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偷心 第二卷 習相遠 第三十一回 碧蕭清音祭刀魂
    話說小天和張先他們遭此一劫,心中都是憤懣異常。!!!超!速!首!發一眾人計劃周詳之後決定,張先和郝三姑返回魔界探察情況,如有端倪就立即返回;小天和冰凌兒就在凡人界搜羅消息,如有發現就立即回月牙灣通知留在那裡的幽玄二老,讓他們想辦法通知張仙他們;其他人就留在地宮之中繼續修行練習,秦震和王圭的傷不是幾年內就能恢復得了的。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在秦震的建議之下,小天和冰凌兒兩人來到洛陽落腳。

    正如秦震所說,洛陽真不愧為歷代都城。小天他們一到洛陽就在城中繁華之地買了一座小院,內中裝飾極盡奢華,經過陽城一劫,他已經對錢財這些身外物看淡了很多。特別是到了洛陽之後,他便醉心於美食享樂之中,冰凌兒一直對小天惟命是從,倒是雪貂經常在提醒小天,才不至於忘了此行目的。

    芙蓉樓,是他經常光顧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為這裡有佳餚美味,更重要的是這裡來往之人異常駁雜。三山五嶽的奇人異士,附庸風雅的王孫巨賈每每聚集於此,談論的都是詩詞歌賦以及國家形勢之類的事情,若說是為打探消息,這裡也可說得是一個絕佳的地方。

    在這裡吃喝還有一樣好處,就是可以免費欣賞酒樓提供的聲樂之娛,也正是如此,芙蓉樓在洛陽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小天經常來此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曾經在這裡聽一種似曾相識的蕭聲。現在他又聽到了,還是那一曲,《臨江仙》,吹蕭的是個女人,面蒙輕紗,看不出年紀,但是從身段方面來看,應該不會很大。

    「好!」一曲終了,一個身著淡青色文士長衫的少年公子高聲叫好,他就是小天。對面坐著身穿蔥綠綢緞小襖的少女就是冰凌兒,撫摩著手中白色雪貂,看去顯得特別可愛。

    小天的叫好聲引來不少目光向他們觀望,但更多的目光是集中在冰凌兒身,這讓小天感覺很不舒服。

    「這可不是那天在礦場聽到的蕭聲。」小天的腦海裡響起了雪貂的聲音,當然他也知道,不過就算是巧合,他也要探察一下,同樣是蕭聲,同樣的曲譜,是不是其中也該有點聯繫呢?於是傳音道:「我知道,但是其中有問題。」

    「什麼問題?是不是又看人這個會吹蕭的小姑娘了?」雪貂說話的腔調有點不怎麼好聽了。

    小天的臉閃過一抹笑意,傳音說:「我喜不喜歡關你什麼事,難道你會吃醋?妖怪也會吃醋,笑死人了。」

    「不許說我是妖怪,我警告你多少次了,就是不長記性。小心我告訴冰凌妹子,那就有你好受的了。」雪貂的語氣帶有一點恐嚇的味道。

    「啥,你叫冰凌妹子?要是我告訴她你這樣叫她的話,非把你封在冰裡不可。」

    雪貂在冰凌的手中哆嗦了一下,她可不願意被凍成冰棍。同時她也看到了一幕不該看到現象,對小天傳音道:「公子,有人跟她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危險。」

    「呵呵,你是不是想要我演一出英雄救美啊,放心,有人救的,你沒看見嗎?」小天一說雪貂就看明白了,她不得不佩服小天觀察入微,剛才還以為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一番了,沒想到……

    小天微笑著撫摩了一下冰凌手中的雪貂,對冰凌說:「走,我們去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當即叫過小二結帳下樓,遠遠的跟著前面三四撥人出城而來。

    剛才吹蕭的蒙面少女坐一輛馬車之後,就再也沒下來,馬車出城沿著洛水一直往西,跟在她後面的第一撥人馬是三個壯年漢子,看樣子都練過幾年功夫,不疾不徐的跟著馬車,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而後幾撥也採用相同的方法跟蹤,人數加起來有十七八個。難道這個吹蕭的少女還真有什麼秘密不成?小天心中一陣嘀咕,該不會找到正主了。

    「小天公子,我們被人跟了,咯咯。」雪貂咯咯笑著傳音。

    小天無語了,他用靈識一探,奶奶的,身後跟著不下幾十撥人馬,讓他的頭皮有點發麻,現在這個時候被人盯可就不好玩了,萬一暴露了自己的行藏,後果是很難想像的。「天還有。」雪貂繼續提醒他,天哪,還真有,居然有十幾人在他的靈識探察範圍之內,不知道自己探察不到的還有多少人。此時,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押赴刑場的囚犯,甭提有多彆扭了。

    有這麼多人跟蹤,肯定不一般,可自己卻是一無所知,就這樣被糊里糊塗的捲了進來,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吹蕭少女沿洛水西行約二十多里地後,向南一拐,進入一片山林之中,所有跟蹤的人都加緊腳步,生怕失去目標。小天卻和冰凌兒兩人說說笑,並沒有加快速度,有這麼多人跟著,他們可不怕失去目標,這樣看起來他們倒好像與跟蹤之事無關了。小天和冰凌兒的閨房話題雪貂又插不,極度無聊中她計算起跟蹤而來的人數。

    天啦,居然有數百人,還不包括探察不到和沒發現的人。小天被雪貂這麼一說,也不禁一呆,壞了……。

    山林中,竹影搖曳,蒼松迎風,若不是心有所慮,小天肯定不會放過欣賞這仲秋美景的機會。

    蕭聲,對,就是那蕭聲,幾乎和礦場聽到的一模一樣,還是那一曲《臨江仙》。蕭聲入耳,讓人感覺神清氣爽,和礦場蘼糜之音又有天壤之別,應該不會是礦場吹蕭的人,同樣一曲《臨江仙》不應該會有同一個人吹出截然相反的兩種已經。小天也迷糊了,也不禁加快了腳步,向蕭聲傳來的方向行去,想一探究竟。

    竹林深處,山勢一變,變得異常空曠。這裡應該是一個山谷,一泓澗水在此匯聚成一個不足三丈方圓的水潭,小潭邊居然還有幾間石屋。石屋很是古怪,居然沒有窗戶和門,蕭聲正是從石屋中傳出。

    小天發現跟蹤而來的那些人都在數十丈之外隱藏,沒有一個人靠近這幾間石屋,那個吹蕭的少女不見了,也許離石屋十丈以內的就只有小天和冰凌兩個人,當然還有躺在冰凌兒手中雪貂。

    少女出現了,和她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們的出場方式很特別,正中那間石屋的一面牆壁無聲無息的倒下,就出現了兩人的身形。蕭聲沒有絲毫停頓,如此厚實的石壁倒下居然沒有一點聲響,兩人功力之高就可見一斑,老頭看著站在水潭邊的小天和冰凌,臉微微有點笑意。

    突然老者的笑容僵在臉,蕭聲嘎然而止。他狐疑的看著小天,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天感覺到石屋裡傳出一種無形的威壓,這威壓絕對不是老者或是少女的,而是放在他們身後供桌之的一柄長刀。刀長九尺,刀刃五尺有餘,刀柄不足四尺。刀身黝黑,不知道是何物所制,但卻散發著一股無形的殺氣,一股有若實質的蕭殺之氣。

    乖乖,這才是寶物,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不知道老漢為什麼要這樣做,引來這麼多人對他有什麼好處,萬一有人心懷不軌,就憑他們兩人能保住這曠世神兵嗎?小天心念轉動之間不禁對眼前的一老一少有所擔心,當下抱拳行禮道:「老丈所奏之音如九天玄樂,令人心神俱爽,憂煩盡消。不知前輩如何稱呼,他日若有閒暇,也好……」

    「不必了,老夫祖孫二人今日能否逃過一劫,也是未知之數,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老漢冷哼著打斷了小天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晚輩攜探幽,聽聞前輩蕭聲雅音,出於好奇才來探察,不知前輩因何有此誤會?」

    「哈哈,天下誰人不知老朽蕭音祭刀數十年,為的就是化盡魔刀暴戾之氣。然如今宵小覬覦,以至功虧一簣,令魔煞刀魂重聚刀身,看來一場殺戮是難免了。」老漢言談之間有些傷感。

    魔刀?難道兩人身後供桌之的就是所謂的魔刀嗎?小天不禁向他們身後的供桌望去,不自然邁前一步。腦中響起了雪貂戰悸的聲音:「公子,千萬別靠近。此非魔刀,而是屠魔神器,萬一被你身帶的魔性引動刀魂,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我身有魔性?你個小妖怪,胡說八道些什麼?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小天恨得直咬牙,這小妖怪居然說自己身有魔性。

    「少爺,我說的是真的,此刀至今還是無主之物,刀魂無分善惡,全憑氣息使然,我等絕非普通人類,氣息有異。我們還是回去,免得橫禍臨身,到那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雪貂幾乎是在央求。

    小天並沒有理會雪貂的警告,淡淡的對老漢說:「刀非魔刀,刀魂亦非魔靈,前輩何以清音祭刀?成魔為聖,全憑使刀之人一念所至,前輩又何必執著。」

    老漢仔細回味著小天的話,並沒有立時作答,倒是他身邊的蒙面少女耐不住了,嬌聲道:「臭小子,你懂什麼,敢在爺爺面前胡說八道,小心待會拿你祭刀。」

    「是啊,成魔為聖,何必執著……」老漢感歎著,單手一揚,一道碧光向小天迎面射來,同時說道:「小兄弟,你的一番話語,令老朽茅塞頓開,此蕭隨老朽多年,如今送與小以作紀念。」

    小天探手接過,此蕭為綠玉所製,通體晶瑩,青綠之氣氤氳其間,一看就絕非凡品。小天連忙道謝:「多謝前輩厚賜,不知晚輩可否將此物轉贈他人?」

    老漢有點不高興了,這是什麼話,自己送東西給你是為了留個紀念,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問這樣的問題,簡直就不知道禮儀為何物,當下漠然道:「既然老朽已經將此物送與小,就任憑小處置了,何必多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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