會。」我忙給他們散煙:「你們可以啊,一天不拆伴,夠熱鬧。」張言微微一笑:「你和你夥計還不一樣?還帶著女朋。」我笑著沒吭聲,本來想說晴不是我女朋,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關係不太熟,沒必要說得太多。
劉雲抽了口煙笑道:「有女朋也挺麻煩?」我嘿嘿一笑道:「是啊,沒有也不行。」趙鈞一臉壞笑:「肯定嘛,沒有憋得不行。」話粗理不粗,但是我還只在柏拉圖的層面,這小子夠垃圾,大家隱諱地一笑,他又道:「今天兄弟過生日,晚請大家吃飯。」我猶豫了一下:「回那事還說請你們吃飯吶,讓你先請有點不好意思。」
他一擺手說道:「別客氣,都是自己兄弟,以後有的是機會。」張言接了一句:「把你夥計也叫。」我點了點頭:「我問一下他來不來。」趙鈞急忙道:「都不許帶女朋。」我哈哈一笑道:「你的話我明白,你放心,都是純爺們。」我心裡暗想,讓我帶我還沒人帶吶,如果非要帶,我還得做晴的工作,但是晴還不一定答應,我也沒這個心勁。
課我對洛說:「趙鈞晚過生日,叫咱們去吃飯。」他面露難色道:「我可能去不成,答應陪彬和晴吃飯吶,還說把你叫。」我聳了下肩說:「那咱只能個吃個的啦。」晴面帶關切地說:「又要去喝酒,你也不嫌累?」我裝作無奈地說:「沒辦法,別人叫不好意思不去。」她不屑地說道:「騙誰呀?肯定是你扒著人家要去,一聽有酒喝就一臉興奮。」
放學我和洛他們在學校門口分手,趙鈞他們正商量著吃啥,劉雲說:「咱別去吃炒菜,到夜市吃烤肉。」大家連聲說好,趙鈞抬手擋了一輛車,很快就來到回漠過生日的東寨夜市,倫次就是在這告訴我妍第二天要打電話,這是全市最大的夜市,街道兩邊有幾百家攤位,每家都在門前擺滿了小桌子,天還沒有黑,攤主們正在忙活著拉線接燈。
他們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家叫老三烤肉的烤肉攤,老闆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兄弟們來啦,今天吃點啥?」趙鈞笑著說道:「三哥,老規矩,先一把肥瘦,焙一把板筋,再來一捆啤酒。」看樣子和老闆很熟悉,三哥邊烤肉邊喊雇的夥計:「給這桌送兩盤涼菜。」趙鈞抬了下手:「謝三哥。」我驚奇地看著趙鈞:「可以啊,老闆給面子。」
趙鈞笑了笑:「我爺家就在這後頭,和三哥在一個院子。」我噢了一聲,酒菜來趙鈞忙給我們倒酒,劉雲舉杯道:「來,祝兄弟生日快樂,乾一杯。」把酒喝完我問道:「趙鈞你看著年齡小,你是哪一年的?」原來他比我們都小一歲,早學了一年,論月份結果我在這裡面最大,他忙給我倒酒,帶著江湖味氣說道:「敬咱們老大一杯。」
我慌忙說道:「酒我可以喝,但絕對不敢充大。」張言微微一笑:「別客氣,就應該叫你一聲哥嘛。」我不能再客套:「那就謝謝兄弟們啦。」我喝完又回敬了他們一杯,這時三哥親自把烤肉送過來:「咋我剛才聽今天兄弟過生日?哥和你喝一杯,一會到老二那給你端一碗長壽麵。」趙鈞忙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酒:「那就謝謝三哥啦。」
我一問才知道,原來老闆兄弟仨全是擺夜市的,三個攤位連著,老大賣炒田螺和麻辣蝦尾,老二賣哨子面和砂鍋,一看三哥這神,結實的體格一臉江湖,肯定是打小就在街道裡亂竄,調皮搗蛋的主,但人也豪爽義氣不怕吃苦,這種人活得自然快樂,是我比較佩服和嚮往的。三哥又招呼夥計去他老大那要了一盤炒田螺,趙鈞連聲說謝謝。
烤肉油汪汪香氣撲鼻,讓人忍不住胃口大開,我用簽子互相把肉捋到前頭,美美地吃開了,沒有女孩在場,人輕鬆了很多,不用扎勢也不用想著咋貧嘴逗女孩笑,純爺們在一起的感覺也挺好,那叫一個爽快。一捆酒很快喝完,趙鈞又叫了一捆,張言笑著看他:「那咋辦,我們一人敬你三杯?」他哈哈一笑:「行嘛,這不是個啥事。」
張言看了我們一眼道:「除了趙鈞我最小,那我就先來啦。」沒多餘的廢話,他們利索地把酒喝完,這時我看見牛龍那幫子坐到老大炒田螺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