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目蓮姐姐,小天才此才覺得自己現在身軀還不夠高大,比起那些龐然大物要遜色多了。」小天一邊走一邊豪爽的笑著,在這裡,總算有人能正眼看他了。也許是因為這裡很少能夠見到如此俊朗的人物,他的出現,有種點鶴立雞群的感覺。
「你還臭美了你,若是見到雪貂,她見你如此摸樣,還不知道會怎麼笑話你呢。再說了,此地是洪荒,你可別忘了血河怪人的托付,答應人家的事可一定要做到……」冰凌和目蓮兩人坐在小天的肩膀,顯得很是舒坦。
「放心,我的凌兒,些許小事我是不會忘記的。」小天突然想到了什麼,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笑道:「多謝凌兒提醒,我這就去血海,找到那個所謂的魔厴,先完成答應血河怪人的事情再說……」
於是小天一路打聽前往血海的方向,他索性將問天拿在手,身著星辰戰甲,一副大力天神的模樣招搖過市。雖然洪荒並沒有真正的市集,幾乎連像樣的樓宇房屋都難得一見,可小天的舉動還著實引起了洪荒轟動。
原來小天是想用最簡單直接方法,將自己來到洪荒的事情宣揚出去,以引起雪貂的注意。
更何況小天還有血海之約,這血海本來就是洪荒之中的死亡禁地,如今有這樣一個天神般的人物要前往血海,不用小天自己宣揚,也有人將他的事情四處散播了。
「小天,你搞這麼大的動作,會不會有點過分了啊?雖然這裡的人都不知道神器問天和星辰戰甲,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曠古奇寶,萬一有人起了覬覦之心,倒也不是很容易防範的。」目蓮顯然有些擔心,畢竟曠古神器在哪裡都是人夢寐以求的寶物,雖然小天想盡快揚名洪荒,不過此舉也實在是太過冒險。
「目蓮姐姐,你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方圓百里之內已經有數百洪荒高手盯咱們。」小天笑著,一點都不以為然,興奮的說道:「也許殺掉他們幾個領頭的,會更快將消息散佈出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等著雪貂來找咱們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你……」目蓮一時語塞,支吾著說:「我是擔心的你的安全,別把好心當成……」
「是,我的大姐。」小天調侃著,聳了聳肩膀,引得冰凌和目蓮兩人一陣驚叫,說道:「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我們直接跑回東山就是了,他們也奈何不了咱們。哈哈……」
也許這還真是個保命的好辦法,再說小天自從到達真仙境界之後好沒和人交過手,也許想一試身手的慾望大過炫耀揚名,反正此時的小天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殿主,我沒說錯,此人手中的武器,估計在整個洪荒也很少見,不知殿主是不是有能力擁有……」
「廢話,在億萬里洪荒,還沒有本殿主拿不到的東西,包括那小子手中的長戟。你看好了,看我怎麼手到擒來,哈哈哈……」那被稱為殿主的人狂笑著,好像小天手中的長戟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殿主……」那相貌委瑣的說話之人一下沒攔住,殿主已經閃身攔住了小天的去路,看那架勢還真有氣吞山河的神威。小天見突然在面前多了一個和自己身材不相下的巨人,也是一驚,他驚奇的並非此人的身高,而是小天看不透對方的修為,就像他面對熾剡一樣。面對不知深淺的對手,小天多長了個心眼,特別如今身在異界,萬一有個差池,可不是鬧著玩的。
「喂,前面的小子,將你手中的武器留下,就可以走了。今天老子高興,不想殺人。」那殿主的語氣極為囂張,根本就沒將小天放在心,一開口就索要問天。這讓小天感覺很不是滋味,惱怒之意頓時大盛,眉毛一揚,將手中的長戟晃了晃道:「想要我的兵器?那得看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不過我也不想殺人,你請自便,在下還要去血海除魔,沒工夫和你糾纏。」
小天這倒是實話,血海除魔之事他是勢在必行,更何況此事已經在洪荒宣揚開了,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哈哈哈,你去血海,那還不是自尋死路,你將這件神器留下,免得到時候丟了性命還賠了神器,這多不值得。」殿主笑著,暗笑小天自不量力,竟然敢惹連洪荒大神都不敢輕易得罪的血海魔厴。
「喂,你是什麼人啊,怎麼知道我就鬥不過血海魔厴了。如果你拿了我的武器,我還怎麼去血海除魔,別廢話了,滾開點,老子可沒那麼好的耐性。」小天言辭間已經帶了濃重的火藥味,他知道如果不在此時立威,以後去往血海的路將會有更多的麻煩。
「你沒耐性?老子更沒耐性呢,如果不是看在你送來神器的份,老子早將你挫骨揚灰了,哪還容得你在在本殿主面前張狂。」那殿主頓了頓道:「告訴你,老子是洪荒艮山麒麟殿殿主麟貊,免得你死不名瞑目。」
「哈哈,原來是這麼個畜生,如果你識相的話就乖乖化成原形,讓老子騎一圈玩玩,伺候得老子高興了,也許會留你一條性命。否則的話,嘿嘿……,老子讓你神形俱滅。」小天一聽對方自暴本尊是麒麟,便有點異想天開了,如果能帶只麒麟坐騎回去的話,肯定會很威風。
「好你個小子,竟然敢如此侮辱洪荒聖獸血統,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了。」麟貊怒極,說話之際身形一縱,閃電般向小天欺來,很簡單,並沒有任何花哨的架勢,完全是一副硬碰硬的打法。
小天可不是傻子,如果和麟貊硬拚的話,可能接不了他一招,當下騰身而起,順勢將二女納入乾坤袋中。週身仙力流轉,星辰戰甲銀光大盛,隱隱還流動著五彩氤氳之氣,手中問天戟振臂一揚,一道金光劃起一彎弦月,向麟貊迎面劈去。就在弦月突襲的同時,小天收起了問天戟,身的戰甲也換成了疾風,身形飄忽中,手中多了一架古箏,「錚」然聲響中,一道道勁氣離弦而出,向麟貊不停的攻擊。
小天此時一心想帶只聖獸坐騎回去,根本就不想傷了他,所以收起了殺傷力極強的問天,改用古箏音波攻擊。
彈指之間,勁氣四射,仗著疾風戰甲的速度優勢,牢牢將麟貊困在原地。
小天的古箏攻擊並沒有催動九天魔音,因麟貊的修為比小天高出很多,如果擅用九天魔音的話,很容易會引起反噬,不過單純的音波勁氣已經讓麟貊疲於應付。雖然音波勁氣不會對麟貊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長此以往,也會讓他氣竭虛脫……
「五雷噬魂陣……起……」小天一聲暴喝,將麟貊困在陣中,他繞著麟貊轉了半天,也感覺有點累了,還不如用陣法攻擊來得實在,自己也樂得輕鬆。
麟貊沒想到小天會用陣法來折磨自己,一時之間慌了手腳,五雷陣中的雷電看來對他也起不到什麼傷害作用,但是那陣中的氣勢卻讓他感覺到心驚膽戰,他現在有點後悔惹了小天,更後悔自己不該呈能,沒將小天放在心。
其實最讓他感覺震驚的是剛才小天灌注了仙靈之力的星辰戰甲和問天戟,他從中看到了一種不屬於小天的強大威能,甚至讓他也感覺恐懼的威能,那種威能只能在洪荒大神身才能領略到,但不知道眼前的無名小子為何也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威能,直覺告訴他,這威能是來自小天身戰甲和長戟。
直到小天祭出五雷法陣,他才意識到自己絕對不會是小天的對手,儘管自己的修為比他高了幾個層次,但是還不能和小天一較長短,光市神器的威壓已經讓自己承受不了,更何況他的攻擊手段層出不窮,他永遠也不會想到下一次小天會用什麼方法來攻擊自己……
「怎麼樣?我有沒有資格將你當成坐騎?如果你還不服氣的話,我們可以重新比過,如果你能在我手下逃脫,我就將手中的神器問天送給你。萬一你無法逃脫,嘿嘿……,你就得終身聽命與我,成為我的坐騎,你看如何?」小天有十足的把握能將麟貊掌控在手中,即使他會使用瞬間移動的神通,小天也相信他逃不出自己的本命法陣,更何況如今小天已經將本命法陣淬煉至無形無相的境界,根本就不會被他發現。
「好,就如你所說,先將此陣撤了,我們在一決高下……」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很是不解,猶疑的問道:「你……你剛才為何不用神器問天……」
「哈哈,問得好。」小天大笑著道:「我和不想將來還要為自己的坐騎療傷,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在神器問天之下,你根本就擋不了我全力一擊……」
麟貊無語,就憑剛才所展現的威壓,絕對可以相信小天所說的,他的確擋不了一擊。
麟貊見小天撤去法陣,碩大的腦袋猛的一探,在小天身前一晃,大口一張,便噴出一團濃煙,內中還夾雜著點點火星。小天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一時躲閃不及,連忙用手遮擋。一陣嘶嘶聲響,小天的手背竟然被完全灼傷,整隻手都墨黑如焦碳一般,一股奇特的香味開始在他燒焦的手瀰漫開來。
「好你個孽畜,竟然敢暗算你家少爺,看我怎麼收拾你。」小天暴怒的喝道:「還不化為原形,真要我把你神形俱滅不成……」小天說話間已經發動本命大陣,左手出現舉起的破天弩灌注了仙靈之力,瞄準了麟貊。
已經傷了小天,正打算逃跑的麟貊突然間感覺到身後威壓大起,百忙之中回頭一看。這下他懵懂了,再也不敢移動分毫,兩隻銅鈴般的眼中碧光大盛,四肢一展,在空中連續幾個翻騰,就落在小天身邊,化成一隻渾身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暗紅色麒麟,頭兩隻金角閃閃發光,看樣子很是威猛。
「碧睛火麒麟麟貊見過神主,請神主賜下烙印,獸奴將永生追隨神主。」麒麟口吐人言,匍匐在小天面前,顯得很是恭敬。可小天此時卻懵懂了,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居然還真的收服了麒麟當坐騎,雖然內心欣喜,卻不知道如何在麒麟身烙下神賜印記,可此時卻又不便對麒麟言明。小天訕然笑著說:「不忙,我還不知道你是否真心服我,也給你幾天考慮,如果你不後悔的話,再烙印記也不遲。」
「神主此言欠妥,只要神主在獸奴身烙印記,神主就可以隨意控制獸奴的心神,是否願意之事,也就根本無從說起。」麒麟態度很是誠懇,看樣子他是真服了,可小天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讓他信服的,這事情不弄明白了,心中還著實不好受,看著自己正在慢慢自動修復的右手,疑惑的問道:「你傷我在先,又為何會突然臣服與我,難道有什麼企圖不成?」
「神主不必猶疑,您所持之神器乃我麒麟一族至尊元獸精魄所倚,而我只不過是族中三等異獸,雖有聖獸之名,但終究不能和族中太古元獸相提並論。」麒麟沉默了一會,繼續說:「若是早知神主神器來歷,獸奴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傷了神主……」
「這又是為何?難道這破天弩比問天還神奇?」小天大是不解,為何威力絕強的問天會讓他起覬覦之心,而看去威力不怎麼強的破天弩卻能讓他心悅誠服。
「神主有所不知,破天弩和您所穿之戰甲,整合了太古元獸墨玉麒麟的肢體精華,而剛才獸奴不慎灼傷神主產生異香喚醒了元獸精魄,所以獸奴不敢冒犯。」麒麟的言語之中充滿了激動之意,繼續說:「神主若能聚集元獸之三魂七魄,當可使元獸重生,屆時當可號令我麒麟一族。」
小天聞言一驚,沒想到萬流神器還隱藏了如此驚天秘密,素不知道萬流帝君可否知曉其中隱秘,可自己為何沒有發現元獸精魄的存在呢?當下問道:「為何我沒有感知?」
「這就不是獸奴所能明白了,他日聚齊三魂七魄,當可明瞭,還請神主賜下烙印,以便獸奴追隨左右。」
小天在和麒麟談話之際,終於在《紅寶》中找到了降伏異獸的法門,獸奴烙印只不過是封神印記中的一中符印,一種很簡單的符印法門,照樣畫葫蘆即可。此時小天的右手已經完全恢復如初,看不出半點曾經被灼傷的痕跡,他運起仙靈之力,在胸前憑空畫了一到符印,口中一聲輕喝「疾……」,一道金色的光芒破空,印在麒麟頂門之。
麒麟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隨即回復如常,甩了甩碩大的腦袋,對小天說:「神主為何不禁錮獸奴的六神思想?而單單留下主僕印記呢?」
「呵呵,我為何要控制你的思想?再說了,控制了你的思想對我有什麼好處?這樣,以後你也不必以獸奴自稱,你我平輩論交,以後你就是我的麒麟大哥,哈哈……」小天笑著說:「不過你以後還是我的坐騎。」
「一切全憑神主吩咐。」麒麟應諾著:「不過在神主禁錮我六神之前,獸奴只為神主一人效力,請為我保留洪荒聖獸的最後一點尊嚴,神主以為如何?」
「哈哈,麒麟大哥,小天就如你所願,我不會讓任何人騎在你身的,不過危急之時要例外……」
「神主請放心,獸奴明白不是不知輕重之人。」
「這樣就好,現在我要趕往血海除魔,我們現在就走。」小天一閃身躍到麒麟背,就甭提有多愜意了。
「神主真要去血海嗎?那裡可是億萬里洪荒中最為險惡的死亡禁地。」麒麟有點遲疑,好像有點後怕,顫巍巍的說:「就算是洪荒大神也不敢輕易踏如入死亡之海,神主你……」
「這個你就放心,我自有除魔之法。」小天為了讓麒麟安心,就將三年前如何在血河除魔的事情說了一遍。
麒麟聽聞之下,自然不再懷疑小天的能力,一陣濃黑霧氣自腳下升起,便御空向東極瀚海而去。
……
話說雪貂離開迷神殿之後,一路東行,內心只有一念頭,盡快找到血海之中的瓊島,以便重返三界。自從她知道瀚海瓊島有結界法陣之後,她在這洪荒之中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不管那被稱為死亡之海的地方有多麼險惡,她還是決定要闖一闖,至少比呆在洪荒等五百年要有希望。誰知道五百年之中會發生什麼事情,萬一小天他們……
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只想早點離開洪荒。而要離開洪荒,唯一的出路就是瀚海瓊島,一座被稱為死亡之海的血海環繞的孤島。
前行中雪貂並沒有注意到有人尾隨而來,正是迷神殿主和麾下的三位長老。雪貂立時明白是斑鼬長老告訴了殿主她的行蹤,不由得對他有點厭惡,她明白殿主一來,自己想走也就沒那麼容易。這一年多來,迷神殿主在打她什麼鬼主意,她比誰都清楚,這也是她想盡快離開洪荒的一個理由。
「小雪,你怎麼不跟為兄打聲招呼就走了呢,難道我有什麼對不住地方嗎?如果為兄有何照顧不周之處,你可以直接找我說明白嘛,幹嘛非要走呢?」迷神殿主的話語之間滿是關切之情,明眼人一聽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雪貂無奈的剎住身形道:「殿主,我來此日久,實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必須回去,那裡有我最親的人等我,你就成全我。」
「小雪,不是我說你,如今你想單身獨闖血海,無疑是前去送死。血海是洪荒的死亡禁區,就算是大神們也不敢輕易靠近,何況是你,還是聽為兄一言,跟我回去。」迷神殿主的神情有些焦急,他還真怕雪貂就此走了。
「殿主,雪貂去意已決,你不必挽留了,就當我從來沒過洪荒便是,再說我本非洪荒中人,你又何必強求呢?」
「小雪貂,你難道真的不聽勸嗎?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的話,為兄說不得也只好……」
「嘿嘿,我找就知道殿主你不安好心,你以為我雪貂看不出你的陰謀嗎?怎麼樣?現在終於自己說出來了。」
「看穿了又怎麼樣?男歡女愛之事誰不想,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嗎?哈哈哈……」
「哈哈,你這話說給別人也許會信,想騙我你還嫩了點。要不是為了我體內的萬毒元丹,你會如此遷就與我嗎?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至少我不會將元丹拱手讓給你。」
迷神殿主被雪貂說中了心事,大為惱怒,臉色一冷,陰惻惻的道:「你以為我就會拿你沒辦法嗎?嘿嘿,那可是你自己不識相,那可就別怪我了。」
「有什麼本事你就使出來,可別讓別人替你送死。」雪貂也是粉面一寒,鳳目凝神,注視著迷神殿主的一舉一動,他們之間的實力相差太懸殊了,雪貂唯一可以倚仗的只有萬毒元丹,若是一不小心被迷神殿主佔了先機,那後果就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哈哈,你以為有萬毒元丹我就會對你有所忌憚嗎?告訴你,萬毒元丹對我的修為來說毫無幫助,只不過能鍛煉我的體質而已,如果你再不束手就擒的話,我可要出手了。」
「少囉嗦,有本事就使出來,我可不願意跟你饒舌。」雪貂知道今天自己難逃厄運,為今之計只有拚力一搏,他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萬毒元丹之。
迷神殿主並沒有答話,他的身形開始模糊起來,雪貂迷惘的看著他,真想不明白他要耍什麼花樣。迷神殿主的身形越來越模糊,雪貂只看得自己頭腦發脹,心中暗叫不好。但此時想收攝心神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