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墨公子?」
「不錯,在下就是。」小天覺得週身空氣一陣激盪,面前已經站了一個人,一身文士打扮,看去比他大不了幾歲,從他問話的語氣來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罰真君了,沒想到眾仙敬畏,魔物喪膽的萬流帝君竟然如此年輕。
罰真君仔細的打量著小天,好像要從他身找出什麼東西來一樣,一會點頭,一會又搖頭,看得小天著實不好意思。
「你姓墨?」天罰真君無端的皺了皺眉頭。
「是的,真君以為有何不妥嗎?」小天被他整得滿頭霧水,但也覺得他這樣看自己有點於禮不合。
「哪裡那裡,我只是感覺小和我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是以不免有些失態了。」天罰解釋著,還在繼續打量著小天問:「你真的姓墨?你如何知道自己姓墨?」
怪了,我姓墨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我真的和萬流城有什麼聯繫不成?小天心中嘀咕著,忍不住問道:「真君所說的故人可否也是姓墨?」他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也許他能幫他解開心中的疑團。
「不錯,小是否從突然強加的記憶中瞭解到自己姓墨?」
「是的,你又從何得知?」怪了,真不愧是神仙,這些事情他也知道,看來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天罰真君遲疑了一下說:「以後你會明白的,因為你擁有傳承記憶,而且和我一樣擁有傳承之血,不過跟我還有點不一樣,你好像擁有雙重傳承,不知道你和我那位故人有沒有關係。」
「雙重傳承?」小天納悶了,這可是第一次聽人說起,雖然他知道自己和普通人類不同,可是雙重傳承又代表了什麼呢?他不禁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錯,雙重傳承,你的傳承記憶中有一部分是屬於萬流城的,原因是你的傳承之血和我們一模一樣,屬於太古元獸一脈,可奇怪的是你擁有木靈精華蛻變之身。」天罰真君的眼神始終帶有點疑惑,長歎一聲道:「也許你不應該捲入到這次行動中來,你的本尊可能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又是這句話,天罰真君可是第三個對他說這話的人了,難道自己的身體真有那麼神奇嗎?
「今天可能會有變故,不到萬不得以你千萬別出手,只要混跡在人群中就可以了,千萬要記住了。」天罰很慎重,很嚴肅的告戒他說:「萬一我們無法取勝,就只有熾剡真君才能與之一搏了,你要想辦法盡快脫身,找到他,然後請他出山,尚可拯救凡人界於水火。」
「為什麼是我呢?熾剡真君不是你們萬流城的人嗎?為什麼還要去找?」小天還真搞不懂這些神仙在搞什麼花樣了,一連串問題脫口而出。
「你應該記得萬流城有《生死決》這門功法……」
「不錯,我的記憶中有《生死決》,難道這就是萬流城的功法嗎?」
「不是,《生死決》是一門殘缺的功法,並不屬於萬流城。熾剡真君就是為了完善這門功法才墮入無盡輪迴,如今已經是七劫輪迴了,我們尋訪近百年,始終沒有他的消息。」天罰很是感慨,繼續說道:「如果這場仙魔對決失利,還望小以天下蒼生為念,盡力尋找熾剡真君的下落。」
「萬流城不是有七位帝君嗎?為何只有熾剡真君才能抵禦魔人呢?」
「小有所不知,數百年前,那位故人修行大成,以訪妻尋子為借口,大鬧萬流城,將萬流四帝四姬盡數擄掠至他的本命結界中,聲言只要找到他的妻兒就將他們放回,奈何當時熾剡正在輪迴劫難中……,唉……」
小天總算聽出點名堂來了,原來萬流七帝被人擄走了,看來這個人還真夠牛的,他這時候倒真希望那位故人和自己有點關係才好。不對,他想到了一個問題,馬說:「您說熾剡帝君修習的是《生死決》?」
「沒錯,是《生死決》。」天罰真君的回答很肯定。
「那就奇怪了,我所知道的《生死決》是一部完整的功法,怎麼會是殘缺的呢?」小先頓了頓又說:「《生死決》的修習要決並不在生死輪迴,而是靠頓悟,參透九重生死結就可大乘……」
「難道小知道完整的《生死決》功法麼?」天罰沒等小天將話說完就急切的問。
「是的,《生死決》不是一種修習法門,它只是一種肉身再造的手段而已,為何熾剡真君看不出其中奧妙呢?」
「原來如此,難怪他一直困在無金輪迴之中,既然小深得其中三味,那尋訪熾剡真君就非你莫屬了。」
「在下還有一事不明,可否賜教?」小天一心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迷,他認為天罰肯定知道真相。
「小有什麼不解的事情,請儘管問來便是。」天罰回答很是乾脆。
「我想知道您剛才所提及的墨姓故人的事跡,不知道……」
「既然小想知道,我就把我所瞭解的全都告訴你。」天罰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道來:「此事應該從千年前一次仙魔大戰說起,那次大戰連續了五年。等我們萬流伏魔回來的時候,為周皇室鎮守地脈異靈的隱神山莊早已被西方摩尼教摧毀,當時我們萬流城的實力雖然已經大損,但是精英尚存,七帝和八大殿主沒有任何損傷,對付一個區區摩尼教還是綽綽有餘。卻不曾想神機真君在隱神山莊的四夫人因傷重而失去記憶,直到後來神機真君感應到傳承之血的下落,才知道真君有後人流落凡人界並且已經結丹成道。
這位後人便是剛才我說的墨姓故人,他憑借傳承記憶中的五行功法,領悟了生命和結界輪迴秩序,並在大羅天界一側開闢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本命結界。在此之前,他曾經數次造訪萬流城,要求熾剡真君和神機真君告知他夫人和孩子的下落。
當時,我們並不知道事情因何而起,後來才明白,原來他在他夫人失蹤之時做了個夢,夢見熾剡真君將其懷孕的妻子帶走,並留言百年再聚,而熾剡真君已經因苦修《生死決》而墮入無盡輪迴。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妻子並非人類,據說是千年血色芝蘭……」
小天渾身一陣,「血色芝蘭」四個字就如記記重錘敲打得頭腦發昏,喃喃的問道:「血色芝蘭是不是色澤如血的芝葉蘭草?」
「我也沒見過此等異草,按其名稱推斷,應當如此,莫非……」天罰駭異的看著小天,他一切都明白了……
「沒想到世事竟然會這般巧合……」小天苦笑著說:「尋訪熾剡真君之事,在下義不容辭,請……」小天迷糊了,眼前的天罰真君自己應該如何稱呼?天罰可是他爺爺輩人物,至少也該是叔公,可是他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能叫得出口嗎?他竟然呆立著漲紅了臉。
天罰看出了小天的窘境,他也很理解小天的心情,笑著說:「我還記得你父親說過『天地無道,強者為尊』,以你現在的修為,連我都看不徹底,就叫我一聲前輩,至少我也是爺爺輩的,哈哈。」他心裡卻在暗笑,要是你知道我們都來自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誰叫誰前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