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無風。
然而氣溫卻是低得令人伸不出手來,陽光在田野間皚皚白雪的映射下,格外的刺眼。農田里一撮撮nen綠的麥苗奮力的頂開並不算厚的積雪,探出腦袋來,凍得瑟瑟發抖。
宏光電纜廠的大門口,馬良和魏苗並肩走了出來。
馬良穿著牛仔ku、黑se皮夾克,絲毫不畏寒冷般,神情自然,臉上帶著微笑。魏苗則是穿著一件卡其se棉大衣,毛茸茸的大領子豎起來護著脖頸,臉頰上因為寒冷而呈現出一抹胭脂紅。
「在辦公室裡多暖和,咋想著到外面來······」馬良笑著說道。
「哦,我喜歡看鄉下田野間的雪景。」魏苗笑笑,一邊搓著手哈著氣,一邊站在路旁遠眺,打趣般的說道:「你們公司的效益不錯嘛,從廠院內停放的貨運車輛就可以看的出來。」
「行家!「馬良豎起大拇指。
「呵呵,還不是跟你學的?「魏苗隨口這麼一說,卻似乎想到了什麼,一雙美眸中閃過些許羞澀,轉而玩笑道:「你可是有些不禮貌,好不容易來一次你的老家,都不打算請我到家裡面坐坐嗎?」
馬良怔了下,訕笑著解釋道:「村裡那宅子,閒著沒住,來沒人收拾,二來也沒燒暖氣……」
魏苗笑笑,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眺望著遠方出神兒。
來到華中市兩天了。
如今的她是全順酒業集團的副總經理,持有全順酒業集團百分之六的股權,平日裡工作極為繁忙,在全國的酒飲行業中,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美貌、能力、職務、財富兼具一身,追求者數不勝數。
只是她一來工作繁忙無心去考慮感情方面的問題,二來心裡始終有那麼一個難以消散的人影。
所以直到如今,依舊單身一個。
每每單獨靜下來思忖感情問題的時候魏苗也會嘲諷自責,何必惦記著馬良呢?然而無論如何為自己找理由,她始終無法真正從內心裡放下那份並沒有完全坦白的感情。
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男人,風趣、幽默、開朗、陽光、仗義·……
最重要的是神秘。
僅此一點,魏苗就知道,自己已然如同許多天真的女孩子一般,深深的沉mi其中,想要更加詳盡的去瞭解他。然而馬良畢竟結婚了,又有了孩子,他的妻子是那麼的溫婉、美麗幾乎沒有任何的缺陷。
魏苗是一個傳統的人,不會為了愛情而做出瘋狂和幼稚的行為,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更不會讓自己道德和名聲敗壞。
然而吳瓊很突兀的找到她談話,談及了許多······
讓魏苗從最初的吃驚和羞憤,到後來漸漸的有些驚喜、嚮往,卻又無法接受。她雖然心xing傳統害羞,但在感情上也敢作敢為偶爾衝動時也會直來直去。尤其是曾經和吳瓊之間就坦白交流過。
所以再次談及的時候,魏苗沒有多大的壓力,很坦誠的訴說了自己的感情心扉。
但同樣她也很認真的表態,自己不會去做第三者。
吳瓊相信她。
於是兩人談的還算不錯。
雖依舊有分歧,但因為話語說的太過含蓄,兩人自始至終也都沒去戳破那層窗戶紙。
很奇怪的感覺。
前些日子,魏苗鬼使神差的聽從了吳瓊的話,把那個古靈精怪的小白接到自己的住處,甚至上班的時候也帶到公司裡去。然後這次,又鬼使神差般應諾著,送小白回華中市,一住就是兩天。
魏苗忽而說道:「小馬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說服吳瓊的。」
「嗯?」馬良一頭霧水。
「坦白說我並不想做這樣的一個人,那樣會覺得自己委屈,不公平。」魏苗笑笑,似乎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且你竟然不肯自己開口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你無恥,還是說你臉皮薄。」
馬良越發糊塗,道:「冤枉啊,魏姐你瞭解我,我可是很純潔很善良的,啥情況?」
魏苗懶得理會這個有時候很混蛋很無恥很喜歡裝糊塗扮無辜的傢伙,jiāo嗔的瞪了眼馬良,道:「我不否認自己的內心裡的感情,也不否認自己有過自sī和瘋狂的想法,但我不會那麼去做······我是一個獨立的人,而且我相信自己會是一個女強人。」
「是是是。」馬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明白女人有時候需要的是恭維,而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
「所以……」
「嗯?」馬良納悶兒——啥還沒說呢,咋就所以了?
「你做我的情人吧,在我找尋到可以托付一生的人之前。」說完這句話,魏苗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卻是倔強的表現出風輕雲淡般模樣,故作隨意的說道:「我呢,也是成年人了,有時候工作壓力大,閒暇時也需要身心上的放縱和宣洩的滿足……」
馬良眼冒金星,直勾勾的瞅著魏苗,差點兒沒忍住抬手去mōmō魏苗的額頭——姐,你沒發燒吧?
魏苗促狹的看了眼馬良,道:「怎麼?大男子主義爆發了?」
「沒,沒有。」馬良嚥了口吐沫。
「我可不想居人籬下···…所以,只能是你做我的情人。」
馬良覺得這是個yīn謀,他內心裡火冒三丈,哼哼,小瓊生了孩子之後脾氣見長啊,敢攛掇著小白,聯絡魏姐,一起來考驗我!想我馬良如此聰明絕頂,豈會在這種彫蟲小技前栽了跟頭。
他咧嘴嘿嘿笑道:「成成成,不過魏姐,你和小瓊都談好了?」
「這種事怎麼談?」
「對對對,這事兒要保密。」
魏苗臉紅,卻依舊保持著女強人的主動:「各有所需而已····…」
馬喪滿臉堆著無恥的笑容,內心裡卻咬牙切齒的想著——回去後看來有必要振興夫綱了啊!
晚上十點多鐘。
臥室內。
馬良板著臉,直勾勾盯著chuang上那具薄被也掩不住的豐腴jiāo軀,嚴肅的呵斥著:「說,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吳瓊就像是個闖了大禍的小孩子似的,雙手拽著薄被掩住半張臉頰,怯生生的說道:「我,我覺得被動不如主動,不然將來突然發生了,容易導致感情的破裂。」
「胡鬧!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是那麼不純潔的人嗎?」
「可是,面相上看,你是雙鸞星為艮,然而星耀卻不足,又有多星服襯······既然如此,我還不如主動找一個信得過的鸞星和我一起守著艮位,要不然那麼多星星,我怎麼應對?」
馬良傻了眼——搞了半天就因為這個?
他媽的,mi信害死人啊!
哥的意志並沒有那麼堅定啊,萬一自己把持不住,到關鍵時刻突然發現這真是考驗的話,那可如何收場—哥一世的英明和節操,就會徹底的斷送掉,這可如何是好。
「真生氣了?」
「沒有!」
「哼,就知道你心裡美的不行……」
「唉,古人云青竹蛇二口,黃蜂尾後針,二般皆不毒,最毒fu人心,誠不我欺啊,你和魏姐怎麼能如此蛇蠍心腸,就沒有替其她小星星們著想嗎?讓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呸!」
安冰泮結婚的那一天,馬良沒有去成。
因為結婚前一天下午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經常跟隨在馬局長身邊的那個八字鬍中年男人打來的,說是馬局長在上海遭人刺殺,生命垂危。
得知這個消息後,馬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乘飛機趕往上海。
無論對馬局長有多少成見,真的聽聞馬局長遇刺生命垂危,馬良的心還是懸了起來——他不希望這樣一位如親人又如朋友般的長輩,遭遇不測,因為馬局長幫助他太多了。
早冼在緬甸仰光的時候,馬良就提醒過馬局長,他可能有劫難。
那時候馬局長說,自己會憑藉著自身的中醫術法,改天換地硬生生避開劫難。前幾天馬良和盧祥安老爺子都同時推算出馬局長時日無多,很難避過劫難。然而當時馬良沒有主動打電話去再次提醒馬局首先,當時他對馬局長除了成見之外,還想著避嫌;
其次,馬局長既然早就說過自己可以憑藉著醫術、避劫化難,那麼再給他打電話也無甚用處,為了達成目標,馬局長絕對敢於做任何逆天的事情,而且不會畏懼退縮。
坐在飛機上的馬良,心情沉重,他後悔自己為什麼想那麼多,沒有提前打電話提醒馬局長。
晚上九點鐘。
馬良抵達上海虹橋機場,黃埔龍太子劉斐前來接機。
從機場趕往瑞金醫院的路途中,馬良從劉斐的口中得知了今天下午發生的刺殺事件詳情——馬局長此次到上海來,是要與人談判收購兩家中醫藥公司的事項,下午三點鐘,他準時抵達酒店,在門口下車時,突然遭到了三名槍手的襲擊,身中六發子彈,目前剛剛做完手術,還未醒來。
馬局長要收購的兩家中醫藥公司,背景,同樣是奇門江湖中人,處在頻臨倒閉破產的窘境中。
「知道什麼人幹的嗎?」
「目前還不能確定,警方已經介入調查。」
馬良yīn沉著臉沒有再問,而是掐指開始細細推算起來,然而推算的結果讓她大吃一驚——很複雜,恐怕警方是調查不出什麼結果來了,抑或是……最終會有那麼幾個替罪羊出來。!。