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的鈴聲再次響起來的時候,考場立即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那些沒有寫好作文的學生,差一點就要大喊一聲再等等了。
「所有考生放下筆,收拾東西離開考場。」
監考老師威嚴的話響了起來,在其他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傻坐了很久的方程則一臉輕鬆的站了起來,提起裝文具的小袋子,施施然走出了考場。
走出校門的時候,他帶著一臉微笑,跟林嘉綺打了個招呼,就乘坐公交車去了姑媽家裡,這種輕鬆寫意的模樣,讓她有些莫名的錯愕。
到了姑媽家裡,方程看到她還在睡覺,姑父張明不在家裡,應該是出去上班了。看她睡得很香,方程不忍心打擾她,留了個紙條就出去玩了。
11點半回來的時候,方怡雲已經起來做飯,張明也在家裡幫忙,看到他,張明夫妻連忙露出笑容,詢問道:「程程,考試結束了?感覺怎麼樣?」
「還行。」方程點了點頭,看姑父臉上曬得比以前黑了,這才相信他確實是改了,語氣也多了點溫情,和他慢慢地聊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張明拿出半瓶白酒,給自己倒了一盅,一口喝下去,這才有些慚愧的說道:「小雲,以前是我不好,不務正業還打你罵你,今天程程也在場,我張明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好吃懶做……」
自從上次方程發飆,張明胳膊受傷在家的幾天裡,看著妻子勞累的樣子,再想起以前的種種惡行,慚愧之下,他已經打心眼裡決定要改變自己。
傷癒之後,他就托關係在妻子的造紙廠裡做了個搬運工,雖然風吹日曬也比較辛苦,但是卻咬牙堅持下來。
日常生活上也完全變了個樣子,不僅不再酗酒,更一改往日暴躁脾氣,不再打罵妻子,還主動挑起了家務,短短幾天下來,已經博得了廠內同事的一致好評。
看著姑媽眼角流出的淚水,方程的心有些痛,但是也能為姑父的『浪子回頭』而高興,家裡過得儘管有些苦,可是只要夫妻兩人和和睦睦共同拚搏,不愁沒有好日子的那一天。
張明喝了一盅酒就把瓶子收了起來,以此來表明痛改前非的決心,方程也不是小氣之人,自然就不會再糾纏以往的事情。
一席飯和和美美的吃完,方程睡了一覺,到1點的時候,就提著文具袋離開了張家。
去考場的路上,他已經有了決定:再觀察姑父一段時間,如果他真的痛改前非努力工作,就讓他們辭職,再拿出一筆錢讓他們自己創業,也好過在製品廠當一個小職工。
下午的數學考試,方程揮灑自如僅僅半個小時就完成了全部的試題,當然,這一次他還是故技重施,特地弄錯了幾道題目。
這樣的舉動,要是讓別的學子知道了,非得抓狂大罵:我們辛辛苦苦,想要多弄對一道題,你小子倒好,竟然故意將答案弄錯……
答好試卷,坐在考場上,方程看著週遭學子的芸芸眾生相,不由得暗暗樂了起來,這些人中,有埋頭苦寫的,有抓耳撓腮的,有左顧右盼的……細細看來,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
第二天的英語和理科綜合,簡直就讓方程爽飛了,在牛筆的輔助下,勢如破竹一般的作答,簡直就比吃泡菜還要容易,讓他不由得感歎一句,『牛筆在手,高分我有』……
當高考結束的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方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帶著文具走出了教室。悠閒地走在離開考場的路上,回想起這兩天的考試,他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讓莘莘學子揪心不已的高考終於結束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只是方程的笑,有些讓林嘉綺琢磨不透。
按照她平時對他的瞭解,他這個時候該是愁眉苦臉的才對,怎麼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呢?難不成真的是放棄高考了嗎?
「劉佳,考得怎樣?」
「還好,估計能上500分。」叫劉佳的學生,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高傲的揚起了腦袋。
「方程,你呢,這次考得怎樣?」
方程咳嗽了一聲,慢條斯理的回答:「馬馬虎虎吧,我估計分數差不多能上明城學院的。」
「真是沒救了,老想著明城學院……」
看他就要離開,林嘉綺深吸一口氣,壓制住胡思亂想的念頭,叫住他,說道:「五天後來學校對答案,還有,秦偉老師說了,畢業了,打算抽時間組織全班學生在一起聚一聚,你準備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吃散伙飯嘛。」方程淡淡的點了點頭,如一陣風一般,大踏步的離開了。
高考過去了,基於對牛筆的信任,方程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幾乎是一路哼著小曲回家的。
夕陽染紅了天際,一天中最悶熱的時間過去了,街上多了一些出來散步的老人和孩童。看著一群小孩子為了一個冰激凌爭得面紅耳赤,他心情大好之下,掏出100元錢,請他們幾個吃了個夠。
「大哥哥,謝謝你哦。」一個小胖子咬著美味的食物,高聲稱讚著方程,並帶著滿臉期盼的神色,說道:「哥哥,以後你每天請我們幾個吃好不好?」
一群小孩子也隨聲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大哥哥,這冰激凌好好吃哦,要是能天天吃就好嘍。」
看著他肥碩臉上戴著的眼鏡,方程不由自主想到了小胖子林則凱,不知他這次考的怎麼樣,當然這個小孩子一廂情願的懇求,他是不會答應的,只能笑了笑道:「這東西很涼,吃多了會病的。」
哈哈笑著,方程忽然露出惡魔般的醫生模樣,恐嚇道:「病了就要打針,你們怕不怕?」
「打針很疼的,我可不想打針。」小胖子摸著**,心有餘悸的說著,其他小孩子則哈哈大笑起來。
跟天真毫無心機的小孩子玩了一陣,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方程就離開了他們,沿著馬路向家裡走去。
剛轉過一個街道,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兄弟,等一下。」
方程轉臉一看,只見身後10米的地方站著一個男子,這人看起來大約20來歲年紀,身高卻僅有150的樣子,瘦巴巴的如同猴子一般。
最讓方程感到詫異的就是,大熱天的這人竟然穿著一身西裝,手裡還拿著一個類似羅盤的東西,他一臉希冀的看著方程手裡的袋子,眼裡閃著精光,似乎對某件東西產生了興趣。
修煉小有成就之後,方程的聽覺視覺有了很大的提升,尋常人接近他10多米的範圍內都能感覺出來,可這個人卻偏偏如同忽然冒出來一般,讓他有些詫異,不過也能斷定,眼前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